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此处茶味独芬芳

发布时间 : 2022-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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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的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下面是茶经网小编给大家带来的“茶马古道,此处茶味独芬芳”内容,希望能够帮助各位茶友们了解“茶马古道,此处茶味独芬芳”相关知识!

夜读《滇海虞衡志》,其载“顺宁(凤庆县)太平茶,细润似碧螺春,能经三瀹,尤有味也。”凤庆县可谓是名副其实的茶乡,县内至今还生长着一株高9米、树围达5米的栽培型大茶树,虽然它经历了3200年的风雨洗礼,但依然年年新绿,青翠欲滴,成为当今地球上存活的最粗大的人工栽培型茶树。每年春分一过,凤庆那千山万岭茶山的蓬勃生机和悠悠茶韵,总让人萌动起一颗忘怀的诗心。

凤庆茶最早只是先民用来入药和祭祀之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茶才发展成商品,由少到多,逐步发展壮大,目前已经拥有茶园25万亩。据《滇南新语》记载,在明代,凤庆就能用手工制造出太平茶、玉皇阁茶,色、香、味可与龙井茶媲美。有了这样的好茶,青龙桥连通的茶马古道上茶事不断,凤庆茶源源不断进入内地、上贡朝廷、远销东南亚,茶叶也成为凤庆人的“绿色银行”。每逢街天,悠长的凤庆山街成了各种茶叶交易的场所,那叶形平肥的“尖山云雾”、条索分明的“太华茶”、细润色正的“银毫”、秀美质佳的“特级功夫茶”……各色茶叶摆满悠长的街巷,浓郁的茶香令人心旷神怡。在茶市上,随便坐下与茶农闲话家常,都能拉出一大堆茶诗、茶经、茶文、茶德等等话题来。彼此兴致浓了,甚至会忘了买卖之事,沉浸在茶话之中。真可谓“茶中日月长,茶话情根深”。

悠久的种茶、制茶历史,滋生出了凤庆以茶入药、以茶入食、以茶入礼的浓浓茶文化氛围。在凤庆,人们从茶园采回鲜嫩的茶叶,洗净晾干后用手揉软搓细,放进一只大碗中,再加上柑橘叶、酸竹笋、大蒜、辣椒、盐巴等佐料拌和,就成为一碗“凉拌茶”。这种茶,滋味变化多端,苦中透出暗暗鲜香,是下饭的好凉菜。有的则把采来的新鲜茶芽放进小缸里,撒上盐巴拌匀,层层压紧,腌制几个月后,拌上佐料,也是开胃佐餐的好菜。在茶乡凤庆,常见三五好友相聚一室,品茗、泡茶、谈古论今,持一杯茶香,怀一份闲情,细细品茗,渐渐境宁心净,在幽香芬芳中涤尽俗尘,享人生之无穷真趣。

千百年来,凤庆人恪守着“茶是摇钱树,买粮又买布,儿去上学娘采摘,生产学习两不误”的古训,用茶树支撑起生活。如今的凤庆人,唱茶歌、跳茶舞、做茶操、办茶报、研茶事……无论什么时节,不分白昼晨昏,你随便走进凤庆的哪户人家,他们都会用茶来招待你——那香高味浓的“百抖茶”、香味绵厚的“滇红工夫茶”、芳如幽兰的“早春绿”,纯朴的乡情和悠长的茶香,一定能让你忘忧清乐。或许正是受了凤庆茶文化熏陶的缘故吧,品茶成了我一生的嗜好,品茶之形,品茶之色,品茶之味,品茶之境。我和朋友们就常在一间平民化的茶馆里品茶、下棋、闲谈,品杯里小乾坤,品茶中大世界,品那份人生淡泊,品那份友情淳厚,品味人生的真谛。茶品得久了,一些诗词歌赋亦被许多人品了出来:“喝一口,神清气爽。喝两口,嘴角留香。喝三口,味中有味。喝四口,云游仙乡。识得茶味与世味,今日诗仙应你当。”这是诗人李鉴尧品凤庆茶的真实感受。“芬芳的风,芬芳的云,芬芳的茶园,芬芳的林。茶乡收茶千家乐,姑娘采茶歌醉人。情满茶山歌满岭,我爱凤庆四季春。芬芳的山,芬芳的水,芬芳的村舍,芬芳的人。家家好茶迎远客,百里茶乡真开心。滇红走出国门外,都夸我勤劳的凤庆人!”这是歌词作家刘位循咏凤庆的赞歌。作家李钧在《咏凤庆茶》中亦有“云雾缭绕高海拔,此处茶味独芬芳”的感慨。在凤庆,咏茶的诗篇说不清也道不完,有人说,茶乡的茶树有多少棵,茶的诗歌就有多少篇。

二月春早,又到春茶即将采摘上市的时节,凤庆的乡村山野,处处嫩绿芳翠,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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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始末


茶马古道的涵义

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茶马古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域称谓,是一条世界上自然风光最壮观,文化最为神秘的旅游绝品线路,它蕴藏着开发不尽的文化遗产。茶马古道源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茶马古道分川藏、滇藏两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滇藏茶马古道大约形成于公元六世纪后期。它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思茅、普洱,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地区、香格里拉进入西藏,直达拉萨。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泥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

茶马古道的起源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康藏属于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骡马,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种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皮毛、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概述


在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

茶马古道是今天人们为这条绵延千年的古代商路所起的名字,它不是一条路,它只是一个名称,甚至只是一个文化概念。茶马古道是目前世界上己知的地势最高最险的文明文化传播的古道,是一条完全用人和马的脚力踩出的,用有血有肉的生命之驱国铺就的古道,马帮们沿着这条坎坷崎岖的古老驿道,源源不断的为藏区驮去茶、糖、盐等生活必需品,从藏区换回马匹、牛羊和皮毛。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交流。

茶马古道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大观园、民族迁徒的大走廊,在这条绵延4000余公里的古道上,有西双版纳傣族的贝叶文化、有彝族祭坛上的火文化、有白族的本主文化、有纳西族的东巴文化、有藏族的雪域文化各民族文化在这条古道上交汇、融合、发展,生生不息。它又是一条中外文化交流的通道,在华夏文明和印度文明之间架设起一座桥梁。

茶马古道途经的横断山区、青藏高原,是我国地理地貌最为复杂、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圣洁的梅里雪山,康巴人在高原草场引吭高歌,惊涛拍岸的怒江峡谷中,基督教堂里传诵着四部的和声,碧罗雪山、怒族人的春米声、织布声、孩童们的嬉戏声,淹没在夕阳的炊烟之中,自信,祥和,愉悦,是那里原住民族的灵魂。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云南茶马古道


在横断山脉的高山峡谷,滇、藏、川的丛林草莽中,绵延盘旋着一条滇、川经西藏通往南亚西亚的神秘古道。古道上溜索连接着湍急的河流,马蹄印嵌在高山陡岩的石板上,这是商人、探险家和马帮踏出的路。

其路线基本有两条:一是云南的普洱→大理→丽江→中甸→西藏的察隅→波密→拉萨→日喀则、江孜、亚东、柏林山口,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另一条从四川的雅安→康定→西藏昌都→尼泊尔、印度。这是亚洲大陆以茶叶为纽带的古道网络,长在千里以上,其中以云南中甸、四川康定、西藏昌都构成的三角地带是茶马古道网络分布最为密集的地方,是各路马帮交会最为频繁的地方,来自云南的滇茶和四川的雅茶与西藏的麝香、皮毛,以及来自印度的珠宝首饰香料等等在这一带互市,早在唐代便形成茶马互市,宋代于雅安设置“茶马互市司”,清代在云南永宁亦设茶马司。

当京滇公路未修筑时,这条古道就是交通大路,路上无日不有官商游客往来,人背马驮的货物也时时可见,因而每一个宿站都有充足客源,有时甚至几百人同宿一客站,堪称繁盛官道。话虽如此,就道路本身而言却是鸟道羊肠,崎岖难行,有人甚至认为不亚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

茶马古道正史


中国大西南的险山恶水和原野丛林之间,绵延着一条神秘的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马蹄印仍历历在目,跨越江河的铁索吊桥也已几经沧桑,被当年烟火熏黑的巨石诉说着这段传奇,古老的茶马古道,正日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进入藏区的马帮,大部分是用软驮运输货物,以免有些地段过度狭窄,骡马因货架碰撞山体而掉进深渊。

在云南西双版纳,这块地球北回归线上惟一幸存的绿洲里,除了佛寺、高脚竹楼和傣家少女,还有着鲜为人知的老茶树和茶马古道的故事。云南是茶树的主要原产地,世界上用于制茶的植物有23属380种,其中15属260种分布在云南。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树,都在西双版纳。

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园,西双版纳自然成为茶马古道的南端起点。历史上,西双版纳生产的普洱茶不仅作为献给朝廷的贡品,还远销西藏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缅甸、泰国、老挝等国家。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

唐宋时期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爱,以至于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茶马古道也就有了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易武,二是四川雅安。从普洱北行的路线经过南涧、大理、中甸、德钦、碧土,从雅安西行的路线过泸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贡,两条路线在今西藏邦达汇合,然后又分为两条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一是由邦达向西南行,经然乌、察禺进入印度东北角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与著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二是由邦达经昌都一直向西,到达拉萨后又分为两路,一路经江孜等地进入尼泊尔、锡金、不丹,一路继续西行,经日喀则、拉孜、萨嘎、普兰到达印度、尼泊尔。

茶马古道情“茶马互市”


在中国大西南的崇山峻岭间,蜿蜒着一条由人和骡马踩踏而成的古道,千百年来,成群结队的马帮从这里走过,将茶叶销往各兄弟民族,留下了缕缕茶香。这就是神秘的茶马古道。“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

“茶马互市”是当时汉族和藏族等少数民族间以茶易马或以马换茶的贸易往来。藏区和川、滇边地气候寒冷,海拔很高,那里的人们主要以奶、肉为食,需要茶解油腻、分解脂肪,可是那里却不产茶。汉族地区茶的产量很高,但由于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的需要,对马匹的需求源源不断。

于是,汉藏之间开展了茶、马互换的交易,并且逐渐形成了一条贸易之路,这就是“茶马古道”。茶马古道是一个庞大的交通网络,主要的线路有两条,一条是从云南的思茅、普洱等地出发,向北经大理、丽江、中甸、德钦到西藏的邦达、昌都、洛隆、林芝、拉萨,再经由江孜、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另一条是从四川的雅安出发,向西经泸定、康定、巴塘、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

它们的起点都是盛产茶叶的地方,主线的沿途还会延伸出无数支线,像一张巨大的网把滇藏川大三角区域紧密地连接在一起。

因此,茶马古道不仅在各族人民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方面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也是人类勇气的象征。

追忆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上千年的厚重历史,如同飘逸在山野间的普洱茶香一般,在人们心中久久萦绕。而今重新踏上这条茶马古道,亲身体验当年大马帮一路走来的艰辛,仿佛触摸到茶马古道的灵魂。

弯弯曲曲的石板路,古道两旁的历史遗迹,山野间醉人的茶香,都让人陶醉。行走在这条沉寂多年的古道上,想象当年的驼铃声声,在那个茶马互市的漫长岁月里,中国商人在西北、西南边陲,用自己的双脚,搭建了民族间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的桥梁。

从地震后重建的坡脚村,一路走向普洱城区的腊梅坡村,这12公里的古道,只是整个茶马古道的一小段,却是普洱马帮北上昆明的必经之路。当年的普洱茶,就是经过这个段古道被运往昆明、西藏,甚至更遥远的北京、内蒙古、新疆。

曾经的喧嚣都已随着茶马古道的沉寂而远去,不再有马帮穿梭其间,也没有驼铃清脆地回响在山林,但留印在茶马古道上的先人足迹和马蹄烙印,以及对远古千丝万缕的记忆,却成为后辈商人创业精神的源泉。那份生生不息的拼搏奋斗精神和对事业的执着与勇气,传承着马帮文化和马帮精神,开创着中国茶业的新高峰。

如今,无数商人追忆茶马古道,研究探索马帮文化,不只是因为它辉煌的过去和深厚的历史,更是因为它象征着人类精神的信仰和超越。

追寻茶马古道


20世纪80年代中期,我在滇西北工作了一年,在那儿听到了许许多多非常精彩有趣的故事,尤其是几位当地朋友所讲的他们祖先赶着马帮走茶马古道的故事深深吸引了我。在我看来,那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于是,我就选择雪域选择茶马古道走了进去,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十多年来不间断地往茶马古道走。对我来说,走那条路成了我认识人生道路以及它所包含的人生意义的重要方式。

要是时光倒转仅仅十来年,在我还没有将自己的脚步踏上茶马古道之前,我也不会相信那条路上有那么多精彩的故事和那么深厚的文化内涵,那里面充满着太多难以置信、难以想象的际遇。对很多人来说,就从未听说过什么茶马古道,它仿佛根本就不存在。即使在交通相对发达的今天,对大多数人来说,由横断山脉东侧的云南和四川进入世界屋脊,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茶马古道的确存在过,从遥远的、开放的唐代,直到五、六十年代滇藏、川藏公路修通。至今,在短途区域里,它仍在通行。在半个多世纪前轰轰烈烈的抗日战争中,尤其在1942年缅甸陷入日本侵略军的魔爪,中国当时惟一的一条国际交通道路滇缅公路被截断,从丽江经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顿时成为抗日战争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实在令人惊讶。

在我自己先后十多次沿当年茶马古道的线路穿越世界屋脊之后,在长期收集研究一切与马帮和西藏有关的材料之后,在对当年的“藏客”以及其他人询问了我能想到的一切问题之后,总算是对那一条道路,对那一段艰苦卓绝、神奇伟大的马帮生涯有了鲜明的印象和深入的了解。

那是一次独一无二的伟大冒险。我能看到成群结队的马帮行进在茫无涯际的大草甸上,能听到清脆的骡铃在肃穆冷峻的雪峰间回荡,我还能从马帮们在河谷林间烧起的炊烟里嗅到酥油茶的浓香味儿,我更能从中感悟到人类为了生存所能激发出的无畏勇气,所能付出的难以想象的努力,和世世代代都能够激动人心的精神。正是这勇气、力量和精神使得人类生活有了价值和意义。

大致说来,茶马古道的主要线路有这么两条:一是从云南的普洱茶原产地(今西双版纳、思茅等地)出发经大理、丽江、中甸、德钦到西藏的邦达、察隅或昌都、洛隆宗、工布江达、拉萨,再经由江孜、亚东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一条是从四川的雅安出发,经泸定、康定、巴塘、昌都到拉萨,再到尼泊尔、印度。在两条主线沿途,还有无数大大小小的支线蛛网般密布在这一地带的各个角落,将滇、藏、川“大三角”区域息息相关地联络在一起。这就是世界上地势最高最险峻也最遥远的文化传播古道之一的茶马古道。

它首先是一条“茶马互市”之路。

在茶马古道上,最大宗最好卖的货物当然就是茶叶,藏族一天都离不了茶,内地官方则以茶交换急需的马匹。就是这些看似普普通通的茶叶,造就了一条道路,塑造了这条路上丰富多彩的文化。

茶马古道还是一条马帮之路。宁静的山间回荡着清脆、悠远的铃声,马蹄铁踏在石头上的声响则沉闷而厚重。这铃声和马蹄的得得声几乎就是茶马古道的标识。世界上恐怕再没有别的商路像这样走的全是马帮。马帮们那种长期在野外风餐露宿的生存方式,赋予了他们浪漫而传奇的色彩。走西藏雪域的马帮,由于他们特殊的经历,往往造就了他们重义气、讲信用的品格,也锻炼了他们很能明辨是非的能力。他们虽然是生意人,同时也是探险家,是必须凭自己的智慧、胆识、品格和能力等等才能生存的人。就是这些马帮,千百年来贯穿起了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还是一条朝圣之路。

滇藏交界地带,向来是几个势力集团来往争夺的地盘,但一种更为强大的、更有生命力的、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力量,像大树的根须一样伸展到这片大地,并且深深地扎了下去,那就是藏传佛教。通过藏传佛教在滇西北的传播,进一步促进了丽江纳西族、大理白族和藏族的经济及文化交流,增进了几个民族之间的友谊。

信徒香客们在两个高原之间来来往往,藏客们也因之形成。神圣和世俗有时候的确分不开。茶马古道就是这么一条既浸透着浓厚的宗教色彩,又充溢着浓重商业气息的道路。在茶马古道沿途,同时也是转经朝圣道路的沿途,一些虔诚的艺术家们于过去漫长的时日中,在路边的岩石上、玛尼堆上绘制和雕刻了无数的佛陀、菩萨和许多高僧的形象,还有一些神灵的动物形象和海螺、日月星辰等等。那些或粗糙或精美的造像为古道那漫长的旅途增添了一分神圣和庄严,也为那遥远的地平线增添了几许神秘。

有时候,它们甚至能让路人产生出超越于生死之上的痴迷,似乎那真是一条通往彼岸世界、通往宁静和谐的天国之路。

茶马古道还是一条民族文化大走廊。茶马古道延伸在海拔五百米至五千米的广大区域内,纵占十多个纬度,横跨二十多个经度,众多的民族集团就分布在不同的海拔高度上,再加上河流的切割,山脉的纵横交错以及气候的垂直分布,构成世界最奇特的地形地貌,因而形成独具一格的地理单元,气候、物产也因之相差甚异。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如何使自己的文化适应复杂的自然条件?狩猎、采集、农业、畜牧业如何在不同的生态环境中发生发展?与此相适应的艺术、宗教、风俗习惯?意识形态等等又带有什么样的特点,这些在茶马古道都能找到根源。茶马古道就像一条流动的血脉,连接起了沿途的各个民族,融合了他们的文化,使他们成为祖国民族大家庭的一员。

茶马古道还是一条精神超越之路。对我来说,每次踏访茶马古道的征程,就是一次找死的旅行。茶马古道超乎寻常的艰险,沿途那壮丽的大自然,可以使你发现自己身上巨大的勇气、力量和忍耐,可以使你的灵魂得到升华,可以确证你生命的真义。

只要走过茶马古道,你就可能拥有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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