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上海、成都的著名茶馆

发布时间 : 2022-0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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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著名茶。

北京著名茶馆老舍茶馆:坐落在前门西大街3号楼,始建于1988年,是一家以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及其作品命名的茶馆。茶馆位于三层,门口环饰着紫木透雕;位居正中的“老舍茶馆”金字牌匾下方,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的铜像屹然凝视着远方。老舍先生的崇高品质和他笔下的京味《茶馆》感染了无数大众,也使这座融茶道、民族艺术于一体的老舍茶馆名扬中外。

一茶一坐:成立于2001年,致力于发扬中国茶及餐饮的文化,打造第一个国际化中式餐饮的连锁休闲品牌。一茶一坐的经营理念是把“客人当朋友、伙伴当家人”。一茶一坐的经营目标是“大家的客厅”。一茶一坐2006年1月于北京开设第一家门店。在一茶一坐的门里,你会看到这样一句话,体验生活新式样,这就是一茶一坐的主旨。

圣淘沙:茶楼的茶客大厅颇具南洋风格,郁郁葱葱的热带植物环抱四周,精美典雅的茶具和紫云藤编织的桌椅摆放在其间,轻柔舒缓的钢琴曲在耳畔若隐若现。最精彩的当属这里的特色包房,中式、法式、英式、美式、地中海和东南亚等,风格各异。

仙踪林:于一九九六年踏足香港,透过现代化的管理方法和完善的特许经营制度,在休闲餐饮行业独竖一帜,为消费者提供特式美味餐饮,因而能在短短几年间,于香港、台湾、中国大陆、加拿大、澳洲、马来西亚及菲律宾等地开设一百多家分店。

紫云轩:推门入内,迎面的小院里种满了草木花卉,还有各得其所的金鱼、鹦鹉在那里悠然自得,颇有鸟语花香的意境,透露出主人别样情趣。这里的各色菜肴、甜品、饮料里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茶叶,这种中西合璧自创茶餐实在叫人意想不到。

上海著名茶馆湖心亭茶楼:豫园路257号。湖心亭茶楼有140多年的历史了,在上海的众多茶楼中绝对是块老牌子了。这栋暗红色的访明清建筑,幽雅地矗立在城隍庙的九曲桥边,成了上海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茶客们坐在四面见景的茶楼里品茶,别有一番风味。

老上海茶楼:方浜中路358号。走上老上海茶楼狭窄的楼梯,仿佛穿越了时空隧道,一下子回到了三、四时年代的老上海。曲折的楼梯、古色古香的老帐台、镂花的中式坐椅,整个茶楼散发出一股淡淡而古朴的幽香。这里,最能在茶中饮出上海的古朴风味。

怡兰茶楼:四川北路1685号。怡兰茶楼始建于1880年,目前在二楼开设了汪怡记茶艺馆。汪怡记茶庄的装饰高雅,具有浓重的华夏气息,摆设了传统的桌椅、茶具,集名茶的销售、晶饮、批发和茶艺交流为一体,深受国际茶人的厚爱。

大境阁安溪乌龙茶艺馆:这里商业气氛浓郁,茶客远道而来观赏茶艺表演和品尝乌龙茶的风味。这里的茶艺规范、茶叶的质量好,既传播了茶文化,又促进了乌龙茶的销售。

大可堂:襄阳路388号。大可堂是上海茶馆的后起之秀,但借近年普洱茶强势崛起的东风,大可堂普洱会所很快成为上海乃至全国著名的茶馆之一,令人瞩目。

大可堂设在一座三层独栋花园大洋房内,这在上海滩是绝无仅有的。这栋法式建筑建于1933年,布局精巧,装修古香古色,中西合并;院内一方石碑,刻着余秋雨的“大可堂茶园记”。

成都著名茶馆顺兴老茶馆:位于加州酒店三楼。现代包装的老茶馆,在这里可以见识变脸、喷火、吹灯等国粹表演,绝对是外地人认识成都的好地方。

岁月茶庄:青羊宫附近,府南河旁边,分室内室外,里面有大投影,看世界杯的好地方。

文书院露天茶座:数以百计的老百姓坐在参天大树下喝茶的情景可以在这里找到,木桌、竹椅、铜壶。位于文书院内更增添了几分古朴的文化氛围。

百花潭公园露天茶座:公园挺不错,茶座就在府南河旁边,柳树就在你的头顶上,发呆的好地方。

人民公园鹤鸣茶馆:始建于二十年代,木桌、竹椅。对着湖看书,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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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茶馆品味功夫茶艺


有句老话讲:“北京衙门多,上海洋行多,广州店铺多,成都茶馆多”。

“坐茶馆”是成都人的一种特别嗜好,因此茶馆遍布城乡各个角落。成都茶馆不仅历史悠久,数量众多,而且有它自己独特的风格。无论你走进哪座茶馆,都会领略到一股浓郁的成都味:竹靠椅、小方桌、三件头盖茶具、老虎灶、紫铜壶,还有那堂倌跑堂...

东方哲人如是形容,上善若水,最高境界的善行就象水的品质一样;古希腊哲人概括,水乃世间万物之始基。文明伴水而生,城市因水而成。水,滋养了生命,孕育了文化。成都就是一座因水而生、因水而兴的城市,可以说成都是由水做成的。濯锦清江万里流,云帆龙舸下扬州、水绿天青不起尘,风光和暖胜三秦、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就是成都水.文明精练的概括。

喝茶,就因水而衍生。据说,世界上第一片茶园就在成都西南方的蒙顶山上;世界上第一家茶馆就开在西晋时的成都;笫一碗盖碗茶就由唐代成都一位崔姓女人发明;笫一位记载茶叶的文学家是汉代成都大文豪司马相如;笫一座世界茶文化馆就诞生在成都的蒙顶山上。

成都被大西南一片崇山峻岭呵护,丰饶富足,天温和,地滋润,物产极其丰富,被誉之为天府,在这里生活,用不着劳神费力,自然小日子就过得悠哉游哉,于是乎“坐茶铺”就成了成都人的一种特别嗜好。在茶铺里,人们听着、看着、谈着、品着。听的是四面八方的信息,看的是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谈的是每天的趣事新闻,品的是盖碗茶中的浓香。从而品着生活、品着文化、品着休闲。

成都人喝茶讲究舒适、有味。四川产竹,椅子都是代表四川茶馆特色的竹靠椅,让茶客想躺就躺就坐就坐,讲个舒服。茶馆内卖报的、擦鞋的、修脚的、按摩的、掏耳朵的、卖瓜子豆腐脑的,穿梭往来,服务性的项目花样之多,也算成都茶馆一景。进得茶馆往竹椅上一靠,伙计便大声打着招呼,冲上茶来。冲茶这功夫是成都茶馆一绝,如同杂技表演。正宗的川茶馆应是紫铜长嘴大茶壶、锡茶托、景瓷盖碗,成都人喜欢喝茉莉花茶。伙计托一大堆茶碗来到桌前,抬手间,茶托已滑到每个茶客面前,盖碗咔咔端坐到茶托上,随后一手提壶,一手翻盖,一条白线点入茶碗,迅即盖好盖,速度惊人却纹丝不乱,表现出一种优美韵律和高超技艺。

如今全国的群众都知道成都是一个闲散的城市,生活节奏慢半拍,打麻将、泡茶馆蔚然成风。对这样的评价我这个四川人自我安慰认为是褒贬皆有。贬义就不说它了,褒义我认为是说我们日子过的悠闲、安逸、滋润,会享受小康。吃点麻辣烫,打点小麻将,喝点盖碗茶,看点歪录像。对于成都人的描述真的很准确。

四川成都最大的缺点是少太阳,不好听的话头是“蜀犬吠日”,有一定道理,也因此养成了这里人们爱聚拢在室内活动的习惯,反正外面也不灿烂,在屋头坐着还热闹一些。正如谚语说的“头上青天少,眼前茶馆多”。过去城市内外,凡大街小巷,大、小茶馆随处可见,也是“锦城一绝”。不过这几年城市改造的步伐太快了,日新月异,很多街边边上的茶馆转眼就不见了,心里挺遗憾的。还有说法是,“四川茶馆甲天下,成都茶馆甲四川”,现在茶馆和麻将并列成了成都市的风景线,有人统计每天有二十万人泡在茶馆和休闲场所里。

成都茶馆的格局和气氛与其他地方的茶馆比较很有差别,说它是属于“下里巴人”类型的吧,它也都设有雅间,可供各类人等消费。四川作家陈世松写了一本书《天下四川人》有比较,他介绍北方茶馆是高方桌长条凳提梁壶泡茶,正襟危坐,喝得累人寡味。川东一带,喝老荫茶,一根根的长木板凳,纯属喝水解渴歇口气的,是“无茶无座”(成都人不认为老荫茶是茶)。南方的茶馆装潢华丽,待客以自制的点心为主,是“有座无茶”。成都的茶馆“有座、有茶、有趣”。我也有同感,这里的茶馆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一个“俗”字,不是庸俗,是通俗,是民俗,是俗的安逸。你看,那桌子椅子都是几千年人体工程学的光辉成果,竹制的扶手椅完全符合人的关节屈伸,但是又不像沙发或躺椅那么会使人昏昏欲睡,而是让你舒适的呆上一整天也不疲倦。就是那竹椅本身,也是四川茶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现在要想领略老茶馆的味道你可以到公园的河边边上的茶铺去。最好的地方是都江堰的南桥边上,那里人多,风景好,河水、大树、茶座、小吃一应俱全,随时随地热闹非常。

在成都的茶馆里,人们的坐功可以自然的增长,所以“泡”字就成了茶馆的灵魂。过去泡茶馆的故事我就不说了。现在茶馆里的内容和故事尽管没有上个世纪那么丰富,也还是很有味道的。正所谓“杯里乾坤大,茶中日月长”,小茶馆大社会,这里汇聚三教九流之客,容留南来北往之风。茶馆的社会属性十分复杂,到此的人群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自有雅俗共赏之意。生意人在此可以谈生意,退休者在此可以磨时光,朋友们到此可以叙旧情,恋人们到此可以诉情怀,家人们到此可以乐融融。

成都茶馆最有特色的是茶博士,其实就是掺茶跑堂的。唐代《封氏闻见录》:“茶罢,命奴子取钱三十文酬茶博士。”四川的茶倌掺茶技艺高超,还有许多绝活,前些天还有外地的几个女子到成都打擂比武,据说打了个平手。他们摆茶船,放茶碗的动作一气呵成,他们可以把装满开水,有一米长壶嘴的大铜壶玩的风车斗转,他是先把壶嘴靠拢茶碗,然后猛地向上抽抬,一股滚水向直泻而下的水柱冲到茶碗里,再然后他伸手过来小拇指一翻就把你面前的茶碗盖起了,那手法硬是叫绝。他们表演的花样有什么“苏秦背月”“蛟龙探海”“飞天仙女”“童子拜观音”。。。。。。,让人眼花缭乱。技术高超的可以扭转身子把开水注到距离壶嘴几尺远的汽水瓶里,刚好灌满,外面点滴不留,和古文里那个卖油翁的技术不相上下;他们生活在茶馆,接触社会各阶层,见闻广博,知识面广。城市里的道路交通、新闻轶事他们都晓得,因此被茶客呼为“茶博士”。如今在全国各地打工的四川茶博士很多,不过他们靠的主要是一手掺茶技艺,而不是博学多识了。

一般准备到茶馆里“泡”上半天一天的人物,都是喝二花、三花的老顾客,就是二级、三级花茶。因为花茶是老茶叶加上茉莉花熏制的,不但价格便宜,三五块钱一碗,还经得起长时间的浸泡,你就是坐在那里喝上一天,茶铺也是笑脸侍候,你随时可以大声的吆喝“掺茶”……“来了,没注意,先生对不起了”……普通花茶和绿茶一般都是用盖碗茶来喝。茶盖谓天,茶船谓地,茶杯喻人,茶水冲上,盖子一盖,意思就是天地人和,您说多有讲究。

现在成都茶馆的茶具也发展了,因为有一些要享受阳春白雪的老板们到茶馆谈生意,要坐包间,喝几十元一杯的高档茶,而高级茶叶讲究个美观高雅,于是茶馆里就有了水晶玻璃杯子。点上一杯雀舌,那茶叶被水一冲,立刻厚厚地浮在水面上,好像一群要伸出头的小鱼苗,慢慢地它们又一个一个直立着沉下去,立在杯子底下一层,一看就是好茶。老板们喝花茶要喝“碧潭飘雪”,玻璃杯子上面飘起一层白白的茉莉花,杯底铺着一层嫩绿的茶叶,看着都爽心悦目,喝到嘴里香醇浓郁。还有近年发明的“青山绿水”,就是过去农民喝的野茶——苦丁茶的嫩叶制作的,如今成了高档的饮料,也要用玻璃杯子承装才有碧绿味道。我还听说,有一个生意人,过去租写字间办公,每月几千元的租金,后来他到茶馆里开了个雅间,在那里接待客人,每天支付茶钱就行了,还有人伺候,你说这成都人精不精明?

成都的茶馆热闹,卖瓜子,卖花生,掏耳朵,擦皮鞋,舒筋骨,搓麻将,打长牌,谈生意,闷瞌睡,写文章,百业千行都对茶铺情有独钟。四川人偏要挤到一起到茶馆里找感觉,所谓“闹中取静喝杯茶去,忙里偷闲拿杆烟来。”成都人的逍遥派头可见一斑。

寻常百姓的“开门七件事”中,“茶”排位最末,但这并不表明茶的身份“卑微”。从某种意义上讲,在现今人们生活中,茶的概念已远远超乎身体感官的需求,而具有更多的社会意义与文化含量。甚至可以这样说,茶已成为成都人宣泄情感的载体之一。这是油盐柴米酱醋六位“老哥”所不能匹敌的。在成都,我可以理直气壮地举出若干事例证明我言之不谬。成都的茶馆不仅历史悠久,且店家如云。民国时期全市就有茶馆400多家,这在当时的各大城市中堪称全国之最。时至今日,成都的茶楼、茶馆已发展到3000多家,从豪华时尚的高档茶楼到街边老树下的露天小茶馆一应俱全,消费少至两三元多到数百元,一年四季生意兴隆,这在全国绝无仅有。为什么成都会有这么多的茶馆呢?从气候来看,成都平原属亚热带季风气候,这里终年温暖湿润,温润的气候使成都人养成了喜吃麻辣的习惯。但麻辣食物吃多了会燥火,清淡的茶品正好可以调节,加之四川盛产茶叶,于是茶便顺理成章地成为百姓喜爱的饮品。“有行就有市”,铺天盖地的茶馆也就应运而生。蜀人饮茶渊源自古。早在公元前59年,资中人王褒的《僮约》里就记载了在西蜀一个寡妇扬惠家里烹茶的情景:“舍中有客,提壶行酤。烹茶尽具,已而盖藏。”据说这是蜀人饮茶最早、最明确的记载。六朝以前的茶史资料也表明,中国的茶业,最初始于蜀。蜀为中国茶文化的摇篮。清初学者顾炎武考察研究中国古代茶事后得出结论:“自秦取蜀而后,始有茗饮之事。”茶坊与品茗的相映成趣,已构成成都一景。作为一种文化现象,它体现了古老的巴蜀文化恒定不变的传统和恒久迷人的魅力,体现了四川先民特殊的生活情趣。难怪有外地人感慨:只要看看成都遍布大街小巷、公园河边的茶馆茶楼,就可以感觉到成都是一个多么消闲的城市。有人把成都人比喻成一杯盖碗茶,不张不扬、不温不火、不疾不徐,喜怒哀乐随袅袅茶香慢慢蒸发。其实不尽然。硝烟刚刚散尽的世界杯赛给成都的茶饮业带来了更大的商机。在激情四射而又热血澎湃的6月,成都许多时尚茶楼里有了些共同的景致:午后的斜阳透过白色窗幔和绿色植物,斑驳的光影撒满茶楼,新添置的大屏幕背投彩电前聚集了无数真假球迷在快活与激动中“喜怒无常”,成都人惯常的温文尔雅的饮茶作派和含蓄内敛的盆地个性,在这期盼了44年的盛大节日里已被疯狂和张扬取代。这就是成都饮食和成都人的迷人之处了:清淡和麻辣共存,含蓄与奔放同在。

天下茶馆在四川 四川茶馆在成都


有一种说法:“天下茶馆在四川,四川茶馆在成都。”——自从蜀中太守李冰天才地修筑都江堰后,成都平原顿成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国。在宁静的农耕岁月里,四川人的生存便比许多地方更容易。一旦生存容易,人性中那份对悠闲与舒适的追求便潜滋暗长,进而寻求某种形式的表达,这就使四川从通都大邑到穷乡僻壤,茶馆无处不在,密如繁星。于是,泡茶馆便成为四川人最写意最日常的休闲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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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其普通的黎明。时值农历岁尾,川西平原深睡在一团又黏又冷的夜雾中。如果说,作为西部重镇的成都,它那纵横交错的街道上,众多的霓虹和路灯使人难以察觉新的一天是如何到来的话,那么在距它仅仅三十公里的这座小镇,隆冬的凌晨是从一座年久失修的老建筑开始的。

这座小镇叫彭镇,属成都市双流县辖地。窄窄的杨柳河从镇中缓缓流过,河的两岸,新旧各异、高低不齐的民居如同巨型补丁,错落在寂静的平原上。仅有的几盏路灯和绝大多数还漆黑一片的楼院,都显露出一种掩饰不住的破败与冷清。独有靠近杨柳河的一座青瓦立料的老房子里,此刻已经人声鼎沸,烟雾袅绕。长方形的老虎灶年代久远,上面坐着几只热气腾腾的水壶。胡乱摆放的色泽黝暗的桌子上,一只只四川人称为盖碗茶的茶碗,正散发出茶叶独有的清香。几十个操当地口音的中老年人,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有的高声聊天,说天气,说收成,说张家的狗李家的猫;有的闭目养神,似乎还没从残存的睡梦中完全清醒;有的用力吸着叶子烟,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这是一家已经有上百年历史的老茶馆,当地人称为观音阁。据老人们口耳相传,多年以前,彭镇曾遭遇过一场大火,全镇建筑几乎悉数化为焦土,独有这座建筑硕果仅存。人们坚信,那是由于观音菩萨的保佑,是故,人们把这里改造成了一座小型的观音庙。大概从民国初年起,观音庙变身茶馆,并延续至今——当上百载漫漫岁月如同杨柳河水那样静静流过,几代彭镇人就在这片肥沃的平原上,从出生到成长,从成长到衰老,从衰老到死亡。而观音阁老茶馆,既是他们短暂或漫长一生的见证者,更是参与者——作为一个彭镇男人,没有到观音阁老茶馆喝过茶的,恐怕比凤毛麟角还罕见。现任茶馆老板李强说,当地老人们已经在这里喝了一辈子茶,有的老人走了,家人在出殡那天还要来给他买碗茶,送上最后一程。

一个太阳苍白无力的下午,当我赶到彭镇观音阁老茶馆时,我的眼前是一座青瓦覆顶的老房子,房前有几棵落尽了叶子的老梧桐,入其室,则地面坑洼,桌椅破旧,墙壁上,“文革”时期留下的红色标语和毛泽东画像,如同历史的胎记,依然清晰可辨。我知道,像观音阁这样的老茶馆,在四川和成都曾经并不鲜见,比如我的老家富顺县赵化镇,至少就有四五家这种风格和面目都大同小异的老茶馆。只不过,在这个急剧变化的数字时代,绝大多数老茶馆已经寿终正寝,渐渐消失殆尽。因而,观音阁老茶馆才像一具历史的活标本那样,吸引了外界关注的目光——当我要了一碗盖碗茶坐在观音阁一角时,我发现,好几个歪戴牛仔帽、斜穿摄影背心的人正捏着单反来来回回地拍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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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四川茶馆甲天下,成都茶馆甲四川。”茶馆,曾经是成都血脉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泡茶馆,则是成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即使走遍全世界,你也难以找到第二座城市,拥有成都这么多茶馆。一个历史数据表明,早在1919年,华洋杂处的大都市上海只有茶馆164家,成都则有600家;1949年,成都人口只有60万,茶馆却多达656家,平均数百名成都人就拥有一家凌晨开门、半夜打烊的老茶馆。

作家黄裳先生年轻时曾有过蜀中之游,当他从北面的广元入川后,开始惊讶于四川茶馆之多之大:“入川愈深,茶馆也愈来愈多。到成都,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了。成都有那么多街,几乎每条街都有两三家茶楼,楼里的人总是满满的。大些的茶楼如春熙路上玉带桥边的几家,都可以坐上几百人。开水茶壶飞来飞去,总有几十把,热闹可想。这种弘大的规模,恐怕不是别的地方可比的”;“四川的茶馆,实在是不平凡的地方。普通讲到茶馆,似乎并不觉得怎么稀奇,上海,苏州,北平的中山公园……就都有的。然而这些如果与四川的茶馆相比,总不免有小巫之感。而且茶客的流品也很有区别。”比黄裳要长一辈的成都本土作家李劼人先生,则对民国年间成都茶馆的盛况回忆道:“茶铺……是成都城内的特景。全城不知道有多少,平均下来,一条街总有一家。有大有小,小的多半在铺子上摆二十来张桌子;大的或在门道内,或在庙宇内,或在人家祠堂内,或在什么公所内,桌子总在四十张以上。”

那么,是什么造就了成都茶馆,使得成都茶馆之多之密之深入人心到了无与伦比的地步呢?我以为,最重要的原因可能有两个。

首先,四川是中国乃至世界著名的茶叶产地。唐人陆羽被视为我国茶文化研究的鼻祖,他的《茶经》是第一部论茶专著。在《茶经》中,陆羽开篇就写道:“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也就是说,中国是茶的原产地,而中国南方则是茶的发源地。至于这有些模糊的“南方”到底是指哪里?云南?两广?贵州?专家学者们经过周密的考证之后告诉我们:这个产嘉木的“南方”,这个茶的发祥之地“南方”,就是四川。此外,比陆羽还要早上好几百年的汉代文人王褒在《童约》里,留下了世界上关于茶事的最早记载。在这份类似于雇佣协议的应用文里,王褒规定他的家童必须完成的工作包括“烹茶尽具,武阳买茶”。

四川茶叶最辉煌的时代是唐代和宋代。鼎盛时期,川茶的年产量高达一千五百万斤,高居全国榜首。大量川茶的生产和外销,曾经是巴蜀之地重要的经济来源之一。从唐代开始,政府把茶叶生产和销售纳入了国家财源的重要补充渠道,建立了榷茶制度,也就是世界上最早的茶叶专卖。宋代,茶叶的生产比唐代有了更进一步的发展,当时,四川各地共有二十个州、军(宋代的地市一级政府)生产茶叶,其中成都府的产量居全国之首。北宋彭州知州吕陶给朝廷的一份奏章中说:茶园户人多者,年可以出产三五万斤,少者一二百斤。

得天独厚的茶叶产地,仅仅是茶馆遍及成都的第一步。更重要的一步则和都江堰息息相关。成都平原原本地势低洼,洪涝时有发生,人民常有化为鱼鳖之患。幸运者乃是,自从蜀守李冰天才地修筑了“低淘滩,深作堰”的都江堰后,成都平原从此成为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国。风调雨顺,物阜民丰,成都人的生存便比许多地方都更容易。生存一旦变得更容易,人性中那份对悠闲和舒适的追求便潜滋暗长,进而寻求某种形式的表达。因而,宁静的农耕岁月里,在四川,从通都大邑到穷乡僻壤,茶馆无处不在,密如河汉,泡茶馆便成为成都人最写意最日常的休闲方式。这种过分的闲适和写意,甚至引来一些侧目,比如那句“少不入川,老不出川”的俗谚,便表明成都是一个温柔之乡,容易让年轻人失去斗志。一首《竹枝词》更煞有介事地警告说:“锦官城东多水楼,蜀姬酒浓消客愁,醉来忘却家山道,劝群莫作锦城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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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不论是街宽路阔的城区,还是竹树绕舍的村镇,茶馆都是一个有着久远历史的存在。这些茶馆,高、中、低各个档次都有,它们与荡漾着民间呼吸的居民区和威严矜持的政府衙门,以及熙来攘往的商业场所相生共处,就像构成一支交响曲的各个乐章,必须有起承转合才能和谐动听。

新中国成立前,华阳县中兴镇的一家茶馆,柱子上有一副对联,再好不过地道出了茶馆在川人生活中的地位和性质:邂逅相逢,坐片刻不分你我;彳亍而来,品一盏漫话古今。

众所周知,许多公众场所,都有一定的等级限制,相当于没有明文规定却又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比如五星级宾馆,绝少打工者问津;街头小馆子,也不是大领导出没之地。但茶馆——应该更准确地说是四川的茶馆——却是个例外:同样一座普通的茶馆,大人物可以来,小角色也可以坐,大家相安无事,各喝各的茶,各说各的话,谁也不会引以为意。这一点,黄裳先生也注意到了,他感叹道:“坐在北平中山公园的大槐树下吃茶,总非雅人如钱玄同先生不可罢?我们很难想象短装的朋友坐在精致的藤椅子上品茗。苏州的茶馆呢,里边差不多全是手提鸟笼,头戴瓜皮小帽的茶客,在丰子恺先生的漫画中,就曾经出现过这种人物。总之,他们差不多全是有闲阶级,以茶馆为消闲遣日的所在。四川则不然。在茶馆里可以找到社会上各色的人物。警察与挑夫同座,而隔壁则是西服革履的朋友。大学生借这里做自修室,生意人借这儿做交易所,真是,其为用也,不亦大乎?”

这些大大小小的茶馆,或简朴,或考究,或宽敞,或狭窄,却都无一例外地成为四川人日常出没的重要场所。伴随着茶馆所出现的,则是包括评书、川剧等诸多艺术品种在内的娱乐文化。一直到上个世纪末,在成都下辖区县的一些老茶馆里,仍有冲州撞府的艺人辗转卖艺。他们通过和茶馆分成的方式,艰难地挣得属于自己的稀饭钱。如今已经颇有名气的巴蜀笑星李伯清,当年就是在茶馆里说书从而迈出艺术生涯第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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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朋友何小竹写过一本关于成都茶馆的书,书的名字就叫《成都茶馆》。我还记得,我和何小竹最初的几次见面,其中有至少那么两三次,都是在一座老茶馆里不期而遇。那座老茶馆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在一个叫大慈寺的古老庙宇里。外面是肃穆的红墙和森严的大门,但只要穿过那几间面容严谨的大殿,你就会发现里面别有洞天:春夏时分,头顶上是密密麻麻的葡萄叶,遮住了火辣辣的太阳,下面是石头的方桌,间或还有几棵开着黄色小花的桂树。方桌四面,随意排放着最多只值十块钱一把的竹椅子,屁股刚挪上去,椅子就会吱吱呀呀地唱歌。茶是花茶,全都用流行于四川民间已经几百年的茶碗盛装,送茶的伙计一盏接一盏地甩到桌子上。茶客们就坐在随时可能飘落下一片葡萄叶、一阵蝉鸣声或是一朵鸟粪蛋的园子里,消磨着似乎永远也消磨不完的光阴。

对成都人而言,很多时候,茶馆不仅是休闲之地,更是社交场所。朋友,甚至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见面,首选一般都是茶馆。成都人似乎特别喜欢茶馆的那种喧哗与热闹——一个例证是,生意越是火爆的茶馆,它的客人往往也越多,而那些冷清的茶馆,生意会更加冷清。

让人有点搞不明白的是,到底是成都的悠闲生活催生了遍地茶馆,还是遍地茶馆催生了成都的悠闲生活?

学者王笛出版过一本通过分析成都的茶馆来剖析成都公共生活和微观世界的著作,书名就叫《茶馆》。王笛从理论的高度总结道,“当人们走出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便进入了公共领域。从‘物质’的‘公共领域’这个角度看,茶馆扮演了与欧洲咖啡馆和美国酒吧类似的角色。即使退一步,按照比较严格的哈贝马斯的概念,即把公共领域视为与国家权力对抗的一种社会和政治空间,茶馆仍然不失为一个名副其实的公共领域。”

在老一辈茶客那里,作为社交场所或者说公共领域的茶馆,其例证不胜枚举。比如作家何满子就曾回忆说,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成都文人都有其特定的茶馆以供不时相聚。当时,何满子是一家杂志的编辑,约稿、取稿都和作者相约于茶馆,既省时间又省邮资,顺便还可以和作者有一番面对面的深入交流。一盏清茶,花费十分微薄,真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历史资料表明,民国时期,成都不少茶馆都是行帮社团或袍哥组织的会所,比如安乐寺茶馆是粮油业的,下东大街的闲居茶馆是纱布业的,清和茶楼是丝绸业的,大科甲巷的观澜阁是印刷业的,提督街魏家祠茶社是皮鞋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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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既然是成都人最重要的社交场所,那就相当于生活为芸芸众生搭建了一座舞台,粉墨登场的便是形形色色的茶客,他们在老茶馆热气腾腾的茶水与袅袅上升的烟雾之间,演出了一幕幕人间喜剧。

这其中,喊茶钱和吃讲茶颇值一说。

先说喊茶钱。四川作家沙汀先生的名篇《在其香居茶馆里》对此有精彩的描写,虽说是小说家言,却像白描一样真实得入木三分:“新老爷一露面……茶馆里响起一片零乱的呼唤声。有照旧坐在座位上向堂倌叫喊的,有站起来叫喊的,有的一面挥着钞票一面叫喊,但是都把声音提得很高很高,深恐新老爷听不见。”“其间一个茶客,甚至于怒气冲冲地吼道:‘不准乱收钱啦!嗨,这个听到没有?……’于是立刻跑去塞一张钞票在堂倌手里。”

当某个知名人物或是有地位有身份的茶客光临茶馆,一个必然出现的场景就是众多茶客都争着替他开茶钱,但哪怕有一百个人高喊“收我的、收我的”,茶博士也只能收一份茶钱。因而,收谁的不收谁的,茶博士心里十分清楚,一则,他们大多是些善于察颜观色、深谙人情世故的人精儿;二则,他们对这些天天上门的老茶客早就知根知底。

在旧时的老茶馆里,最重要的角色不是老板,而是茶博士。他们既有对人情世故的精准把握,同时几乎都有一手类似于耍杂技般的冲茶手艺。老成都车辐先生就曾经讲述过一个绰号叫周麻子的茶博士的掌故。周麻子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成都东城根一家叫锦春楼的茶馆的茶博士,这家茶馆在当时有极大的知名度,冯玉祥、胡愈之、巴金等闻人要客都曾光顾过。锦春茶楼与众不同之处是它有三个轰动一时的绝活,其中第一个绝活就是周麻子的茶技:客人甫一落座点罢茶,只见周麻子右手提一把亮锃锃的紫铜茶壶,左手卡着一大摞黄铜茶船和白瓷茶碗茶盖,含笑趋身上前;茶客只听得“哗啦”一声响,一二十只黄铜茶船已经飞快地旋至各人面前;正当茶客惊异不已时,一阵“嚓嚓”声中伴着一道道白光闪过,一二十只茶碗准确地飞入茶船;茶客还没回过神来,周麻子手里那把看不出年月的紫铜茶壶缓缓一点,滚烫的开水就从茶客的脑后、肩头、耳边刷刷射出,如一道悠长的银线,从两米开外准确无误地注入茶碗,且不会有一星半点洒到茶碗之外;末了,周麻子收起茶壶趋前一步,用小指拇把散在桌上的茶盖往上轻轻一挑,只听“当当”几声,一二十只茶盖就纷纷跳起来,严丝合缝地盖在茶碗上——这种身怀绝技的茶博士,如今茶楼里长相靓丽的女服务员们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了。

再说吃讲茶。这一点,一位老成都回忆说,“到安澜吃茶的顾客大多是本街上担二分公事的有脸面的人物,因此它经常成为街坊上的议事场所。街坊邻里间有什么纠纷,总爱说,走,到安澜讲理去。遂由双方当事人出面,约请一位街坊上的头面人物担任仲裁,等茶博士把茶叶一泡起,双方当事人就分别陈述事情经过,然后由仲裁人评判是非曲直。如果哪家理亏,茶钱就由哪家开了。正所谓:一只桌子四只脚,说得脱来走得脱。”

小说家李劼人的描述更为生动有趣:“假使你与人有了口角是非,必要分个曲直,争个面子,而又不喜欢打官司,或是作为打官司的初步,那你尽可邀约些人,自然如韩信点兵,多多益善……你的对方自然也一样的……相约到茶铺来。如其有一方势力大点,一方势力弱点,这理很好评,也很好解决,大家声势汹汹地吵一阵,由所谓中间人两面敷衍一阵,再把势弱的一方说一阵,就算他们理输了,也用不着赔礼道歉,只将两方几桌或几十桌的茶钱一并开销了事。如其两方势均力敌,而都不愿认输,则中间人便也不说话,让他们吵,吵到不能下台,让他们打,打的武器,先之以茶碗,继之以板凳,必待见了血,必待惊动了街坊怕打出人命,受拖累,而后街役啦,总爷啦,保正啦,才跑了来,才恨住吃亏的一方,先赔茶铺损失。这于是堂倌便忙了,架在楼上的破板凳,也赶快偷搬下来了,藏在柜房桶里的陈年破茶碗,也赶快偷拿出来了,如数照赔。所以差不多的茶铺,很高兴常有人来评理。”

6

社交场所之外,成都茶馆也是不少人的工作场所。尽管茶馆的近亲——比如咖啡馆——在成都也渐有燎原之势,提着笔记本到咖啡馆工作的人也越来越多,但到茶馆工作的人并没有减少的势头。于我,我的许多文章都是在茶馆里完成的。因此,成都本土或从成都走出去的文化人,他们的著作,几乎无一例外地会写到给他们的生活打下深重烙印的茶馆,从李劼人到巴金,从沙汀到流沙河,概莫能外。同时,茶馆也是不少人群——尤其是文化人群——定期聚会交流的类似于沙龙的首选之地。大约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开始,以流沙河先生为核心的一群文化人,就有定期假座大慈寺喝茶交流的传统。我虽未能躬逢其盛,但从参加过茶聚的一些先生的随笔里,也能窥见一斑。如前所述,在大慈寺这座唐代遗留下来的著名寺庙里,曾经有两进院落是茶园,里面树影婆娑,竹制的椅子吱吱作响,文化人们围坐院子里,头顶上是密集的树枝和葡萄藤,间或有一两声标点符号般落在谈话里的鸟语。茶香水热,正话闲话,随时可来,随时可去,真正散漫到底的自由主义。在这种亲切的气氛里,流沙河先生常为茶聚的文化人指点诗文,那种写意和闲适,恐怕是大多数城市都不具备的。

必须承认的是,随着时代变迁,像彭镇观音阁那样的老茶馆已经日益稀少,只有在一些偏僻的乡镇,还硕果仅存地保留了那么一两家,好像是为了让年轻一代通过这些活标本,走近并想象与他们隔了光阴之河的另一种生活。

在成都,茶馆的数量仍然在继续增加,几年前的一个统计说,仅成都三环路之内,茶馆已有数千家之多。这些大多称作茶楼、茶府、会所的地方,它们的本质和观音阁老茶馆其实是一样的:它们都是供我们这些在尘世中行走的倦客停下来小憩片刻的驿站、码头。人们爱说成都是休闲之都,我以为,这其中,茶馆功不可没。设若成都没了茶馆,便如同北京没了皇城,三亚没了阳光,漓江没了水,它们都将不复是原来的自己。

作为一个资深茶客,数年前,我曾在一篇关于成都的随笔里深有感慨地说:“在家里泡一壶茶,那叫解渴;到茶馆要一杯茶,那才叫生活。成都人在说到茶馆时,爱用一个词,叫作泡茶馆。一杯茶,坐上那么几个时辰,这就叫泡,否则只是牛饮。从某种意义上讲,茶馆和生活都像美女,都是用来泡的。”

如果要问茶馆对成都人有何影响的话,我以为,神经般遍布全城的茶馆,使这座城市的人健谈、风趣、和善、好打交道,同时也带有程度不同的狡黠和浮夸。当然,更本质的可能是:这种缓慢的节奏,使他们对生活总是抱有常人难以理解的通达和乐观。

7

盆地的阳光短暂而珍贵,它带着若有若无的热气,穿过古旧的门窗,落在了观音阁老茶馆略显潮湿的地面。一只花猫在阳光下打盹,几个打牌的老人突然为一手牌争执起来。坐在这样的老茶馆里,我顺理成章地想起乡贤李劼人对他那个时代的老茶馆的描述:“茶铺都不很干净,不大的黑油面红油脚的高桌子,大都有一层垢腻,桌栓上全是抱膝人踏上去的污泥,坐的是窄而轻的高脚板凳,地上千层泥高高低低,头上梁桁间,免不了既有灰尘,又有蛛网。茶碗呢,一百个之中,或许有十个是完整的,其余都是千疤万补的碎瓷。”

这样的联想让我惊讶而欣喜。

因为,尽管时光已经过去了大半个世纪,但观音阁老茶馆仍然是李先生笔下的景象——简陋,破败,逼仄,却充满人世间的温情和感动:那黎明时分便已呼呼作响的老水壶和热气腾腾的盖碗茶,使得茶馆外严冬的肃杀与阴冷不再咄咄逼人。当清晨的太阳斜斜地踱进这座饱经风霜的老建筑,十来个老人泡在盆地难得的好阳光里,一些交头接耳,一些闭目养神,一些无声无息地玩纸牌。那一份宁静与淡然,使人心底一瞬间涌上一种莫名的感动:如果生活让我们含辛茹苦,那么,老茶馆,它让我们有机会坐下来,静静地抚平所有的伤口;在一碗盖碗茶的清香里,我们能从最平淡最坚硬的日子里挖掘出生活的幸福与柔软。

云南著名茶叶五大种类


云南茶叶种类按其制作方法的不同,主要分为滇红、绿茶、普洱茶、紫压茶、花茶五大类。

1、普洱茶

普洱茶是久负盛誉的传统历史名茶。历史上著名的普洱茶,泛指用云南大叶种茶树的鲜叶,经杀青、揉捻、晒干而制成的晒青茶。自唐宋以来,滇南产地的晒青茶即集中到普洱府(今普洱县)销售,普洱茶因此而得名。

普洱茶产于滇南的思茅和西双版纳两个古老的茶区。"雾锁千树茶,云开万壑葱。香飘十里外,味醇一杯中。"这是人们对云南普洱茶产地及茶品质的赞颂。由于云南地处云贵高原,历史上交通闭塞,茶叶运销靠人背马驮,从滇南茶区运销到西藏和东南亚及港澳各地,历时至少一年半载,茶叶在运输途中,茶多酚类在湿、湿条件下不断氧化,形成了普洱茶的特殊品质风格。在交通发达的今天,运输时间大大缩短,为适应消费者地普洱茶特殊风格的需求,用晒青毛茶经高温人工速成的发醇处理,制成了云南普洱茶。

云南普洱茶有普洱散茶和普洱紧茶两种:普洱散茶外形条索肥硕,色泽褐红,呈猪肝色或带灰白色,按质量好坏分为五个级档;普洱紧茶是由普洱散茶经蒸压而形成,外形端正、匀整、松紧适度。依形状不同分为碗形的普洱沱茶,长方形的普洱茶砖和七子饼茶。

普洱茶内质特点是:汤色红浓明亮,香气独特陈香,叶底褐红色,滋味醇厚回甜。性温和、耐储藏,适于烹用或泡饮,不仅可解渴、提神,还可药用。经临床试验,证明普洱茶因有抑菌、降脂、减肥、防治高血压等作用而受到国内外人士的普遍喜爱和欢迎,年出口量一千多吨。

2、滇红

滇红是云南红茶的统称,分为滇红功夫茶和滇红碎茶两种,主产于澜沧江沿岸的临沧、保山、思茅、西双版纳、德宏、红河6个地、州的25个县,滇红于1939年在凤庆试制成功,曾被英国女王置于透明器皿内作为观赏之物,其品质可与世界上最好的印度、斯里兰卡、肯尼亚红茶相媲美。

3、花茶

采用浓郁芬芳的鲜花和上等滇绿窨制而成。因窨制的鲜花和茶胚不同,分为茉莉花茶、白兰花茶、珠兰花茶、桂花茶及大众花茶、香茶。茉莉花茶又因茶胚级别的高低和窨花次数的多少,分为单熏、双熏、叁熏。云南花茶的特点在于有浓郁的茶味,芬芳的花香,两者融为一体,相得益彰,饮后令人齿夹留香。

4、紧压茶

紧压茶是以晒青毛茶经过筛制、蒸压成型的茶类,外形紧结端正,汤色橙黄,滋味醇和,香气持久,主产于下关、昆明、景谷、勐海、盐津等地。

5、绿茶

云南绿茶包括晒青、炒青、烘青和蒸青以及各种名茶,遍及滇西南和滇南各茶区,主要供应内销。

著名茶学家庄晚芳提出的中国茶德


中国著名茶学家、浙江农业大学的庄晚芳教授,生前曾多次发表文章,倡导“廉、美、和、敬”的“中国茶德”。他说:

中国茶德,四字守则,四句浅释.

廉俭育德,  美真康乐,  和诚处世,  敬爱为人。

清茶一杯,推行清廉,勤俭育德。以茶敬客,以茶代酒,减少“洋饮”,节约外汇。  清茶一杯,名品为主,共品美味,共赏清香,共叙友情,康乐长寿。  清茶一杯,德重茶礼,和诚相处,做好人际关系。

庄晚芳先生倡导的四字茶德,有它的内在联系。廉是前提。以茶敬客,以茶代酒,是转变风气的需要;美是内容。从品味中得到精神上和物质上的美好享受,是品茶的真谛;和是目的。以茶为媒介,联络感情,调整关系,和衷共济,和睦相处;敬是条件。敬重对方,实际也是敬重自己。敬重对方,不只要有好的态度,而且要有好的处事方法。在茶艺中,器净水甘就有敬重对方的意思。庄先生倡导的四字茶德,不仅有助于培育出当代中国式的(或茶艺),也有助于社会风气的净化与转变,理应受到应有的重视。

现代生活下的(或茶艺),即使是“阳春白雪”式的“品”,也没有必要去模仿那种离群索居的“高人隐士”。也不一定只有“自汲香泉带落花,漫烧石鼎试新茶”、“石枕月侵蕉叶梦,竹炉风软落花烟”才能品悟出茶的妙理。在繁忙的工作之中,在喧嚣的城乡闹市,同样可以领略到“茶中三味”。

锡兰红茶作秀上海


咖啡、红茶、葡萄酒、巧克力、金枪鱼、鳄鱼肉……今天起至12月2日,来自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800多家参展商在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摆下“盛宴”,第十届中国国际食品、饮料、酒店、餐饮、烘焙、零售设备供应及服务展览(FHCChina2006)正式开幕。全世界美食竞相登场,不时挑战观众的味蕾。

美食演绎不同文化

电视剧《大长今》的热播使韩国美食备受关注。今天,韩国传统饮食研究所展出了600年前原汁原味的韩国宫廷菜,参展人员也全部穿上传统韩服,带来了浓郁的韩国文化。正在推销韩国美食的洪银姝告诉记者,韩国菜讲究色彩,每一道菜中黑、黄、红、白、绿5色协调,而这些正宗的韩国宫廷菜即使在本国现在也不易尝到。

除了咖啡之外,越来越多的白领开始端起红茶杯,享受下午茶的悠闲。看中中国这一巨大的市场,斯里兰卡展团带来了久负盛名的锡兰红茶,斯里兰卡少女身着传统服装展示,令不少专业观众驻足。“诺瑞莉雅是斯里兰卡最好的红茶,”参展商萨米告诉记者,这种红茶冲泡后,茶色在瓷杯壁内呈现一圈闪亮的金边,可鉴别红茶的优劣。

奥地利水果制品、西班牙纯天然矿泉水、澳大利亚的速冻鳄鱼肉、比利时华夫、意大利白葡萄酒、德国奶酪、新西兰猕猴桃、加拿大冰酒……在展馆内兜一圈,记者不由得胃口大开。据了解,本届展会面积达3万平方米,其中,海外参展商占整个参展商比例高达95%。

大赛名家各显身手

每一道美食的背后,少不了大师的身手。上午9时刚过,位于W1馆的FHC上海国际厨艺烹饪大赛现场已十分热闹。300多名来自高星级酒店、知名餐饮企业的厨师在这里一比身手,比赛项目包括面包制作、巧克力装饰、甜点、冰雕、羊羔肉烹饪、金枪鱼烹饪、童子鸡烹饪等。

冰雕比赛夺人眼球。上午10时,头戴厨师帽颈系红领巾的大师傅们当场舞起了锯子、铁铲,在一块1米宽、半米高、25厘米厚的大冰块上,肆意挥洒自己的创意。来自香港的裁判JerryChen告诉记者,选手们必须在1小时内雕出晶莹剔透的大型冰雕,冰雕的“保质期”虽然只有短短4小时,却是冷餐会上最夺人眼球的艺术。

这边厢,厨艺烹饪大赛激战正酣;那边厢,中国比萨锦标赛已经开锣,获胜者将代表中国参加明年在美国举行的世界比萨锦标赛。展会现场,还有香港调酒师协会提供鸡尾酒调酒示范,顶级咖啡师们也现场展示咖啡冲调的精湛技艺……

是美食?还是艺术?也许,只有身在现场你才能细细品味。

韩国600年前原汁原味的宫廷菜踏着《大长今》的脚步来到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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