一带一路:飘荡在茶马古道上的普洱茶香

发布时间 : 2020-07-02
茶马古道具体路线 茶马古道路线有 茶马古道具体经过哪些路线

茶马古道具体路线。

我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下面是茶经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一带一路:飘荡在茶马古道上的普洱茶香”内容,希望能够帮助各位茶友们了解“一带一路:飘荡在茶马古道上的普洱茶香”相关知识!

下面小编为大家带来一篇《一带一路:飘荡在茶马古道上的普洱茶香》,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秋深天寒,烹一壶普洱驱凉,应是最惬意的事了。茶香弥漫时不由想起一首歌:“赶马的小阿哥,阿妹来等着,阿哥你要快快来,妹妹把情话说;阿妹哟你等着,阿哥放马啰!等着太阳快快落,再把那情话说……”

这首马帮情歌的诞生地,就在茶马古道的源头、古普洱府——云南宁洱。宁洱,位于云南南部,哈尼语发音为“普洱”。这里曾是一片水湾,因此,又被称为“水边的寨子”。哈尼的先民——濮人便聚居于此,濮人是最早种茶的民族。

在宁洱流传着这样一句俗语:先有普洱山,后有普洱茶。据《元江府志》记载,普洱山的茶性温味重,被冠以“众茶之冠”、“可入口的古董”,道府官员常用来纳贡。除了朝贡,剩下的普洱茶大都被运往我国西藏和尼泊尔、印度等国家。

每年春季,贩茶的商人携带着藏区的药材来到宁洱,以物易物,用以交换茶叶。因宁洱地处横断山脉、思茅腹地,来往行经的路线山高水急、林深叶茂,所以,贩茶的商人只能雇佣“马帮”这种因地域而产生的运输工具运载货物。为了携带方便,茶商们把茶压成茶饼或茶砖。

在茶马交易的漫长岁月里,浸染着草香、花香与风尘的马蹄踏破了沉寂的山谷,而载着大宗货物的马帮,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轮回中,就这样用自己的双脚,一步一个脚印地踏出了一条世界上地势最高、山路最险的古道——茶马古道,这条古道同时被誉为“南方丝绸之路”。

茶马古道连接着川、滇、藏,一直延伸到境外: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直抵西亚、西非红海岸。

追根溯迹,这种以马帮运茶的古道最初形成于汉代,唐朝时因“茶马互市”形成规模而达到鼎盛。做为古普洱府的宁洱,因普洱茶由此向外辐射出五条茶马古道:一是从宁洱经下关、丽江、香格里拉进入西藏,转至尼泊尔等国的关藏茶马大道;二是由宁洱经昆明中转内地各省,直达北京的官马大道;三是从宁洱经思茅过澜沧,到孟连出缅甸的旱季茶马道;四是从宁洱过江城,入越南莱州再转至我国西藏和欧州等地的江莱茶马道;五是从宁洱过勐腊至老挝北部各地的勐腊茶马道。

五条古道如同五条经纬线,各自延伸向不同的区域,实则却似五根筋脉,血肉相连、息息相通,使得这个世界交织成一体。

从久远的汉唐开始,直至二十世纪开通了由勐海经缅、印至我国西藏的马帮、汽车、火车、轮船联运线路,再到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滇藏公路的修通,茶马古道历经千年沧桑,早已铸就了一条融合着多民族的商贸、文化的走廊。如今,在由马帮踏出的千年古道上,成群结队的马帮的身影不见了,清脆悠扬的马蹄声远去了,然而,烙在茶马古道上的赶马人的足迹还在,染着草香与风尘的马蹄印还在,弥漫在古道上的茶香还在……循着茶香,在宁洱境内还能找到茶马古道留下的三段遗址:茶庵塘茶马古道、孔雀屏茶马古道、那柯里茶马古道。

那柯里是古普洱府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那柯里原意为“马哭里”,传说由于茶马古道险障重重,不堪重负的马行至那柯里时,面对那柯里清凉的河水,不仅流下伤心的泪,因而得名“马哭里”。视马为生命的“马锅头”上书官府,官府遂了马帮的心愿,在此修建了一座长20余米的“风雨桥”,至此“马哭里”更名为“那柯里”。

遗迹不仅仅是向今天的人们诉说着当年“马帮”的辛酸,更是向今天的人们诉说着昔日“茶马互市”的繁荣。而这繁荣在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诗中是这样体现的:“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

关于本文《一带一路:飘荡在茶马古道上的普洱茶香》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还想了解更多相关知识,可以关注我们!

茶文化精选阅读

茶马古道上马帮一说


翻开地图,无人不被亚洲大陆中部的奇异地貌所吸引。这里,高山丛峙,大江汇集,呈南北纵向,这就是横断山脉。山脉西侧,是世界屋脊青藏高原,东边则连接地形复杂的滇川边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在这段险山恶水之间,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的驿路——茶马古道。

追溯历史,云南与西藏的民族交往源远流长。唐调露二年〈公元680年〉吐藩在金沙江上架设神川铁桥,加强了与南诏的联系,也便利了两岸交通。后至北宋神宗时期,因与北方异族连年发生战争,朝廷在西南边关设市,以茶交换马匹。生息于雅鲁藏布江流域的古代藏族饮食以牛羊肉及乳类为主,茶叶因助消化解油腻的特殊功能已成为他们生活中的必需品。而云南是茶科植物的家乡,“滇茶”闻名中外。一地产茶,一地需茶,促成茶马交换路线不断向藏区延伸,茶马互市成为汉藏之间的一件大事,茶马古道遂具刍型。明、清两代,茶马互市有了空前的发展。据载,仅清顺治十八年(公元1666年)滇茶销西藏就达3万担。更值得一提的是,此时马匹交易日益兴旺,滇西各地形成了不少以买卖骡马为主的盛会,届时四面八方各种民族云集,骡马的成交数量千匹甚至上万匹。骡马交流会久盛不衰,如丽江九月会、剑川七月会、泻源渔潭会、鹤庆松桂会等,大理三月街更是骤马交流会的重头戏。骡马交易促进了马帮运输业的发展,作为物资运输的主要工具,马匹的使用已远远超出了军事的范围。茶马古道上不知有多少马帮长年累月来回穿梭,马蹄的印痕越踏越深,串铃的声响也越传越远。及至民国,“普(洱)思(茅)边沿的产茶区域,常见康藏及中甸、阿墩子(今德钦〉的商人往来如梭,每年贸易总额不下数百万元之巨。”(见《云南边地问题研究》)抗日战争爆发后,日寇封锁了我国沿海交通,滇缅公路亦被切断,茶马古道一时呈现繁忙景象。比如当时仅有几百户人家的德钦县城,每日马队如织,蹄声铃声交作,吞吐货物不下千驮。茶马古道上有了"马帮"这种特殊的载体,使这条商道逐渐变成了联系沿途各地政治、经济、文化的纽带,马帮,以其独特的运作方式和不断丰富的内涵,形成了滇西乃至云南独有的"马帮文化”。

茶马古道的主要线路有两条,一条从云南的普洱茶原产地(今西双版纳、思茅一带)出发,经大理、丽江、中甸、德钦到西藏的邦达、察隅或昌都、洛隆、林芝、拉萨,再经由江孜、亚东分别到达缅甸、尼泊尔、印度;另一条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泸定、康定、巴塘、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在这两条主线沿途,还有无数条支线蛛网般密布在各个角落,将滇、藏、川“大三角”区域联络在一起。茶马古道上的马帮,多由四川、云南按地域组成。云南进藏的马帮,产生在滇西各县.大理白族人组成的称"喜洲帮”,因赶马人以喜洲为主;鹤庆白族、汉族组成的称"鹤庆帮";腾冲汉人组成的称"腾冲帮”,丽江纳西人组成的称"丽江帮";中甸、德钦藏族组成的称"古宗帮”,巍山、宾川回族人组成的"回族帮"等等。随着运载货物品种的增加,出现了专门驮运某种货物的马帮,有的马帮即以货物命名,"盐业帮"、"糖业帮"等。西藏和平解放之初,滇西各县还临时组织"支前马帮"、"援藏马帮",以大队为建制,由县人民政府委派干部担任大队长,带领马帮进藏。后来,随着西藏局势的稳定,青藏、川藏、滇藏公路等相继通车,马帮运输才逐渐由汽车运输替代,马帮这种由民间自发组织的运输集体也才逐渐消失。滇西马帮除了上述统称,还有各自的帮名。帮名一般以姓氏为标志写在帮旗上。由于马帮多系商业性营运,都有自己在各地的东家。如鹤庆帮专为张家在西藏、印度开设的商号"恒盛公"服务,古宗帮则听命于中甸马家的"铸记商号"。商业马帮的规模庞大,一般都在百匹以上,有的多达四、五百匹.还有一种临时性"散帮",又称"拼伙帮",由有零散骡马的人家联合而成,开展短途季节性运输,马匹数最有限,一般不逾百匹。

俗话说:"行船走马三分命",旧时边疆匪患迭起,天灾不断,加之路途艰难,在长达数千公里的跋涉中,随时会遇到危险。为此,马帮在运行中逐渐形成了一套严密完整的组织管理制度,全体成员按分工有不同的职业身份:大锅头一人,总管内务及途中遇到的重大事宜,多由能通晓多种民族语言的人担任;二锅头一人,负责帐务,为大锅头助理;伙头一人,管理伙食,亦行使内部惩处事宜;哨头二至六人,担任保镖及押运;岐头一人,为人畜医生;伙首三至五入,即马帮的"分队工”;群头若干人,即"小组长";么锅一人,即联络员,对外疏通匪盗关系,对内是消灾解难的巫师;伙计若干人,即赶马人,每人负责骡马1至3匹不等。,在人员庞大的马帮里,有的还设置"总锅头"一人,管理全盘事宜,实为东家代理人。马帮成员分工详细,奖惩严格,但不象其他行业有过分的特权和等级界限,长时间的野外艰苦生活,炼就了人们团结友爱、坦诚豁达的性格。马帮,堪称"桃园结义"的群体,平时互相亦以弟兄相称。

茶马古道上秦代"高速路"---五尺道


茶马古道上秦代高速路---五尺道

古道上穿过一个集镇,两边曾是客栈、茶庄栉比的商铺。

一条不甚规整的石头路,在山坡与树林之间时隐时现,延伸向连绵不断的大山深处。地上的石头已经很苍老了,有的已经被马蹄打磨掉棱角变得平整光滑,有的被踏出一个个深深浅浅的窟窿,石头上长满了厚厚的苔藓。

这就是延续了两千多年的那条茶马古道中的一段―――邱北段的西南丝路。

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这条地处滇南冲头大山和六郎大山间长达5公里的峡谷中,穿梭于浓浓的树荫、乱石和随风飘摇的狗尾巴草之间,犹如长蛇般的小径,便是秦代的高速公路五尺道。拨开荒草树丛,踏着秦代的五尺道,一块块磨得乌黑发亮、纵横交错的龟裂的石板,便一点点从我们眼前移过,任凭岁月的无情打磨,当年刀劈斧凿的痕迹仍清晰可见。

古道是历史的悠久步履,古道是时空的默默凝思。它显得极其神秘和瑰丽,隐隐透着深沉博大的文化内涵和历史底蕴。据有关史籍记载:西南丝路大约出现在战国中期,即公元前4世纪,古道起自蜀国(今四川成都)然后进入云南,最终抵达缅甸、印度、南亚和西亚。邱北段属于滇桂道,经蜀国、滇阳(今云南昆明)、小江口、腻革龙、大白户、树官塘(今云南邱北县树皮乡)、弥勒湾(今云南省邱北县天星乡)、法白、马别河、广南、富宁、广西百色、邕州(今广西南宁),然后出境。

以往,人们仅知道西北的丝绸之路是中国最早通向西方的一条国际交通大道,殊不知在此道开通的两百多年前,西南就已经出现了一条通往南亚、西亚以及欧洲最古老的道路,史称蜀身毒道。蜀为四川,身毒为印度。在以往的印象中,西南似乎自古以来就是一块封闭落后、与世隔绝的烟瘴蛮荒之隅。其实,这是历史的一个误会,或是史学家们的一个失误。当年在这被称为蛮荒之地的地方,人们为了打破地理环境的束缚,实现经济交往和心灵沟通的愿望,以难以想象的艰辛和勇气,开辟了这条隐藏于大山深谷和原始密林中的中国最早的国际大通道。正是通过这条秦五尺道,中原先进的铁器、棉布、瓷器沿着苍茫的古道涌了进来,西南边陲盛产的金银、玉石、象牙、药材又沿着这条蜿蜒的小路源源不断地流了出去。

五尺曲径通邕州,半边古寺立岩头。在峡谷山头艰险处,至今仍保留着古驿站―――半边寺。半边寺依山河形势而建造,嵌于岩壁中,有飞阁流舟之势。从那些用大山石垒起的断壁残墙上,不难看出,这些建筑当年的坚固和它所经历的久远的年代。半边寺曾是过往马帮歇息、补给的必经之地,同时又是躲避蛮烟瘴雨、毒虫兵匪的好场所。

茶马古道,半边寺,这个被大山和岁月掩盖的传奇,凝结着几千年的沧桑与辉煌。也许,云南的历史就是古道和马帮走过来的历史。

那些早已消失在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们


50年代的电影《山间铃响马帮来》,风靡了几代人,其少数民族的风情加上激烈的剿匪战斗场面,长时间地存留在观众的记忆中。可见,艺术的生命并不在于一味求新和求怪上。

据《三国志》记载,早在汉、晋时期,纳西先民就同巴蜀汉商交换布、帛和盐、铁、畜产品;唐、宋时期,与西藏吐蕃及南诏大理国的交往更加频繁,《云南志·蛮书》中有博易三千二百口大羊的记载;在被誉为纳西族百科全书的《东巴经》里,也有“‘聪本’(藏商老板)马帮九兄弟,赶着九十九个驮子来”的记述;到了元明和清初时期,丽江已形成较大规模的市场,市场上充斥着从各地来的马帮和在本地做生意的“古劳本欣”以及赶马帮走四方的“阮当吨欣”。

这个状况持续到了半个世纪前,至少在一千多年时间内,云南的交通状况可以这样概括:直到1937年开始为抗日在滇西修筑滇缅公路,山大沟深的云南,货物运输主要靠马帮,而人的走动,也靠马帮开辟的小道。马帮,就是西南高原货郎,只不过是把挑担子改成了用马匹。在人迹罕至的云贵高原与青藏高原的结合部——横断山脉深处,一代又一代的马帮,在寂寞的铃铛伴奏下,曾踩踏出了一条著名的道路——茶马古道。

但何谓茶马古道?茶马古道者,通向茶和马之路也。茶马古道是滇西北北通西藏、南连博南古道的唯一通道。在漫长的历史当中,马帮是西南高原地区唯一的运输使者,运送的东西,涉及生活、生产以及军事。送货的时机,必须选定在夏秋季节,冬春时大雪封山,想都别想。进一次山,至少要花费一月左右的时间。

职业马帮过去在云南很多是一个大商号,商号专门雇一批人,专门养一批马,就像我们今天的汽车公司,某一个私营企业这种,有什么货谈好了,马帮就大批的从漓江运到拉萨,从拉萨运到印度,有一点半镖局的味道,所以大家对马帮有一种遐想,但是这个马帮,是一个严密的组织,因为山高路险,有一系列的问题需要细心处理,比如说马生病了,人生病了,或者丢失了。

在上路之前,领头的叫“马锅头”,他有整个的一套仪式。出发那天,一早起来,哪些人做饭,哪些人备货,哪些人把马拉回来,均有马锅头的安排。马锅头把货谈好,费用什么都走好,他开始做他的一个祈祷,一个法式,非常详细。念经,他烧的灰要放在每个马的前蹄底下,整个一套仪式,旁人可以看出一种凝重的氛围。在马队中,只有马锅头是骑马的,这匹马往往非常漂亮。

早起的马帮上路了,几十匹骡马逶迤而行,驮着货物,马铃叮当。前面开路是匹老马,马脖子上没有通常的马铃,而是在马头上挂一面小镜子,亮晃晃的,问有什么说法没有?脚夫回答镜子能避邪。一般走到下午三四点就要安营扎寨,这是因为马匹要吃草,也需要休息。

马帮最珍贵的东西并不是带的各种物器,而是马匹。马匹在途中病毙,什么都完了。可见对马匹的选择非常重要。马帮使用的马匹一般是川马和云南马,身材矮小,但其吃苦耐劳的韧性、脚力与负重能力,远不是高头大马可以企及的,因而备受关爱。

以前,马帮奉行以物易物的交易原则,把山林和藏区的毛皮、药材、金银珠宝、装饰品、刀具等带到内地出售,赚取其中的差价。马帮规矩通常不进寨子,所以商人很快在寨子外面的空地上搭起五颜六色的帐篷,又从牲口背上卸下许多蒙着严密油布的驮子,当着众人把油布一一打开来,就像魔术师一样立刻变出许多令人眼花缭乱的货物来,引起围观者啧啧惊叹。我看见商品有当地奇缺的盐巴、冰糖、布匹、胶鞋、煤油、锡碗、铝锅、烛台、腰刀,有日用百货和妇女喜爱的金银饰物、玻璃镜子、针头线脑,还有掸族男人离不开的三件宝:酒精、烟枪和猎枪。

商人当然都是做生意的行家,他们只换鸦片、动物皮毛和玉石,鸦片以“甩”(约合15公斤)为计量单位。比如一甩烟可换一匹花布加一壶酒精,或者半甩盐巴。反之一包冰糖可换半甩烟,一瓶治头痛感冒的“十滴水”(内地生产的)换半甩大烟,等等。他们双方使用的计量工具都不是内地的杆秤,而是一种自制的原始工具:一根木棍作为杠杆,一头压上盐巴酒精,那么另外一头就得压上同样重量的大烟。如果一头是大烟,那么另一头就得以某些商品相平衡。调剂双方商品价值的关键因素是木棍上那根提绳的位置。

马帮有很多规矩,比如每天吃两顿饭,早起一顿,晚上宿营再造饭,白天无论走多远你都得忍着饿。马夫认为,偷吃东西的人不配做赶马人,他会被逐出马帮。

俗话说,马邦有“三绝”——古桥、马道、马店,因为马帮而逐渐形成的集镇在云南有不少。抗日战争期间,滇藏茶马古道成为唯一的国际通道。许多国外援华物资,以及内地运往滇西前线的抗战物资,都要通过这条古道由马帮运送。据说当时在滇缅边境,参加抗战的国民党军队达16万多人,还有各种抗日游击队,总数达20万以上。当时这些人的供给绝大部分都是由滇西各族马帮经过茶马古道运送的。同时还要送枪支弹药。而茶马古道又地处三江并流地区,全是崇山峻岭,道路崎岖,有的地区甚至连骡马都不能通行,完全依靠人力挑运,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抗日战争时期,茶马古道上的支前马帮成千上万,他们不怕苦,不怕死,为战胜日本侵略者出了大力。人们说:“滇西的抗战胜利,是滇西马帮用马驮出来的。”这是对滇西马帮最高,也是最恰当的评价。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马帮而形成的丽江古城,以往在西藏到云贵的贸易中扮演的是承上启下的跳板作用:怕热的西藏马帮下到丽江为止,怕高山的低地马帮上到丽江为止。丽江马帮又上又下,成为经济的二传手,这种作用在抗战期间分外突出。

如今,汽车和飞机的普及,使高原地区极大地改变了交通面貌,马帮就退缩在气候更恶劣的崇山峻岭中,另辟线路。只有在少数公路无法到达的山区,还存在着短途的马帮运输。他们依旧带着帐篷、锣锅和藏刀,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跨过高山,走过河谷,从一个村寨走向另一个村寨。如果你去高原腹地旅游,偶尔,还能听到他们悠悠的歌声,在苍穹下,与鹰翅一起飞翔……

茶马古道上的最后一个古集市


寺登四方街是沙溪的灵魂和核心,是一个集寺庙,古戏台,商铺,马店,开阔的红砂石板街面,百年古树,古巷道,寨门于一身的古集市。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剑川县东南部。2001年10月11日,沙溪寺登街与古长城一起荣登世界纪念性建筑保护基金会公布的值得关注的一百零一个世界濒危建筑遗产名录。2005年荣获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奖。

沙溪寺登四方街是秦汉时期南丝绸之路三条干线交界点上的重要集市。唐朝以来,这里又成了沟通川、滇、藏边三角地区的茶马古道上的交通要冲,它以藏族地区的毛皮、麝香、鹿茸、藏红花、贝母、虫草和云南、四川的茶叶、红糖和布匹为流通对象,以马帮商队作载体,进行着汉、藏、白、彝、纳西、摩梭等各民族间的物质、文化、宗教、艺术交流。由于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使这一区域既完整保留了茶马古道上传统的古集市风貌,显示了独特的白族文化氛围,又体现了汉藏,东、南、西亚,中原等多种文化与本土文化的交融。

2002年8月,剑川县人民政府与瑞士联邦理工大学空间与景观规划研究所签订备忘录,双方投入一千两百万元人民币,共同实施沙溪寺登街一期沙溪复兴工程。瑞士方面通过瑞士发展合作署、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罗伯特威尔逊保护遗产挑战基金、美国运通公司、瑞士中国文化遗产保护协会等国际渠道争取到资金援助,并按照国际通用的古建筑修旧如旧原则,高标准实施古建筑抢救修复。

在中央和云南省、大理州政府的支持下,剑川县多方筹集资金,完成了寺登街区自来水工程、生态停车场、供排水、街区强弱电管线入地、路灯、道路街场铺装、南北古街巷的铺装、生态卫生厕所等项目建设。此工程于二OO四年十一月二十八号竣工。

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奖每年颁发一次,该奖项旨在肯定非官方个人与组织在这一区域内修复和保护建筑遗产方面所作出的成功努力。二OO五年度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奖委员会共收到来自十一个国家的三十四个项目申请,沙溪复兴一期工程在技术保护和社会影响两个方面都展示了很高的成就,从众多申请项目中脱颖而出。

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文化遗产保护奖委员会认为,寺登街集市和古戏台的修复,标志着在保护多民族有形与无形文化遗产方面所取得的重大成就;这项工程将历史研究、系统的方法、外界技术支持、本土传统知识,特别是民间工艺融为一体,展示了一种综合性的遗产保护途径,该工程为大喜马拉雅横断山地区的文化遗产保护和可持续发展提供了范例。

据悉,沙溪复兴工程的二期工程已正式启动,它将对兴教寺古建筑群及壁画、老马店古建筑群等建筑遗产进行修缮,同时建设博物馆、生态卫生系统、寺登街花园宾馆等项目,在有效保护文化遗产的同时,满足游客的需求,实现沙溪的可持续发展。

茶马古道上的动人山水


从遥远的、开放的唐代,直到19世纪五六十年代滇藏、川藏公路修通,一直存在着一条鲜为人知的道路,它由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东侧的云南和四川的茶叶产地出发,以人背马驮这种最原始的运载方式,穿越横断山脉以及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等大江大河向西延伸,蛛网般覆盖了中国最大的两个高原,最后通向喜马拉雅山南部的南亚次大陆。随着茶文化和藏传佛教的兴起和传播,随着茶马互市的开展,这条道路便成了名副其实的茶马古道。

在茶马古道沿途,有着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壮丽最动人的山水。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苍茫和旷世的沉寂。有时世界静得出奇,周围的大山全都沉默不语。它们以一毛不生而令人震惊。那种苍凉的美、严酷的美轻易就把人带入史前时代。夏季的雨水汪洋恣肆,冬季的雪水清碧如玉。它们从无数大山上奔泻而下,那水流漫漫涣涣,迅速汇聚成溪流,又很快流淌到无数的大江和河流中。远山显露出它们强劲而优美的山脊,它们是那么峻秀,又充满了张力。蓝蓝的山岚,使它们显得英姿勃发,十分年轻。如果说山脉架起了西藏的骨骼,那这些江河就是西藏的血脉,它们奔涌流动,为高原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为高原带来了蓬勃的生机。

除却大山大川,茶马古道沿途有的是极富灵性的石头和无比奇妙的云,以及超凡脱俗的天光。那些历尽沧桑的石头,那亿万年来不老的蓝天,那一逝不再、永不重复的云,那似乎来自极地或外太空的光芒,它们组合成的色彩令人激动不已。而如果在晴天的晨曦中和晚霞里走过西藏的大地,你一定会为那种剔透明朗的光泽所震慑。只要看到一眼,只要沐浴一次,人生便因之而生辉。

在茶马古道一路,我们经常目睹前往圣城拉萨的虔诚的朝圣者,他们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踽踽而行,有的更将全身匍匐在地,磕着等身长头前往心目中具有极神圣意义的拉萨,他们磕得四肢溃烂,面额鲜血淋漓,但眼睛的虹彩中却充溢着宁和而确凿的信仰之光。

在茶马古道沿途,同时也是转经朝圣道路的沿途,一些民间艺术家们于过去漫长的时日中,在路边的岩石上、玛尼堆上绘制和雕刻了无数的经文咒语、佛陀、菩萨和许多高僧的形象,还有一些神灵的动物形象,如鱼、蛇、猫等等,当然也有一些被视为神异物的形象,如海螺、日月星辰。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造像为古道那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份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地平线增添了几许神秘……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有一首赶马调是很好的写照: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咕咚咕咚响个通宵。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现在,我已将滇藏马帮们的生涯写成了一本小书。我想尽可能真实而有血有肉地再现出那一段历史和那一种生活,为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为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上的千年黑茶香


千年黑茶源自安化

安化,旧隶属潭州故郡,宋熙宁五年(1072年)开梅山而置县,取归安德化之义,五代毛文锡《茶谱》云潭邵之间有渠江,中有茶而多毒蛇猛兽,渠江薄片,一斤十八枚?其色如铁,芳香异常?这是关于黑茶最早的文字记载,渠江,即今安化渠江镇,渠江薄片,就是早期的安化黑茶。

安化印象

安化位于湘中偏北,雪峰山脉北部,资水横贯全境,土地面积约4990平方公里,其中山地占80%以上,境内峰峦起伏,云雾弥漫,溪流纵横,安化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雨量充沛,无霜期长,土壤肥沃,为湖南主要林茶产区之一。

茶市斯为盛

安化黑茶究竟始于何时?据史料推断,安化茶早在唐代已有名,规模生产则从宋代开始,兴盛于明清。古安化茶农从山区生活习惯中逐渐摸索出一套锅炒杀青、揉捻、渥堆、明火焙干的制茶方式,这种黑毛茶无青叶气,有松烟香,滋味浓厚醇和。

安化黑茶味浓,更适宜加奶酪的饮用方式,很合西北少数民族的口味。明朝茶马交易中,量多价廉的安化黑茶冲击了官茶四川乌茶,走私贩运屡禁不止,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安化黑茶被正式定为官茶,很快就取代汉川之茶,成为销往西北的主打茶叶。

确定为官茶后,安化茶业空前兴旺。在小淹至东坪不到百里的资江两岸,因茶而兴起的集镇就有8个:小淹、边江、江南坪、唐家观、黄沙坪、酉州、乔口、东坪,共有茶号三百多家。制茶季节,晋陕徽茶商齐聚安化,演绎了近五百年茶市斯为盛,两岸人烟稠的茶史奇观。

清同治《安化县志》:唯茶甲诸州县。

茶山的春天

从长沙,经长常高速到益阳,过桃江抵安化小淹,沿资江南岸西行,达安化城关镇东坪,一路逶迤向北向西,凡210公里。

安化多山,有一首旧民谣如此形容安化人靠山吃山:春天吃扒(ba)起的(茶),夏天吃浮起的(林木),秋天吃吊起的(柑橘),冬天吃捆起的(腊肉)。

我们去时,清明刚过,当季黑毛茶的采制一般得到谷雨前后,清明的嫩芽,大抵用来制作绿茶。沿资水寻访茶人茶事。细雨纷飞,两岸群峰叠翠,小镇人家在水雾中若隐若现。

为深入茶山,我们曾冒雨驱车西行50多公里,从东坪镇赶到云台山的马路镇,这里是安化大叶茶群种的代表――云台山大叶茶的原产地。在路边我们找到一块200苗的茶园,云台山八角茶厂三年前承包了这片山头改造茶苗,三五农妇正在采摘最后一批清明芽茶。

老字号新字号

现今的安化茶行,东坪以东主要集中在江南、黄沙坪、酉州、小淹。

经过黄沙坪,路边有一座别致的仿古院落――茶马驿馆,湖南怡清源茶业公司2009年建成这家宾馆,画廊、雕塑乃至外墙室内装修,无不渲染着黑茶文化主题。怡清源以前主打绿茶,2007年与安化签约投资4500万元兴建基地厂房,成为黑茶领域的新锐代表。

茶马驿馆往河边走下去,就是当年黑茶输出口岸黄沙坪的老街。黄沙坪茶行设在一座近两百年历史的木楼内,楼上楼下到处堆放着大包的毛茶,靠门口是一座由百年老字号永泰福制作的三米见方的七星灶,当地用来烘焙黑茶的传统工具。左厢房,2台抖筛机合着雨声沙沙作响,老板谌九保正指点着几个妇女,筛分去年从茶农手上收来的初制黑毛茶。

从谌九保的爷爷辈起,谌家制茶已是第三代了。这座木楼原本也是一个老茶号,上世纪80年代谌九保搬进来自己开了茶行,以前主要做绿茶,这几年黑茶行情看涨,他改制黑茶了,一年能产1000多担,旺季要请十来个人打工。安化如今做黑茶精加工的企业30来家,除了白沙溪、安化茶厂、怡清源、久扬等大厂子,谌九保说,他的茶行规模不算小了。

每一泡都有故事

提到安化黑茶,绕不开位于小淹的湖南白沙溪茶厂。每一泡都有故事,是白沙溪企业文化宣传片的主题词。如果以茶作比,白沙溪已然是一泡70年的陈茶了。它的前身是湖南砖茶厂――1939年由曾留学日本的安化人彭先泽创建,中国第一片黑砖茶、第一片花砖茶、湖南第一片茯砖茶均出自于此,堪称湖南紧压茶的摇篮。

很多人是从安化千两茶开始了解安化黑茶的。因单体体积之大、加工周期之长和独特的花格篾篓包装,安化千两茶有世界茶王的美称,其制作技艺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而千两茶在新中国成立后的传承,与白沙溪密不可分。

清同治年间,有山西茶商与安化边江刘氏三兄弟联合研制出老秤每支1000两的花卷茶,俗称安化千两茶,刘家人一直视踩捆工艺为绝活秘不外传。1952年,国营白沙溪茶厂招收刘氏后人进厂,传授技艺生产千两茶,至1958年改制花砖茶后停产。时隔25年之后,为不使千两茶工艺失传,时任该厂业务副厂长的王炯南于1983年组织人马恢复生产,结果踩捆工艺好不容易搞定了,能把茶卷捆紧的花格篾篓却没人会做了,费尽周折才寻访到两位年过八旬的老艺人联手编篓,安化千两茶才得以重新制作面世。而没过多久,其中一位老人就去世了。

安化黑茶的新拐点

在我们的茶乡之行,2007年是一个频频被提到的年份。

这一年,黄沙坪茶行的谌九保转向制作黑茶,八角茶厂大规模改扩建茶园,以生产安化银豪闻名的唐溪茶场也开始做黑毛茶了;这一年,怡清源涉足黑茶领域,安化黑茶龙头企业白沙溪完成股份改制,安化黑茶、安化千两茶注册了国家地理商标

安化黑茶专销我国西北地区以及俄罗斯、蒙古,千百年来一直是中央政府茶马互市国策的主要承担者,与国事密切相关。直至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白沙溪茶厂一直都实行统购统销,至今仍是安化最主要的边销茶定点企业。作为国家的计划茶,安化黑茶价格低廉,企业连年亏损,茶农积极性不高,茶园也大面积萎缩。

安化黑茶在困境中寻求突破,普洱热则带来了契机和启示。本世纪初期,同样是边销茶的普洱在国内外名声大噪,黑茶的降脂、减肥等保健作用被专家们揭示放大,有着千年历史的安化黑茶开始受到了海内外市场的瞩目。随着2007年普洱降温,安化黑茶登场亮相。

官茶已入平民家

黑茶是由绿茶演变而来的一大茶类,由于干茶色泽hei褐,故称黑茶。与绿茶、红茶比较,绿茶属非发酵茶,红茶属半发酵茶,而黑茶属于完全发酵茶。

有研究表明,黑茶不仅能补充人体必需的维生素,还能消脂祛油,茯砖茶中俗称金花的冠突曲霉,有很强的分解油腻、消食、调节人体脂肪代谢的功能,适合饮食结构以奶肉类为主的人们饮用。西北少数民族不可一日无茶的道理即在于此。

年届七旬的伍湘安曾任安化县政协主席,2006年底出任安化茶叶协会新中国成立后的首任会长,一直热心研究宣传安化黑茶文化。伍老身体健康,他自认与长期饮用黑茶不无关系。在伍湘安看来,安化黑茶近年来有两个转变:从纯手工制作转向标准化、清洁化、现代化生产;从单调的礼品茶转向平民化的多样化产品。

褪去官茶色彩,由单一边销转向内销外销,安化黑茶飞入寻常百姓家。2007年至今,可以说是安化黑茶与市场开始紧密接轨的三年。市场看好,利润空间大了,茶农的收入和积极性也水涨船高,安化茶园面积从2007年的10万亩出头扩展到目前的12.5万亩。改制三年,白沙溪如今拥有1万亩茶园基地,2009年产值跃进亿元大关。白沙溪当家人刘新安乐于提及一句话:老百姓的生活水准提高了,我们的产品才有市场。

沙溪,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


在剑川石宝山下,有一个被称为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集市沙溪古镇寺登街。2001年,这个被时间尘封多年的边陲古镇,让一群来自欧洲的古建筑专家为之惊讶。从此,这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因其完整的保留了古寨门、店铺、戏台、兴教寺等古集市的诸多建筑,被世界濒危建筑保护基金会列为世界纪念性建筑遗产保护名录。从此,沙溪,正如自己的名字,就像一条涓涓溪流,流进了国人的心里,流向了世界。

要想到20年前的大理、丽江,就到沙溪吧!这不仅是一句广告词,更是沙溪古朴、宁静的完好写照。

来到沙溪,顺着一条铺满石头的小路,穿过当年马帮穿行的商道,来到沙溪镇的中心寺登街,你还是会被这里的宁静气氛所感染。

在寺登街中心的古戏台两边铺子里,有老裁缝在用磨得发亮的木尺,透过老花眼镜仔细的剪裁手中的布料,几个老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在与老裁缝闲聊;理发店的老师傅在给客人脸上认真涂抹肥皂泡沫,用剔胡刀修刮胡须;在绣花鞋店里,白族妇女在用阵线一针一珍纳出鞋子的花边,旁边坐着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这一切的一切显得那么宁静,那么安详。周围没有汽车的喧嚣,没有人流的嘈杂。偶尔,几个行人路过,简单的用白族话交流,然后慢悠悠的行走在古道上,时光显得不再匆忙。

在沙溪,时间通常是用太阳光来计算的。早晨,阳光照在广场上的老槐树上,那是沙溪人出门的时间,提个提篓,拿几个鸡蛋,到镇上农贸市场上出售,然后买点沙溪乳饼回家,这天的中午饭很香;太阳升到寺登街正空,街上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街面上铺面的生意开始好起来。田里忙活的农家开始回家吃晌午,一碗腌鱼炖萝卜丝,几个白面粑粑和煎地参,就能把一个沙溪城弥漫的香气扑鼻;下午,看不到圆圆的太阳,但却能看到兴教寺威严的门楼被阳光照射到广场中心的身影,不偏不斜。小孩子们背着书包,三三两两走在回家的路上,嬉笑声中,古镇上空似乎增添了几分生机。

来到沙溪,虽然很难再看到当年马帮庞大的马队,但从欧阳大院三方一照壁、四合五天井和设计精致的戏台、五星级旅馆的典雅和气派上,不难看出当年沙溪古镇的兴旺与辉煌。古宗路,一个被时光淹没的称谓,记录了一段白族人民和滇西各族人民共同兴盛的历史。

如今的寺登街,没有被现代的气息所掩盖,却也不乏别致温馨的居所。喜欢宁静的人们离开了自己的家,在这里又找到了自己的家,成了沙溪的居民。台湾人开的老马店、58号小院和深圳人经营的老槐树,既保留了沙溪寺登街的古朴和传统风格,也融合了中外游客的喜好,使不同风格文化在此携手,相得益彰。在这里,不仅可以亲身感受浓郁的马帮文化、白族民俗文化,也能品尝到地道的欧式咖啡、点心。在茶马古道客栈,捧上一本书,倒上一杯茶,在沙溪暖暖的阳光的照射下,可以读上一天。读累了,可以兴步穿过土寨门,走上横跨在黑惠江上的玉津桥,远眺流淌在沙溪坝子的黑惠江,曲折蜿蜒,远远流去,一天的劳累和辛苦也会烟消云散。

忘记了星星的人们,可以在沙溪的夜晚找回童年的记忆。沙溪的星星是大的,因为没有高楼大厦的阻挠;沙溪的星星是亮的,因为没有绚烂的灯光来骚扰。在沙溪看星星,可以看得出哪颗是牛郎、哪颗是织女,哪条河是银河。

在沙溪的时光就是那么柔软,那么让人难以忘怀。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