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有哪几条经过临沧境内?

发布时间 :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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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有几条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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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有哪几条经过临沧境内?

答:“茶马古道”,作为古代中国南方陆上西南丝绸之路,最早出现于汉晋,兴盛于唐宋南诏、大理国时期。作为内地与西南,以至东南亚国家茶盐、日用工业品贸易往来,经济交流的茶马古道,如今已成为历史遗迹,但它承载着的厚重历史文化内涵,引起现代人们的关注,它是中国茶文化的内容之一。

地处滇西南的临沧市境内,也分布着多条西南茶马古道网络中的古道。其中鲁史、茂兰、哨街、博尚、南伞、孟定、勐董等古镇就是茶马古道上的重要驿站。

在这些古道上,每天数百个马帮伴随着悠悠的铃声,穿行在路途中,运出去茶叶、中药材、红糖,又运回盐巴、布匹和日用品。

古道以顺宁(风庆)、云州(云县)为中心,

西线经乌木龙、德党、凤尾、南伞入缅甸老街、腊戌、佤城到仰光;

北线,一条经澜沧江上的青龙桥至鲁史、巍山、大理、丽江、中甸入川藏。

另一条经云州、茂兰,过神舟渡,达南涧、祥云、大理、丽江。

南线以凤翔镇为起点,过邦东,渡过嘎里渡口,达景东、景谷、普洱、思茅、磨黑,以茶换盐,是重要的盐茶古道;

另一条过博尚、勐勐、上允、澜沧、孟连出境入缅甸。

以云州城为起点,一条过茶房、大寨、邦东,过嘎里渡口至普洱、思茅、勐海,出打洛到缅甸;

另一条经勐永、勐撒、耿马、勐董出境到缅甸新地方、大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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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境内发现多处茶马古道遗迹


甘肃康县日前发现多处茶马古道遗迹,其中发现全国唯一有碑刻佐证的茶马古道途经之地。

康县毗邻陕西、四川,自古是连接西南、西北的重要通道。此次发现的茶马古道遗迹现存有窑坪桥、白马关古城、古洞流虹桥、盘古山古道、龙凤桥、三功桥、巩家山廊桥、羊倌岩栈道等大量保存完好的古道文化遗存。

甘肃省文物局文物保护处处长肖学智告诉记者,此次还发现刻有巡按陕西监察御史等字样的路碑,为明代前后官方所立,这是全国唯一有碑刻佐证的茶马古道途经之地。

云南大学茶马古道文化研究所研究员周重林日前在康县举行的茶马古道文化研讨会上认为,康县是产茶区,其茶文化所处汉中茶文化圈,各种茶马古道历史遗迹保存完整,真实再现了西北特色的茶马古道魅力。

在中国,茶马古道是以茶马互市为主要内容的古代商道,历经汉、晋、隋、唐、宋、元、明、清,是历史上最为著名的西部国际贸易古通道之一。

据知,康县境内的茶马古道冻结汉中,起窑坪,经古皋兰、古散关、白马关、大堡、长坝、望子关,向西经阶州通青藏,向北通兰州、天水、宝鸡至新、青、宁,或经咀台、岸门口、阳坝南过利州向川、滇。

肖学智表示,康县茶马古道的文化挖掘印证了当时此地民族融合、贸易往来的繁荣,和丝绸之路有一定联系,其丰富了中国茶马古道文化,完善了中国西部茶马古道研究体系。

临沧永德茶马古道遗址


链子桥,又名“遂通桥”,位于临沧市永德县、保山市施甸县两县结合部的湾甸勐波罗河上游隘口。

系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建。桥长30米,宽2.3米,高8米,以8根铁链为底绳,上铺方木板,左右侧有两根铁链为扶手,为人畜驿道桥。

是古代至近代永德通往省府、保山通往缅甸的一座驿道关键桥。1988年新的勐波罗大桥建成后不再使用,现铁索保存完好,为县级重点文物、茶马古道遗址保护对象。

永德境内,古道贯通。尽管曾经熙来攘往的“西南丝绸之路”而今驮铃已杳,但静卧于苍烟落照之下的迢迢山径仍以其幽深的历史感引人遐思,不失为一种永恒的风景。在迄今保存完好的古道之中,既有起伏迭宕于莽林深处苔藓沁碧、恍人心神的凤庆鲁史——永德乌木龙——永德大山——永德明朗——镇康南伞——缅甸腊戌和保山——永德小勐统——永德德党——永德明朗的古驿道,更有造就于悬崖绝壁上的永德遂通桥、小勐统石门槛等古迹。

两千多年前,茶马古道艰难向西延伸的时候,纯粹是一条民间的商贸通道,运送的货物肯定也千奇百怪,不过最终能被历史记住的货物,却只剩下了茶。这一条条在云南崇山峻岭中艰难穿行的古道,因其道路的重重险阻而不为外人所知,甚至那些编纂史书的人也不愿提及它。因此,人类历史上最古老、最艰险、也最漫长的茶马古道,只能在中国历史的深处,隐隐约约极不自信地延伸着。对于中国与外界的交往,尽管史书将更多的文字留给了张骞开辟的“丝绸之路”,但茶马古道的存在却是不容置疑,它被人们忽略,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古道穿行的地区过于险峻,即使是从茶马古道上走过的人,也会怀疑下次再走的时候,能不能顺利走通。其实只要对东方大陆的地理环境稍加分析,就会发现茶马古道成为中国与外界交流的最早通道,是有其必然性的。在远古时代,西南的确是中原通向外界的最好的出口,至少在行程开始的时候是会给人造成这样的假象。

那时,北边是蒙古草原,更北边则是西伯利亚荒原,而西边是令人生畏胆寒的沙漠,至于东边,则是茫茫的大海,唯一的出路,似乎只有春光明媚生机盎然的西南了。其中隐没在滇西的群山中的茶马古道,它延伸的路径更加的艰难和隐诲,以至于除非是亲身走过,否则不会想到有人能用双脚去丈量滇西北雪山与雪山的距离。这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线路,它不像中原平坦地区的道路那样显眼。但是这样的路却因地理环境的险恶而呈现蜘蛛网一样的布局,不同的茶叶商和赶马人走的茶马道不尽相同,没有一条显而易见的捷径,有的只能是探索,只要存在走得通的可能,都有人去尝试,这也是今天茶马古道为什么没有一条清晰而固定线路的原因。

如今遍布中国以及世界的茶,其历史的源头都应该追溯回云南。可以设想,如果没有茶马古道数千年生生不息的传递,茶也许就只能成为一种平凡的植物,默默无闻地淹没在万绿之宗的云南那浩如烟海的植物里。因此,茶马古道进不进入历史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它作通道运送的茶,滋润了无数的苍生。其实对于我们栖息的大地来说,每一条道路都可能是一部史书,茶马古道就是这样一部卷帙浩繁的史书,翻开它,满篇都写着一个“茶”字。在云南的高山与深谷之间,道路的延伸与一望无际的中原有着很大的不同。

来过这里的人会发现,“山重水复疑无路”是行走在云南大地上最普遍的感受。以至于在一个相当漫长的时期,人们误以为古老中国最初与外界的联系,靠的是那条起自西安、横贯欧亚大陆的闻名世界的“丝绸之路”。

1944年,从中国方向出击的中国滇西远征军分几路同时大举强渡怒江,揭开了滇西反攻战的序幕。1944年6月4日,滇西抗战中的铁血战役松山攻坚战打响,永德县位于龙陵东岸,是松山攻坚战役中远征军的主要驻地及后方供给之地,在松山攻坚战役中军队所需要的各种物资就是从永德起运通过链子桥(遂通桥)源源不断地供到前线,受伤的将士也是从前线送回到现在永德县城内救治。松山踞怒江天堑之险要,扼滇缅通道之咽喉,山高谷深,易守难攻,有滇缅路上“直布罗陀”之称。

日军占领松山之后,曾利用绵延不绝的奇峰顽崖,构筑了大量堑壕与堡垒,并狂妄地将松山称之为东方的“马其诺防线”,经过95个日日夜夜的浴血奋战,9月7日,松山被攻克,守备该地三千名日军全数被歼,七千多名远征军将士也壮烈殉国。松山争夺战是滇西抗战中最艰苦的战役,也是争夺滇西抗战胜利的关键一战。松山攻克,打通了滇西的交通线,为滇西全面反攻开辟了胜利的道路。在松山攻坚战役中永德及分布在永德境内的茶马古道分支线路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这一场惨烈地战争中辛劳的永德人民为报家为国作出了很大的贡献。

云南普洱茶历史上的几条茶马古道


普洱、思茅地区是通往昆明内地和通往滇西南及东南亚的交通要道,东南道从江城、勐腊可到越南、老挝;西南从勐海、澜沧、西盟、孟连可以到达缅甸;水路沿澜沧江、李仙江而下,可通东南亚各国。交通运输多为人力背挑、牛马驮运。

随着普洱茶贸易的兴盛及贡茶声誉,清光绪二十一年(1895),思茅被辟为陆路商埠,光绪二十三年(1897),思茅设立海关,经营普洱茶的商贾云集,马帮四至,“年有千余藏族商人到此,印度商旅驮运茶、胶(紫胶)者络绎于途。”这曾名盛一时,滇南商道已成为一条茶叶商道,国内外商人来往于西双版纳和思茅、普洱之间,思茅被誉为“东南亚陆路码头”,已成为衔接边内贸易,商品交流的货运中转地。清代民国时期的普洱茶马古道有:昆洛前路茶马古道、滇西前后茶马古道、思茅易武茶马古道,思茅澜沧茶马古道、思茅江城茶马古道,普洱思茅通外茶马古道,佛海通外茶马古道等。昆洛前茶马古道

昆洛前茶马古道,即昔日从昆明经宁洱、思茅到打洛的“官马支路”。清道光元年至三十年(1821-1850)间,区内铺筑了石镶路面,民国22年(1933),省政府下令昆洛驿道沿途人民进行全面修整,这条前路马道是上连省城昆明,贯通全省内地,下连边疆出境周边国家,转向东南亚各国的一条通商茶马古道。其路线为:思茅北上,经宁洱——磨黑——通关——墨江——元江——青龙场——扬武——峨山——玉溪——呈贡——昆明,马帮行程20天,590公里。由思茅南下——经普藤坝——官坪——勐养——车里——佛海——打洛,马帮行程八天,230公里。然后从打洛出境缅甸到景栋,共七个马站。道光《普洱府志》载:“车里(景洪)为缅甸、南掌(老挝)、暹罗(泰国)、之贡道,商旅通焉。威远(景谷)、宁洱(磨黑)产盐,思茅产茶,民之衣食资焉,客籍之商民于各属地或开垦田土,或通商贸易而流寓焉。”茶马商道商旅因而日趋兴旺。

由思茅北上宁洱、磨黑之间的茶马古道中,至今还保留有那条柯里驿道和茶庵塘驿道遗迹,在1983年文物普查时已作登记,那柯里驿道在思茅至宁洱之间,在今宁洱县境内同心乡那柯里村的一条古茶马驿道,清光绪时,称那柯里塘,设兵六名,归中营左哨头司把总管辖。今还可见人工打制的条石和砾石铺就的石道,路面宽1.4米,有石台盘旋而上,全长断续30公里。茶庵驿道是宁洱至磨黑以北到省城昆明,内地南下到思普区的一条古茶马驿道,在宁洱县城东北12.5公里的茶庵塘坡头,海拔1960.7米,是古代重要关哨讯塘之一,清光绪年间,曾在此茶庵塘设兵5名驻守。

明末清初,为了方便向京城进贡“普洱茶”,便由宁洱到省城昆明修了一条“管道”,陆陆续续铺砌了一些不甚规则的方形、长形石头,这条道也就成了商旅行人骡马运输茶盐来往的交通要道。茶庵塘道旁边过去有一小寨人住此,除从事一点农业外,多数是设店卖茶卖饭,接待过往茶马道的行人马帮的,因称茶庵寨子。茶庵塘因山高路险,故有“茶庵鸟道”之称,亦成了清代普洱郡“普阳八景”之一,有诗为记。今还可以看到宽约2米,断续长约5公里的茶马古道,石上已踏出两厘米深的马蹄印。

由宁洱出境的茶马古道,据《普洱县志》载,有东北路、南路、西北路、东南路、西南路五条。东北路到昆明:从宁洱县城出发经石桥寨——头房酒——茶庵塘——磨黑——四堂庙——孔雀坪——把边街——魁阁塘——把边江渡口(过铁索桥)——哨牌——通关——墨江——元江——玉溪——昆明,全长580.7公里,行程17天。南路到车佛南缅甸:从宁洱县出发经头塘——大新寨——南门口——猴子山——石膏井——那柯里——扎拉口子——思茅——普藤坝——车里——佛海——打洛通往缅甸景栋,全长311公里,行程8天。西北路到西藏:从宁洱出发经后路景谷、景东到弥渡、下关、丽江中转到西藏。东路到越南:由宁洱县城东南方向经勐先——黎明——江城——越南莱州——海防。西南路到澜沧缅甸:由宁洱县城出发经那迁——六顺——糯扎渡口——澜沧——缅甸。茶马古道历史悠久,由此可知。民国3年(1914),普思延边行政总局局长柯树勋,招雇临时工程队,修辟思茅至老金田,经过麻栗坪、普藤坝、景东寨、官坪、小勐养到车里的人马通行茶马大道。驿道也随之拓宽、增多。民国时期,常来宁洱思茅运茶的马帮分前路和后路。前路即由昆明、玉溪、通海、河西、峨山、新平、元江,以及蒙自、个旧、建水、石屏等地来的马帮,每年3000余匹,由昆明及当地驮运省广杂货到思茅,又从思茅驮运茶叶等图特产品到昆明等地分销。后路指弥(渡)宁(洱)线滇西一带来的马帮。

滇西后路茶马古道

滇西后路茶马古道是昔日从滇西弥渡、下关、以远南下到宁洱、思茅运茶,途径思普区西北的景东、镇沅、景谷等县,连接滇缅公路通向省会城市昆明的“官马支路”。民国时期,马帮从思茅运茶经宁洱——景谷——镇沅——景东——南涧——弥渡与滇缅公路相接,然后从弥渡——下关——丽江——中甸——德钦到西藏。此道从景东向西行,经黄草岭,翻越无量山有一大段横木栈道,泥泞处铺有条石块石路面,澜沧江与临沧驿道相接。从宁洱县城出发走后路地的茶马道经四更桥——五里坡——气山丫口——哨井——谦岗——西萨——景谷——景东——弥渡——下关——丽江中转——西藏。有从景谷——临沧——保山——腾冲与古西南丝绸之路永昌道相接,并与周边的国家商道相通,这条商道也是后后路马帮走的茶马商道。民国时期,有后路大理、下关、保山、祥云、镇南(南华)、弥渡、巍山、景东等地来宁洱思茅经营茶叶土特产的马帮,每年3000余匹,这些马帮从当地驮运土特产到宁洱思茅销售,在购运宁洱石膏井的食盐到西双版纳换购茶叶,运回思茅售给茶号。回去时,从思茅再运加工好的茶叶返回滇西。

维西、中甸、德钦的藏族,每年赶着3000余匹骡马,驮运土产杂品来思茅销售,且兼卖牲口,同时在思茅购紧团茶运西藏销售。年均到思茅海关报关、验关的骡马万余匹。后路马道中的景谷茶叶出境运销,多走东线和北线两条“官马大路”。省城销路有二,东线沿“官马大路”由景谷至宁洱——墨江——元江——峨山——玉溪——昆明,全程15马站,往返一月有余;另一条由景谷经镇沅——新平——玉溪——昆明。滇西茶叶销路,沿“官马大路”北上,由景谷经镇泰——里巍——景东——南涧——巍山——下关。藏区茶叶销路,再由下关经大理——剑川——丽江——西藏,藏销茶多在下关转口。景东至昆明需18天,经36个马站;景东到思茅需12天,经24个马站:景东至大理、下关需8天,经16个马站。由景东至思茅有两条线路,其一,由景东县城经文井——者后——镇沅——新村——梅子街——磨黑——宁洱——思茅。其二,由景东县城经里崴——猛大——镇沅按板井——景谷——宁洱——思茅。景东至缅甸的商道也有两条:其一,景东——文井——里崴——英德——振泰——民乐——澜沧——西盟——缅甸;其二,景东——里崴——澜沧江戛里渡——耿马——缅甸。滇西后路茶马商道,亦是纵横交替,运输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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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有多少


我国西南“茶马古道”说最早的正式提出者之一木霁弘,在此间接受记者专访时称,他经过10多年的深入研究,认为“茶马古道”有7条主干线。

木霁弘现为云南大学中文系教授。1990年夏秋季节,他和自己的大学同学徐涌涛及北京大学教授陈保亚、藏学家王晓松等6人,在滇藏川地区进行了为期100多天的实地考察,徒步行程2700多公里,最后合著了《滇藏川“大三角”文化探秘》一书。该书首次正式提出了“茶马古道”的命题,引起海内外学术界重视,并有很多人加入了研究行列。中国古代“北有丝绸之路,南有茶马古道”之说逐渐被人们所认可。但“茶马古道”究竟有几条,众说纷纭。

木霁弘经过长期研究,认为“茶马古道”在中国的范围主要包括滇、藏、川三大区域,外围可延伸到广西、贵州、湖南等省区,而国外则直接抵达印度、尼泊尔、锡金、不丹和东南亚的缅甸、越南、老挝、泰国等国家,并波及南亚、西亚、东南亚的另外一些国家。它是以由人赶着马匹运输的方式在高山峡谷中跋涉,以马帮运茶为主要特征,与对方进行马、骡、羊毛、药材等商品交换的重要运输通道

木霁弘提出,“茶马古道”有7条主干线,它们分别是:

1、雪域古道。由云南南部的产茶地大理、丽江、迪庆经西藏,进入印度、尼泊尔等国家。这条主干线还有两条岔道,一条由云南的德宏、保山经怒江到西藏,与雪域古道会合;另一条由四川雅安、巴塘、理塘经西藏与雪域古道会合。

2、贡茶古道。从云南南部经思茅、大理、丽江到四川西昌,进入成都,再到中原。其岔路一是从大理、楚雄到昆明、曲靖,从胜景关进入贵州,经湖南进中原;二是从云南曲靖、昭通进入四川宜宾,经水路或旱路到内地。

3、买马古道。在古大理国的时候,开辟了由广西进入云南文山,经红河、昆明再到楚雄、大理的买马古道。

4、滇缅印古道。这是史书记载时间最早的一条古道,从四川西昌经云南丽江、大理到保山,由腾冲进入缅甸,再进入印度等国家。这条主干线的岔道由兰坪、澜沧江,翻碧罗雪山,跨怒江,再翻高黎贡山进缅甸、到印度。马铃薯、玉米很可能就是由这条古道最早进入中国的。

5、滇越古道。从云南昆明,经红河,由河口进入越南。

6、滇老东南亚古道。由云南出境后,从老挝再到东南亚。

7、采茶古道。各地客商来云南茶区收购茶叶的古道,它连接了包括西双版纳、思茅、临昌、德宏等主要产茶区。

木霁弘说,“茶马古道”不仅是世界上地势最高、地理形态最为复杂的商品交换通道,而且是中外文化交流、文明传播的通道,它还是民族迁徙、佛教东渐和旅游探险之路。

临沧凤庆鲁史镇 茶马古道第一镇


普洱身世追觅之谜

虽然历经了几轮大市振荡,不过普洱茶始终没有像人们预期那般一泻千里,茶气甘醇的它,如同那些被时光掩盖的云南古镇,即便经历再多,也无损其本原。所以,这次我们就跟随第五届广州国际茶文化节暨第八届广州国际茶文化博览会组委会,深入到云南普洱现身地,重走茶马古道,追查普洱身世之谜。第一站我来到的是鲁史古镇,早在上个世纪20年代鲁史古镇就有普洱茶庄,也被称为“茶马古道第一镇”,至今还有当年大马帮的饮马池与被马蹄踏凹下去的石块。

现代文明遗忘地

有时,历史就像一个无心的大回环,终点和起点重合在同一个寂寂无闻处,而过程的辉煌不过成就了口耳相传的饭后谈资,只留下一痕痕似隐似显的显赫印记在时光中散着微光,譬如鲁史。明清以来,鲁史人就以茶为生,并开设茶庄,长期从事茶叶贸易,现在鲁史镇的金鸡村尚遗留有百珠连片的古茶树野生群落。

但是,如今鲁史似乎已经被人们所遗忘,这是一个因道路而兴盛,却又因道路的背叛而衰落的古镇。不过作为旅者的我们应该感谢它被现代文明的遗忘,因为它因此而保持了完整的历史印记,无论是人文,还是建筑。

从凤庆县出发,经小湾的新村,过青龙桥,上骡马萎坡,到金鸡村,就可以到达鲁史。一路半是柏油路半是烂泥路,颠簸得你在车里就像一个被不断拍打的潮州牛肉丸,前后左右上下不断地亲吻车壁车顶车座,一路上只听见人肉拍打车壁的啪啪声。但幸好沿路风景足以补偿撞壁的痛苦。

蒸腾白雾靓茶田

云南绿化很好,遍路都是深深浅浅的绿,墨绿的是老茶树,嫩绿的是烟树苗,翡色的是竹子……前往鲁史的一路上都是如此的风景,山道之九曲十八弯简直媲美秋名山车道,估计藤原拓海来到肯定会手痒。

不过最妙的还是山中时不时腾起的白雾,一阵阵或高或低地轻笼在山顶山腰山谷处,随着风如影随形地在山上飘来移去,清晰得几乎可以看见的雾气,似有无数精灵在其中曼舞。而车子就在其间穿来插去,时而眼前白茫茫一片,时而眼前豁然开朗看到雾气缠绵在脚边。最好看的还是从无雾的山顶看下面有雾的山谷,只见不断蒸腾而起的白雾冒起、蔓延,就像一个放满了冒烟热水的大浴缸一般,叫人只想跳下去洗个痛快澡。高山雾浓且多,难怪这里能出世界闻名的普洱呢。

片状青石楼梯街

从鲁史市集的所在地往下看,便可以看见完整的鲁史古镇全貌,黛色的瓦、飞翘的圆角,像是N条圆头鲤鱼聚在一起。沿着长长的楼梯街下去,便可以去到镇的中心四方街。

以片状青石铺就的楼梯街很陡,在有雾微雨时节更是滑溜溜的,一半是因为湿,一半是因为它的光滑。每块青石都被磨得棱角全无,透亮得甚至可以映出人影,上面还时不时有小小如碗般的凹处,储满了雨水,倒映着天光檐影。这些凹处,就是千百年来马帮驴马经过时留下的蹄印。即使到现在,鲁史也随处可见卖马蹄铁、马鞍等驴马用具的铺子,人们依旧用驴马驮着货品悠悠地走在路上,一如他们的祖辈一般。

从千年之前,鲁史就是缅甸等东南亚小国向中国王朝进贡时必经之路,因此现在鲁史还有个叫象脚井的地方,据说就是当年缅甸大象口渴之下踩出的泉水处。而到茶马古道开始之后,鲁史就更是繁盛一时,商贾云集,甚至有了小上海的称号。不过这一切,随着50年前凤庆县公路的开辟而衰落,因为那一条公路远离了鲁史,从此,它就由进入凤庆的桥头堡,变成了隐没在偏远山区的一隅。

如沉入水底静谧

即使是在光线最强烈的正午进入鲁史古镇,周围依旧是沉静的,静谧得如同沉入了水底一般,即便是云南那清澈如水晶般的阳光射入,也像是隔了层历史的纱。不过那种曾经显赫过的痕迹依旧顽强地从路两边都是土黄色主调的土木结构院落里冒出:规划齐整足有两三米宽的街道;“三房一照壁”的白族民居、北方四合院和江浙猫弓式防火墙设计民居云集一处;随处可见的青石狮子或站或斜或倒,冷冷注视着过往一切;漆成暖洋洋朱红色的实木门窗虚虚实实地掩着;透过倒塌的土墙可以看到雕花飞檐的影壁;而当你推开任何一家院落的门,里面总是整整洁洁的,种满红花绿草。甚至,你还会在某一家看到进士的牌匾,上面的花纹陈旧剥落但依旧有迹可寻,在骨子里透出一种对往昔骄傲的坚持。在这里溜达,时常走半天也碰不上一个人,偶尔可以见到有满面沧桑的老人坐在门口,抚摩着身边的小狗。而小猫则窝在椅子上打盹,半天也不挪一下身体。

在古镇上,最能承载昔日荣光的,就是骆家大院,茶行俊德昌号创始人,鲁史首个规模化种茶和制茶的商人。在他曾经住过的老旧但不失富丽的3层楼大院里,可以依稀触摸那时的繁盛,虽然里面住的已经不再是骆家的后人。至于骆家的后人,则一早搬到了街上,开了家名为俊德昌的药店,记得一定要在他们有空的间隙进去聊聊,因为掌门老人家就是六大茶山茶厂的厂长爷爷,如果和老人家聊得投缘,说不准还可以请他孙子让你去他家的茶厂参观,再买饼好茶呢!而在这样的闲谈中,你就会发觉,古老的时光,就这样被封闭在这个被遗忘的小镇,在逼仄的小巷里,和你狭路相逢。

臭豆腐当道

虽然说鲁史特产有泡肝、火腿、酱油、咸菜,不过在鲁史街上,见到最多的小吃摊就是卖臭豆腐的。来赶集的人们,背着大大的竹编圆筐,大大咧咧地坐在臭豆腐摊前,极有耐性地等待摊主把臭豆腐摊到炭炉上慢慢烤到金黄色,然后加入辣椒粉等味料,大口地放进嘴里,一脸陶醉有滋有味的感觉。仔细地看,鲁史的臭豆腐其实和广州的有很大不同,味道没有上海、湖南、广州那边的刺鼻,而且表面上有一层白色绒毛,颇为可爱,吃的时候是用炭火烤的,而非油煎的,感觉比广州的好入口很多。

茶马旧道几条重要线路


中国藏族闻名学者降边嘉措提出,中国西南地域已有2000多年汗青的紧张商路茶马旧道至少有5条。

降边嘉措在此间进行的海峡两岸中汉文化多元一体架构钻研会上颁发了这项研究结果。

茶马旧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域、以马帮为重要交通东西的平易近间商贸通道,是中国西部平易近族经济文化交换的走廊。茶马旧道源于古代西南边陲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郁勃。

一样平常所说的茶马旧道重要门路是从云南的西双版纳、思茅、普洱、临沧、保山、大理、丽江,经迪庆及西藏的昌都、拉萨等地后,进入印度、尼泊尔等南亚地域。另一条是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凉山后,交汇云南丽江,再经迪庆、西藏等地后,进入尼泊尔。

中国社会科学院少数平易近族文学研究所研究员降边嘉措经多年研究和实地踏勘,发明除上述两条门路外,茶马旧道另有3条较为紧张的门路。

此中,第三条因此如今的青海省西宁市为起点,经玉树地域,再到昌都,或经由过程黑河至拉萨。降边嘉措诠释说,青海自己不产茶,西宁只是个集散地,茶叶远从湖广地域运来。他还认为,这条线路向工具两端延长得更长。

第四条线路是从甘肃河西走廊,经敦煌、柳园,翻越唐古拉山,到黑河,再到拉萨。

在新疆的喀什、于阗地域至西藏的阿里,另有别的一条茶马旧道,它是丝绸之路的延长。固然这条门路因为高寒缺氧,火食稀疏,过往商旅不多。但降边嘉措指出,这条路可以直达印度和尼泊尔等南亚国家,具有相称的紧张性。

云南省藏学研究所长处王晓松说,之以是把汉藏平易近族间经济文化交换的通道冠以茶马旧道之名,是由于汉藏间互利互需的最重要生意业务因此汉茶易蕃马。

茶叶是青藏高原不行贫乏的生存必需品,藏族群众有一日无茶则滞、三日无茶则病的说法。汉藏之间的茶马互市源远流长。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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