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到南宋吃茶

发布时间 : 2022-02-11
吃茶叶 天天吃茶叶 常吃茶叶

吃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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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茶文化颇有研究的陆钧老师送我一个文章题目:《回到喝茶》,他的意思是,喝茶,要削尽繁枝,有好茶,老老实实吃上一杯,何必让茶道茶文化一类叠床架屋,弄得一杯茶也吃不安耽呢?

可是,在南宋都城临安,终究吃茶者多,喝茶者少,遗风不灭,杭州人至今都要讲去梅家坞吃茶去!偶说喝茶,味道就变了。《梦粱录》里的临安,四时卖奇茶异汤,冬天卖的七宝擂茶,据说是用花生、芝麻、核桃、姜、杏仁、龙眼、香菜和茶擂碎煮成茶粥单卖,这般吃法,操作起来好比捣年糕,吃者好比吃八宝粥,要紧的是吃,不是喝茶汤了。宋人还喜欢弄些香料,把龙脑珍菜、菊花之类与茶在一道,茶香吃进花香,花香吃进茶香,吃进口里,吃出了一股香气,一种味道,譬如杭州人现在还把男女接吻叫吃kiss,也是吃的一种感觉,湿润的唾液则是忽略不计的。

南宋咸淳年间,日本高僧大应禅师到了余杭径山寺,深研佛学之余,把当时流行的抹茶做法、吃法一并学会,带回了日本,慢慢发展为茶道。看日本人行茶道,便知抹茶是研成细末的,放入茶盏,注入沸水,茶汤浓如豆羹,小筅帚一搅,卷起千堆,待冷却后,一吃而光。南宋时虽有撮泡茶的套路,但是大家都不买账。

还有个说法,杭州早年有酒馆无茶坊,只不过富人有了聚会宴饮,会招些茶博士来来往往,热闹煞也。后来宋室南迁,汴京开茶坊的习俗南渐,茶馆在临安一家接一家地开起来,且在茶汤巷一带成了气候,成为茶馆一条街。茶馆虽然吃茶,但是点心也是重头,你看今天在杭州坐茶馆,无论青藤或门耳,那些各色吃食消闲果儿的消耗,分量不会少于茶汤。南宋的擂茶,现在无处可买,但在保留擂茶习俗的湖南乡下,待客吃一顿擂茶,是要摆上十数个碟子的,炒米、炒黄豆、炒绿豆、炒包谷一路吃下去,好比是在吃饭了。

至于文人雅士,骚人墨客说到茶,可吃,可咏,可品,可分,就是不提可喝。分茶这一活计,知识分子很喜欢,说白了就是闲来无事,弄把小筅帚筅筅茶汤,由泡沫形状,茶末游移,想像出金戈铁马,杏花春雨,生离死别,聚散无常。只要胸有点墨,胡思乱想,就能成全分茶好事。

还有斗茶一节,是茶农做了新茶后的一项趣味赛,比比看,谁的茶神完气足,做得好,以便卖个好价钱。斗时一是要观汤色,色纯白表示茶质鲜嫩,颜色青、黄、灰、红,均不足取。二是要汤花匀细,紧咬盏沿,倘若咬不住,粘不牢,汤花飘零,便稍逊风骚。斗茶三局两胜,可是,茶汤入口的那股子鲜味,居然完全避而不谈。这些南宋人士呵,他们的想法,真有些怪呢,有了他们的积习与遗风,杭州人喜说吃茶,不说喝茶,也就不足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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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吃茶的智慧


茶入馔是这样一件神奇的食物,当你靠近它,用尽全力去品味它的时候,扑入你鼻间脑海里的,竟然不是关于这种食物的油盐酱醋气息,而是一幅清新绿意的画面,随之而来的扑鼻的茶香,这就是春天的味道,是季节馈赠的礼物。擅长料理的大厨绝不会错过采用春茶来做菜,提鲜去腥,其滋味清新又自有一股馥郁的茶香,由口入心。难怪苏东坡诗云从来佳茗似佳人,而佳人,正是这一时节春茶带给我们的美好体验。

以茶入馔,古已有之,传统的饮食文化里就有春日茶食的说法,原料里包含了茶的糕饼点心叫做茶食,用茶做的菜叫茗菜,加了茶的粥叫做茗粥。其特点是口味清淡、原材料简洁,既能保持原料的风味,又能突出茶的特性。要知道茶叶中水溶性物质仅占茶叶干重的40%左右,大部分不溶于水的物质,在饮用时都没有被利用,而随茶渣一起被浪费掉。用茶叶巧妙制食,可更多地摄取茶中的有机营养成分,带有保健作用,尤其春茶得天地之灵气,生命力最为旺盛,除了给味蕾更多新鲜感,为身体健康也助一臂之力。

杭州菜中龙井虾仁是最出名的一道茶菜,经验丰富的大厨懂得选用不嫩的新茶茶叶来制作这道茶菜,这样烹制时不会马上煳掉,叶片也自然会舒展开来。茶与食材发生作用的是其中的酵素,犹如天然味精般,可以激发食材的鲜、嫩、香。这是新大陆的总厨路师傅的经验之谈,他亲自设计的春日茶食里有几道绝鲜美味香脆春茶豆腐鱼、抹茶鲜虾春韭烧卖以及龙井茶香鲜鱿卷。关键还要看茶的烹煮方式以及要找到与这种茶口感相应的食材,用错方法就麻烦了。有些用泡开后的茶叶去炸酥取其香气,有些则以茶汤调其鲜美并去除油腻,茶的口味不宜过分浓郁,否则会遮盖食材本身的原味,适得其反。

花下吃茶


花下吃茶

吃茶,是雅事。

雅事自然要在雅致的环境里做。比如一些古装影视剧里面,屋外风雪飘飘,屋内炉火煮茶,一把木勺舀起的茶汤,醇香浓厚暖到心底。我不禁多次感慨:“看人家多雅,围炉煮茶,款款吃茶。”

明代以前,人们习惯“煮茶”,吃茶。茶圣陆羽在《茶经》中谈到煮的要求:“其沸,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边缘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以上老水,不可食也。”明代以后,开始直接用开水泡茶,才有“喝茶”一说。我有点小矫情,以为喝不如吃雅致,比如喝酒与吃酒,意境大不相同,那就还是说吃茶吧。

喜欢茶艺表演之外的纯粹吃茶。有一年在泉州,遇见一个旅游车司机,在车门上改装了一处小茶台,停车时便自得其乐,吃上几杯,一路都是满脸笑意。

去年春分日,同事带着茶文化专业的学生到桃花树下上茶席设计课,她和学生一起,铺桌饰,选茶器,备茶具,焚香、插花,学生灵感泉涌,设计出 “清风引”“踏春”等主题茶席,春风习习,有鸟儿在枝头啾啾,有花瓣飘落,有音乐袅绕,有茶点可心,别开生面的课堂,引游人纷纷驻足欣赏。

我寻了欧阳修的《阮郎归》发给她:“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花露重,草烟低,人家帘幕垂。秋千慵困解罗衣,画堂双燕归。”她连说甚好甚好,溪水清澈,惠风和畅,蝶飞燕舞,如此美好的画面,一定要朗诵给学生听,正好与茶席主题相配。欧阳修另有《踏莎行》,挑两句出来应景也是不错:雨霁风光,春分天气。千花百卉争明媚……薜荔依墙,莓苔满地。青楼几处歌声丽……

我们开玩笑把这种不在室内的吃茶称为“野”茶,别有意趣。

前些时,也与这同事吃过一次“野”茶。那日,阳光明媚,我们开车过大桥,从长江北岸到南岸的山地公园,在山坡上寻了一处平坦地,铺上垫子,摆上简单茶具,还有茶点、水果,席地而坐,以蓝天为背景,以绿树繁花为装饰,抛开一切琐事,静心沉浸在茶香里——老白茶、大红袍、老茶头、乌龙……言笑晏晏间,引来游人多少艳羡。同事说:“可惜没带公杯,不然可以给他们敬杯茶,大家一起吃野茶。”

这几日,学校附近的运河公园里桃红李白,花事正盛。同事再次相邀:周末天气晴好,去运河公园吃茶可好?我们几个人争先恐后:甚好甚好,同去同去。我厚着脸皮改了一句诗:和风丽日春光好,忙向花下吃“野”茶。

且吃茶去


且吃茶去

曾有人把真正的读书人分为狂与狷两种,认为狂者有为,狷者无为,甚至引申到酒与茶,酒就是狂者,茶就是狷者。认为唯有茶,能让人冷静,让人悠然神会,让人淡然出世。 “谁谓荼苦?其甘如荠。”(《邶风·谷风》)“采荼薪樗,食我农夫。”(《豳风·七月》),有《诗经》为证,皆为诗词吟茶咏茗最早的例子,有所不同的是,此“茶”字多一横为“荼”。

茶,自古至今所用名称甚多,如:荼、苦荼、槚、榎、蔎、茗、荈、葭、葭萌、椒、茶、苦茶、茶茗、茗茶等。还有一些雅号别称,如:不夜侯、余甘氏、森伯、涤烦子、清友等。随着名茶的出现,往往以名茶之名代称,如:龙井、乌龙、毛峰、大红袍、肉桂、铁罗汉、水金龟、白鸡冠、雨前等。称谓极多,美不胜收。

战国时代的《神农本草》有记载:“神农尝百草之滋味,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于是,便有更多的人采茶叶而饮用。若茶饮自神农始,推算来大抵五千多年乃至万年了。东晋时代的《华阳国志·巴志》有记载:“园中芳蒻香茗。”像荼、槚、榎、蔎、茗、荈、葭等称茶的字,皆出自先秦的巴蜀方言,依此,茶饮初兴距今约三千年。西晋诗人张载《登成都白菟楼》诗云:“芳荼冠六清、溢味播九区。”正好形象地指明茶饮是由巴蜀传播开来的。

在东汉末年,名医华佗《食论》中指明:“苦荼久食益意思。”“益意思”即长精神、增思维。南朝名医陶弘景《荼录》中写道:“苦荼轻身换骨,昔丹丘子、黄山君服之。”“轻身换骨”即轻身飞升。在这里,都把茶饮推崇到极致。

而“茶”字自唐代始用,之前皆为“荼”,故茶道大行亦在唐。《五灯会元》记载:唐代名僧从谂,常住赵州观音寺(在今河北省赵县),人称赵州古佛,有请教者,遇三问则三答全是“吃茶去”。像“三碗茶”的典故也出乎于此,问:“如何是和尚家风?”师曰:“饭后三碗茶。”可以说,唐代把茶饮升华到了至高境界。

唐代还出了个陆羽,居湖州三十多年,儒家称之为“茶圣”,道家称之为“茶仙”,佛家称之为“茶神”。其所著《茶经》,为中国茶文化的经典之作,就是“据于道,依于佛,尊于儒”而成书的。

时至今日,在杭州西湖龙井还悬有一古楹联:“小住为佳,且吃了赵州茶去;回归可缓,试闲吟陌上花来。”不管何解,总多了些“禅”的意味。吃茶是参禅的预修,参禅又是吃茶的圆满。那参禅顿悟者何?“且吃了赵州茶去”,意在消除妄想分别。

确实,当一个人独处时,且吃茶去,就在升腾而起的茶香里氤氲心情,就像是对连绵光阴的尽情品茗,一种入骨的味道,也会如涟漪一般,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周末,吃茶去


我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光彩照人。唐代陆羽在《茶经六之饮》中说: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此话真伪固渺然无可查考,但饮茶兴于汉唐,盛于宋代却是确凿的。

鲁迅曾说:有茶好喝,会喝好茶,是一种清福。看滚烫的开水冲入雕花的玻璃杯中,茶叶上下翻滚不息,须臾缓缓舒展开来;待将水浸染成暗琥珀色,空气中便弥漫着一股悠悠的清香。

喝茶讲究三件事:好茶,好茶具,好水。我国有十大名茶,分别是西湖龙井,冻顶乌龙,碧螺春,铁观音,黄山毛峰,庐山云雾,大红袍,君山银针,茉莉花茶,普洱茶。

据《长物志》记载:茶壶以砂者为上,盖既不夺其香,又无热汤气。其中,世人最推崇的是宜兴紫砂茶具。《红楼梦》中贾母带领众人去栊翠庵,妙玉用旧年蠲的雨水烹茶相待,独悄拉出黛玉和宝钗吃梯己茶,用的是五年前收的梅花上的雪可见雪水沏茶更胜一筹。

曹禺的戏剧《北京人》里有一个曾文清,喝茶之讲究繁琐让凡俗之人咂舌,真真过分了些:他喝起茶来,要洗手、漱口、焚香、静坐。他的舌头不但尝得出这茶叶的性情、年龄、出身、做法,他还分得出这杯茶用的是山水、江水、井水、雪水还是自来水,烧的是炭火、煤火,或者柴火。

饮茶以人少为贵,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七八人则为施茶。中国人向来喜欢追求一种雅致的意境,在联翩细雪的日子独啜香茗,将茶的冲淡闲适化为自己淡泊自甘的朗然心胸,一杯忘世,七碗生风。

人常说,茶味禅味,昧昧一味。将饮茶与参禅相提并论,是从饮茶中悟世。古时有人向高僧问道,高僧只答吃茶去三个字,那个人竟深有所悟。饮茶时惟有心神合一,淡定平和,以一种出世离尘之态品味人生,方得海阔天高气象,珠圆玉润胸怀,这是一种大境界。

“喝茶”还是“吃茶”


有人认为喝茶,要削尽繁枝,有好茶,老老实实吃上一杯,何必让茶道茶文化一类叠床架屋,弄得一杯茶也吃不安耽呢?

可是,在南宋都城临安,终究吃茶者多,喝茶者少,遗风不灭,杭州人至今都要讲去梅家坞吃茶去!偶说喝茶,味道就变了。《梦粱录》里的临安,四时卖奇茶异汤,冬天卖的七宝擂茶,据说是用花生、芝麻、核桃、姜、杏仁、龙眼、香菜和茶擂碎煮成茶粥单卖,这般吃法,操作起来好比捣年糕,吃者好比吃八宝粥,要紧的是吃,不是喝茶汤了。宋人还喜欢弄些香料,把龙脑珍菜、菊花之类与茶在一道,茶香吃进花香,花香吃进茶香,吃进口里,吃出了一股香气,一种味道,譬如杭州人现在还把男女接吻叫吃kiss,也是吃的一种感觉,湿润的唾液则是忽略不计的。

南宋咸淳年间,日本高僧大应禅师到了余杭径山寺,深研佛学之余,把当时流行的抹茶做法、吃法一并学会,带回了日本,慢慢发展为茶道。看日本人行茶道,便知抹茶是研成细末的,放入茶盏,注入沸水,茶汤浓如豆羹,小筅帚一搅,卷起千堆,待冷却后,一吃而光。南宋时虽有撮泡茶的套路,但是大家都不买账。

还有个说法,杭州早年有酒馆无茶坊,只不过富人有了聚会宴饮,会招些茶博士来来往往,热闹煞也。后来宋室南迁,汴京开茶坊的习俗南渐,茶馆在临安一家接一家地开起来,且在茶汤巷一带成了气候,成为茶馆一条街。茶馆虽然吃茶,但是点心也是重头,你看今天在杭州坐茶馆,无论青藤或门耳,那些各色吃食消闲果儿的消耗,分量不会少于茶汤。南宋的擂茶,现在无处可买,但在保留擂茶习俗的湖南乡下,待客吃一顿擂茶,是要摆上十数个碟子的,炒米、炒黄豆、炒绿豆、炒包谷一路吃下去,好比是在吃饭了。

至于文人雅士,骚人墨客说到茶,可吃,可咏,可品,可分,就是不提可喝。分茶这一活计,知识分子很喜欢,说白了就是闲来无事,弄把小筅帚筅筅茶汤,由泡沫形状,茶末游移,想像出金戈铁马,杏花春雨,生离死别,聚散无常。只要胸有点墨,胡思乱想,就能成全分茶好事。

还有斗茶一节,是茶农做了新茶后的一项趣味赛,比比看,谁的茶神完气足,做得好,以便卖个好价钱。斗时一是要观汤色,色纯白表示茶质鲜嫩,颜色青、黄、灰、红,均不足取。二是要汤花匀细,紧咬盏沿,倘若咬不住,粘不牢,汤花飘零,便稍逊风骚。斗茶三局两胜,可是,茶汤入口的那股子鲜味,居然完全避而不谈。这些南宋人士呵,他们的想法,真有些怪呢,有了他们的积习与遗风,杭州人喜说吃茶,不说喝茶,也就不足为怪了。

西南民族“吃茶”历史


抓一把茶叶,开水冲泡后饮汁弃渣,这是现代人最常见的饮茶方式。但是,我国茶文化专家对西南地区各民族吃茶习俗的历史与现状进行大规模调查后发现,在茶叶原产地及其周边的若干个省的山区,苗、侗、瑶、傣、仡佬、土家等族人民至今仍保存着客来请吃茶的习俗。

我国西南地区是世界茶树原产地中心,利用茶的历史至少可追溯到3000年前的西周时期。从生晒药用、熟食当菜、烹煮饮用到今日之冲泡直饮,茶已成为全世界青睐的健康饮品。西南农业大学教授刘勤晋说:除少数民族吃茶外,边远山区的汉族也有吃茶的习俗。吃茶主要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在茶中加入许多佐料或香料,和着一起吃;一种是把茶跟粮食加在一块儿。在23个吃茶民族中,有16个在吃茶时把茶末也一起咽下去!

吃茶习俗的分布与古茶区关系密切,其原料多是自采自制的当地大树茶,同时,这一习俗的演变与地理条件、交通、经济也有密切关系,深受中原茶俗文化影响,交通愈方便,吃茶民族愈渐渐采用泡茶之法。

吃茶的心境|品茶


吃茶的心境|品茶

一个人平日里散淡恬静,与世无争,轻声细语,拈花微笑,就可以说是有“吃的心境”了。我常常有个胡想,如果老庄思想产生的年头,已经成熟,那么,老庄思想被这香一熏,或许阴差阳错熏成了我们的主流。这也说不定。其实在的流传,差不多是与佛教的流传同步的。尽管我不信佛,但我爱。以至见了带“”字的东西,我也喜欢。南京有个地名叫“大仕亭”,“大仕”是不是这样的写法,我已记不清了,但“亭”两字,肯定是没错的。我去过不下十回,在莫愁湖附近。但每次去“大仕亭”的路上,还总会情不自禁地想到一座大亭,茅草潇潇,等待在路旁。我仿佛看见了,尽管这一带已是高楼大厦。因为“”字,连日本俳人小林一的俳句,我也极喜欢,曾经用写经体抄过一通。

1980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波兰诗人米沃什写过一首诗,有关小林一,有这样的句子:

白雾巨大的静默 在山丛中醒来 屋檐上凝聚着微滴 也许还有那另一座房屋

这是一个多好的吃地方。在我看来,还很有吃的心境。杯在手,当然是要好,即使身处闹市,内心里的确“还有那另一座房屋”。那房屋就是宁静的所在。

夜里睡得好,早晨起来就神清气爽,这时候,泡一杯“碧螺春”是最适宜的。我总觉得早晨是喝“碧螺春”的最佳时间段,其清淡,但清而丰,淡而腴,更主要是色鲜味新,能除一夜宿旧气。的器具,为上,但我泡“碧螺春”却爱用玻璃杯,为了欣赏它的色。我曾有一只法国造的玻璃杯,品质晶莹剔透,造型又峭拔,用它来泡“碧螺春”,像是一次中西的最好交流。泡“碧螺春”时,要在杯内先注上水,再加叶,因为它绝嫩,一如二八妙龄,太炽热了会伤了它。我在注水时,是不使杯满的,留两截手指节的余地,“碧螺春”放下后。忙把杯口凑近鼻子,香会蓬蓬地在鼻端弥漫。

因为早为它留下了空间,这香显得饱满,停伫的时间也就长些。

“碧螺春”之嫩,一个最好的证明就是隔夜开水也能泡开它,杯内注上水后,叶一放,照样是沉鱼落雁,是不会浮在面上的。但开水一隔夜就老了,就死了。我们现在已无条件吃上“天下第一泉”或“天下第二泉”的,吃得上的只是龙头一开,哗哗流来的自来水,只得把自来水在七石缸里存放上一夜。第二天现烧现吃。刚烧开的水是活水,沸腾的时间一长,虽然没有隔夜开水那么老,但也是风烛残年了。的水,自然很重要,尤其是“碧螺春”这二八妙龄,不配个翩翩少年是如何了得。

写到这里,我想起苏帮菜中有一款名肴,叫“碧螺虾仁”,每到“碧螺春”新上市之际,一些饭店就纷纷推出,作为时令菜。我在苏州生活多年,实在没吃到过一回有味的,就自己动手做给自己吃,并革新了一下:虾仁上好浆后,放在冰箱里冰上半小时左右,是为了使浆挂住,临下锅时,要用纱布把虾仁的水分吸干。这些都是基本法,我的革新之处是在油锅半热时,抄一撮“碧螺春”放入油锅,“碧螺春”受热后,会菊花般舒展开来,色泽金黄。这晌的油锅是香四溢,袅袅上升,邻居都闻得到。火候很重要,把“菊瓣”捞出,此时,它是脆的,碾碎后拌进虾仁,让它们和光同尘。我的“碧螺虾仁”真正是有“碧螺春”味的。烹饪界的某权威到我家小酌,尝了此菜,也大大夸奖了一番。

据说“碧螺春”过去叫“香煞人”,采的时候、只让处女去采,采之前上下沐浴,采下的叶贴放在胸口,处女的肌肤体温能增加的香度。后来,乾隆下江南,吃到“香煞人”。龙心大悦,只是觉得此名太俗,遂改为“碧螺春”。这只是个传说。以前人喜好皇帝,故什么都想附会到龙头老大上去。“碧螺春”的“碧”,是指色;“螺”是指形,它的每一片叶的形状,都是蜷曲如螺的;而“春”的解释,就说法不一了,其中有一种,说得风流蕴藉,说“碧螺春”的“春”,是指味温暖如春。

吃“碧螺春”时,读读杜牧的清词丽句,最是相得。水淡下来之际,一个早晨、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下午,泡一杯“白毫”,或泡一杯“”。或泡一杯“紫笋”,其味自长了。

我极爱“紫笋”这名。它产于浙江长兴。长兴是神陆羽的故园,临近太湖,人杰地灵。我手边有一本《全唐诗话》,中有“陆鸿渐”条: 太子文学陆鸿渐,名羽,其先不知何许人。竟陵龙盖寺僧姓陆,于堤上得初生儿,收育之,遂以陆为氏。及长,聪俊多闻,学赡词逸,诙谐辩捷。性嗜,始创煎法,至今鬻之家,陶为其像,置于汤器之间,云宜足利。……鸿渐又撰《经》三卷,行于代。今为鸿渐形,因目为神,有售则祭之,无则以釜汤沃之。

这本《全唐诗话》是本伪书,伪托宋代诗人尤袤之作。但文字的气味却并不寡淡。而我前不久喝到的“紫笋”,却是伪紫笋。现在伪假太多,常常使我失了吃的心境,变得烦躁不安。最不利于安定团结的,在我看来,就是这些作伪造假者了。把陈年的老叶染上绿颜料,从枇杷叶上刮下点毛,洒到其中,以充“碧螺春”的绒头。既使消费者破财,又不利消费者的,如果有狂欢节的话,或许还说得过去,因为吃了如此新,舌头一伸,绿幽幽的。

江南人把吃,看作很重要的日常生活。的“饮”,如果光有酒没有的话,是很空洞的。

江南人,尤其是苏州城里人,是不吃的,如说某人不解吃的趣味,或品低下,就会很不屑地嘀咕一下:“吃的。”我没有这么绝对,自有味,宜用大壶大罐大坛大瓯地泡,水要热,趁热喝,对于,用一个“喝”字,比用“吃”字传神。

喝的时候,宜读元曲,宜读弹词,宜读子弟书,宜读杂文。

苏州人不吃,因为当初的的确来路不正。北方不产,从南方运往北方,路途遥远,但性敏感,容易串味,也容易霉变。运到了北方,已串味了,已霉变了,怎么办?商就想出个歪点子,以茉莉等花遮丑。名之为“”,不料歪打正着,竟大受欢迎。当然以后走上正道,但因为出处在此,所以在苏州总不是名正言顺的样子。苏州人也吃得极少,主要是。

北京人把喊作“青”,倒也有趣。

在冬天,在雪朝,风风雨雨,能吃上一杯,我想,是有福的。之色,如丹枫趵梦痕。

的味道,对我而言,像是往事的味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曾用过一个笔名,“宋”,我祖母姓宋。我觉得这是我最好的笔名。后来我不用了。是因海宁已故老画家沈先生。我再用这名,有夺人之美或占人便宜之嫌吧。沈先生的绘画,我没有见过,但我真喜欢这个名字。

明朝人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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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玲说,自己一生所有的创作都源自《红楼梦》和《金瓶梅》。两部旷世之作仿佛两位绝色佳人,一是大家闺秀,一是青楼头牌,前者常被人津津乐道,后者则因为不符合传统道德标准,哪怕美若天仙艺压群芳,也永远“不登大雅之堂”,偶尔才被羞答答地提起。看过《金瓶梅》的都不免为它叫屈,也许其中确有陋俗,但从再现社会生活的角度,称之为经典亦不为过。就以“品茶”来说,《金瓶梅》中描写之丰富生动,丝毫不逊于《红楼梦》。

《金瓶梅》中“品茶”之多,令《红楼梦》无法企及。一人独品,两人对饮,众人聚饮,应有尽有。比如第三回中“胡桃松子泡茶”、第七回中“蜜饯金橙子泡茶”、第十二回中“盐笋芝麻木樨泡茶”,第七十三回中“土豆泡茶”等等。《金瓶梅》产生于明代,《红楼梦》问世于清代,时代背景不同,饮茶的风俗也大不一样。《金瓶梅》时代,恰逢饮茶风俗从“烹煮法”向“冲泡法”的过渡和转换时期。直到清初,饮茶才只泡不烹。因此,《金瓶梅》中很少喝清茶,必须要加入鲜果、花卉等配料,然后沏入沸水,喝茶的时候要把这些配料一并吃掉,有时候配料有二十余种之多,大有喧宾夺主之势。比如第六十八回:“用瓜仁、栗丝、盐笋、芝麻、玫瑰泡茶”。这也是《金瓶梅》和《红楼梦》在“品茶”方面最大的不同。拥有如此美好的茶事,或许也是张爱玲之所以钟情《金瓶梅》的原因之一。

明朝人吃茶,所放配料是十分考究并有所拣选的。高濂在《遵生八笺》中说:“茶有真香,有佳味,有正色。烹点之际,不宜以珍果香草杂之……若欲用之,所宜核桃、榛子、瓜仁、杏仁、榄仁、栗子、鸡头、银杏之类,或可用也。”顾元庆《茶谱》云:“花多则太香而脱茶韵,花少而不香而不尽美。三停茶叶一停花,始称。”如今,我国汉族地区早已不见果品泡茶,但藏族和云南纳西族还吃“酥油茶”,要放盐、糖、花生米和核桃肉。云南白族的“三道茶”,要放红糖、核桃仁、花椒、蜂蜜等。但是,文人墨客却不好如此饮茶,因为茶有真味,果品会夺其香、夺其色、夺其味,如何共饮之?

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茶,可以救人命,因此而伟大。张爱玲认为:“美的东西不一定伟大,伟大的东西总是美的。”茶之美,毋庸置疑。“人生最大的幸福,是发现自己爱的人正好也爱着自己。”张爱玲说这就是大美之至。不同的人喝茶,追寻的是不同的境界。有的追求口感,有的享受回味,有的希望以茶静心或得到开悟,还有的则把茶当做无话不谈的知己倾吐心声。人与茶相知相惜,最美之处便在于:找到你懂它、而它也懂你的那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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