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民族交流的纽带

发布时间 : 2021-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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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的线路。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茶马古道——民族交流的纽带”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茶马古道这一概念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提出来的。现任云南大学茶马古道文化中心主任木霁弘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保亚等6人,于1990年经过3个多月的实地考察,撰写了《滇藏川大三角文化探秘》一书。此书认为云南是世界茶的原产地,从云南开始的茶叶传播和贸易路线,首先在巴蜀一带得到明确记录,然后一直向北、向东、再向西、向南而形成了当今世界的茶叶布局。它贯穿了整个横断山脉,跨越中国西部多省区,连接着30多个民族、8000多万人口,向北连丝绸之路,向南连瓷器之路,波及到世界更远的民族和区域。作者提出中国向世界输送茶、瓷、丝这三大物质文明时,形成了南方茶马古道、北方丝绸之路和海上瓷器之路。

茶马古道是探险旅游者的乐园。为什么在中国西部到现在还会有茶马古道存在?为什么至今还有人靠古老的人背马驮来维持日常运输?原因有两个:一是特殊的自然地貌,二是众多的民族分布。

世界上海拔超过8000米以上的高峰共14座,其中有9座都在中国西部西藏。而世界上海拔超过5000米的高峰,仅在中国西部就有喜马拉雅山脉、横断山脉、大雪山、岷山等。从西北部青藏高原连接到西南部的云贵高原,海拔虽然降下了2000多米,但依旧是山脉连片,有哀牢山、苗岭、乌蒙山、大娄山、武陵山等。另一端,还连接着黄土高原秦岭等。青藏高原几乎是中国主要大河的发源地,如长江、黄河、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等。

但是,没有人,就不能有道路的出现。在这些高山大河之间分布着众多的民族,有着各自的物质需要,他们之间的长期物质交换,才使茶马古道会成为可能。在这条道路行走,既是视觉大餐,又能体验到不同的民族风情。

行走茶马古道,从云南开始,可以体验生长上千年的雨林古茶园,感受生物的多样性以及流传几百年的制茶工艺。茶马古道上的虎跳峡,落差高达3000多米,而梅里雪山和白玛雪山之间的澜沧江,即使是在今天,通过时都必须借助于溜索。

美丽的雪山、纯净的树林和咆哮的江河塑造了我们对生命的最初信念,可是它们也在一定程度上阻挡了人类前进的步伐,而正是茶的远征,创造出了人类历史上最了不起的贸易线路。贸易带来的城镇和集市的兴起,现在沙溪镇、鲁史古镇、丽江古城、独克宗古城、哈拉库图城、昌都、西昌等,都是茶马贸易创造的高原明珠。

行走茶马古道,还能体验到多民族的融合与和谐,它见证着中国乃至亚洲各民族间千百年来因茶而缔结的血肉情感。文成公主进藏带动藏区广泛饮茶,宋代在西北大兴茶马互市,明清两代以茶治番,从任何一个节点都可以找到茶叶于民族、经济、政治、民生的伟大价值。藏族民众说茶是血,茶是肉,茶是生命,藏族史诗《格萨尔王传》说:汉地的货物运到藏区,是我们这里不产这些东西吗?不是的,不过是要把藏、汉两地人民的心连在一起罢了。这是藏族人民对茶以及茶马古道最深刻的理解。

茶马古道是民族迁徙的走廊,它为人类寻找永恒的家园提供了许多实证。拿云南省迪庆藏族自治州小中甸村来说,村民平常都恪守藏族习俗,通用藏语交际,但现今老一辈的人还能说纳西语,而中甸县、德钦县等地的许多藏语词汇就来自西南官话。在某种层面上,正是茶马古道的开拓性,才使得那些世居在被高山大川所阻隔的区域的民族有了对外交流的机会。始于南诏国时期的罐罐茶,现在不仅流行于云南广大区域,还在四川、甘肃、湖南、陕西等大部分地区通行着,这不能不说是一个令人称奇的事情。

当下,由于茶马古道区域自然生态和文化生态极为脆弱,加之西部地区经济建设的蓬勃发展,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到各类历史文化遗迹的保护与开发问题。好在国家层面上在2010年6月启动了茶马古道的保护计划,2011年3月茶马古道顺利通过了第七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的评审工作,包括易武古茶园、鲁史古镇在内的200多个地方都整体纳入茶马古道保护计划,这将是中国西部最大的线性文化遗产,无疑为下一步茶马古道申请世界遗产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茶文化精选阅读

交流平台:茶马古道的作用


独克宗古城位于香格里拉县城,是茶马古道上的重镇和滇藏公路必经之地,有着保存较为完好的大片藏式民居。

“茶马古道”这一概念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提出来的。现任云南大学茶马古道文化中心主任木霁弘和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陈保亚等6人,于1990年经过3个多月的实地考察,撰写了《滇藏川大三角文化探秘》一书。此书认为云南是世界茶的原产地,从云南开始的茶叶传播和贸易路线,首先在巴蜀一带得到明确记录,然后一直向北、向东、再向西、向南而形成了当今世界的茶叶布局。它贯穿了整个横断山脉,跨越中国西部多省区,连接着30多个民族、8000多万人口,向北连丝绸之路,向南连瓷器之路,波及到世界更远的民族和区域。作者提出中国向世界输送茶、瓷、丝这三大物质文明时,形成了南方茶马古道、北方丝绸之路和海上瓷器之路。

马帮领队。段铁军摄

茶马古道。张青提供

茶马古道是探险旅游者的乐园。为什么在中国西部到现在还会有茶马古道存在?为什么至今还有人靠古老的人背马驮来维持日常运输?原因有两个:一是特殊的自然地貌,二是众多的民族分布。

世界上海拔超过8000米以上的高峰共14座,其中有9座都在中国西藏。而世界上海拔超过5000米的山脉,仅在中国西部的就有喜马拉雅山脉、横断山脉、大雪山、岷山等。从西北部青藏高原连接到西南部的云贵高原,海拔虽然降下了2000多米,但依旧是山脉连片,有哀牢山、苗岭、乌蒙山、大娄山、武陵山等。另一端,还连接着黄土高原秦岭等。青藏高原几乎是中国主要大河的发源地,如长江、黄河、澜沧江、怒江、雅鲁藏布江等。

但是,没有人,就不会有道路的出现。在这些高山大河之间分布着众多的民族,有着各自的物质需要,他们之间的长期物质交换,才使茶马古道成为可能。在这条道路行走,既是视觉大餐,又能体验到不同的民族风情。

茶马古道的民族文化之路


堪称又一“世界奇迹”

记:茶马古道的历史和现实价值在哪里?

王:茶马古道不同于一般的古代遗迹,其固有的历史文化价值超乎人们的想象。茶叶是中国贡献给世界的第一种物产和文明。茶马古道在中国文明传播中的特殊地位举足轻重,它使耸立于地球之巅的青躲高原不致封闭和孤立,得以随同人类文明的共同发展而发展。它开创了中国对外开放的先河,对高原民族躲族的生存和发展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尤其重要的是,它从开通的那一天起,就如同一条坚实的经济文化纽带,将躲民族与祖国大家庭牢牢地联结在一起。

茶马古道从西双版纳至西躲,主干道长度超过4000公里,加上滇缅、滇印等辅助干道及连接村村寨寨的支线、岔道,总里程达万里以上,是世界上通行里程最长的古道,它是沿线各族人民大团结的结晶。因此,茶马古道不仅是可供学术探索、文化发掘的重要遗存,在加强民族团结、维护祖国同一等方面,也具有极其重大的现实意义。

茶马古道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创造的一分无比宝贵的人类文化遗产。无论从哪方面说,茶马古道都堪称中国的又一“世界奇迹”。在数千年前没有任何现代筑路工具的情况下,躲、汉等各族先民仅凭自己的双手和血肉,完全靠人踩马踏,竟然在被现代科学都视为“生命禁区”的青躲高原及横断山区的万重雪山、万丈深渊间开凿出这样一条万里古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足以令全世界为之震动的奇迹。

香格里拉“***文化”的诠释

记:茶马古道与香格里拉有着怎样的关系?

王:茶马古道更好地解释了香格里拉的“***文化”,从而使我们超越了以希尔顿小说为代表的西方人对香格里拉的熟悉。

对茶马古道的研究使我们熟悉到,香格里拉的文化是古老的,但又是开放的,而这种开放性正是形成“香格里拉文化”的多样性与适度性的原因。这一点是希尔顿小说所未及的。有资料表明,至迟到唐代,日光城堡(尼玛宗)、月光城堡(独克宗)就已建成,吐蕃与唐朝的战争,给后人留下的最大遗产是茶马古道。由于中心王朝通过战争熟悉到,青躲高原的马才是战争中无论什么艰难都能应付自如的好马;而同时,躲族也学会了生活中离不开茶叶的道理。于是,中国古代历史上规格最高、沿袭时间最长的计划供给商品及指定市场――“茶马通商”就出现了。迪庆的日月城(今建塘镇)和阿墩子(今德钦县)都是当年钦定的“茶马通商”定点市场。

作为人流物流的集散地,这些集镇也必然地成为文化共处和交流的中心,这就使“香格里拉文化”具有了开放的特征和包容、吸收、消化其他先进文化并为我所用的能力。通过这样的研究,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解开了“香格里拉文化”之谜,也就恢复了“香格里拉文化”与经济生活的传统联系,并建立起了其与现代社会发展的相关性的解释通道。这样一来,香格里拉就不仅是一种文化理想,即所谓的“世外桃源”,更重要的是成为了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发展观和发展模式的现实价值取向。

要考虑茶马古道旅游开发

记:茶马古道对香格里拉的旅游发展具有什么样的意义?

王:茶马古道不仅对香格里拉具有历史文化价值,更是躲、川、滇共同拥有的一笔宝贵的自然、文化财富,发掘其历史内涵,为现实的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有着极其广阔的远景。

当前,最值得优先考虑的,当数茶马古道的旅游开发。躲、汉等各民族祖先在茶马古道上创造了如此众多的世界之最和世界奇迹,其自然景观和人文风情的独特性、独占性,使茶马古道完全具备了成为世界级精品旅游热线的可能性。目前,云南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叫得响的旅游品牌中,无论是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傣家风情,还是大理的苍山洱海,丽江的玉龙雪山、古城古乐,或者是迪庆的香格里拉、高原风光,都无一不是串在茶马古道上的璀璨明珠。这本身就是茶马古道旅游开发价值最强有力的证实。以茶马古道为主线,我们可以把香格里拉看做一个不断扩大的同心圆,其中香格里拉县和建塘古城为中心,整个迪庆躲族自治州为第一圈,滇、躲、川毗邻地区为第二圈,这样就形成了“大香格里拉”的完整格式。

茶马古道——民族团结进步的见证


在滇西接近川、藏大三角地带的高山峡谷和丛林草莽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的古道,这就是世界上地势最高的文明文化传播之道茶马古道。据导游介绍,茶马古道具有很强的地域特色,是指在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茶马古道最初得名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后来随着交易品种的增多,各种货物的运送主要由马帮承担,运输的物资又以茶叶为大宗,因此这种交通渠道就被称之为茶马古道。它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繁荣。近年来,专家们对茶马古道的研究热情很高,围绕古道发源的争议也不少,但对茶马古道的主线则有比较一致的说法。中国西南的茶马古道主要分滇藏道、川藏道和青藏道(甘青道)三条主干线。

其中滇藏道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思茅、普洱,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地区、香格里拉(11.92,0.00,0.00%)进入西藏,直达拉萨。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尼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0.96,0.00,0.00%)道。滇藏线茶马贸易有自己的特点,由云南内地的汉商把茶叶和其他物品转运到该地转销给当地的坐商或者西藏的贩运商人,又从当地坐商那里购买马匹或者其它牲畜、土特产品、药材,运至丽江、大理和昆明销售。西藏、川藏的藏商,大多换取以茶叶为主的日用品返回西藏。从唐代开始,直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历经沧桑一千余年,茶马古道就像一条大走廊,连接着沿途各个民族,发展了当地经济,搞活了商品市场,促进了边贸地区农业、畜牧业的发展。

茶马古道是汉、藏等各民族关系融洽的纽带,团结的象征。中国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因此,中国的历史很大程度上也是多民族逐渐聚合在一起的历史。茶马古道所见证的,正是汉、藏等西南其他民族怎样逐渐聚合的历史过程。在古道上由成千上万汉、回、蒙、纳西等民族商人、工匠等组成的辛勤的马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风餐露宿的艰难行程中,伴着清悠的铃声和奔波的马蹄声,凭借自己的刚毅、勇敢和智慧,用心血和汗水浇灌了一条被称为茶马古道的贸易之路、探险之路和人生之路。各民族在长期的交往中,增进了对彼此文化的了解和亲和感,形成了兼容并尊、相互融合的文化圈。在茶马古道上的许多城镇中,藏族与汉、回等民族亲密和睦,藏文化与汉文化、伊斯兰文化、纳西文化等不同文化并行不悖,而且在某些方面互相吸收,相互交融。出现了不同民族的节日被共同欢庆;不同的民族饮食被相互吸纳;不同的民族习俗被彼此尊重的文化和谐。文化的和谐又促进了血缘的亲合,汉藏等各民族联姻的家庭在这里大量产生。与此同时,沿途地区的艺术、宗教、风俗文化、意识形态也得到空前的繁荣和发展。茶马古道是迄今我国西部文化原生形态保留最好、最多姿多彩的一条民族文化走廊,促进了藏汉等各族人民唇齿相依、不可分离的亲密关系,由此而进一步推动了沿边各民族的团结和祖国的统一。可以说,茶马古道不仅是边疆地区物资运销之路,同时也是中国西南各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

其中丽江古城是保存较完好的茶马古道遗址之一。今天的丽江古城是来云南旅游的必选景区,是小资白领的休闲胜地,有许多外国朋友来这里旅游、度假、做生意。狭窄的街坊开办了许多咖啡喔、酒吧、茶社、玉器古玩店、烧烤小吃店。一到夜晚,串串红灯笼倒映水中,各民族口音的叫卖声,夹杂着说各地特色普通话的游客,仿佛再现了当年古城的繁荣。使人联想到这个当年茶马古道上重要商镇,来往的商人在这里交易茶叶、布匹等物品的情景,现在丽江古镇上光滑的青石板路还保留着当年马队走过的痕迹。

茶马古道的发掘也是近一二十年的事,它的价值不仅在于其文化底蕴丰厚的旅游资源,更在于它作为中华民族形成过程的一段历史见证,作为今天中华多民族大家庭的一份珍贵历史文化遗产,而其蕴藏的意义和价值,必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益凸显。留印在茶马古道上的先人足迹和马蹄烙印,以及对远古千丝万缕的记忆,积淀升华为华夏子孙一种崇高的民族创业精神,而这种生生不息的拼搏奋斗精神已经得到了发扬和延续,并将在中华民族的团结发展历史上雕铸成一座座熠熠生辉的丰碑。(作者系河南驻马店市委统战部)

茶马古道是各民族文化走廊


中国学者最新研究指出,久负盛名的“茶马古道”除了是一条连通中国西南的商路,还体现中国民族交流融合,是各民族文化的一个大走廊。

云南省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李旭23日下午在西藏社科院开坛讲座,阐述20年来研究“茶马古道”的心得。

茶马古道被认为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源于中国古代西南边疆和西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在空间上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尼泊尔、印度等。

关于茶马古道的线路,李旭研究认为,最主要的是川藏线和滇藏线,即:由川茶的产地雅安、天全、蒙山一带,经康定进入西藏;另一条线路,从云南西双版纳经过大理、丽江、迪庆,进入西藏。这两条线路在昌都邦达草原汇聚在一起,经洛隆、边坝、嘉黎、工布江达,翻过米拉山到墨竹工卡,抵达拉萨。

除此之外,李旭说,茶马古道还存在从四川松潘向北,经甘肃天水、临夏、庄浪,包括陕西等西北一带的一条西北线。

“茶马古道开发的动因,是对茶叶的渴求”,李旭此次在西藏考察时,无意中发现色拉寺一口茶锅上的藏文铭文,译意为“非凡享受之聚集,源源不尽之宝藏”。他认为,这段铭文体现了茶对藏族人民的重要性。

李旭说,与历史上官方的“茶马互市”相比,茶马古道主要是民间交往的道路,茶马古道融合了沿线各民族的关系,使喜马拉雅文化带与中原内地形成网络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并保持历史和空间的持久往来,它们的经济、文化和历史早已相互作用、相互依赖,自然而然地融入“多元一体”的中华文明。

“沿途的马帮与沿途的人民之间的关系非常密切”,李旭说,过去马帮在沿途会有一些“东家”,通过为“东家”提供茶叶,交换返程所需的草料。

在实地调查中还发现,云南的老赶马人都能讲一口藏语,他们随商队进藏时还穿藏装。李旭认为,这说明马帮与沿途的藏族居民关系犹如亲人一般。

李旭说,当年走茶马古道的赶马人或者商帮的后裔,现在在拉萨八廓街还可以找到很多,最早的“团结族”(此处指不同民族通婚后的第二代)就是马帮商人与当地人的结合。

李旭认为,各个民族在这条道路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交往,也使茶马古道成为民族文化的一个大走廊。

茶马古道的历史文化价值与民族文化价值


堪称又一世界奇迹:

茶马古道不同于一般的古代遗迹,其固有的历史文化价值超乎人们的想象。茶叶是中国贡献给世界的第一种物产和文明。茶马古道在中国文明传播中的特殊地位举足轻重,它使耸立于地球之巅的青藏高原不致封闭和孤立,得以随同人类文明的共同发展而发展。它开创了中国对外开放的先河,对高原民族藏族的生存和发展具有特别重大的意义。尤其重要的是,它从开通的那一天起,就如同一条坚实的经济文化纽带,将藏民族与祖国大家庭紧紧地联结在一起。

茶马古道从西双版纳至西藏,主干道长度超过4000公里,加上滇缅、滇印等辅助干道及连接村村寨寨的支线、岔道,总里程达万里以上,是世界上通行里程最长的古道,它是沿线各族人民大团结的结晶。因此,茶马古道不仅是可供学术探索、文化发掘的重要遗存,在加强民族团结、维护祖国统一等方面,也具有极其重大的现实意义。

茶马古道是中华民族在长期的历史进程中创造的一分无比宝贵的人类文化遗产。无论从哪方面说,茶马古道都堪称中国的又一世界奇迹。在数千年前没有任何现代筑路工具的情况下,藏、汉等各族先民仅凭自己的双手和血肉,完全靠人踩马踏,竟然在被现代科学都视为生命禁区的青藏高原及横断山区的万重雪山、万丈深渊间开凿出这样一条万里古道,这本身就是一个足以令全世界为之震惊的奇迹。

香格里拉和谐文化的诠释:

茶马古道更好地解释了香格里拉的和谐文化,从而使我们超越了以希尔顿小说为代表的西方人对香格里拉的认识。

对茶马古道的研究使我们认识到,香格里拉的文化是古老的,但又是开放的,而这种开放性正是形成香格里拉文化的多样性与适度性的原因。这一点是希尔顿小说所未及的。有资料表明,至迟到唐代,日光城堡(尼玛宗)、月光城堡(独克宗)就已建成,吐蕃与唐朝的战争,给后人留下的最大遗产是茶马古道。因为中央王朝通过战争认识到,青藏高原的马才是战争中无论什么艰难都能应付自如的好马;而同时,藏族也学会了生活中离不开茶叶的道理。于是,中国古代历史上规格最高、沿袭时间最长的计划供应商品及指定市场――茶马互市就出现了。迪庆的日月城(今建塘镇)和阿墩子(今德钦县)都是当年钦定的茶马互市定点市场。

作为人流物流的集散地,这些集镇也必然地成为文化共处和交流的中心,这就使香格里拉文化具有了开放的特征和包容、吸收、消化其他先进文化并为我所用的能力。通过这样的研究,我们在一定程度上解开了香格里拉文化之谜,也就恢复了香格里拉文化与经济生活的传统联系,并建立起了其与现代社会发展的相关性的解释通道。这样一来,香格里拉就不仅是一种文化理想,即所谓的世外桃源,更重要的是成为了一种新的经济、社会发展观和发展模式的现实价值取向。

要考虑茶马古道旅游开发:

茶马古道不仅对香格里拉具有历史文化价值,更是藏、川、滇共同拥有的一笔宝贵的自然、文化财富,发掘其历史内涵,为现实的经济社会发展服务有着极其广阔的前景。

当前,最值得优先考虑的,当数茶马古道的旅游开发。藏、汉等各民族祖先在茶马古道上创造了如此众多的世界之最和世界奇迹,其自然景观和人文风情的独特性、独占性,使茶马古道完全具备了成为世界级精品旅游热线的可能性。目前,云南省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叫得响的旅游品牌中,无论是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傣家风情,还是大理的苍山洱海,丽江的玉龙雪山、古城古乐,或者是迪庆的香格里拉、高原风光,都无一不是串在茶马古道上的璀璨明珠。这本身就是茶马古道旅游开发价值最强有力的证明。以茶马古道为主线,我们可以把香格里拉看做一个不断扩大的同心圆,其中香格里拉县和建塘古城为中心,整个迪庆藏族自治州为第一圈,滇、藏、川毗邻地区为第二圈,这样就形成了大香格里拉的完整格局。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茶马古道"的形成


茶马古道的形成与线路

(唐)'茶圣陆羽在《茶经》中开宗明义地说:茶,南方之佳木矣。云南是茶的故乡,讲述茶文化的兴起,或谈及'茶马古道的形成,不能不谈及与云南毗连的四川、广西、西藏及东南亚诸国。

茶马古道,始于唐初的马市,宋为茶马互市。其范围应包括我国南方各主要茶产区与西北畜牧区的''茶马互市。对云南而言,这里所谈论的茶马古道并非一开始就是马帮运茶的路线,古道沿途的马蹄印也并非都是运茶的马蹄踏出来的。茶马古道最先是借用云南古代对外文通线―蜀身毒道的路段,诸如官道(骤站)作为贞茶道,民间商贸,开始并非仅是茶叶贸易,(宋)周去非《岭外代答》中:蛮马之来,他货亦至的记载,就是最好的说明。据清《光绪普洱府志》:西蕃之用普茶,已自唐时,(明)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有普洱茶出替洱的记载。因其制作和销售集中在普洱府(今普洱县),普洱茶因地而得名,名驰海内外。然而茶马古道成为马帮运输茶叶的专线,应是在云南茶叶贸易兴旺的明、.清时期。滇茶主要产于澜沧江流域,尤以思普区(今西双版纳)的六大茶山(枚乐、革登、倚邦、莽枝、蛮砖、慢撒)著名,周八百里,入山作茶者数十万人。清顺治十八年(1661),清政府同意达赖喇嘛请求,在北胜(今永胜)设立茶马互市。规定每匹上马换茶40斤;中马换30斤;下马换20斤。一年运往藏区的注册销量达3000担。清雍正十三年(1735)十月,朝廷设思茅厅并准许征收茶捐,普洱府发出茶引3000引(担)。一地有茶,一地需茶,'茶马古道不言而喻应是以普洱为中心,在云南原有民间商道或官方骚站的基础上向南北的延伸与发展。茶马古道贯穿云南全省,分别向西藏、昆明至四川、广西到中原及东南亚的缅、泰、老、越诸国发展。普洱茶越陈越香独特的韵味就是在几百年前人背马驮穿越崇山峻岭的运输途中突显出来。

茶马古道的变化


在茶马古道上,昔日繁华热闹的一个又一个马站,随着时间的推移,交通的发达,都已成为偏远山区的死角,现在,就连知道这些马站的中老年人也渐渐将它们封存在记忆深处,不为外人所道了。

从凤庆到昆明的茶马古道上一共有18个马站。在凤庆境内就有顺宁站、新村站、金马站、鲁史街站和犀牛站,一直到改革开放后的相当长的一个时期,这些马站还都在使用。

金马站不大,但是赶马人经过一次就永远无法忘记。从新村站出发,顺着酒坊坡到青龙桥,过桥后循着陡峭的峡谷悬崖一路上坡,途中连一个让骡马卸下驮子休息一下的地方都没有。从青龙桥到山顶塘垭口,整段坡长超过50华里,再好的骡马爬完这个坡的一半也就萎了,所以,人们把这个坡叫做骡马萎坡。为了便于马帮歇脚,给骡马加料,人们就在骡马萎坡的中段建了一个马站,叫金马站。

我外出求学,无数次跟着马帮从老家进城,又从城里返回。途中,无数次随着马帮的铃声攀登骡马萎坡,长长的一溜马,首尾相连,煞是壮观。中途无一例外地在金马站歇脚过夜。那时的金马站是一条横切山坡的狭小街道,街上只有一个国营购销店和一个国营旅社。那年头物资匮乏,什么都需要票证,但东西极便宜,只需花5毛钱、半斤粮票,就有一大碗米饭、一大盘五花肉和一碗三鲜汤。摆在街上卖的东西只有青草,5分钱一小篮,1毛钱一大篮。马夫一到金马卸下驮子,就忙着给骡马买草料,骡马安顿好了,他们自己才抽烟,喝酒,吃饭。夜晚,整条街很静,只有几声马嘶和狗吠。

在金马,听过这样一个故事。抗战时期,从澜沧江到羊头岩再到耿马孟定,有大量的民工用钢钎锄头刮板等原始工具修建铁路。铁路从昆明起修,直到缅甸的腊戌,是一条国际通道。修路的主要目的是运输抗日物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工具落后,民工们硬是用蚂蚁啃骨头的精神,凿通了一个个隧道,挖平了一段段路基。

民工所需的粮食都由马帮来送。这一回,送粮的马帮在金马吃完饭就出发了,准备进城。马帮顺利地走完了一段陡坡,到了尾把河,朝青龙桥方向前行。快要接近青龙桥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阵轰鸣,五六架飞机在盘旋,丢下了炸弹。马惊了,纷纷掀翻粮食驮子,有的往回跑,有的往路上方乱窜,还有的慌不择路跌下了悬崖。其中一颗炸弹落在马帮中间,炸死了3匹骡马和一个赶马人。

当时听马帮头讲这事,也不知真假。后来看地方志,原来那是日本人的轰炸机,专门飞到滇西来破坏公路和桥梁。

如今的金马,早已不是马站了,成了一个商业中心。随着道路的拓宽,柏油路的普及,汽车早已将马取代,那个50华里长的上坡道,根本难不倒汽车。过去只卖青草的街道,如今商铺鳞次栉比。昔日的马厩现在是停放汽车、拖拉机和摩托车的车库。那些陈旧的鞍鞯辔头和马铃,已经被有识之士收作文物,陈列在茶马古道的博物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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