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上的繁华小镇

发布时间 :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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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具体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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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街的建村年代如今已无法考证,由于地势险要,太平天国时期李文学起义曾在虎街设过大营,村民们习惯称“红白旗闹事”。

我国著名民族学家刘尧汉在其《南涧县十二兽历和〈母虎日历碑〉散记》一文中写道:“在南涧彝族自治县虎街,上世纪初有一座较大的山神庙,在庙下壁的上端绘一只黑色大虎头……则译为《母虎日历》最为恰当。”这为虎街增添了一丝神秘。

虎街位于南涧彝族自治县宝华镇的一个平缓的小山坡上,距南涧城40多公里,早先,景东、思茅等地的茶商、烟商和大理、丽江等地的盐商、碱商以及丝绸商人都要在此相遇、歇脚,虎街顺其自然地成为古道上的繁华小镇。彝族母虎文化、马帮文化、古商贸文化、传统饮食文化和佛教文化在此地碰撞交融,周围石洞寺、朝阳寺、红木寺、土主庙、城隍庙、锁水阁等寺庙错落有致,曾一度繁华驰名,有“小上海”之美称。

亲临实地,打开随身携带的云南省交通地图,我才发现南涧是茶马古道滇藏线上的必经之路。从西双版纳、临沧(云县)、普洱(景东)过南涧、巍山到大理,一路北上丽江、迪庆,进入西藏,延伸入不丹、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西亚。此路线必经宝华的石洞寺、虎街、阿克塘、秧草塘、蔑笆哨等村。

虎街记忆:马帮带来的繁荣

据南涧县卫生局原局长、虎街人李富先生回忆,虎街有正街和后街之分。正街为主街场,也是古道通道,当年,每天都有南来北往的马帮商贾从这里经过,或扎脚留宿,有的甚至在这里安家做起买卖。

最让李富先生难忘的莫过于那些穿着长袍腰挎大刀的藏族马帮和身穿黄色服式,肩扛筒炮枪的商贾驮队,匆匆忙忙的来,匆匆忙忙的去的背影。那时还是孩子的他们最高兴的事莫过于趁大人招待客人的空儿,去帮马帮哥头放马,或卖青草给马帮哥头喂马,天黑后还能在马驮下捉迷藏。

这个石洞寺大峡谷半山腰的村落,因为络绎不绝的马帮而热闹非凡,也因为马帮的消失而落寞平静。村中老人讲,上世纪50年代以后,马帮就“远去不回”了。“我也记不清马帮是何时没有了,可我还记得7岁多时,家中经常住马帮,赶马人穿着土布衣服,进院后自己架起铜锅煮饭吃,而茶叶粮食等货物就摆在院落中,有时还让我们喝他们打的酥油茶。来自西藏的身背长枪腰挂长刀的藏族人的马帮,40多匹马驮着茶叶,伴着叮当的铃声和嗒嗒的马蹄声从村中石板铺就的路上经过,很是热闹!”71岁的蒋正国老人对当年的往事印象深刻。

虎街印象:“生活在别处”的古镇

细雨中,幸运地邂逅名叫陈加生的大叔热心做起我们的向导。跟随这位向导,我走遍了虎街的街街巷巷。虎街不足一千米,古屋连排的石板路的两旁,屋子都是前为店铺后是住院,大多的铺面都紧闭着,几个老人零落的坐在自家门口聊天,孩子成群在一旁玩耍。即便我们从几家敞开的铺面里好奇的闯入,见惯世面的虎街人依然礼貌地邀请我们。移步换景,家家户户大门上的门神,古老的八仙桌、牌匾,俨然步入虎街市井风俗画卷,或身临茶马古市遗迹,优哉游哉,仿佛“生活在别处”,而浑然不知今是何世。

触摸虎街历史,让虎街人感到骄傲和自豪的东西很多,随便走进一户人家,客房、马厩的痕迹还依稀可辨,要是遇到家里藏有古字画和当时政府的任命书什么的,他们还会拿出来给你观赏,要是你喜欢价钱合适的话还可以转让给你。

虎街的古树也很多,古树与古街道一起,诉说着那悠远绵长的往事。虎街的古井也不少,什么浴脚井、卧虎井等,听说这些井原先都是提供给马哥头洗浴所用,马帮经过长途跋涉,到了虎街,人困马乏,人马大多都会在此地休整,恢复体力。

走进马帮客栈,你可以体验古道上独特的饮食文化和酒文化,大碗喝着纯烈的包谷酒,讲讲沿途遇到的奇闻趣事,惆怅的哼起赶马调,夜深了,酒醉了,忘却了生活的艰辛和路途的劳累,昏昏沉沉地睡去。

母虎日历碑:尚待解开的谜

虎街土主庙建在古镇古道东北角,这里曾供奉有用彝文书写的清代“母虎日历碑”。此碑正壁上端绘画有一黑色大虎头,象征土主神细奴逻,虎头左下侧依次绘有虎、兔、穿山甲(学名龙鲤)、蛇、马、羊,右下侧依次绘有猴、鸡、狗、猪、鼠、牛,共12兽神图。从碑文记载可知彝族虎崇拜和十二兽历法在当地的广泛使用情况。我国著名民族学家和历史学家刘尧汉先生早对宝华虎街土主庙“母虎日历碑”进行了较深的调查和研究,并在其主编的《文明中国的彝族十月太阳历》一书中进行细致的记录和阐述。南涧彝族自称“腊倮拔”,腊即虎,倮即龙,拔即人,连起来含义为龙虎的传人,把虎视为万物之神,万兽之王,以神敬之。虎街空五赶六,每逢十二兽神记日的虎、猴日为街天赶集贸易,是古老的十二兽历法在当地使用的见证。民间习惯把虎称作大猫猫,猫街也就成了虎街的昵称。

“虎”本来是彝族本土崇拜的灵物,虎街张、沈、刘、蒋、李、席等八姓全都是汉族,而周围的村寨几乎全是彝族,虎街汉族的山神庙里供奉了与本民族无关的灵物,是彝族融合了他们,还是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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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小镇的变迁


昔日辉煌

作为茶马古道的源头之一,自唐太和年间皇诏普种山茶起,本地就开始培植、加工茶叶。也是自那时起,羊楼洞黑茶加入国家茶马交易,通过大唐安西都护府翠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境内)销往西亚和欧洲。

宋景德年间,羊楼洞黑茶销售比唐时翻了一倍,黑茶深受西伯利亚和西域大草原上游牧民的欢迎。据说,湖北美女王昭君奉旨出塞,随身带去了湖北的茶叶。长期食用牛羊肉的蒙族人饮茶后,顿感神清气爽。此后,牧民饮茶在万里草原渐成风尚,以至宁可三日无粮,不可一日无茶。

宋代曾一度以砖茶作为通货与内蒙进行茶马交易。一斤易一羊,十斤易一牛,可见茶叶在当时的珍贵与身价。到了明清两代,中国边境城市恰克图(今俄罗斯境内)成为羊楼洞砖茶边贸的重镇,洞茶飘香万里大草原。明嘉靖初时,本地制茶业已相当发达,集镇随之而兴。明清时期羊楼洞达到鼎盛,用万般来朝形容其辉煌一点不为过。据说在早期俄罗斯绘制的中国地图上,有羊楼洞而没有汉口。

极盛时羊楼洞古镇有茶庄200余家,人口近4万,古镇有五条主要街道,百余家店铺。洞茶远销海外,为中国大茶市,誉称小汉口。到了清道光年间,有英、德、日、俄等国商人竞相于此办厂制茶,国内晋、津、沪茶商亦蜂拥而至,一时成为闻名国际的茶市。

值得羊楼洞人自豪的是,在全国千百种茶叶中,只有羊楼洞的茶叶两次得到皇帝与领袖的关爱。第一次是朱元璋的军士征战沙场时,普遍染病,因羊楼洞籍军士随身所带茶叶而祛病康复。朱元璋登基后,赐名羊楼洞茶为松峰茶。第二次是毛泽东主席访问苏联时,送给斯大林的礼品茶就是松峰茶。

然而也许正因为是一座锁在深山之中的古镇,如今的人们对它大多不甚了了。这座曾经串连起一条繁荣了两个世纪的中俄茶叶之路的古镇,现在正面临着被遗忘的尴尬。即便是在三十年前,她还声名远播,有过外贸出口基地的荣耀。在俄罗斯出版的世界地图上,没有汉口(武汉市),却有羊楼洞的赫赫大名。

今日萧条

如今的羊楼洞已不见当年的繁华,但那条以明清建筑为主的古石板街依然还在。石板街由街道和两旁的古建筑两部分组成,松峰港和观音泉水穿街而过。泉水之名取自古镇之南的一口古井,泉水清冽甘甜,永不干涸。传说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为保这里的山民与茶树不受干旱之苦,埋下宝瓶,化为泉井。朴实勤劳的山民,为感谢观音的恩赐,将井取名为观音泉,并在这里修建了圆通寺,终日香火不断。

在所有的砖茶种类中,川字号砖茶是羊楼洞的专利。川,寓意为水。当年羊楼洞人用观音泉制成的青砖茶深受蒙族人民的钟爱,羊楼洞人因此为了彰显泉水之功,在茶砖上凸印川字。晋商和外地茶商在这里建有数十个茶叶加工厂,当时就出现过长盛川、巨盛川、三玉川等川字号茶。东面松峰港上多为吊脚木楼,有三座长条石桥贯通。古镇房舍街店或青砖黑瓦,或木质竹垒。从各家各户门缝里飘出的袅袅茶香,幽幽地从街的这头萦绕到街的那头,似乎讲述着老街的悠长久远。

羊楼洞因茶而兴,然而走在今日的石板街上,却少见以茶为生的人家。街面全以青石铺设,蜿蜒穿过一排排青砖黑瓦的小木楼,孤独的老人们坐在低矮的房檐下守候着流水的光阴。历代运茶的鸡公车将石板碾成寸余深槽,据说是那个年代邻近的乡镇运送茶叶和货物时碾压而成的,可见当时茶市的兴盛。

茶叶街是古街的三大街道之一,主要经营茶叶,街道两旁古建筑为砖木结构。古街形成于明末清初,盛行于清道光至咸丰年间,最盛时有茶叶加工作坊和茶庄、钱庄100多家,人口达4万余人,美、英、俄、德、日等国商人竞相在此制茶办厂,主要出产砖茶、米砖茶、红砖茶等,年出口价值白银一千五百多万两。

目前古街范围内保存有明清时期老屋共500余栋。一排排沧桑的老屋突显了今日羊楼洞的寂寥,也似乎倔强地见证者古镇昔日的繁华。街道上冷冷清,沿街住户大多关门闭锁。偶见几户人家开门,或是银发飘拂的老人坐在门口闭目养神。资金匮乏,工厂倒闭,产业断层,游客寥寥,镇上的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只留下老人和妇孺。茶厂都卖给了外地的商人,但真正还在做茶的没几个了,一位老人告诉记者。如今,离老街好几里路的赵李桥茶厂成了传承青砖茶的唯一根脉。它的前身就是羊楼洞茶厂,由于靠近铁路,现代化的物流能让羊楼洞的砖茶更便捷地运进运出。

不过赵李桥茶厂的流水线仍然保持了川字号青砖茶的原汁原味,一样的色泽青褐、香气纯正,一样深受蒙古族牧民的欢迎。2006年,赵李桥茶厂获得国家商务部授予的中华老字号牌匾,成为全国产茶制茶行业唯一获此殊荣的企业。

展望未来

作为明清时期著名的汉口茶叶之路的起点,羊楼洞明清石板街可称为中国制茶业的缩影。它至今仍保存的茶具、古街、店铺等对研究明清茶叶之路和我国茶文化都具有重大价值。然而,羊楼洞古镇的价值远远不止于此。我们期待曾经的茶叶外贸出口基地能够再现繁荣,焕发新的生机。

最繁华的茶马古道


以茶治边,茶马交易治边制度延续至清代止,历经岁月沧桑近千年。在茶马市场交易的漫长岁月里,四川商人在西北、西南边陲,用自己的双脚,踏出了一条崎岖绵延的茶马古道。

史料记载,宋代以及明中叶以前,川茶大部分运入陕西,后转销西番。李家光介绍说,在茶马古道历史上,北宋中期一直到南宋初年,期间有80余年的历史,四川的茶叶经过夏阳道进入陕西、甘肃,而后运往西藏。这是一条最繁华的道路,当时也是北上唯一的路。

夏阳道也叫灵关道,它经过芦山、宝兴、汶川,然后左走到陕西,右走到甘肃。这条道,在春秋时期,就是通往西北的大道。

当时,每年有100多万公斤干茶从名山县运出,经上里、中里,到芦山,由厢军和士兵共同护运,气势宏大。当时的“厢军”指的是地方军,“士兵”指的是国家军队。

如此持续了80余年,后来由于朝代更替、战乱等原因,这条北上道路最终中断。但是,李家光认为,这条路在茶马交易具有最高的性价比,茶叶的价值在这条路上得到了充分体现。

不过,这条路在今天却已经鲜为人知了。李家光认为,这条路上拥有深厚的汉文化、红军文化和熊猫文化,具有强大的旅游开发价值,值得探索和开发。

茶马古道上的动人山水


从遥远的、开放的唐代,直到19世纪五六十年代滇藏、川藏公路修通,一直存在着一条鲜为人知的道路,它由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东侧的云南和四川的茶叶产地出发,以人背马驮这种最原始的运载方式,穿越横断山脉以及金沙江、澜沧江、怒江、雅砻江等大江大河向西延伸,蛛网般覆盖了中国最大的两个高原,最后通向喜马拉雅山南部的南亚次大陆。随着茶文化和藏传佛教的兴起和传播,随着茶马互市的开展,这条道路便成了名副其实的茶马古道。

在茶马古道沿途,有着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壮丽最动人的山水。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苍茫和旷世的沉寂。有时世界静得出奇,周围的大山全都沉默不语。它们以一毛不生而令人震惊。那种苍凉的美、严酷的美轻易就把人带入史前时代。夏季的雨水汪洋恣肆,冬季的雪水清碧如玉。它们从无数大山上奔泻而下,那水流漫漫涣涣,迅速汇聚成溪流,又很快流淌到无数的大江和河流中。远山显露出它们强劲而优美的山脊,它们是那么峻秀,又充满了张力。蓝蓝的山岚,使它们显得英姿勃发,十分年轻。如果说山脉架起了西藏的骨骼,那这些江河就是西藏的血脉,它们奔涌流动,为高原注入了生命的活力,为高原带来了蓬勃的生机。

除却大山大川,茶马古道沿途有的是极富灵性的石头和无比奇妙的云,以及超凡脱俗的天光。那些历尽沧桑的石头,那亿万年来不老的蓝天,那一逝不再、永不重复的云,那似乎来自极地或外太空的光芒,它们组合成的色彩令人激动不已。而如果在晴天的晨曦中和晚霞里走过西藏的大地,你一定会为那种剔透明朗的光泽所震慑。只要看到一眼,只要沐浴一次,人生便因之而生辉。

在茶马古道一路,我们经常目睹前往圣城拉萨的虔诚的朝圣者,他们在崎岖蜿蜒的山道上踽踽而行,有的更将全身匍匐在地,磕着等身长头前往心目中具有极神圣意义的拉萨,他们磕得四肢溃烂,面额鲜血淋漓,但眼睛的虹彩中却充溢着宁和而确凿的信仰之光。

在茶马古道沿途,同时也是转经朝圣道路的沿途,一些民间艺术家们于过去漫长的时日中,在路边的岩石上、玛尼堆上绘制和雕刻了无数的经文咒语、佛陀、菩萨和许多高僧的形象,还有一些神灵的动物形象,如鱼、蛇、猫等等,当然也有一些被视为神异物的形象,如海螺、日月星辰。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造像为古道那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份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地平线增添了几许神秘……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有一首赶马调是很好的写照: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咕咚咕咚响个通宵。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现在,我已将滇藏马帮们的生涯写成了一本小书。我想尽可能真实而有血有肉地再现出那一段历史和那一种生活,为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为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上的石头村庄


这是一个承载滇西茶马古道700年历史的村庄。滇西茶马古道是唐宋以来至民国时期汉、藏之间以进行茶马交换而形成的一条交通要道。路线有两条:南线由云南的普洱——大理——丽江——中甸——西藏的察隅——波密——拉萨——日喀则、江孜、亚东、柏林山口,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北线从四川的雅安——康定——西藏昌都——尼泊尔、印度。本文所写的石头村,正是位于南线从普洱到大理这一条中的一个小村庄。

龙年开春,我徒步踏上了滇西茶马古道保留得最完整的凤庆县鲁史镇至塘房村这一段。

塘房距鲁史镇约6公里,沿着弯弯曲曲的古道,跟着猎奇的游人一直向上攀登,刚开始还感觉有使不完的劲,可是,不一会儿我就感觉气喘嘘嘘,大腿酸痛,干脆拿着相机在路上拍起照片来。此时,一个村民赶着马,身上扛着百十斤重的小型农用机械,竟然在古道上健步如飞。我与他攀谈古道的历史,小伙告诉我,这段路是茶马古道赫赫有名“九曲十八弯”,到塘房村还早着哪。随后,他唱着“身着大地头顶天,星星月亮伴我眠。阿哥赶马走四方,阿妹空房守半年”的赶马调很快消失在古道的尽头。

据史料记载,康熙四年(1665),云南北胜州(今丽江地区永胜县)设立茶马市场后,凤庆茶叶产品开始流入丽江。20世纪20年代,大理喜州严子祯在下关建立“永昌祥”商号,开始生产经营沱茶和藏销紧茶,并在叙府(今宜宾)、重庆、汉口、上海和缅甸瓦城设立分号。而凤庆青毛茶,是“永昌祥”沱茶产品必不可少的原料(当时“永昌祥”商号所生产的沱茶有三个牌子:一个是本牌沱茶,重九两二,用明前春尖制作,双江茶占60%,凤庆茶占40%;一个是副牌沱茶,重八两二,凤庆茶占60%,勐库茶占40%;还有一个是正记牌沱茶,重八两二,同样是取勐库茶香味浓郁,凤庆茶兼备外形美观之特点制成)。因此,严子祯于1928年在凤庆专设“永昌祥”商号,竞购凤庆青毛茶。到20世纪30年代末,凤庆的茶叶商号发展到20多家,从此,凤庆茶由马帮沿着“顺下线”倾销各地。

沿着古道一路向上行进,阳光透过湛蓝的天空投射到山头上,让山林遍染了一层金黄色,清冽的山风吹过,卷起一层层的落叶,抬头仰望天空,干枯的树枝屹立在蓝白相间的天际,直指苍穹,显现出顽强的生命力,在那密密的枝杈里,孕育着来年生机勃勃的绿色和百折不死的生命之魂。脚下的道路崎岖坎坷,这真的就是那条千年的古道么,千百年来,这条道路曾经是何等的繁华,过往商贾,游人如穿梭般的从它身上走过,它也曾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和梦想,谁又能说清楚,在它身上演绎过多少感人的故事呢,世事如烟,沧海桑田,它如今就像一位耄耋的老人,静静的躺在这里,在它的梦里,是否还依稀记得那往日的繁荣以及行人如织的那些年代?如今,只有偶尔路过的徒步探险者和匆匆而过的狩猎人还能让它偶然醒来,可是,又有谁能静静聆听它的故事呢,那划过枝头的风声,是否就是它的低声哀怨。

到达塘房村,我们的目光被石头房屋豁然点亮,瓦是石板,墙是石墙,地是石地,石头做成的房子里,住着终年和石头相伴的人。

石头是塘房的财富,这里产的石头像千层的油饼,用扁锤沿石角一敲,就能起下一大块。一层一层的石板,像一本厚厚的书,层次之间不粘连,只要你乐意,就可以随意的翻阅。村民们建房就地取石,不做任何二次加工,没有污染,无需能源。石材是天然具备的,木材是自然生长的,粘接的材料无需运输。墙是石头砌的,支离的碎石,平面往外地块块砌起,不用半点沙灰水泥粘合。石墙的顶上,再架木椽,木椽的上面,再铺石板。石板从檐口铺起,块块叠压,至脊而收。石材的地基,石材的墙体,石材的屋面,天然的材料,被塘房村人巧妙利用,筑屋造房,建宅修舍。村里的老人说,这样独特的石板房,雨季,屋顶石板遮挡,水不入室。晴天,满室潮气蒸发,沿缝隙罅漏四散飘逸,室内很快又可干爽如初,居住于内,冬暖夏凉。

大块小块的石板,充当了遮风挡雨的屋瓦,参差不齐的石板,在一幢房子的屋顶上,都被派用到了最为恰当的位置。这就是塘房村人的高明,深知才尽其用、物尽其能之理。对于石板来说,再不规则的长相,塘房村人都能给它们找到最为恰当的位置。

石头垒成的房子毕竟不能建得太高大。在村里,几乎每间屋子都一般大小,而且结构也基本相同。屋子都不高,高一点的人走进屋门,可能还得稍微低下头。并且,每间屋子里都没有一扇窗户,只有一个天井,是屋子采光的重要途径。

走进一户人家,里面别有洞天,大大的天井里,有石头砌的猪圈、鸡窝,院里有长石头条搭的凳子,地面用薄石条铺成。猪圈里喂猪的槽子是石凿的,洗衣服的搓板是石板做成的,捣蒜用的也是石锤、石臼。小院里香椿、月季花、木槿花香味弥漫。

主人家在办喜事,几个小伙正往青石板上放肉,我们一问,才知道要做塘房特色菜——青石板烤肉。石板能烤肉?我有点不相信,因为石板遇火加热会炸裂,怎么能把肉烤熟?带着好奇,我到了烤肉的厨房要一睹石板烤肉的真面目。几个烧得火苗通红的炭火盆并排支在厨房里,炭火上有一块石板搭在上面,另一块一摸一样的石板压在烤肉上,打开上面的石板,果然里面夹着猪肉在烤。这种石板烤肉就是用新鲜的猪肉直接放在石板上烤成的,工艺很简单,石板烤出的肉外观看焦黄焦黄的,让人垂涎欲滴。割下一块来,嚼在嘴里,味道既香又脆,不像直接在炭火上烤出的肉有烟熏火燎的味道,也许,这应该是人们爱吃塘房烤肉的真正原因。

石水缸是塘房人家的必需品,每家每户都有,这家家必备的石水缸,样式并不统一,有的能装十多担水,有的只能装两三担水;形状上,正方形、长方形居多,当然也有正六边形等。水是从屋后的树林里用水井槽引来的,水井槽用龙竹或整棵的圆木挖成,涓涓的山泉沿着高高低低的水井槽,翻过一个又一个山坡,把塘房人家的石水缸装得满满的,做饭、洗菜时就舀水缸里的水用。村里的老人说,石水缸装的水清凉冰爽,我舀了一瓢水“咕咚咕咚”地一气喝下,那沁人心脾的清凉和痛快深入五脏六腑。

走在村里石头铺成的小道上,不知是否因为经年累月的缘故,高高低低的石头路也不觉得崎岖。犹如走进了时光隧道,仿佛回到了古代的世外桃源。

据史料记载,1693年农历八月十四,徐霞客从保山市昌宁县进入凤庆县城,与前往下关的马帮一道走上了茶马古道,乘竹筏渡过澜沧江,翻越骡马萎坡来到塘房村歇脚。据传,一老者还用石板烤茶热情招待了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有幸在另一户人家品尝到了青石板烤茶。青石板烤茶是塘房村人的一种独特饮茶方式。石板是薄片青石,质地细腻而均匀,似乎不容易找。在温火上预热十多分钟后,石板都有些烫手了。主人从竹筒里取出几小撮早已准备好的晒青茶。这可是开春第一尖春茶揉制的呢,据说是专门款待第一位踏春而至的客人。诱人的茶在青色的石板上欢快地翻滚着,烤茶最讲究火候,几个来回叶色渐渐由棕黄色变成棕褐色,整个院子也已经是茶香漫溢了。将烤好的茶叶收入备好的竹筒,所有的茶具都是竹制的,据说这样茶才更香。

老人们说,塘房是一个被茶香侵泡的村庄,当年茶马古道最盛的时候,每天来往的人像排队一样的经过。据《滇南新语》记载,在明代,凤庆就能用手工制造出太平茶、玉皇阁茶,色、香、味可与龙井茶媲美。有了这样的好茶,清乾隆26年(1761年)顺宁知府刘靖督土民修建青龙桥于镇南金马明子山脚下的澜沧江上,走过澜沧江过金马翻越黑山门,就到糖房。青龙桥连通的茶马古道上茶事不断,凤庆茶源源不断进入内地、上贡朝廷、远销东南亚,茶叶也成为凤庆人的“绿色银行”。每逢街天,悠长的山街成了各种茶叶交易的场所,那叶形平肥的“尖山云雾”、条索分明的“太华茶”、细润色正的“银毫”、秀美质佳的“特级功夫茶”……各色茶叶摆满悠长的街巷,浓郁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在茶市上,随便坐下与茶农闲话家常,都能拉出一大堆茶诗、茶经、茶文、茶德等等话题来。彼此兴致浓了,甚至会忘了买卖之事,沉浸在茶话之中。真可谓“茶中日月长,茶话情根深”。

或许正是受凤庆悠久的种茶、制茶历史熏陶的缘故,在塘房村,人们从茶园采回鲜嫩的茶叶,洗净晾干后用手揉软搓细,放进一只大碗中,再加上柑橘叶、酸竹笋、大蒜、辣椒、盐巴等佐料拌和,就成为一碗“凉拌茶”。这种茶,滋味变化多端,苦中透出暗暗鲜香,是下饭的好凉菜。有的则把采来的新鲜茶芽放进小缸里,撒上盐巴拌匀,层层压紧,腌制几个月后,拌上佐料,也是开胃佐餐的好菜。当然也有三五人相聚一起,持一杯茶香,怀一份闲情,细细品茗,渐渐境宁心净,在幽香芬芳中涤尽俗尘,享人生之无穷真趣。

塘房村子偏僻,但这里生产的茶味道好,香气浓,那香气,据说,在村庄山顶的黑山门都可以闻到。塘房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制茶,能不香么?何况,四周都是茶山,即使没有烘焙茶叶,村子也被茶山的阵阵清香氤氲着。何况,村里的人家都爱喝茶,日泡茶夜泡茶,茶汤的香气不时腾挪着。几十年数百年,这里的房砖屋瓦,这里的柴门木窗也该都贮满了茶香。

特别是清明时节,村子里的人都要分捡茶叶。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手指灵活,动作麻利。面对竹蔑盘里堆着的待分捡的茶叶,平日里大大咧咧的男人,也变得轻柔灵巧起来。茶对塘房人受益最深,塘房人对茶的感恩也最重。茶祥和的性味熔铸成了塘房人淡泊名志的个性,他们不骄不躁,安于现状,默守着“明窗净几安居好,清茶淡饭滋味长”的格言,一生一世耕作于茶园之中。许多年来,塘房的这种个性,就像苏辙在《茶诗》中所写的一样:“枝枯叶硬天真在,踏遍牛羊未改香”,他们的个性已与茶的风格无异。

1927年,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艾芜南行时,也是与马帮结伴,经过云南驿、顺宁、塘房、鲁史、保山等地到达缅甸的。抗日战争期间,鲁史至顺宁驿道还一度成为抗战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线,大量的军用民用物资都从这里进出……由于塘房交通位置的重要,直至民国时期始终是中外客商汇聚的繁华村庄。

1938年秋,中国原有的红茶产区在日军侵华过程中沦陷,红茶作为重要战略出口物资货源断绝,为换取外汇,支援抗战军需,中国茶叶贸易股份公司派著名茶叶专家冯绍裘到云南开辟新的红茶生产基地。多方考察后,冯绍裘终在凤庆觅得制作上乘红茶的鲜叶,着手试制属于云南的红茶并一举成功,定名为“滇红”。首批“滇红”通过凤庆、塘房、鲁史古道、祥云,从滇缅公路运到昆明,再装进木箱铝罐,转运香港出口,转销伦敦,以每磅800便士的最高价格售出,立即引起世界茶界的轰动。鲁史古道也成为那段日子唯一驮运过红茶的茶马古道。新中国成立后经过无数“滇红人”的辛勤努力,“滇红”得以发扬光大。1996年,为了做强做大“滇红”,云南省凤庆茶厂整体改制为云南滇红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继续承担起传承“滇红”的历史重任。滇红集团出品的“滇红特级工夫茶”在1958年被认定为国家外事礼茶,1986年其作为国礼赠送来华访问的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从此,香高味纯,形美色艳,品质独特的滇红茶与印度、斯里兰卡红茶相媲美,成为中国乃至世界名茶。

核桃是塘房村的摇钱树,塘房村民倚山而居,每户人家房前屋后大都是核桃树。道路旁、地角边,或者半山坡上,到处都生长着核桃树,一棵棵,一片片,星罗棋布。我们去的时候错过了核桃树葱绿的季节,此时的核桃树光秃秃的,或多或少让人看起来有些萧条。村里人告诉我,谷雨过后,玉米苗刚刚冒出尖儿,核桃油绿的叶子就会像一双双绿色的小手,在春风中向人们飘然招手,一串串绿绒绒的花朵,倒挂在绿叶丛中,那是春天的田野一道道亮丽的风景。

“八月十五核桃香”。当地村民已习惯的认为,到了农历八月十五,核桃仁渐渐饱满,可以放开嘴去品尝。在这个时候,你漫步山野,一串串又大又圆的核桃,挂满了整个枝头,远远望去,像挂满了一串绿色小灯笼。有的树枝的因核桃结得太多了,把树枝压得趴到地面来;有的挂满核桃的枝条,甚至伸进小院里。核桃青果最好吃,从树上采摘下来,用专制的核桃刀,把白胖胖的核桃仁拔出来,轻轻剥掉仁外边一层白生生的薄皮,油而甜,味道极美。

当然,最好吃的还是塘房核桃糖,塘房产大麦,当地人用玉米面、大麦芽等熬成糖稀,粘稠状,呈黄黑色。玉米是塘房村的特产,它的甘甜很能讨好塘房高海拔的土地,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糖稀是对白糖严重匮乏的一种补偿,在塘房却意外与核桃结亲,成为那个年代里特有的风景和味道。

走出塘房村,寻一处墙边的石凳歇歇脚,摘一束在石缝中长出的野花闻闻香,看屋前公鸡昂首阔步踱过石头的街道。夕阳西下,身边和脚下的石块静静地闪烁着岁月的印痕。我知道,那些深深浅浅的印记,明明暗暗的沧桑,那是一种无言的石头历史,更是一种特有的村落文化,塘房以特有的魅力,支撑起了滇西茶马古道一方数百年的历史,这是一条辉煌的道路,这是一部生活的历史书籍,无论什么时候,都永远值得我们用心去阅读,永远值得我们用步伐去丈量。

云南“茶马古道”川藏茶马古道上的难解之谜


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前天在此间宣布:云南剑川县“茶马古道”集市沙溪镇寺登街入列2002年世界纪念性建筑遗产保护名录。

“茶马古道”是云南、四川与西藏之间的古老贸易通道,由于用川、滇的茶叶与西藏的马匹、药材交易并以马帮运输而得名。沙溪寺登街是“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集市,它延伸入南亚的集市具有很高的文化遗产价值。

川藏茶马古道上的难解之谜

60余枚寸许见方的小印,轰动了考古学界!无人认识的神秘符号,难以揣测的用途,使得这些被称做"巴蜀印章"的文物,成为了川藏茶马古道上最为难解的一道谜。

在荥经县文物展览馆,记者见到了这些令专家学者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印。它们均寸许大小,以铜质制成,多数为圆形,少数是方形、矩形、半圆形、椭圆形、月牙形或山形。整个印仅几克重,印背有用于穿线的钮,其小巧的形状非常容易携带。而印面有别于其他的印章,没有文字,仅以阳文手法刻着神秘图案和符号,至今无人能够辨识,专家学者们称之为"巴蜀图语",有人推测可能和金文一样,属于四川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象形文字,但无人可以解读。

四川东部一些地方均出土过这种神秘的"巴蜀印章",三星堆里也曾发现过。但以数量而言,荥经县出土多达60余枚之多,其印面无一雷同,殊为罕见。在古代,荥经曾是西南边陲重镇,南方丝绸之路曾从这里经过,贸易异常发达。有专家推测,这种神秘印章可能是作为合法经营的凭证,或者通关证明,或者私人证明,但亦无法证实。

据荥经县宣传部门介绍,"巴蜀印章"引起了国内外许多考古学者的兴趣,许多人慕名而来一睹古印风采,但其谜底至今无人破解。

茶马古道上的桥梁趣谈


茶马古道上有许多工艺独特、建造秀美宏伟的石拱桥、风雨桥(又称廊桥)、铁索桥(又称吊桥)。不少桥梁历经数百年的岁月,今日尚存,泽富后人。

平凡的人民亦有伟大的创造。建筑在山远水长之中的桥梁就是这种伟大创造的最好的例证,它们饱含着地理地质、水系水文、建筑雕塑、碑刻书法、民俗心理、环境美学、民族融合、文化交流等学科的内容。一座桥梁就是一座多门学科完美结合的实物载体,一座桥梁就是一座劳动创造奇迹的丰碑。

在流失的岁月里,我们的先民创造的美轮美奂的桥梁,有的被洪水冲圮,有的因种种原因改建或撤除。大部分桥梁,已无踪影,仅在百姓中留下了一个名字。但是,这些建筑在崇山峻岭间的各类桥梁,无疑是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仍有许多完美无暇地融合于山水之间。

龙坝三桥:古桥建筑的艺术瑰宝

墨江的龙坝乡的八道河上有一座造型十分优美的古桥——双星桥。除双星桥之外,龙坝还有三座建筑于解放前的古桥,即建在石头寨脚一条小河上的永安桥,建在距竜巴大寨一千米左右一条小河上的竜巴石拱桥(此桥于1999年秋被洪水冲毁),建在南大河和竜巴小河交汇处的南大古石拱桥。

龙坝地处墨江县的东部,山河纵横,交通闭塞,一直被人们认为是蛮荒之地。但就是在这样的地方,先人们却建造了四座石拱桥,不能不说是滇南建筑史上的一个奇迹。龙坝是滇南哈尼族居住最为集中的地区之一。这些建筑于建国前的石拱桥是当地哈尼族先民与居住在周围的其他民族共同建造的,代表了当时建筑艺术的最高成就,是前人留给我们的建筑文化瑰宝。

“花桥”水云间

墨江哈尼族自治县新安乡和孟弄乡交界处,有一座建造在那卡河上游的花桥。在这远离城镇和交通要道的大山深处,当时的哈尼、彝、拉祜、傣等少数民族建成这样的桥梁,实在是一种奇迹。站在离那卡河约500米处的蚂蚁堆街的梁子上,只见那卡河从高耸云天的滑竹箐梁子轰然而下,一泄千里,河的右边是当地有名的九头山,左边是滑竹箐梁子南下的一个小山脉,两山之间是层层叠叠的梯田,河流就在梯田间流过,在九头山脚折西而去。现在的花桥就建造在那卡河折西西去上游150米的地方。现在的花桥是一座石拱桥,是建国以后重建的,可以承载10吨以上的汽车通过。

站在花桥上,云高水长,空旷阔远。

桥之上,云去云来;桥之下,长水不息。

花桥的美丽景观。

风风雨雨涟漪桥

在以普洱为中心通向昆明和中原的“茶马古道”北路上,有一座以水波命名的桥梁——涟漪桥。它是“茶马古道”进入思普境内最宏伟、美观的桥、房、亭结合的桥梁。被人们称为千里迤南古道第一桥。

涟漪桥座落在具有双子星城美誉的墨江县城南郊联珠河和清溪河交汇处。随着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墨江这个昔日“茶马古道”的重要驿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市日渐繁荣。涟漪桥已经成了县城的一部分了。

据《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志》和《墨江哈尼族自治县地名志》记载,涟漪桥始建于康熙初年,道光二年(1822年)被洪水冲毁,道光四年(1824年)重修。同治元年(1867年)墨江大水,又被冲毁。为方便过往马帮、商贾,他郎厅署游击将军孙世恒等邑绅捐资于同治九年(1870年)重修,光绪二年(1876年)落成。桥身系土砖木混合结构,木梁,木板铺桥面,木架筒、板瓦屋面。桥正中魁阁楼瓦屋面为四面分水。桥身长27米,宽4米。桥中心魁阁为5.5×5.8米,高16米。河中桥墩以条石顺水方向砌成梭形,使流水顺畅,岸坡稳固。桥墩长22.8米,宽8.4米,每孔净跨8米。修桥投资共用了白银2384两。涟漪桥的特别之处是桥中心的魁阁楼是一座方形二层楼亭,并于两边的两座小魁阁楼浑然一体,青瓦粉墙,四角飞檐,错落有序,美观大方,看起来结构严谨,古朴优雅,玲珑标致。桥上的过道左右,木板相连,置有椅凳,供游人或过客歇脚休息。

古道的马帮已经远去,涟漪桥至今犹存。踏上修茸一新的涟漪桥,脚下流水波光粼粼,涟漪成调。凭栏远眺,叮咚水声,使人遐想幽思。“茶马古道”着载遥远的历史,带着普洱茶香,仍在走进你我的生活。

茶马古道上唯一用水波命名的涟漪桥。

水癸河桥

从墨江县城出发,往东,穿过了紧连县城竹木森森的玉皇阁旧址后,一条山路就向大山里延伸,翻过大山,就可以看见座落在水癸河边的水癸寨了,一蓬蓬竹子和标直的棵棵棕榈树,婀娜多姿,幢幢青瓦灰墙的房子静静的卧在竹子和棕榈树丛中,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缓缓的流过阡陌田畴,从水癸寨脚流向东南。就在水癸寨脚的水癸河上,完好地保留着一座小巧古朴的石拱桥,这桥是千里“茶马古道”出思普地区的最后一座桥了,过了桥,越过背阴山就进入了云南省玉溪市的元江县。

在水癸河桥的南桥头北一侧,高高低低的立着八九块石碑,每块碑上都记载着建桥或修缮此桥的经过。最远的一块石碑,立于清朝乾隆二十一年(1756年),最近的一块则立于1992年。除几块碑文能够清晰地辩认字句外,大部分石碑的内容已在风霜雨蚀中被风化,不能一一解读了。碑载,水癸河桥始建于清朝乾隆二十一年,同治十年(1871年)水涨冲圮,他郎守备李应元率士民张树宇、蒋春秀、杨恒兴等捐资重修,桥长4.3米,宽2.7米,高4米。1988年、1992年墨江县人民政府曾两次拔款修复加固,使这一古桥至今亦然发挥着作用。

忠爱桥:滇南桥梁建筑史上的一座丰碑

位于墨江县境内阿墨江上的忠爱桥,自古以来就是滇南边疆各民族通往内地的咽喉要冲,是闻名天下的“茶马古道”北路上的重要关卡,常年重兵把守。忠爱桥,因建造艰巨,历史悠久,磅礴宏伟,被人们誉为“滇南第一桥。”

普洱市旧称思普地区,其域包括今普洱市、西双版纳州全境以及临沧市的一部分,虽然地处边陲,远离祖国传统的中原文化,但万水千山、高山峡谷终挡不住文化的交流和人员的往来,早在唐代就渐渐形成了以今宁洱、思茅为中心通向四面八方的“茶马古道”。以当时的思普为起点,通过磨黑过把边江吊桥到通关,从通关过忠爱桥上墨江后入玉溪市元江县到昆明的“茶马古道”北路自唐代以来渐渐形成。而忠爱桥(当时尚没有桥,称之为阿墨江瞻鲁平渡口)两岸因山高谷险、江水湍急而成为“茶马古道”上的重要据点。此古道的大部分路线走向就是后来昆洛公路所经过的地方。

唐宋以后,因内地和藏区对盛产于思普地区的普洱茶的需求量大增,大量的商贾驮着内地的产品到思普等地交易后购买普洱茶,古道上终日人流不断,马铃不绝,仅以简易的木筏等摆渡,远远满足不了过往行人的要求。这样,在清朝道光十二年(1832年)在阿墨江瞻鲁平渡口附近修建了瞻鲁平铁索桥,在铁链上铺上木板为桥面。南来北往的商贾爬山越岭,来到江边总是想歇歇脚,认为江上仅有铺上木板的桥面是远远不够的。当时,他郎城(墨江旧称)里的文人绅士们因受中原文化的影响,正在积极的筛选“他郎八景”,他们选来选去,选中了这阿墨江上的忠爱桥,如此一来多方筹资于清代同治十二年(1873年)把铁索桥改建成风雨桥。改建后的风雨桥桥面长125米、宽3.2米,桥两则有伸臂木梁,下有八字形园木撑架,桥上有瓦顶,楹柱、廊阁,桥墩两面有两间飞角翘檐的瓦房,这是牌坊,牌坊上各悬着“滇南第一桥”和“长虹天际”的金字扁。人们把瞻鲁平铁索桥改名为忠爱桥,意为此桥来之不易,过往行人要忠心爱护此桥的意思。

有江,有桥,桥上有房,两端有牌坊,牌坊上有金字扁,看上去风雅多了。此及一景,忠爱桥就成为“他郎八景”之第七景“墨江锦澜”了。

到了民国时期,当时的云南省政府提出要在思普地区修筑昆洛公路,曾于1930年、1936年、1941年、1944年、1948年五次筹建。1936年,当时的国民党墨江县政府按户籍摊派民工,要求民工自带行李、工具、炊具及口粮修筑公路。施工期间,当时的政府只派监工,对民工衣食住行一慨不管。管工者还常常毒打民工,民工无力继续坚持下去,致使公路挖挖停停,而工程仅捡容易的地方挖,一旦碰到艰难的工程就搁置下来,所挖公路累计不足10公里,草草了事。

1951年1月24日,云南省人民政府转发政务院(现称国务院)总理周恩来批准的昆洛公路测设要点,对路基宽度、平曲线最小半径、最大纵坡、山路面宽等公路主要指标作了明确规定。昆洛公路由政务院交通部西南公路工程测设组组织施工。1951年9月,昆洛公路建设从玉溪县(今玉溪市)大栗园破土动工,1953年昆洛路全线修通。为了修建能够通行汽车的桥梁而撤除了历时121年之久的忠爱桥铁索桥,另建钢索吊桥,桥两头各置一对石狮子,乃沿用旧称忠爱桥,但赋予了“忠于祖国”、“热爱人民”的新意。

各族兄弟姊妹在满怀信心、热火朝天地修建昆洛的1952年,中央慰问团来到当时的普洱区专员公署(1952年1月始称,辖今普洱市、西双版纳州)所在地普洱(今宁洱县),代表中央在普洱县公路工程局举行授旗仪式。授予的两面锦旗上分别有毛泽东主席、朱德总司令的亲笔题词,随后,题词分别拓印镌刻在忠爱桥两头的狮蹲石上。

十年后的1964年,因车辆的不断增加,特别是大吨位的车辆增多,忠爱桥钢索吊桥已远远不能满足车辆通行,另修建大跨径的石拱桥,桥全长79.53米,单跨径58米。石拱桥建成后,再次拓印毛泽东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的题词,选用元江县因远镇的“因远石”镌刻两位领袖的手书,镶嵌在桥两头岗房(守卫大桥站岗用房)墙上。北面的是毛泽东主席的题词石碑,碑长1.13米,宽0.77米,厚0.08米;题词为“为了帮助各兄弟民族,不怕困难,努力筑路!——毛泽东”。南面的是朱德总司令的题词石碑,碑长1.17米,宽0.78米,厚0.08米;题词为“以一往无前的精神,战胜天险。打通昆洛交通,实现巩固国防,繁荣经济的光荣任务!——朱德”。

忠爱桥作为内地与滇南边疆连接交通上的咽喉要冲,自古以来都都受到各方的关注。

在忠爱桥不远的山中,至今依然能够寻访到当年精心铺设的石板古道,静静的躺卧在荒岭草丛之间。

忠爱桥头,毛泽东主席为昆洛公路题词的碑刻。

忠爱桥头,朱德总司令为昆洛公路题词的碑刻。

茶马古道上的“狗冢”


在千年茶马古道上,曾经立有一块特殊的纪念碑。这是行走在这条苍茫古道上的马帮为他们视之为兄弟的狗立下的。

这块被古道上来来往往的人们称为狗碑的石碑,位于云南省镇沅县彝族哈尼族拉祜族自治县恩乐镇波烈村的一片密林中。因为被一个动人的民间传说所打动,新华社踏访茶马古道报道组日前来到这里,希望能够寻觅到狗碑的些许踪迹。

然而,在狗碑所在的地方,如今荒草埋没了古道,深山丛林藏匿了狗碑的踪影。记者试图寻径前往探寻,但丛林已密得如一堵绿墙,甚至连飞鸟都已无法穿行。

但是对于狗碑,当地百姓并不陌生。几乎每一个人对这块碑都记忆犹新,对爱犬义行的故事更是津津乐道。

恩乐镇文化站站长雷启坤是当地人,小时候还曾见到过这块石碑,并记得上面书有犬冢之类的字样。

狗碑的故事从雷启坤爷爷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流传,一直传颂到今天,雷启坤说他也能够讲个大概。

狗碑中纪念的那只狗是一只藏獒,属于一个来自西藏的马帮。在耸立于波烈河上、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的波烈古桥畔,雷启坤开始娓娓地讲述:大约在200多年前,一支从遥远西藏来的运茶马帮,行进到镇沅县境内,夜里露宿在恩乐镇霍家垭口一带的山林中。这是一支很大的马帮,有几百匹马。此外,跟随马帮一路跋山涉水的,还有马锅头(马帮首领)养的一只藏獒。

在波烈河附近的丛林中,马锅头夜里饮酒过度,隔日清晨上路时仍带着宿醉。一直又走了一整天的路程,当晚再次宿营时,马锅头才发现自己存放金银的一个钱袋不见了,想起来昨晚酒醉,兴许不小心把钱袋丢失在波烈河边的丛林里了。但是,庞大的马帮已不可能再折回头去寻找。

第二天清晨再次出发的时候,跟马锅头走过千山万水、一直形影不离的爱犬,那只藏獒也离奇地失踪了。马锅头派人在附近的山林中四处寻找了一遍,没有藏獒的影子。马队只好继续出发一直向普洱城的方向走去。

雷启坤的讲述到了最感人的一幕:十余天后,当马帮满驮着茶叶从普洱返回,再次穿越波烈河畔的丛林,马锅头看见了他那只失踪的爱犬--就在他曾经饮酒的大树下,那只藏獒已经尸体僵硬,尸体下紧紧压着的,正是主人丢失在这里的钱袋。

马锅头明白了:尽管附近的山林中能够寻觅到食物,但藏獒找回主人的失物,就再也寸步不离地守护着,直到将自己活活饿死!

藏獒的义举感动了马帮中所有的赶马人。在马锅头的带领下,几十个赶马人整整齐齐地低头肃立,几百匹马排成整齐的方队仰天长嘶--为一只狗的仁义、忠诚。

悲壮的丧礼之后,马帮在这里为义犬立下石碑,永志纪念。以后每逢有马帮逢路过此地,都会来到碑前驻足祭奠,并给饿死的义犬留下丰盛的肉菜。

千年茶马古道上的主角,除了赶马人和马,还有一个就是马帮的狗。雷启坤说,古道上除了连绵不断的雨雾、险恶的崇山峻岭,还不时有豺狼虎豹以及土匪的骚扰。在有时多达数百头的骡马帮中,狗负责驱散沿途的野兽,夜里马帮宿营时为主人放哨。狗对于马帮来说就是他们的弟兄。

沿着茶马古道行走,一路都有关于马帮的轶事留在民间。正如镇沅当地文化学者所说,茶马古道现在虽然成为一个旅游和文化的概念,但在当年,它是一条沿途百姓艰辛维持生计的苦路。

在茶马古道上,伴随着斑驳苔痕覆盖的石路、羸瘦的藤蔓枯树,还有驮马和看护犬的尸首,甚至不乏遭遇野兽袭击、土匪劫杀的马帮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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