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发布时间 : 2020-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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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的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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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茶文化精选阅读

茶马古道失落的荣光:昌都


在中国大西南的险山恶水和原野丛林之间,绵延着一条神秘的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马蹄印仍历历在目,跨越江河的铁索吊桥也已几经沧桑,被当年烟火熏黑的巨石诉说着这段传奇,古老的茶马古道,正日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在云南西双版纳,这块地球北回归线上惟一幸存的绿洲里,除了佛寺、高脚竹楼和傣家少女,还有着鲜为人知的老茶树和茶马古道的故事。云南是茶树的主要原产地,世界上用于制茶的植物有23属380种,其中15属260种分布在云南。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树,都在西双版纳。

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园,西双版纳自然成为茶马古道的南端起点。历史上,西双版纳生产的普洱茶不仅作为献给朝廷的贡品,还远销西藏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缅甸、泰国、老挝等国家。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

唐宋时期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爱,以至于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茶马古道也就有了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二是四川雅安。从普洱北行的路线经过南涧、大理、中甸、德钦、碧土,从雅安西行的路线过泸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贡,两条路线在今西藏邦达汇合,然后又分为两条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一是由邦达向西南行,经然乌、察禺进入印度东北角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与著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二是由邦达经昌都一直向西,到达拉萨后又分为两路,一路经江孜等地进入尼泊尔、锡金、不丹,一路继续西行,经日喀则、拉孜、萨嘎、普兰到达印度、尼泊尔。

1908年《西藏纪程:由成都至拉萨险要程期》中记载清代沿用的川藏官道:过昌都、邦达后直接西行,自洛隆、边坝翻越夏贡拉山、怒贡拉山两座大雪山,到嘉黎,走工布江达至拉萨。这条路也是马帮们进藏的官道。

昌都

昌都地区总地势西北部高,东南部低,最高海拔为5460米,最低海拔约3100米,平均海拔3500米以上。不少山峰耸立于雪线以上,其中边坝县边界的念青唐古拉山峰高达6956米,万丈冰峰,银装素裹。

由于三江水系的切割作用,昌都地区形成了多层次高原特征,有着复杂的地貌结构和不同的地形、气候类型及植物生长层次,在这里有水草肥美的辽阔牧场,麦浪起伏的千顷良田,一望无际的翠峰林海,丰富的矿藏、水利和光能资源,种类繁多的野生动植物,也有桔柑满枝的亚热带风光。在这里,山、水、林、鸟、兽、虫、鱼、花、草同生共荣,绘织了昌都高原雄伟绮丽,多姿多彩,幽静原始而又瑰丽无比的自然景观。

西藏东部重镇--昌都。唐代,昌都地区为吐蕃王国的一部分,明清以后统称此地为康藏地区,原西藏政府称它为“朵康木”地区,现为西藏自治区所属一个专区。昌都是西藏东部横断山脉中的一个镇,恰好是川藏公路的中心点。从川藏公路的西端拉萨或它的东端成都乘客车,都是五天左右便可抵达这里。

昌都旧名察木多,在西藏自治区东部澜沧江谷地中。昌都地区行署所在地,川藏公路经此。澜沧江上游支流杂曲、昂曲穿越其中,将县城分割成加惹坝、四川坝、云南坝、马草坝四个坝子(即台地)。加惹坝是老城区,四川坝设有医院,云南坝为行政机关驻地,马草坝是新建文化区。登马草坝东北坡,鸟瞰全城,古城犹如一个宝瓶,扎曲、昂曲、有如雄鹰展翅,景色壮丽。城镇发展迅速,现有煤炭、水泥、制革、缝纫、农机、电力、印刷、建材等小型工业近30个,加之邻近四川,商业活动繁忙,物资供应充裕。附近有卡若遗址、绛巴林寺等文化遗址。

昌都作为康巴地区的腹心,有着亚洲第二大铜矿--玉龙铜矿和丰富的水能、森林资源;有着被人称为“香格里拉”的多民族、多宗教以及人与自然相处和谐的人文胜景,有着毗邻川、滇、青三省的独特区位优势和开发条件,青藏高原发育的大江大河如金沙江、澜沧江和怒江流经此地,经过横断山良好的生态环境的孕育、不仅哺育了长江文明和东南亚文明,为未来的南水北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造就了三江并流的奇绝风景。

邦达:500里长坝子

茶马古道出左贡,经由以拥有众多美女而著称的田妥,穿出玉曲江河谷,一下子就迷失在茫无边际的邦达大草坝里。那是一片片苍茫起伏、雄浑辽阔的原野。藏民们将这片原野称为邦达。邦达大草原究竟有多大?到现在恐怕谁也说不上来,因为它地跨五六个县,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人烟。据说,它大到连飞鸟都飞不出它的边际。马帮们只是把它叫做500里长草坝。

那是一片让人心醉也让人有些恐惧的大草原,平均海拔在4200米以上。夏天草原上到处是沼泽地,到处流淌着雪山的融水和雨水。高原上的雨不下则已,一下就是瓢泼盆倾,昏天黑地,有时还夹着冰雹。雪山融水和雨水慢慢又汇聚成无数的小溪,最终流到玉曲里,这景象在无垠的草原上恰似一条条飘飞的丝带。遥远的地平线尽头,是一座连一座山势平缓而又变幻无常的山岗。秋天从拉萨转回的时候,草坝常常为茫茫的大雪覆盖,无垠的原野上似乎了无生机,连到处都是的乌鸦都藏起了它们的身影。

有时回首望去,在一片辽阔沉寂的白色旷野中,马帮商队仅只是一串小黑点,它们像一队蚂蚁一样缓缓移动,似乎在将比他们自身重得多的东西搬运回自己的家里去。那巨大的雪原形成了奇特的自然景观,更突显出马帮们敢于闯荡冒险的胆魄和毅力。

难以追回的荣光

夏贡拉和怒贡拉两座大山,位于念青唐古拉山脉的主脊,是入藏路上马帮最为惧怕的山,被称为“入藏第一险”。夏贡拉山万难穿越,马帮为什么还要冒生命危险走着一条线,而不走地势更为平缓的北线和海拔更低、气候更温暖的南线?清代官府又为什么要以这条线为官道?

主要的原因是地势。从滇川入藏的各种路线中,经邦达习西行的这条路线是最短、最便捷的。清军在山这边驻扎,遇有事情,翻过大山就可直扑工布江抵达拉萨。清军往往驻扎在硕班多到洛隆一线,硕班多就是今日洛隆的硕督,行走在乡间,还能见到路边山上土坯犹存的兵营遗址。这一线是西藏的产粮地,有藏东粮仓之称。夏贡拉山虽险,但地势有起有伏,翻过去后,往拉萨路上只有米拉山一个高山口,因此,当年,自硕督至边坝一线,马帮、官兵、官差日日穿梭往来,一派繁忙热闹景象。

寻访失落的南方“茶马古道”


网资讯:和所有的古官道一样,地处宁德市蕉城区的白鹤岭古官道,古荡在宁德与福州之间的血脉,开始时仅仅承载着贸易往来。近日,笔者在寻访白鹤岭古官道文化中发现,白鹤岭古官道与滇藏“茶马古道”又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在历史的发展中逐渐成为一条生机勃勃的文明血脉,构成了古代宁德与对外之间交通、交流的重要门户,成为容纳、孕育和推动闽东文化、社会经济发展的动脉。

古道长歌

白鹤岭古官道北出宁德、福鼎接浙江平阳县。南出宁德西门(灵秀山庄脚下),登白鹤岭,一路南行,翻越罗源与宁德之间的界山,到邻县罗源,再达连江县境,终抵福州城。全程大约二百余里。徒步行走,需二天。如是挑担商队,行程需要四五天。

据记载,古官道始建于南宋宝庆年间(公元1225—1227年),由于当时农业经济的发展,原有的崎岖小道已阻碍了商品经济流通。时任宁德县主簿丁大全,经实地勘察,开辟了白鹤岭古官道。作为主要来自于人的行走、踩踏,和人力自觉开辟的道路,千百年来,这条开辟于南宋时期的白鹤岭古官道有着让人感到惊诧和疑惑的地方。

“官道的产生,在坊间充斥着两种不同的观点。一股力量来自于官宦文人,另一股力量则来自于农民客商。”一位来自宁德一中退休教师李剑平,本着对文化痴迷、执着与热情,自2006年以来开始了对白鹤岭古官道全面、系统地研究。他告诉笔者,在当时,宁德官宦文人十分注重风水学,认为白鹤岭山峦犹如展翅白鹤,而古官道直插宁德县城,导致风水被破,宁德中举人数大大减少。而农民、客商则认为古官道是促进商贸与经济繁荣的必然选择。两股势力的争议之下,古官道开开堵堵,打官司闹到省城福州,出于对经贸发展需要及风水学的思考,由此产生了两条古官道入口,一条即现在的灵秀山庄脚下(正官道),而另一条出口则位于南漈山。

漫长的岁月里,南来北往的客商们在古官道亦留下了许多故事。其中一个传说,清朝末年,叠石乡附近有位商人,往浙江平阳贩运红花(药材)千余斤至福州出售,因迷恋烟花院,久而未归。其妻张氏,久等心急,从宁德娘家动身,沿着这条官道步行至福州,并将沿途地名及特征一一记录,编成路引歌,至今在罗源界首领一带仍在传唱。

“目前已收集诗文多达60余首,发现摩崖石刻18面,部分石刻连文献中都不曾记载,文字与寓意都非常之好,从历史积淀来看,白鹤岭古官道所呈现的历史文化是厚重的。”经过李剑平和民间历史爱好者数年的跋涉与探索之下,一些铭刻在古官道上被淹没的摩崖石刻渐渐浮现而出,其中包括清朝乾隆年间福州府李拔郡守在白鹤岭古官道上的题刻“鹤翥鸾飞”;明万历年间,福建按察使吴之鹏的摩崖石刻《过白鹤岭二绝》,内容提及明万历年间的三大战役其中一件,当时朝鲜还属于中国藩国,日本攻打朝鲜引起明朝争议不断,明朝出兵援助朝鲜。

近期发现的有明朝万历年间,福建省布政使黄琮,曾在岭头的天峰亭内刻有碑文,记载着戚继光抗倭的历史。“在被掩埋数百年后,2004年当地农民为了修葺该亭,在挖地基时被发现,风化十分严重,可以辨认仅有几字,直到2013年,经过数位书法家的辨认、斟酌,才将文字确认下来。”李剑平说。

古古道道山山茶茶情情

闽东,在福建产茶历史属最悠久,其天山绿茶是福建绿茶极品,古代多为贡品、礼品和祭祀品,茶史可上溯到商周时期,唐产“腊面茶”、宋产“团饼茶”、明清产“芽茶”等贡品,系列产品80多次荣获国家级、省级金奖。而“她”的原产地蕉城区洋中镇,由于地理环境与交通上的优势,便成为闽东最古老的茶区之一。

茶马古道,顾名思义,和茶必然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悠远的道路和神奇的茶,把这个偏远的小县城和外面广大世界连接在了一起。

据《宁川佳茗》记载,早在洪武年间(1391年)蕉城区的“天山芽茶”曾是宫廷贡茶,由人力肩挑运送京城。康熙二十三年(1684)中国茶业市场迅速形成和扩大时期,天山绿茶外贸需求量急增。清代,闽东茶叶进入全盛时期,茶叶作为当地最大宗的经济作物及出口商品,成为福建的大茶区。而《古代闽东茶叶史略》也曾记载,清朝时期,闽东系福建省主要出口和内销茶叶的主要产区,三大名茶(天山绿茶、坦洋工夫、白琳功夫产地)亦成为三个茶叶中心集散地,而宁德县内西乡天山山麓的洋中镇乃天山绿茶的中心集散地,清朝时期名列闽东榜首。据说,100多年前的清末,就有天津的“京帮”、山东的“全祥”及福州茶行客商,来天山原厂地一带采购茶叶运销国内外。

如果说滇藏茶马之路是一条高海拔区域通向内陆的枢纽,那么白鹤岭则是一条将闽东文化、物质、技术、商品,向外交融,由北至南,通过茶叶、布匹、药材,被叫做经济、商贸和文化、宗教等等东西,产生了积极、自觉的碰撞、交流和融汇。

清朝后期,福州花茶兴起,“支提”名茶供不应求,天山茶区采制大量绿茶输出国内外,从此“天山绿茶”以为杨明,蜚声中外,茶叶装袋或包装后,便雇佣人力肩挑运送到福州茶庄、茶厂加工制成花茶后再销往华东、华北,或在福州作为花茶原料出口欧、美及南洋等地。

每当茶季到来,这些商号手中购得成品几十成百担,急于送到福州城中加工成精茶,或由福州茶商包装后运往外地。于是,当地茶商就要雇佣体力好办事稳妥的人,以一百二十四斤的挑工价,让其挑六十斤茶的样品,翻越白鹤岭古官道,赶赴福州。

由于茶路的兴起,在二百余里的古官道沿途,蕉城茶商与挑夫络绎不绝。路途各村庄中散布着的客栈与古旧的凉亭、桥屋、宫观里,都活跃着宁德蕉城茶商与挑夫歇息的身影。尤其在1939年后,因抗战,三都港被封锁,闽东一带海上的茶叶销路基本中断,一时间,白鹤岭古官道上,挑着茶担的茶叶商队络绎不绝。直至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虽然宁德蕉城的茶叶因战争已有衰退,但依然有几十家商号。至今古官道上流传着这样的话,“有担怨担,无担盼担”反映出了生活在社会最低层的挑夫对生存的渴望与艰辛。

古道上兴起的民间自救

如果站在阳光或者是飞鸟的高度,我们就更能体会到这行走古道的艰难。1955年104国道修通后,白鹤岭古官道面临功能的据换,一些反映着当地历史的摩崖石刻或被风化,或被掩埋。这条被称之为“南方茶马古道”的古官道,曾经构成了古代宁德与对外之间交通、交流的重要门户,成为容纳、孕育和推动闽东文化、社会经济发展的动脉,如今正面临消逝。

“在蕉城区范围内白鹤岭摩崖石刻最集中,碑多,诗多,不仅承载物资往来,也是文人雅士风月的场地,由此而引发的写诗、题字内容丰富。”李剑平告诉笔者,近年来不少登山驴友或探险者面对如此多元又即将消逝的古道文化感到痛惜,并开始自发性的抢救性保护,在杂草旺盛时期进行自发组织除草外,在古官道上的摩崖石刻进行描漆、拓片,试图还原历史。

不少民间历史文化爱好者和老市民则希望政府能够介入,抢救古道上湮没的古迹,将南方独特的“茶马古道”文化与古官道文化相结合,进行挖掘与保护,不仅能保留地方文化,相信对旅游事业也有一定存进作用。

置身四川西部深山 追寻失落的茶马古道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陇南古道遗迹的茶马古道魅力


康县茶马古道文化研讨会于日前在陇南阳坝举行,省内外有关专家会上晓畅指出,陇南地区证实发现了多处茶马古道遗迹,填补了西北地区无茶马古道文化的空白,这也意味着享誉天下的丝绸之路在我省有了姊妹路。

茶马古道是我国以茶马互市为紧张内容的古代商道,这种被专家认为只有西南地区才有的经济文化形式,如今在地处年夜西北的甘肃也得到证实。茶马古道是我国西部地区以茶马互市为紧张内容的古代商道,历经汉、晋、隋、唐、宋、元、明、清,是历史上最为驰名的西部国际贸易古通道之一,在中国政治、经济、军事、文化、外交等方面发挥过分外非常严重的传染感动。

据省文物考古研究悉数关专家介绍,康县毗邻陕西、四川,历史悠久,自古以来即是内地和西南连接西北的严重通道之一。境内现存有窑坪桥、白马关古城、古洞流虹桥、盘古山古道、龙凤桥、三功桥、巩家山廊桥、羊倌岩栈道等年夜量保存统统的古道文化遗存。2009年,第三次文物普查时,康县文物考古者在望子关发现刻有巡按陕西监察御史.等字样的路碑,是康县成为天下唯一有碑刻佐证的茶马古道途经之地。康县境内的茶马古道冻结汉中,起窑坪,经古皋兰、古散关、白马关、年夜堡、长坝、望子关,向西经阶州同青藏,向北通兰州、天水、宝鸡至新、青、宁,或经咀台、岸门口、阳坝南过利州向川、滇。

京西古道堪比茶马古道


门头沟区的京西古道以商旅、军事、香道为主题,沿京西古道分布着大量的人文古迹、遗址、文物,这些资源与古道共生共存,极尽融合之妙,具有较为鲜明独特的文化遗产、文化创意特质,是门头沟重要的旅游资源之一。而近日成立的北京京西古道文化发展协会,就是要借助京西古道这一独特文化遗产资源,以王平古道为中心,整合、规划、研发现存的京西古道资源,以文保升级、资源研发、古道系生态建设、京西古道文化创意旅游为终端开发形式,焕发京西古道人文、历史以及资源性潜在价值。

据悉,京西古道堪与茶马古道比肩,独特而富于张力,是京西文明的代表和重要组成部分。尤其是大量的人文、古迹、遗址、文物、庙宇等元素聚集于古道周边,文保单位星罗棋布,相融统一,互为拱卫,为京西古道注入了大量富于生命力的文化特质。其中北京京西古道文化发展协会会址--京西古道中部的王平镇,近年来在旅游文化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基础性、创造性工作,古道明珠马致远故居景点的运作和开发堪称经典。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茶马古道始末


茶马古道的涵义

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茶马古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域称谓,是一条世界上自然风光最壮观,文化最为神秘的旅游绝品线路,它蕴藏着开发不尽的文化遗产。茶马古道源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茶马古道分川藏、滇藏两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滇藏茶马古道大约形成于公元六世纪后期。它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思茅、普洱,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地区、香格里拉进入西藏,直达拉萨。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泥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

茶马古道的起源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康藏属于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骡马,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种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皮毛、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概述


在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

茶马古道是今天人们为这条绵延千年的古代商路所起的名字,它不是一条路,它只是一个名称,甚至只是一个文化概念。茶马古道是目前世界上己知的地势最高最险的文明文化传播的古道,是一条完全用人和马的脚力踩出的,用有血有肉的生命之驱国铺就的古道,马帮们沿着这条坎坷崎岖的古老驿道,源源不断的为藏区驮去茶、糖、盐等生活必需品,从藏区换回马匹、牛羊和皮毛。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交流。

茶马古道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大观园、民族迁徒的大走廊,在这条绵延4000余公里的古道上,有西双版纳傣族的贝叶文化、有彝族祭坛上的火文化、有白族的本主文化、有纳西族的东巴文化、有藏族的雪域文化各民族文化在这条古道上交汇、融合、发展,生生不息。它又是一条中外文化交流的通道,在华夏文明和印度文明之间架设起一座桥梁。

茶马古道途经的横断山区、青藏高原,是我国地理地貌最为复杂、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圣洁的梅里雪山,康巴人在高原草场引吭高歌,惊涛拍岸的怒江峡谷中,基督教堂里传诵着四部的和声,碧罗雪山、怒族人的春米声、织布声、孩童们的嬉戏声,淹没在夕阳的炊烟之中,自信,祥和,愉悦,是那里原住民族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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