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从辉煌走向沉寂

发布时间 : 2020-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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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黑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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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叶、瓷器、丝绸是古代中国向世界输出的最具声誉的三种商品,它们在不同历史时期影响了世界经济、文化格局,并在潜移默化中改变着人类生活方式和品质。伴随着这三类商品的输出,北方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茶马古道成为了中国境内三条重要的商贸通道。北方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早已久负盛名,而分布在我国西南地区、网络庞大、路线复杂、覆盖6省区20多个民族的茶马古道,却要在很久以后才为人们所熟知。

“公元1990年夏秋之交,一队马帮驮着睡袋、帐篷和干粮,挎着枪支,照相机和录音机,牵着猎狗,踏上了这条数千公里的神秘之道——茶马古道。”这段文字,记录的是云南大学教师木霁弘、陈保亚等6位学者,于1990年开始的为期100天,穿越滇、川、藏三省的文化考察。正是这次考察,开启了云南茶马古道研究之路,也是这次考察,木霁弘等“六君子”提出了“茶马古道”这一概念。 

茶马古道的前身是不晚于汉代便已形成的以滇、藏、川境内横断山脉为中心向外扩散的马帮盐运古道。经过唐、宋、元、明的扩张与修葺,这条古道盛极一时,清代以后,茶马政策有所松弛,官营茶马贸易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而随着印度取代了中国在亚洲茶叶贸易中的主导地位,茶叶输出日渐衰落,茶马古道也随之萧条。民国时期,日军占领缅甸后,茶马古道成为西南后方主要的物资供应通道,马帮携带物资频繁往来,帮助战区度过了最艰苦的时期。

宁洱县那柯里曾是茶马古道上的一个驿站,也是原马帮上京城,出缅甸、老挝的必经之路。61岁的李天林在这里土生土长,家里世代以开马店为生。在他的记忆中,他家的马店在民国初期还有生意,但“差不多1954年的时候,由于有了公路,车多了,马帮少了,我家的马店在这时候就关店了。”现代运输方式的普及使得茶马古道淡出了人们的生活,如今,只有交通不便的少部分地区仍在使用茶马古道。

汉代至今,这条古道从喧嚣到沉寂,从繁华到没落,它曾承载着马帮的梦想与希望,写满数不清的风云变幻。贞观十五年(公元641年),文成公主沿着这条道路,从中原走向吐蕃,从此与故土生死永隔。但在她的影响下,汉族的碾磨、纺织、陶器、造纸、酿酒等工艺陆续传到吐蕃;她带去的诗文、农书、佛经、史书、医典、历法等典籍,促进了吐蕃经济、文化的发展。茶马古道的开通打破了自然条件的封锁,为各民族提供了交往的便利。茶、盐、布匹和日用器皿与骡马、毛皮、药材等的频繁交换,使边疆与内地建立了持久的、互利互惠的贸易往来。

除商品外,这条古道也成为文化交流、融汇的通道。茶马古道途经的河谷地区大多是古代民族迁移的通道,许多原生的古老文化元素至今仍保留在当地的文化、语言、宗教和习俗中。在康定、巴塘、甘孜、松潘、昌都等地,既有金碧辉煌的喇嘛寺,也有关帝庙、川主宫、土地祠等汉文化的建筑,有的地方还有清真寺、道观。内地来的商人甚至还在城里建立起秦晋会馆、湖广会馆、川北会馆等组织,将川剧、秦腔、京剧等戏剧传入藏区。

千年后的今天,当一切尘埃落定,这条不知记录了多少历史沧桑、民族兴衰的古道,如一位迟暮的美人,沉默地面对着世界的万千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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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寂千年的茶马古道


沉寂在专家学者眼中,茶马古道是云南、四川与西藏之间的古代贸易通道,通过马帮的运输,川、滇的茶叶得以与西藏的马匹、药材交易。茶马古道的发现者和命名者、云南大学教授木霁弘告诉记者,1990年他和几位学者到滇西北做方言调查时,偶然得知有一条通往西藏的神秘古道,并在当地人的引领下见到了一条石板铺就的道路,寸许的马蹄印,茂密的森林,厚厚的落叶,石壁上的崖画,让人惊叹不已。随后他在一本书的序言里首次提出了茶马古道的概念。

云南省社科院研究员李旭认为,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对外交流的第五条通道,有着重要的历史价值和地位。在唐朝时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在轰轰烈烈的抗日战争中,则成为大西南后方运送物资的主要通道。

在丝绸之路受到世界关注,被学者、专家们争相研究并引发旅游热潮的时候,茶马古道却备受冷落,默默地 藏在深山密林之中。木霁弘分析说,茶马古道的沉寂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而它的僻远艰险可能是其衰落的重要原因。李旭则分析,茶马古道可能是我们这个星球上地势最高、最为险峻的一条古道。

热的背后仅仅在2004年,《图说晚清民国茶马古道》《九行茶马古道》等图文并茂的书籍出版,掀起一阵冲击波;此后纪录片《茶马古道德拉姆》引起了巨大轰动,导演田壮壮则借此夺得中国最佳导演奖。而后,一支由30多个赶马人、120匹马组成的云南马帮,驮着约4吨普洱茶,在贡茶传统中断160多年以后再度进京;随即,中央电视台热播电视连续剧《茶马古道》,收视率甚至超过了同期的《焦点访谈》千年古道,在被学者意外发现后,突然掀起一股热潮,并不是没有理由。

专家们认为,茶马古道在民族交流、商业价值、文化内涵、人文精神等方面有特殊意义。

茶马古道是多民族大交流、不同民族文化大融合大贯通的传送带。李旭分析,茶马古道给了沿途区域各民族及其文化相互渗透、交融、影响的机会。特别是借茶马古道,藏区人民获得了生活中必需的茶和其他物品,大量的汉、回、蒙古、纳西等民族的商人进入了藏区,又将西藏的一些土特产带进内地,因此,茶马古道对促进藏、汉的民族团结,推动藏区与祖国的统一发挥了重要作用。木霁弘则说:现在的人见多识广,口味都挺刁。而古道本身的历史、文化韵味和沿途村寨的地域、风光、民俗,对旅游爱好者具有独特的吸引力。近几年,已有不少旅游、探险爱好者踏上茶马古道,沿途寻访体味。因此,茶马古道具有较大的商业价值和品牌效应。

以茶文化为主要特点,茶马古道成为了一道文化风景线。北京大学学者陈保亚告诉记者,茶马古道不仅是一条交通要道,更是历史文化的载体。如伴随茶马古道而生的马帮文化、普洱茶文化、商贸文化,因茶马古道得以相互交融的民族文化现在,茶马古道本身就是一种文化现象,值得人们关注、探究。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是一个特殊的社会群体,具有许多值得现代人借鉴学习的精神特征。李旭分析,马帮的赶马人身上最明显的是冒险精神,要面对恶劣的自然条件、土匪强盗的威胁和生意的风险;其次是勤勉精神,他们必须埋头苦干,风餐露宿;再次是宽容亲和精神,商业群体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宽容忍让,共同面对困难增加了彼此间的亲密团结;以及守信用的精神,马帮必须有良好的信誉才能维持生意;还有爱国精神,马帮在抗日战争中冒着生命危险驮运物资就是证明;赶马人还有创新意识,他们四处游历,见多识广,思想活跃,善于创新。

思考茶马古道热意味着什么?有人说,热起来去的人就多,容易遭到破坏;有人说,热了沿途的地方经济才能发展,茶马古道才真正发挥了作用。但专家详细分析后认为,目前对茶马古道的探寻和研究刚刚起步,在基础性调查研究工作还未完成、大众对茶马古道的认知仍不清楚时,对茶马古道热的开发利用应本着谨慎态度冷静对待,小心别被烫着。

茶马古道的保护问题也亟须提上日程。云南省知名茶马古道研究专家何仕华向记者透露,思茅市三家村麻栗坡曾经有一段茶马古道,但当地村民却将上面的石条、石板撬挖起来,运下山后用于建盖房屋,几年工夫,古道已不复存在。木霁弘等专家认为,茶马古道是历史留下的宝贵遗产,一旦遭受破坏,将给相关的少数民族、历史、文化乃至整个人类带来巨大损失。专家们提议,茶马古道的开发应注重与实际相结合,如川滇藏三省(自治区)旅游业发展不平衡,为了充分利用茶马古道的自然、文化优势,应联合成立省一级的合作机构;茶马古道沿途有些区域的生态环境非常脆弱,开发过程中应编制总体规划,避免低层次的破坏和雷同的项目开发;开发同时要做好发掘、整理、研究、保护沿途少数民族传统文化的工作;应统一推出茶马古道的旅游品牌,避免内战,等等。

应引起人们注意的是,自从茶马古道有了一定知名度,重走茶马古道、运茶进藏等活动也越来越多。可有人认为,类似做法对宣传茶马古道、推动旅游发展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只是一些地方和企业的商业炒作手段。到底该采取什么样的手段推广茶马古道,是个值得好好研究的问题。

茶马古道曾经辉煌的岁月


采茶采茶再采茶,

炉城一去远离家,

姑嫂房中齐叹嗟,

哥哥背茶未回家。

茶马古道民谣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横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茶马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劳作者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古老的茶马古道赋予了康巴文化鲜明的特征与深邃的内涵:茶马古道既是汉藏商业活动的结果,又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是藏区独一无二的人文现象。作为汉藏交往与团结的象征,茶马古道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康定一线的背子,也许就是诠释康巴人文背景映衬下的古道最为真实的一块人文活化石。

大地上的史诗

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内地农业地区和边疆游牧业地区之间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古代交通路线。茶马贸易,是以中原地区的茶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马为载体所开展的贸易活动。茶马古道有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一是四川成都,两条路线在今西藏东部的洛隆宗汇合。古道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势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也是世界上地势最高的文明文化传播古道,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和经济文化交流意义。是与古代中国对外交流的海上之道、西域之道、南方丝绸之路、唐蕃麝香丝绸之路相并列的又一条国际通道。

青藏高原由于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使这块特殊的大高原与周围地区联系的道路崎岖艰险,路途漫长。从历史角度而言,内地进出西藏的大驿道主要有三条:由成都至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由云南大理至拉萨;由青海西宁至拉萨。这其中,属于茶马古道范畴的就占了两条。

茶马古道运输线方方面面都充满着神奇与惊险。由成都、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一线中,雅安至康定段完全以人力来背运货物;而云南一线基本以畜力来运输。据纳西族作家白郎考证:在云南的马帮中,耐力与力气更大的骡子取代马匹担当了运输的主角。不管四川的肩挑背驮还是云南的骡子马帮,茶马古道在藏彝走廊中的穿行无疑都是在用人与牲口的生命与险恶的大自然决斗。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打箭炉(康定)的交通,在二郎山隧道未开通前,对于以车代步的现代人都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对于当时以人力来背运货物的挑夫其难度更可想而知。在云南一线,经历漫长三个多月的颠簸,到达终点时损失一半的骡子已是常事。德钦县内的澜沧江夹在梅里和白玛两座大雪山之间,溜索是惟一的交通工具。大风中,高高悬在空中的人、牲口与货物来回晃动;下面,咆哮的江水肆无忌惮,稍有不慎,马帮便有可能葬身于滔滔江水之中。

从一张老照片进入

1896年的一天,一名来自法兰西的异国人,怀着殖民的梦想登上了去往中国内陆的小帆船。他就是清末法国驻滇总领事方苏雅。在他所去的中国西南的土地上,秀丽山川、纯朴民风、独特建筑、悠久文化所构成的那一幕幕千姿百态的神奇画面,注定要让这位蓝眼睛白皮肤的洋人惊心动魄。1903年,在云南至川藏的一条崎岖山道上,坐在一把洋伞遮蔽下的大轿中的方苏雅,发现了一群奇特的苦力者,他们人人头顶着一顶大草帽,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每个人的胸前。他们身后背负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随行的仆役告诉方苏雅:这是一群向西藏运输茶叶的苦力,他们身后那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就是茶包。在当天的日记中,对于这一段让方苏雅刻骨铭心的窄路相逢,他记述到:戴在头上的大草帽不仅遮阳挡雨,也使背夫们的身形奇特而且高大。苦力们一天内要走大约40公里,负重可能超过100斤。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外表无生气,极度贫困的人怎么能胜任这种工作,表现出如此的耐久力!

四十三年后,一位从雅安到康定公干的俄国人在一处名叫瓦斯沟的小村子中,又如方苏雅一般,被征途中不期而遇的背夫完全征服了。此时,这位38岁名叫顾彼得的西洋人,脚穿一双网球鞋,手柱一根拐杖正悠闲在村中漫步。前几日令人头昏眼花的惊险行程,让他几乎感到自己似乎已快把人一生所能走的最艰难的路全走完了。

在瓦斯沟村口,一条羊肠山道旁的悬崖下,一块小小的平地上,他看见几间背夫停歇的破烂房舍,几棵果树围绕其间。山道上,运茶者络绎不绝,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像一条长蛇阵一样:连枝带叶的粗茶和被压成碗状的茶坨被放入长方形的柳条箱中,柳条箱又一个个高高地垒起来放在木制的背架上,背架在背茶脚夫的头上微微向前弯曲。这些可怜的人按负荷的重量收取报酬,所以他们有时背重达180斤的一堆柳条箱。他们背货时一般携带一根短粗的手杖,顶端是铁的,手柄是十字形的。由于他们背负的货物很重,高山上空气又十分稀薄,所以他们每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息,把货物靠在相邻的岩石上或是放在专门为停歇而堆好的石块上。他们一步一步挣扎着往前走,拐杖也随着步伐嗒嗒作响,插入地上的拐杖起着平衡的作用。他们十分可怜,褴褛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焦黄的面孔有些发青,茫然无神的眼睛和消瘦的身躯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如果有月光的话,他们又继续上路,沉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上下回响,不管阴雨绵绵还是阳光灿烂,风霜雪冻,成百上千的背茶者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往于雅安和打箭炉之间。当死亡来临之时,他们只是往路边一躺,然后悲惨地死去,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样的事周而复始,没有人会因此而掉泪。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在休息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沿途的一切景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毫无兴趣,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拖着步伐从一块石板迈向另外一块石板,他们仿佛是些异类,你无法安慰或是帮助他们。相对于方苏雅诧异中平淡的语句,顾彼得却用近乎哲学化的语言感叹到: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情感,比骡子和马匹还更加沉默。如此悲壮的场景,让这位多怨善感的西洋人,随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悲哀和不可言说的无赖。

2004年6月,当我们采风藏彝走廊到达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的天全县甘溪坡村时,村里的老背夫李忠全大爷已经81岁了。他也许是整个茶马古道上,如今健在的年数最高的背子了。李大爷12岁就开始在当地跑短途背杂货(盐、菜油、山货等),18岁开始背茶包走康定,到1951年解放为止,他在山道上走了16年,其中有10年走在茶马古道上。当年做完庄稼,就去背茶包挣点钱补贴家用,好比现在农村人外出打工,在天全的村寨里,当背夫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光甘溪坡村就有四五十人。身板硬朗、神智清楚的老人,满脸自豪地回忆到。说完了这一段话,他便沉默了,目光呆望着村外那一片云雾笼罩的群山峻岭。在那里,一条崎岖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满载上吨的货物飞快奔向远方的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历险连同茶马古道当年的辉煌都已经远去了,老人那许多让人荡气回肠、悬念丛生的往事,如今只能作为一段段茶余饭后的故事,讲给小孩子们听了。山间的烈日,阳光如一丝一缕光亮的绒毛编织在老人皱纹密布的脸庞上。山风摇弋的那一刻,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老人,他的灵魂也许又飞回了藏彝走廊,飞回到那一条美丽而险恶、苦难而漫长的,隐秘于深山密林间的茶马古道。

敲响群山的肤皮

事实上是多样因素决定了茶马古道上如李忠全老人般背夫角色的产生。首先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四川没有云南这样善走山地高原的骡子和马;其次,四川人口众多,劳动力廉价,而川人又善于背负;从地理学角度而言,茶马古道必经的二郎山一带,险要的地势不适合于骡马通行,似乎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在多条茶马古道上,背夫成为了雅安到康定段所特有的一种现象。作为离雅安最近的山区县天全,成为茶马古道向西延伸的第一个县,而素以吃苦耐劳著名的天全人,在险恶的二郎山山道间,顺理成章成为浩浩荡荡四川背夫队伍中的主力军。

甘溪坡是一个不大的村寨,路边已经立起了茶马古道的石碑,青瓦木墙的老房子整齐朴素,带着客栈和商铺的痕迹。光滑的石头古道穿寨而过,你会很轻易在石头上发现一个个的小石窝,那些深入大地肌理的石窝如一团团拥挤着的麻点,随古道消失在连绵群山之间。据说,这就是当年前仆后继的天全背夫们用T字形的手杖支撑着茶包歇息时,水滴石穿般地杵出来的痕迹。而天全至二郎山隧道之间的甘溪坡、碉门、水獭坪、新沟一带,被川藏公路所截断的古道仍一段段残留在山间,古道上的一个个驿站(村寨)仍保留着古朴的面貌,村寨里你仍可以发现一个个两寸多深的小石窝。这些茶马古道上背夫们留下的拐子窝永远留在了荒废的古道上。它们见证了背夫坎坷的一生,见证了一条人类历史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险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所有的辉煌与沧桑。正是这些现在长满了苔藓的小石坑坑与创造它们的主人一起,完全以人力的方式,在数千年前,使茶叶成为中华传入西方的第一物种,使茶文化成为全人类共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

在第二天对老人的采访中,老人为我一一详解了当年背夫全套的行头,这也使我拥有了更为专业的眼光去解读方苏雅那张名为《顶草帽的背夫》的著名照片中的细节:茶马贸易中,因路途遥远,骡马难行,运价太高,茶叶主要靠人力背运。在天全,人力背夫人又称背二哥或背子。这是最苦最苦的谋生方式。这样的苦力活儿,要有人组织,有人担保,防止背夫们中途撂包子。背夫们一般是农闲时间,背背子以谋生。我们八个一群或十个一伙,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俗称拐筢子、墩拐子,拐尖镶有铁杵,用来撑着茶包歇气。因为负荷重,背子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在路上休息。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胸前,这是用来刮汗的。随身自备沿途的食物很简单,就是一点玉米面、馍馍和一小袋盐。另外,女背子的茶包上还要挂上几匹笋壳,以便歇下背子,站着小便时作水槽之用。有的女背子还要把吃奶的孩子挂在胸前。

老人为我介绍背二哥的行头时,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不停抖动着,在他的那只手上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拐杖,老人用它不停敲响着大地的肤皮。而那条坎坷崎岖的古道,古道上背夫们源源不断地从内地为西藏驮去茶叶和食盐,又为内地换回稀缺马匹和皮毛的平凡而又伟大的劳作者的身影,朦胧的灯光下,愈发鲜亮的浮现在我眼前。采茶采茶再采茶,炉城一去远离家,姑嫂房中齐叹嗟,哥哥背茶未回家,老人一首当年的民谣,沙哑的嗓音与混沌的歌唱,完全代表出当年古道背夫所有的艰辛与挣扎,似乎成了此时此刻对于古道与背二哥诠释最佳的绝唱。

云端的跋山涉水

1939年年初的雅安,凌晨时分,雾气朦胧,四处漆黑一团,城市犹如进入冬眠的庞然大物。为了防冻,居民们照例起得很晚,城中的商铺大多也在上午才开店接客。但对于历史悠久的茶马古道贸易而言,这个季节,却是雅安各茶号发茶最繁忙的日子,每天出发的背夫都在500人以上。

冬月的雨城,清晨寒气袭人,在孚和、永昌恒等茶庄前,却已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忙。昏暗的油灯前,李忠全和同队的天全背夫们排着队,等待领取沉重坚实的茶包。茶包用篾条包装,20斤一包。在当时,中等力气者,每次领取10包到20包,而年轻力壮者,一次能背十五、十六包,重量达到300多斤,相当于两三匹骡马的负重。背夫的行列中也有妇女儿童。最小的背童年仅10岁,可背30多斤两条茶;背妇们则背10多条。

背夫们把领到手的茶包层叠摞好,用竹签串连固定,再以篾条编成背篼,套上双肩。茶包一旦上背,便意味着沿途不管翻山越岭还是爬山涉水,地势陡险,他们一般不得卸下歇息,待有平缓处,才能扎下拐子,找地方歇息一会。

在背行大背师的一声吆喝下,这群向着死亡与人类身体极限挑战的运输者们,头也不回走上了雄关漫道。今后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未知数:从雅安去康定,向南过荥经翻越大相岭到清溪,经泸定、摩西到达康定的路,较为宽缓易行,也是朝廷向藏区输入军饷物资的官道,我们称作大路。向西经天全翻越海拔2987米的二郎山,经泸定到康定的路,主要是背夫往来的羊肠小道,称作小路。小路险但近。当年,我们天全的背夫一般走小路。二郎山的艰险是出名的,跌落山崖送命是常有的事情,冬天如果跌进雪槽,要到第二年二三月雪化了才能取出尸体。如果遇到土匪,命是自己的,但财物就保不住了。背这个茶包子,死了好多人喔!当年和李大爷一起出外闯荡的背夫,活着回来的只有五人了。

大背师,又叫拐子师,是背夫的领头,他们不仅要背负同样多的茶包,一路上,还负责审视路段和背夫负力情形。当年,大背师一般由背夫中出道最久、胆识过人的强者担当,漫漫征途中,大背师见同伴们已疲惫不堪需要歇一歇了,便长嘘一声,示意大家落拐休息。这时,丁字拐杖就是支架,背夫们将茶包垫在拐子上,拐子扎在石头上,背夫们便都挺直腰背歇脚片刻。日久天长,古道上便留下了铁杵扎下的无数痕迹。

背夫们一般日行三四十里路,出发时干粮是自带的,中午简单地吃点玉米粑。走到幺店子,我们烤热自带的玉米馍,弄一碗盐水,就是路上的伙食。如果能够买上一碗豆泡子(豆浆、豆渣和着素菜煮成的一种食物),那就是一顿奢侈的伙食了。至于住宿,一般的客店、脚店里,备有哨凳,用来歇茶背子。每晚店钱1角5分,当晚若吃一碗豆腐另加5分,第二天清晨一碗豆花又是5分,撒上自家带的盐。好在店家免费提供柴禾,背夫们可于当晚蒸好玉米粑供第二天路上吃。地下铺一些草帘子、玉米叶子、干谷草,就是我们的床铺。劳累一天的背夫在入睡之前,每天还有一个固定的日程安排:为同伴疗伤治病。谁的肩背红肿了,就烧烫拐筢子的金属杵尖压往红肿处;肩背磨烂的,敷上盐巴以疗伤痛。

当疲惫的背夫们终于可以横七竖八躺一屋子时,疲惫与睡意立刻征服了这一群肌肉发达的劳作者。在汗臭和体味弥漫的寒屋里,地上的臭虫、空中的蚊子,肆无忌惮吸取着他们新鲜而健康的血液。但这一切,对于酣睡梦沉的背夫们早已无所谓了。待翌日天麻麻亮,他们又要踏上漫漫长途。那里,有更高的山峰,有更为崎岖、险窄的山道。

康藏高原,崇山密林,道路艰险,半年以上都是积雪期,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解放前夕,背夫要把茶包从雅安运到集散市场的康定,即使起早贪黑,每天最多也只能走30多里路,虽然只有450里路,但至少要走十多天。如果走大路就要翻越大相岭,走小路则要过二郎山。清末民初,古道上还时常有土匪出没,运送的茶包经常被劫。无论隆冬炎夏,千年茶马古道上脚穿草鞋、衣衫褴褛的背二哥川流不息。翻山越岭,吊桥栈道,日晒雨淋,风霜严寒。英国人福格森对岷江地区道路的一段文字,几乎完全可以移植过来,作为古道天险的旁注:有些地方的悬崖非常陡峭,耸立在江河两岸,有些地方的悬崖高耸入云,拦住去路,修路人不得不从它那坚硬的岩石中间开出一条路来。在一些地段,道路是用砖铺的;遇到水流、沟渠或裂口,则架起木桥。有时,木桥就悬挂在浪花飞溅的激流几百英尺之上。脚夫常常不得不在只有几英寸宽的悬崖上跋行。在这种悬崖路上,担子和悬崖岩石之间的空间不过2英寸,一旦发生事故,就会直直地摔下几百英尺,落在水中或摔在岩石上,其结局难以想象。今天的人们实在已经无法想象,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超负荷的背二哥们,是如何用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厚重而又坚实地在世界屋脊上书写出人类最为悲壮与雄伟的史诗。我们在路上边走边摆龙门阵,以减轻压力。有时,摆着摆着,后面半天没人答话,回头一看,人没了,掉到崖下去了。这样凄惨的回忆,在李大爷心中,留下了一片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据老人讲,在临近康定的大风湾里,当年甚至有同伴被大风吹死、冻僵。旧时,在那里有个万人坑,沿途死于非命者皆被拖进洞中,经年累月,洞内新骨覆旧骨。有人在此处写下白骨塔三字,并留下一副让人感伤唏嘘的对联:满眼蓬蒿游子泪,一盂麦饭故乡情。

康定,这座茶马古道上的中心城镇,便是背夫们爬山涉水的终点站。原英国驻打箭炉(康定)领事的孔贝在《藏人论藏》一书中,也真实记载了上世纪20年代,背二哥对于当地的贡献:茶叶是主要贸易商品。把茶叶做成一块块茶砖,用筐子包装好,叫苦工背驮着从内地运送过来。一般的载重量为9包,每包17斤重。从打箭炉分两路再把茶叶发送到西藏。而据有关资料记载:康定仅茶叶一项,在康熙年间每年交易量就达80余万包,而嘉庆年间竟高达一百多万包,也就是一千多万斤。如此巨大的茶叶吞吐量,在茶马古道四川一线,完全是依靠背子们肩挑背驮,用汗水和鲜血,一点点人工累积完成的。

遥想当年,背夫只是茶包的载体,他们背负的茶包竟比人还高。艰巨的劳作,使古道上的背夫炼就了一身强健的身子骨。老人回忆说:他们村李光荣有位侄媳,背上13包茶跟男人一样的出苦力,茶包遮住头部,路人只看到她挽起的裤脚和粗壮的小腿,脱口称呼她为伙计。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坐在李大爷的家中,老人高卷起裤角,他结实得棱角分明的小腿上,一条条凸出的青筋让人触目惊心,粗大的血管仿佛随时要从单薄的皮肤中崩裂而出。那些青筋与血管,高高低低,凸凸凹凹,犹如老人双脚曾经一次次亲吻的那些纵横的沟壑与山岭。我知道,那是人的腿部长年超负荷承重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双烙印着时光与传奇的腿脚,对于茶马古道四川一线而言,也许就是一张最好的活地图,就是一块最为真实的活化石。

四川雅安 茶马古道辉煌的起点


四川雅安,以雅鱼、雅女、雅雨知名;而雅安还有一享誉中华的物产,论影响,远在前三者之上,那就是——茶。

有着传奇色彩的茶马古道出发地在哪里?——雅安是其中之一。雅安产的砖茶称为边茶,数百上千年来经人背马驮翻越二郎山或小相岭进入藏区直至印度、尼泊尔,交换马匹、药材等,既是贸易大宗,也是安定边疆的必须。

史料记载,公元前53年,西汉药农吴理真移栽野生茶树于今日雅安名山县的蒙顶山,开创世界人工种茶之先河。吴氏被尊为茶祖,雅安即世界茶文化的发祥地。

自唐代起祭天祀祖的皇茶产自哪里?——雅安。唐天宝年间始以蒙顶山茶极品,作为祭祀天地祖宗和圣人的贡品,连皇上也没有资格享用。蒙顶山茶的皇茶身份一直沿袭到清代皇权没落之时。

古有“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之说,誉雅安蒙顶山茶为茶中极品。诗人白居易晚年忆及一生钟爱:“茶中故旧是蒙山。”虽然现在雅安茶的名气逊于东南省份的名品,但好品质自是有人识。在上海召开的茶叶博览会上,蒙顶山茶却在行家品后得到“不下于四大名茶”的评价。

雅安茶中精品历来是皇家祭祖贡品,产量极少,因此世人少有了解;加之雅安偏于西蜀,相对闭塞,因为历史原因落后于当代市场竞争。但是,论地理、气候、土壤条件,雅安都是最佳茶产地;更因少有工业污染,茶之品质纯净,虽江南佳茗也不让其先。

从茶马古道文化说起


茶马古道是指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源于古代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延至民国。

湖南也有自己的茶马古道,只是许多已湮没于历史的风尘中了。

唐朝时,益阳安化享有唯茶甲于诸州之誉;明清时,安化资江两岸呈现茶市斯为最,人烟两岸稠的盛况。安化茶多经陆路、水路销往北方边疆地区或国外。从益阳城区至桃江、安化沿线,存留有众多茶行、茶亭、茶书、茶碑等遗迹。近年来,这条古道在多方努力下,已成为了湖南旅游新热点。

如安化一般的茶马古道,湖南还有不少。比如衡永古道,从衡州经永州到全州再往云南至越南,秦筑驰道,汉开峤道,经捷岭南。唐、宋、元、明驿传邮递,代有兴废。这也是一条有名的古茶道,只是现在知道的人少了。衡州茶盛于唐宋,陆羽《茶经》多次提到衡州茶。宋《膳夫经手录》也称:衡州衡山茶,团饼而巨串,岁取十万,自潇湘达于五岭,皆仰给焉,虽远自交趾(今越南)之人,亦常食之。祁阳浯溪碑林有安南(越南)人阮辉莹《题石镜诗》和宋元广西、云南文人书家碑文可佐证之。

茶马古道的繁盛,说明了湖南古代茶叶生产与贸易的发达。

湖南产茶历史悠久。《神农本草》称: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得茶而解之;陆羽在《茶经》中记载: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就发生在茶陵境内,故茶祖在湖南,茶源始三湘。另外,中国茶道的四字真诀茶禅一味也出自湖南石门的夹山寺。

与一些兄弟省市比较起来,湖南近年来茶产业的发展还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如历史名茶产量少,市场占有率低,茶树良种普及率低等。

要让湘茶品牌更响亮,除了加强规划、整合资源、提升品质外,更重要的是要打好文化牌。茶被发现、发展、应用的历史,并不等于茶文化的历史。任何一种物质现象,只有经过提炼升华,注入精神和社会内容,才能称之为文化,茶文化也是这样。作为历史上辉煌一时的产茶大省,湖南还没有一个品牌能真正代表湖南茶叶的形象;还没有一个像样的茶叶交易市场;没有一家如湘茶博物馆的去处,让人来了解、挖掘、研究、推介湘茶文化;目前为止,湖南还没有一个茶馆业行业协会,茶馆,作为茶叶和茶文化的一个重要交易和交融的场所,明显处于一种零散无序的状态,凡此种种,都说明了湖南茶文化建设的滞后。

安化成功开发茶马古道,把茶文化和茶叶产业建设相结合,借文化扬名、靠旅游造势,取得了不俗的成绩。除了已知和未知的茶马古道外,湖南还有非常丰富的茶文化遗产,亟待挖掘和整理;还有许多已知和未知的宣传推广形式,亟待开发和利用。

茶马古道是一个独特的称谓,是自然风光壮观、文化内涵丰富的商贸通道,希望我们的湘茶文化也能被打造成一条新的特殊的茶马古道,把我们的湘茶带到更远的地方,传送到世界各国人民的心里。(曾衡林)

茶马古道:从普洱出发 - 五房·茶马古道考察记六


深陷的马蹄印,记录着古道的兴衰

90岁的方淑珍(左一)还清楚的记得驿站的往昔

茶庵鸟道

孔雀屏驿站新建元(江)磨(黑)高速公路尽头不远的地方就是普洱了。千百年前建筑在茶叶经济上的普洱,今天仍有很多遗迹深藏在城外的青山和村落之中。为了寻找普洱茶家乡往日繁华的记忆,我们撞开了尘封的历史之门。当越野车从平坦的高速路上驶下来,进入高低不平的山间小路时,我们的考察也真正开始了。

从历史出发,去寻找真正的普洱茶。

官马大道今何在茶的味道是品出来的,可茶的历史又该如何去触摸?

普洱城北10公里处,就是“普阳八景”之一的“茶庵鸟道”,从此向北行走,驿道盘山而上,古木参天蔽日,鸟鸣虫吟。此处旧时有驿站、茶站、庙房,故名茶庵塘,景名“茶庵鸟道”。

我们在普洱县委宣传部部长杨定华、副部长吕宗业的陪同下来到茶庵鸟道时已近黄昏。一路上坡的茶庵鸟道显得十分宽阔,并没有鸟道模样。宽阔的路面是“五尺”官道的标准尺寸,全部用青石板修建而成,有的地段高出地面,有的地方还能看出当年修的排水沟,这与我们在其它地方看到的茶马古道完全不同。县委宣传部的同志说,这就是茶马官道,从普洱通往昆明。进京的贡茶和销往内地的茶,必经此道。沾上皇宫贵族和国家税收,原来的幽幽民间商道,立即改变了鸟道模样,成为一条茶马“高速公路”。如今,这官马大道上深浅不一的马蹄窝,记录着当年的繁忙景象。

据县里的同志介绍,清代道光年以前,茶庵鸟道只是民间商道。从普洱出发的马帮越过这山垭口,就踏上遥遥无期的旅程,马帮的家眷常常在此地送别他们的亲人。天长日久,这里便有了与茶事相关的茶庵。道光元年(1821年),为了方便普洱茶进京,开始修建这两米宽的“官马大道”。到道光三十年(1850年)官马大道才得以完工。今天,驿站、茶站已经不见了踪影,庙房只剩下两个巨大的柱础了,“官马大道”显出了鸟道的沧桑。

云南农业大学周红杰教授在多次考查的研究结果上提出:明清时以普洱为中心向国内外辐射出五条“茶马古道”。在考察中,我们把当地学者与我们实际了解到的驿站结合,得出了五条茶马古道的位置,由普洱出发茶马古道有东北路、南路、西北路、东南路、西南路5条。东北路从县城出发至石桥寨、头酒房、茶庵塘、磨黑、四堂庙、孔雀坪、把边街、魁阁塘、把边江渡口(过铁索桥)、哨牌、通关、墨江、元江、玉溪到达昆明,全长580.7公里,行程17天,也叫“官马大道”。普洱贡茶从这条路送到昆明,直至北京。客商以及官员来往、运送茶盐等土特产,都走这条路,所以特别重要,明清两代,沿途设立了若干“营”、“哨”、“汛”、“塘”,严密防守。南路从县城出发,经头塘、大新寨、南门口、猴子山、石膏井、那柯里、思茅、普藤坝、车里、佛海、打洛通往缅甸,全长311公里,步行单程8天。西北路从县城出发,经四更桥、五里坡、气山丫口、硝井、谦岗、西萨、景谷、景东、弥渡至下关(今大理市),也叫“茶马大道”。从普洱驮去的茶叶经下关,丽江中转,或是藏族马帮直接把普洱茶从普洱驮到西藏,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尼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贸易通道。东南路由县城东南方向经勐先、黎明至江城到越南莱州、海防,直至欧洲。西南路由县城出发,经德化、那迁、六顺、糯扎渡口至澜沧、孟连,驮普洱茶、磨黑盐、普洱大布到缅甸。

如今,普洱境内现存的“茶马古道”有茶庵塘段、磨黑孔雀屏段、同心那柯里段等。

普洱茶盛于普洱

中国古人的记叙方法总是那么精要。清赵学敏《本草纲目拾遗》记载:“普洱茶出云南普洱府。”1765年的这段话,对于今天的我们来说,已经发展为一个涉及地理、历史、文化的一个普洱茶文化课题了。

普洱地名的正式命名是在明朝万历年间。此前,“普洱在商周时期属古‘产里’地;西汉时期属益州郡哀牢地;东汉至南朝时期隶属永昌郡;唐南诏时期设为‘步日睑’(后改为‘步日部’;‘日’的读音与‘洱’相近),属银生节度;元朝时期改设为‘普日思么甸司’;明朝洪武十六年(1384年)改称‘普耳’,至万历年间定名为‘普洱’。清康熙三年(1664年)在普洱设置元江分府,雍正七年(1729年)设置普洱府。此后至民国时期,先后设普洱镇总兵署、迤南兵备道署、普洱道尹公署、云南第二殖边督办公署和第四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驻普洱。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普洱为中共宁洱(后改称“普洱”)地委、行政专员公署驻地。1955年5月,地委、行署迁驻思茅,“普洱”自此至今为县名。”

清代普洱管辖范围广大,包括了人们习惯上说的“思普地区”。康熙三年(1664年),普洱通判管辖十三版纳。雍正七年(1729年)普洱府辖六大茶山、橄榔坝及江内(澜沧江以东、北片)、六版纳(即勐养、思茅、普滕、整董、勐乌、乌得),对江外各版纳(即勐暖、勐棒、勐葛、整歇、勐万)设车里宣慰司,为土司管制。那时流官管土官,普洱府对车里宣慰司实行羁縻管理。同年在思茅设茶叶总店,将思茅城私商(指茶商)一律赶走,不得经营茶叶生意。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普洱府辖一县三厅及车里宣慰司。

普洱茶因地得名,普洱又因茶闻名四方,这是明清以后普洱茶叶商贸繁荣的结果。作为思普地区政治中心的普洱,自然而然成为茶叶商贸的中心。清雍正年间,普洱府在其土城外建砖墙,使当时的普洱城真正成为一座商业城市。整座城市气势不凡,有朝阳门、宣武门等,城墙高大坚实。各地商人云集普洱,普洱因茶而成为文化荟萃之地。江西会馆、两湖会馆、四川会馆、秦晋会馆、徽州会馆、两广会馆、石屏会馆、建水会馆、玉溪会馆等,带来不同的地区特色,四川会馆供奉的神是李冰,晋秦会馆是关公,徽州会馆是王安石……如今,大多数会馆已不见当年雍容,只有残墙一二。现在,为发展普洱茶文化、建设普洱,县委、县政府做出了一系列规划,其中包括恢复建设会馆建筑。

清代,为加强对普洱茶的管理,清朝廷还在普洱设茶局,专办营运茶叶的许可证“茶引”,并收取茶税。据载,雍正十三年(1735年),普洱就在于么放“茶引”三千引(每引可以运输一担茶叶)。清朝廷还在普洱办茶厂,选上好原料加工为团茶、散茶和茶膏专门贡献朝廷。清代的普洱府可以说是官办茶业和民间茶业共同繁荣的时期。据《普洱县志》记载,咸丰年间有20几万人从事茶业。道光同治年间,普洱府普宁城内城外有商家三百余,茶庄有六七十家,每年茶的销量为570吨。普洱的茶有普青、普红、普尖等,有的直接运出,有的加工成茶饼或团茶、茶膏运走。普洱有名的商号有协太昌、同心昌、福美祥、元盛号、荣和昌、广兴隆等等。其中“猛景茶庄”十分有名,其紧压茶上都印有中英两种文字。

寻找古道遗风在磨黑、孔雀屏、那柯里,为寻找古道旧时的样子,我们在山间和村镇穿梭,像猎狗一样兴奋。

磨黑因盐而得名,但普洱的历史上,盐与茶是商道上最常见的货物。马帮时常是把茶驮出去,又把盐、药材等日用品又驮回来。盐茶相伴的运输方式也是最节约成本的方式。今天的磨黑是安静的,在玩八哥的老人身上,我们可以看到磨黑当年的悠闲。从磨黑往东就到了现在普洱保存马店最多的古代驿站———孔雀屏。孔雀屏因处于扇形的孔雀屏山上而得名。孔雀屏有一条约4米宽的石板路贯穿全村。路边除少数的砖房外多数是旧时留下的土房,其中不少就是当年的马店。一位叫方淑珍的老人告诉我们,当年的孔雀屏有34家马店。老宋家、老三家、老柴家、老张家……都是开马店的大户,有的一家还经营数个马店。当时她家的马店可以住得下四把马(五匹驮马为一把),直到磨黑通公路时孔雀屏都还一直有马帮。

从普洱往南,同心那柯里的茶马古道是普洱现存最长的一段茶马古道,断断续续约有30公里,由人工磨制的条石和砾石铺成,一直通向思茅。茶马古道一般是60里为一个马站,30里为一个腰站。那柯里就是其间的腰站,马帮在此地打尖歇梢。

看着茶马古道斑驳的石板和石板上深陷的一个个马蹄窝,就像在看一本书。这本引人入胜的书,记录着茶马古道兴衰的历史。

与“秦开五尺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不算悠久;与公元前张骞出使西域时看到的从巴蜀经云南到印度、阿富汗等地的“蜀身毒道”相比,茶马古道的历史价值也不能同日而语。但茶马古道鲜明的历史、文化特色,往往覆盖了“五尺道”,覆盖了“蜀身毒道”,也覆盖了云南的其它商旅道。

这并不奇怪。茶马古道与云南境内外的商旅道相重合,也是历史事实。虽然,茶马古道因历史的变迁沉寂了,但茶马古道从普洱出发的历史依然清晰可辨。

茶马古道兴衰史:一条从凤庆出发,走向四方的路


按:茶马古道是如何消亡的?它最兴盛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呢?这条路,还有多少人记得?

01万担好茶于此始

这段路,原本是没有名字的。

说是茶马古道,其实只是一个很笼统的称呼,它的称呼应该叫“凤下线”,因为这是一段从临沧凤庆到大理下关的路线。如果还原到历史中,应该称作“顺下线”。

辉煌不再的赶马人

临沧是云南茶叶的主要产区,自古以茶闻名天下。

而临沧茶,正是通过这条路,走到下关,再走到昆明,再运往西藏。

那个时候,每当春茶季节来临,西藏、下关、巍山的茶商们纷至沓来,走进顺宁府收购毛茶。数十,乃至数百支马帮队伍走了进来。

青龙桥铁索悠悠荡荡,桥头的神祠记忆着昔日的马帮调子,回响在滚滚澜沧江上。

青龙桥(

民国时期,这条路是最为热闹的时候,30年代,每天有八九百匹骡马从这里经过。

骡马们运来盐巴和日用品,还运来大量的抗战物资,从缅甸方向,棉纱和鸦片也顺着这条路运到内地,再销往各处。

1949年以前,每年由这里运出去的晒青毛茶不低于三万担。

永昌祥商号成立合影(

1928年,大商人严子珍创立了“永昌祥”商号,这位大理喜洲商人的商号主要生产沱茶,而“永昌祥”大部分沱茶毛料,都来自于双江和凤庆,在“永昌祥”鼎盛时期,垄断了凤庆一半以上的毛茶。

随着“永昌祥”的兴盛,福春和、福利和、福协和等20多家茶叶商号也陆陆续续在凤庆开设,而正是这些商号的开设,让这条“顺下线”成为繁华的茶马大道。

而随着冯绍裘等一批红茶专家在凤庆设厂生产滇红开始,这条路带来的东西就更多了。

1939年,冒着毛毛细雨,顺宁茶厂的60余匹骡马已经装好垛子。

赶路的马帮(

这是一批将震惊中外的货物。

这批货物沿着古道,到达下关,再由汽车运到昆明,再从昆明转运到广州,从广州口岸,再转运到香港,香港富华公司又经过多日准备,将这批货物在英国伦敦茶市上销售,每磅卖到800便士。

这批货物便是滇红茶。

从此滇红名震中外。

而凤庆,也因为滇红茶,成为了著名的“滇红之乡”。

02昔日辉煌的商路的消亡史

“赶起百十匹骡子,驮上百十斤驮子,翻过百十个梁子,换回百十样货子,填饱干瘪瘪的肚子,狂欢一阵子。”

如若把时间往前推30年左右,在凤庆,这样的调子起码还会有人记得。

而如今二土哥只能在一些凤庆资料里找到这样的只言片语。

这是古老的马帮之歌,在凤庆曾经传唱了数百年。

听过这样调子的老人家在世的已经不多,对很多人来说,马帮已经是个遥远的概念。

凤庆茶马古道真正的消亡是1983年。

漭街渡大桥(

当从凤庆县城通往鲁史的公路修通,跨越澜沧江的漭街渡大桥通车,这条走了数千年的古道终于回归成一条寻常道路。

古道、索桥、竹筏、骡马,这些曾经代表着凤庆印象的事物,逐渐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当然,如若说道茶马古道的消亡,其实当60多年前,凤庆县城修通了公路,制作成沱茶的临沧大叶种茶以及新崛起的滇红茶装上汽车偏离古道走出临沧时,茶马古道就已经注定了辉煌不再的宿命。

而曾经被誉为临沧“小上海”的鲁史镇,也从茶马古道重镇逐渐变成了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山村。

鸟瞰茶马古镇鲁史

许多人并不知道,凤庆的茶马古道其实分为两段。

第一段,从凤庆县城出发,走进大寺乡,从德乐村到新村,跨越澜沧江过了青龙桥,走上骡马萎坡,走过金鸡村,到达鲁史镇,在鲁史镇歇脚片刻,又从犀牛渡跨越黑惠江,进入巍山县。

第二段,从凤庆县城出发,先到达营盘镇,进入镇康县,再从南伞或者孟定进入缅甸。

这两条路连为一体,就是当时最著名的国际通道。

这里是一条官道,从中原、昆明、大理派来的凤庆官员,都要沿着这条路走进凤庆。

鲁史街景掠影

也有文献记载,这是千百年来,东南亚小国向中国中原王朝进贡的唯一道路。据鲁史镇老人描述,鲁史有个地方叫象脚井,许多年前缅甸进贡的大象走到那里,要喝水,一抬脚就踩出一口井,象脚井因而得名。

沿着这条路,官营的盐铁、民间的茶叶、赶路的脚夫汇聚一起,形成了凤庆一道独特的风景,而中原文化沿着茶马古道进入凤庆,西方文化则从缅甸到达这里,在这里汇聚,形成了独特的凤庆文化。

从文庙到学堂,一个个文人士子走出大山,入朝则做了文官武将,在野则做了学者名家,南蛮不毛边陲小县,因为一条路,变成了文化璀然之地。

03德乐,茶马古道的歇脚村

在德乐村,窝底塘与大坝、小草坝、鸡街子之间,有一条延绵的路。

数十年前,这条路上一度人声鼎沸。

这里是茶马古道重要一段。

茶马古道之大红路棠梨湾

如若当年当年的马帮人还活着,一定会记得,在棠梨湾煮茶谈笑的日子。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骡马在道畔吃草饮水,茶垛子放在路边。

赶马人们围坐在篝火旁,点上烟锅,谈笑风生。

他们谈的内容,大约会说顺宁府的茶叶涨了几许,此次行程能获利多少。

回望这段历史,如同过眼云烟,转瞬即逝,却又总在心底,留下淡淡的一点回忆,永远镌刻在这片土地上。

茶马古道之大红路

二土哥的家乡,就在这里,挨着大红路

生在茶马古道之侧,然后与茶结缘,如同一种宿命。

德乐

德行天下,乐在其中。

当年给这个村起名字的人,一定也是满腹经纶,文采斐然的吧。

德乐村也是茶马古道上重要的产茶区。

而当茶马古道被遗忘的时候,德乐也逐渐被遗忘了。

二土哥家门口眺望,对面也是茶马古道经过的地方

2017年春,二土哥回到老家。

望着村里那些已经伴随茶马古道度过数百年春秋的古树茶,走在大红路上,忽然想:“为什么不做一款‘德乐’的茶出来呢?”

于是土匀农业“德乐”茶应运而生。

04茶马古道上歇脚村的好茶

2017年头春,德乐茶应运而生。

这是一次寄意、一次展望

也是对茶马古道的一次致敬

精选200年古树

制成357克茶饼

选料极其严格

总共只制成80饼

冲泡后茶汤金黄透亮

茶香扑鼻醉人

茶底嫩绿

不辜负茶马古道之名

80饼

限量发售

只为那份深藏在心里的回忆与崇敬

从南方丝绸之路到茶马古道


在中国五千年灿烂文明史上,历史浓墨重彩地绘制了一条条通往印度、欧洲,甚至非洲的道路,即北方丝绸之路、海上丝绸之路和南方丝绸之路(茶马古道)。

据司马迁《史记》记载,元狩元年(前122),汉武帝派遣张骞出使西域,张骞历尽艰辛回到长安,向汉武帝报告,在大夏(今阿富汗北部)看到了蜀国的布匹和邛竹杖。由此推测,在官道尚未开通之前,大汉的西南方早已存在一条由蜀地通往身毒国(今印度)、大夏的民间商道。

西南早期商道的形成

现在的人们对于西南早期商道的开通时间已难以考证,然而从中外资料中不难查阅到相关记载。英国人哈维的《缅甸史》、霍尔的《东南亚史》等著作中谈到,公元前2世纪以来,中国经缅甸的商业通道有:循伊洛瓦底江为一道,循萨尔温江为一道,尚有一道循亲敦江经曼尼坡乘马需三月乃至阿富汗。商人以中国丝绸等名产换取缅甸的翡翠、木棉,印度的犀角、象牙和欧洲的黄金等珍品。学者方国瑜据战国楚墓出土的“料珠两件”推断,此类物品应是从该道由印度传来,古道最迟于公元前4世纪已开通。季羡林在《大唐西域校注》中谈到,自公元前2世纪开始,此道与长安通印度的道路并存,是西南的“蜀身毒道”,是战国至汉晋时期以云南为枢纽的中印通道。印度古籍乔底利耶的《政事论》记载,公元前4世纪印度孔雀王朝时期有产自中国的“成捆的丝”,可见中国内地的丝织品或先传到云贵地区,后经滇缅通道传入印度。

南方这些早期的商道,主要以丝绸贸易居多,因此,学界习惯称之为“南方丝绸之路”。然而,南方丝绸之路不只是一条运输丝绸的商贸通道。据唐代僧人义净《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记述,来自川、滇的糖、布、线、粉丝等生活日用品被运输出去,而来自康藏及周边地区的马匹、皮毛、藏金、藏红花、麝香、贝母、鹿茸、虫草等也随着这条路来到川、滇等地。

晚期,南方的商道则更多以茶叶、马匹等贸易为主,茶叶被藏族同胞接受后,云南边销茶也因主要供应康藏地区民族的饮用而得名。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毛皮、药材等,与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日用器皿等,在横断山脉的高山深谷间来来往往,川流不息,并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日趋繁盛,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的兴衰

在民间,“茶马互市”雏形约出现在南北朝时期,唐代形成了特定规则,互市的情形也多见于史书记载。据史料记载,中国茶叶最早销往海外,可追溯到南北朝时期。此时,内地商人与北方民族在边境通过以茶易物的方式向土耳其输出茶叶。隋唐时期,随着边贸市场的发展壮大,加之北方丝绸之路的开通,中国茶叶以茶马交易的方式,经西域等地向西亚、北亚和阿拉伯等国输送,中途辗转西伯利亚,最终抵达今俄罗斯及欧洲等地。

唐宋时期,喝茶之风日盛,茶叶也逐渐进入藏区及周边地区人们的生活。因康藏属高寒地区,平均海拔在三四千米以上,人体需要摄入大量高脂肪食物以补充热量,藏民主要以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为主食,蔬菜极少,肉食的消化成为了很大的问题,且糌粑性燥热。而茶叶的出现正好解决了这个问题。茶叶既解油腻,又防止燥热,在长期的生活中,藏民形成了喝酥油茶的习俗,藏族古谚语所说:“加察热!加霞热!加梭热!”翻译成汉语即是:“茶是血!茶是肉!茶是生命!”然而,藏区并不产茶。在内地,民间生产生活和军队征战均需大量的骡马,但内陆也大多不产马,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却产良马。于是,物产的地域特点促使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应运而生。

宋初沿边州郡“市马”成为定制,大规模的茶马交易形成,西北藏族地区成为宋朝马源的主要基地。北宋前期先在成都、秦州(今甘肃天水)各置榷茶司、买马司,后合为茶马司,其后又在成都设都大提举茶马司。元代时,官府废止了宋代实行的茶马治边政策。由于元朝是马背上得天下,马源充足,购置战马已不是其主要战略意图,对外的茶叶贸易量大为缩减,但西北少数民族、西南周边属国对茶叶仍有大量需要,由于没有大规模的双向贸易刺激,单向交易较为普遍,一定程度上也影响了贸易的繁荣。总体而言,元朝茶叶贸易并不兴盛。

到明代,茶马政策又得以恢复。朝廷通过与吐蕃的“茶马互市”获得大量的战马,而藏人也同时得到生活的必备品茶叶。朝廷在西南、西北大量设置茶马司,朱元璋曾立法明令禁止私茶出境。到了明朝后期,私茶贸易大量增加,禁令越多走私越甚,利益也越大,茶马互市也到达了极为繁盛时期。明太祖洪武年间,上等马一匹最多换茶叶120斤。明万历年间,定上等马一匹换茶三十篦,中等二十,下等十五。明代文学家汤显祖在《茶马》中写道:“黑茶一何美,羌马一何殊”,“羌马与黄茶,胡马求金珠”。足见当时茶马交易市场的兴旺与繁荣。

清朝继承和发展了明代的茶马管理制度。清初,为大量扩充战马的需要和获得茶马交易带来的巨额税收,清政府推出了严苛的贸易管控措施,在各地广设茶马司,推行“茶引制”,并在政策上进行了重大改革。顺治十八年(1661),五世达赖请求在云南胜州(今永胜县)设置互市,得到了清政府的允许,云南产的大叶种茶得到大量推广,出现了近十万亩茶园。雍正七年(1729),清政府对西双版纳进行改土归流,设置了普洱府,并在思茅开设了总茶店,由政府垄断经营。雍正十三年,朝廷在云南实行“云南茶法”:朝廷准许在云南每年发“茶引”三千,每“引”购茶一百斤。而且规定交易之茶需为圆饼状,每个圆饼重七两,七个圆饼为一筒,每筒四十九两,每筒征税银一分,每张“茶引”可买三十二筒茶,上税银三钱二分,永为定制。茶法实行后,推动了茶叶的发展,收税、过关检查较为方便,统计茶的重量只用数数即可,不按规定数量做饼茶的茶商、茶农会受到严格惩处。至清代,茶马治边政策有所松弛,私茶商人较多,在茶马交易中则费茶多而获马少。雍正十三年,官营茶马交易制度终止。

民国时期,除官营占较大比重外,民间交易也极为繁盛。二战时期,茶马古道成为中国通往外界的主要通道,于是茶马贸易再次达到了鼎盛。二战结束后,由于地理条件、经济地位所限,以及现代运输条件的不断改善,茶马古道渐渐被荒废,只存在乡村间的短途运输。茶马贸易虽淡出了百姓的生活,但这条繁荣了十几个世纪的商道留下了独特的文化记忆,沿途的古遗迹成为人们记忆马帮生活、感受古代民间及国际间经济文化交流的历史凭证。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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