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马帮:记忆里漫长的沱茶古道

发布时间 : 2022-02-07
沱茶的泡法 茶马古道的线路 绿茶对记忆

沱茶的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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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过去,断断续续的真实加上想象的东西,会成为对某一事件的全部印象和记忆。儿时的记忆像梦一样,有些东西甚至只是儿时的想像,时间久了,也能成为记忆。对外公马帮的记忆就是这样。我见过他的马帮。我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些在院里院外的马匹,在外公的吆喝声中,被赶马人集结成队,然后爬上村后的山坡,蜿蜒而上,消失在我的视野里。若干天后又在我的视野里顺着山破盘旋而下,回到我的记忆里来。但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实在是太小了。对那些马匹走过的地方,只能是想像中的一座又一座的山。对马帮旅途的想像也是我对马帮记忆的重要组成部分。长大后,知道了一些东西,包括认识了茶马古道。我想,外公的马帮肯定在古道上走过。

漫漫古道上走过的马帮,历经风霜雪夜,一路风尘回到家里,很快,马帮在外公家的院子里分开了。消散在儿时模糊的记忆里。随马帮回来的有一样东西,很小,或像心形,或像碗状,以其独在的形式,随马帮的归来也留存在我的记忆里--下关沱茶。说起沱茶,曾经镌刻在童年记忆的深处的茶香,也就弥漫开来。马帮和沱茶在那个交通不便的年代,就这样自然而然的统一在我的记忆里,茶马古道上的歌声,马蹄声,豪迈而深遂

小的时候,我是外公的尾巴。只要外公的马帮归来。我便形影不离的跟在外公旁边。外公对我也是怜爱至极的。马帮归来时的马褡子里,除了一点家里的日常用品和外公钟爱的沱茶外,更多的便是我的东西了。其实说只有外公钟爱沱茶,并不完全正确,我也是钟爱沱茶的。每到外公把那碗状的茶敲碎或让外婆用蒸子蒸散后放到茶罐里的时候。我会早早地把外公的座椅和我的小凳子搬到火塘边上。外公挂在火塘上方的小茶壶里的水也会适时欢快地溢出来。外公就把小茶壶提下来放在火边。茶罐放在火塘里火光最旺的火炭边。刚开始的时候外公只用火链子扒扒茶,到稍稍能闻到茶香的时候,外公就握住罐柄不停的在火边上翻抖,直到茶香溢满整间屋子,随即把壶里的水趁热倒进罐里。随着哧啦啦的声音和腾起的白雾,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只等茶水再次从罐里溢出的时候,我便把小小有白瓷杯递过去,外公就先给我盛上一小口,再去盛满他稍大一点的瓷杯,趁热轻轻品上一小口。我是每次刚开始都是不喝的。我只是闻了又闻,直到我再也闻不到太多的香味,我再掺上一些白开水,把那口茶冲成淡淡的黄,喝下去,一滴也不剩。而外公还靠在火塘的墙边,细细的品,痴痴的想

没有人知道外公在想些什么,也许是曾经,也许是未来,也许是人生一路的纷繁,也许是马帮一路的艰辛,也许什么都没想。茶,浓香也罢,清淡也好,都是能让人细细品味的沱茶是浓烈的。经过火的烘焙,它的香更浓烈了,沱茶就是以它的浓烈赢得赶马汉子的青睐的。在风餐露宿的赶马途中,一罐浓烈的茶,能冲淡一路的疲乏。沱茶,以它的浓烈和着春雨洗去马帮的尘埃与疲乏。赶马汉子与沱茶的渊源便深了。

沱茶,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好像与生俱来的一样,我不记得是谁告诉地我,但我就知道那是沱茶了。我一直在闻沱茶的香,但我无法描述沱茶的香味,那飘然而出的香,用文字怎么说呢,我想了许久,终不能写出来,所谓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是这样的吧,你若真想体味,就去用心的泡上一壶细细品吧。直到长大,没有了外公,外公瓦罐里的茶香依然萦绕在儿时的记忆里,不曾磨灭。

当年的帮马,早已不在,疲惫的马蹄踩踏出的泥泞和寂静,在汽车笛声轻扬而过的宽阔里,成为实实在在的过去。马帮早已成了所有人的记忆。在余音袅袅,沱茶陈年飘香的季节里,永存的只剩下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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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茶是马帮文化的产物


沱茶的形状真要叫那些讲究茶道,注重茶的色、香、味、形的求道派茶客们感到暴殄天物了,好端端的一枪枪一旗旗的叶芽为什么要做成黑糊糊的一沱沱的东西呢?可有谁知道,沱茶竟是在运输条件无比艰难的20世纪上半叶由马帮所创造的一种独特文化产物?

沱茶的形状之所以采用铁饼一样的半圆形,其一面凹进,中间留有空隙是为了在长途驮运中堆放、贮存、防止霉变,沱茶是经过蒸后捏成沱的,若中间没有通风的余地,就容易沤霉。做成紧缩的沱状,利于马帮在日晒雨淋的长途驮运中,保证茶的品质,沱茶是圆的“团”的,而这种“团”的东西,在滇西方言里都被喊成“沱”。因而这种圆的、团的茶饼便被称作了“沱茶”。

沱茶在产茶的地方和交通便利的地方几乎都没有它的市场。而在交通艰难的川藏、西康及宜宾以上的长江上游地区,沱茶则有它独特的魅力和价值。在这一区域,“永昌祥”的“下关沱茶”的牌子之硬———据说在当时是直接可以当作硬通货来贮存和流通的。那年月从云南到川、藏、西康都是山川阻隔,路途遥遥,马帮一个来回都要走上一个多月,又因为军阀混战,土匪横行,运货都要集结马帮。因不能随时发货,茶叶在路上和销售过程中的堆存期都很长,如果散装就容易耗损,方砖或圆柱形的茶中间不留空隙也容易霉坏,因而沱茶是马帮来自生活的经验,而不断改进的结果。由散装茶到沱茶,中间有棒茶、砖茶、饼茶的形成过程,但最终定型成沱茶做成大宗商品,形成一个风行长江上游五十余年的著名品牌———“永昌祥”“下关沱茶”则是1917年喜游商人严子珍家的手笔。

在四川的茶馆里面,只有沱茶是“三开”以上还有味道(开水冲泡三次),而一般的茶沱过“二开”就淡了,因而沱茶在四川的茶馆里深受茶客的喜爱。沱茶在1934年被带到美国,纽约的茶商们认为它既不是一种红茶也不是绿茶,而是一种介乎于红绿茶的中间品种。而事实上它只能是绿茶,因为它并没有采用制作红茶的发酵过程,但沱茶的饮用在藏域地区和白族地区与西方人的加白糖、牛奶吃红茶的习惯也并无不同。白族也喜欢把沱茶加乳扇、白糖来煮,而藏人则喜欢把沱茶和拢酥油、食盐煮了一道饮用。沱茶具有着超乎寻常的耐泡、耐煮的品性。

上世纪20年代以后,下关成了云南沱茶制造业的中心,由于有几家参与,形成自由竞争的状态,沱茶品质得到了提高。“永昌祥”为了获得制造沱茶的充分原料:猛库茶和凤山茶,便直接到临沧的博尚和凤庆县城设立了收购点,建立了沱茶原料的补制所,然后再用马帮长途托运到下关加工制作。制造沱茶所需的劳动力绝大部分耗费在茶叶的拣选分级上。这一道工序的目的是把茶叶的每一片都按它的大小和色泽分成等级,顺带把茶叶中夹杂的泥土稻草及杂质拣出,工人凭眼力和手指进行拣选工作,每天仅得数斤,在“永昌祥”鼎盛之时,每天要出产数十担的沱茶,单拣茶这一项所需劳力就在千人以上。她们大多数是来自下关附近的女工。

云南沱茶在长江上游及藏域地区历经40年而不衰,在自由竞争的市场上没有垮下去,是因为在长期的制作过程中,它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秘方”。我在《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九辑看到它的配方是这样的:本牌沱茶:每圆重九两二钱,猛库茶六成,凤山茶四成,系一般用料。如头批茶系以三七配料,三尖二两,二盖三两,底茶四两,外加白毛尖二钱(以上全都用明前春茶,不掺和其他)。这个配方可以看到,1.本版沱茶的特点在于猛库品种用得多;2.全用头批明前春茶;3.茶分拣得认真,尖用细茶二两放在沱子顶面,二盖较粗放在中间,底茶最粗四两放在沱底。其中猛库春尖香味浓郁是最重要的关键,而凤山春尖则还兼备好看,真是“修合虽无人见,存心自有天知”,名牌就是这样被创造出来的。

沱茶在西藏的市场特别巩固,藏人喜欢“下关沱茶”远甚于四川毛尖,甚至从交通上离它更近的印度和斯里兰卡的茶在西藏都没有市场。“下关沱茶”远销西藏走的正是宋元以来走了近千年的“茶马古道”。一条由中甸德钦入藏,一条由康定入藏,或者是由缅甸、印度一路入藏,都是千里迢迢、山高水远。马帮的运费往往都早已超过了茶叶的价值。

“沱茶文化”无疑是在交通运输极为艰难的年代由马帮创造的一种独特的文化,它在“茶马古道”上写下了辉煌的一笔,但随着“茶马古道”的消失,一种作为马帮文化产物的“沱茶”也便日渐式微了。

茶马古道——曾经消失的历史


在中国大西南的险山恶水和原野丛林之间,绵延着一条神秘的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马蹄印仍历历在目,跨越江河的铁索吊桥也已几经沧桑,被当年烟火熏黑的巨石诉说着这段传奇,古老的茶马古道,正日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进入藏区的马帮,大部分是用软驮运输货物,以免有些地段过度狭窄,骡马因货架碰撞山体而掉进深渊。

在云南西双版纳,这块地球北回归线上惟一幸存的绿洲里,除了佛寺、高脚竹楼和傣家少女,还有着鲜为人知的老茶树和茶马古道的故事。云南是茶树的主要原产地,世界上用于制茶的植物有23属380种,其中15属260种分布在云南。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树,都在西双版纳。

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园,西双版纳自然成为茶马古道的南端起点。历史上,西双版纳生产的普洱茶不仅作为献给朝廷的贡品,还远销西藏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缅甸、泰国、老挝等国家。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

唐宋时期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爱,以至于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茶马古道也就有了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二是四川雅安。从普洱北行的路线经过南涧、大理、中甸、德钦、碧土,从雅安西行的路线过泸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贡,两条路线在今西藏邦达汇合,然后又分为两条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一是由邦达向西南行,经然乌、察禺进入印度东北角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与着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二是由邦达经昌都一直向西,到达拉萨后又分为两路,一路经江孜等地进入尼泊尔、锡金、不丹,一路继续西行,经日喀则、拉孜、萨嘎、普兰到达印度、尼泊尔。

山间马店

从古代到近代,茶马古道上的交通运输主要是依靠马帮。马帮可以说是云南历史上一种独特的地方文化,由云南的地理环境和驰名于世的马匹这两大因素结合而成。历史上云南以产马着称。考古学家从170万年前元谋人时期的哺乳动物化石中,发现了马的化石;汉唐时期,云南有着名的越赕马;宋代的大理马更是驰名于世。而马帮的发展又与茶马古道的兴盛紧密联系在一起,马帮为西南地区的对外交通贸易提供了便利,茶马古道的繁荣则促进了马帮运输业的扩大与发展。

马帮形成初期,各家各户只是将自己的马匹用于短途驮运。随着对外贸易的发展,需要进行长途贩运的货物逐渐增多,加之复杂的道路状况,单人匹马很难成行,也无力承担全部运输业务,于是便数人相约合伙同行,共运一批货物,从而形成了最初的马帮。清末民初,云南各地出现了一批大的商帮,有些更是富甲全国。云南的商帮大多拥有自己的专业性马帮,有些商帮就是由马帮直接发展而来。

经常以地为床以天为被的赶马人早已习惯了简单艰苦的生活方式。

专业性马帮有一套严密的组织机构。从领导来讲,一般分为大锅头、二锅头、管事三等。大锅头1人,是整个马帮的头号首领,其他人要入伙搭帮,要向大锅头交纳一定数量的钱银。对大锅头的要求也比较全面,既要智勇双全,又要熟悉商情、各地的风土人情、道路和驿站的情况,还必须有一套完善的管理手段,能当家理财,管理好马夫、牲口和财物。二锅头为二号首领,大锅头不在时全权掌管马帮。管事则专门负责马帮内部的经济事务。马帮的大小按拥有牲口多少区分,5匹牲口为一把,5把为一小帮,设一小锅头负责。一个马帮少则几十匹牲口,多则成百上千。赶马人与牲口的比例,一般为4匹骡马配备一名赶马人。

进入清代,云南外运货物总量大增,除了每年要运输京铜600多万斤以外,茶、盐等云南特产也是各路马帮驮运的主要货物。马帮运输业进入了鼎盛时期,茶马古道也得到了长足的发展。据史料记载,清代从四川成都到西藏拉萨的距离为5916里,而从云南普洱府到拉萨的距离则为7019里,中间有100多个驿站。如果再加上从拉萨到尼泊尔、印度等地的里程,茶马古道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万里之遥。

从自然条件来看,茶马古道滇藏线最为艰难。通道皆位于崇山峻岭之中,雨季气候炎热,瘟疫等各种疾病流行,人和骡马都极易染病,所以,商队通常是在每年5月雨季到来之前通过云南西南部地区。而从滇西北进入西藏地区,行走更为不便,夏有蚂蟥之害,冬有大雪封山。即使在天气好的情况下,马帮驮队也步履艰难,有的通道极为狭窄,宽不及尺,左边是绝壁,右边是深渊。由于道路状况较差,沿途缺乏供给,加之路途遥远,人马容易困乏,因而经常出现人亡马死的事故。

随着滇川藏印之间贸易的发展,云南的一些商人和马锅头落籍印度、尼泊尔等国,成为华侨,其中以丽江、中甸等地的纳西族和藏族居多。这些人长期经营茶马古道上的驮运业务,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茶马古道成为中国西南惟一的一条陆路运输线,马帮驮队从印度运进大批的国际援助物资,有力地支持了中国的抗日战争。

新中国成立后修筑的滇藏公路和川藏公路,大多地段是以茶马古道为基础。汽车代替了驮马,茶马古道也已成为历史,不过在云南边远山区,马帮至今仍是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那些往日的马锅头和赶马人,如今已进入古稀之年,他们聚在一起的话题,仍是当年赶马途中的轶闻趣事和令人伤感的经历与磨难。

茶马古道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

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

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

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

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

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

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

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

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

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

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的源头记忆


在以沙漠干旱地带为主的地球北回归线上,一片绿洲在西双版纳铺洒开来,1.9万平方公里。世界上保存最为完好的热带雨林和13个世居的少数民族,让中国、老挝边境布满了原生态的绿野风情。

紧接老挝边境的慢撒茶山则呈现了不一样的风景——大片大片的茶林,伴随周边的雨林和缠绕不清的枝藤和谐生长。慢撒茶山位于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勐腊县的易武乡,从县城盘山绕岭110公里。

中老边境重镇——易武古镇,与老挝的边境线绵延100公里。千年茶香扑鼻而来,这里被称为千年“茶马古道”的源头。

因茶闻名的古镇

傍晚时分,记者抵达易武古镇。夕阳的余晖洒在易武老街,这条沉淀了千年的茶马古道,古老的茶庄和马帮的蹄声早已远去。

没有犬吠,两条黑色土狗在古道的碎石上嬉戏,旁若无人。这条古道由青石块拼成,三四米宽,100来米长,两旁的房屋还是木制结构,但大部分已无人居住。

站在易武正街,满怀期待而来的旅客,未免会感到失落。这座因茶而闻名的古镇,两旁的商铺茶庄因时代变迁早已改换了门庭,往日的古韵也被破坏,似乎曾荣耀一时的易武古镇在历史的波涛汹涌之后消失殆尽。

只有门框上挂着的匾还保留着以前的茶号,特别是有人居住的房屋,匾上的字涂上了新鲜的油漆,倒衬托了这里古时的繁华。

“元泰丰”是古道上少有的还住着人的茶号。吴建美是“元泰丰”现在的主人。此刻,她正和父母坐在屋檐下,享受这古镇的安谧。

在若干年前,在老街做茶叶生意的都有一个老字号。吴建美讲解着自家的茶历史,记忆的闸门再也关不住了。“元泰丰”是她祖辈吴炳元、吴开元两兄弟于1921年创办,至今已有八十多年的历史,早在民国时期,茶号的茶业已做到了越南、泰国等东南亚国家。不过,物是人非,“元泰丰”已多年不做茶了。它的对面,是“同兴号”原址,现在已被一家企业注册。

易武的傣语意为“美女蛇居住之地”,这里也是少数民族聚居之地,却是整个西双版纳最具汉文化特色的地区。从下往上望,易武古镇未免显得破败,土砖瓦片的中式四合院在山坡上层层叠叠,反而透出强烈的中原文化的韵味。

只找到几个马铃,再也没有马帮了

易武为中老边境重镇,边境线长达100公里,亦曾是内地联结中老边境线上惟一的一条古重镇走廊。由易武出发,至老挝丰沙里,到河内再往南洋,成为古时茶马古道的一条重要的线路。

马帮是茶马古道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众所周知,中国大西南区域山高水急的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纯粹的噩梦,山道的险峻崎岖又根本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自古又出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马帮的徒步运输应运而生。

在易武古镇,记者试图寻找茶马古道源头马帮的历史记忆。寻访了几户人家,却只发现几个已生了锈的马铃。

应昌茶庄,茶马古道一号。这座一百多年前的房子里,庄主黄定富来自贵州,成了茶庄的守护者。黄定富找出一对马铃,马铃声音仍清脆,不过已是文物了。

据称,古镇的博物馆里还收藏着马鞍和一些古老的制茶工具,但记者呆了一整天,都没见人来开门。

“马帮再也没有了,几十年前就消失了。”附近象明乡人董志勇回忆说,他七八岁的时候,大人们把茶叶摘下来,晒干,就用马驮着,一边一个袋子,共百来斤,一起送到公社。公社很远,一般得早上7点出发,他跟着爷爷和父辈,在大山里要走一整天。这已是25年前的事了,“至于把茶叶驮往外国,只是听老人家回忆了”。

马帮的蹄声远去,能见的只是青石板上的一个个蹄印。

茶马古道上的马帮习俗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我敢说它是我们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域西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我的许多朋友的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十年来,我一直在关注这条道路,并多次从这条路上走过。在我看来,马帮们走茶马古道的故事,完全是一部只属于过去时代的传奇般的史诗。现在,滇藏、川藏公路早已取代了过去蜿蜒伸展在大山、河谷及连接起一座座村寨的茶马古道,传统意义上带着帐篷、锣锅和枪支,响着铜铃唱着赶马调浪迹天涯的马帮也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些日益剥蚀褪色的记忆留存在一些日益稀少的老赶马人的脑海里。为了记录并在某种程度上再现出马帮们的传奇生涯,我采访了一些仍在世的老赶马人,我自己也曾跟着马帮循着茶马古道走过,这里只将与滇藏茶马古道上马帮生活相关的习俗作一点简要介绍。

商号与马帮: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马帮的漂泊生活苦是苦,但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有一首赶马调是很好的写照:

夜晚,在松坡坡上歇脚,

叮咚的马铃响遍山坳。

我唱着思乡的歌喂马料,

嘶鸣的马儿也像在思念旧槽。

搭好宿夜的帐篷,

天空已是星光闪耀。

燃起野炊的篝火,

围着火塘唱起赶马调。

远处的山林里,

咕咕鸟在不停地鸣叫,

应和着头骡的白铜马铃,

咕咚咕咚响个通宵。

我听见呼呼的夜风,

在山林间不停地呼唤,

夜风啊夜风,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心神不安?

我看见密麻的松针,

在枝头不停地抖颤,

松针啊松针,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思绪万千?

我看见闪亮的星星,

在夜空里不停地眨眼,

星星啊星星,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难以入眠?

马帮们每天的生活几乎都是如此进行,早上找回骡马,马吃料,人吃饭,走路,上驮下驮,扎营做饭,放马,睡觉,周而复始,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但雪域高原那神奇莫测的自然景色,沿途丰富多彩的人文景观,使得每一天的行程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现在,我已将滇藏马帮们的生涯写成了一本小书。我想尽可能真实而有血有肉地再现出那一段历史和那一种生活,为那些可歌可泣的马锅头和赶马人,为那一条让人魂牵梦绕的路,为那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再有的生存方式。那里面有那么多的东西值得人们记取。

茶马古道·走进西部的“科研马帮”


茶马古道和马帮文化已经成为中国西部地区民族生活和文化最重要的代表之一,也成为中国茶文化的重要符号。

马帮是西南地区特有的一种交通运输方式,也是茶马古道主要的运载手段。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大西南自然条件使水上航行成为不可能,山道崎岖险峻无法行驶车辆,而西南地区又出产虽矮小却极有耐力的山地马,这样,以“马锅头”为首领的马帮徒步运输就应运而生。

一般来说,“马锅头”既是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赶马人是锅头的雇佣劳动者,可以按成文或不成文的契约,自由地参加或脱离各个马帮。有的马帮连锅头带骡马属商号所有,有的是马锅头独立经营,受雇于顾客商家。有的赶马人仅以劳力为生,有的是自带骡马入伙,他就兼有了雇工和股东两重身份。这样,马帮就形成了多种组织形式。西南马帮的存在和运作,起码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至今他们仍在一些不通公路或交通不便的地区辛勤劳作,他们构成了一个极为特殊的社会群体。久而久之,在马帮的赶马人和马锅头身上,就形成了许多特有的精神特征。马帮作为大西南独有的一种经济交通方式,作为一种独特的文明文化载体,作为一个特殊的社会阶层和社会组织,在西南历史上,乃至今天,都有其重大而特殊的文化意义。而茶马古道上千百年来形成的马帮文化和马帮精神也感染、激励着今天各行各业的人们,在自己的事业上去努力和奋斗。

云南省委、省政府注重人才、科技资源与自然的整合,通过普洱市政府建立“没有围墙的研究院”科研模式,打造现代“科研马帮”,为西部和边疆地区引进人才、整合科技资源,为打造特色生物产业提供很好的科技开发模式。

普洱市政府通过建立“没有围墙的研究院”,组织了由普洱市普洱茶研究院、清华大学、云南农业大学、天津天士力集团等22家科研院所和企业共同参与研究开发,组织包括院士在内的100多位博士、专家,实施“普洱茶科学研究行动计划”。拓展云南农业大学特色专业学科建设平台,组建了“云南省茶深加工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和“国家普洱茶产品质量检验检测中心”。通过“科技成果+企业跟进式转化”,探索了“资源+成果+企业”的招商引资新模式,加快了科技成果转化的速度,产业开发成效明显。

组织实施“科学普洱”五个一工程,普洱市以及其他州市的普洱茶产品、产业结构发生了显著变化,带动了云南茶产业的结构调整和升级。带领科研团队,经过两年的集中攻关,相继开发出帝泊洱即溶普洱茶珍等40多个系列产品。

“没有围墙研究院”的团队就是“科研马帮”。这个“科研马帮”的成功运行需要四个基本要素:一是需要建立科学的运行机制,二是需要提供人才创新创业的软环境,三是要组建善于合作的科研团队,四是要有具有凝聚力的科研领军人物。走进西部、走进边疆的“科研马帮”,为云南的传统茶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提供了科技支撑,也必将成为云南生物产业快速发展的科技推动力;同时,“科研马帮”为科技人才探索创新创业提供了新的模式。

“科研马帮”是西部大开发应运而生的一种科研新模式,也是高端人才利用当代科技资源、延伸科研题目、拓宽科研视野、开拓科研领域的一种新尝试。云南普洱的“科研马帮”所体现出的合作、宽容、创新、冒险以及勤勉精神,正是马帮精神的缩影和延续。我们期待有更多的国内外人才甚至是团队,加入到这个走进西部、走进边疆的“科研马帮”,为产业送去科技,为农民送去财富,为自己实现科技创业和事业梦想!

茶马古道:马帮的生活方式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从云南向西北横上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我们把它称之为“茶马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穿行。祖先就从这条路上赶着马帮,驮着茶叶和各种山货,来往于雪藏和云南之间。尤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所有进入中国的路线都被截断时,经由西藏再转道至印度的茶马古道成为抗日战争中后期大西南后方主要的国际商业通道。一时间沿途商号林立,马帮云集,其繁忙景象非我们今日所能想象。

商号与马帮

在中国古代,官方驿制的时兴时废一直是交通方面,也是社会发展方面的大问题。从清末到民国初年,云南官办驿运大大衰落,而随着商品经济的发展,各地间的商品运输流通需求大大增长,民营的商团化马帮便迅速发展起来。专门从事大宗货物长途运输的马帮,骡马多者数百匹,有的甚至多达数千头。在云南和西藏之间,就有大量这样的马帮商团在来往运作。

马帮商团化的出现,明显地具有资本主义运输生产的特征,同时也有着浓厚的传统行会的特色。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帮与工商业主之间建立相对固定的依存互利关系。马帮首领俗称为“锅头”,他既是经营者、赶马人的雇主,又大多是运输活动的直接参与者。马锅头经常与商号密切合作,互成大富。

商号与马帮在产销和运输之间形成的专业分工与依赖合作关系,这对双方扩大再生产极为有利,也是马帮运输业的一大进步。

因转手贸易需要,商号一般都自己养有马帮,形成自己的运输力量,少则二三十匹,多则二三百匹,来往贸易全靠骡马一站站、一程程地把货物在产地和需求地之间来往运送。

一般来说,云南马帮的组织形式有三种。一种是家族式的,全家人都投入马帮的事业,骡马全为自家所有,而且就以自家的姓氏命名。第二种是逗凑帮,一般是同一村子或相近村子的人,每家出上几匹骡马,结队而行,各自照看自家的骡马,选一个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人作马锅头,由其出面联系生意,结算分红时可多得两成左右的收入。第三种我们暂且将之称为结帮,它没有固定的组织,只不过因为走同一条路,或是接受了同一宗业务,或是因为担心匪患而走到了一起。这几种组织形式有时会搅和在一起,成为复杂而有趣的马帮景观。走西藏的马帮一般都是家族大商号的马帮。

据估计,到抗日战争期间,云南在茶马古道上做生意的大小商号有1500多家,当时每年来往于云南、西藏、印度等地之间的马帮约有30000驮之多!

马锅头与马脚子

在茶马古道上,人们习惯于将赶马人叫“马脚子”(藏语叫“腊都”)。马脚子们大多出生贫寒,为生计所迫才走上赶马的路,因为走茶马道不仅艰苦异常,而且还十分危险。在当时,赶马人可以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在有些人眼中,他们就是些出卖苦力的人。

马脚子必须听从马锅头的指挥,马锅头就是他们的头儿,是一队马帮的核心,他负责各种采买开销,联系事情,甚至在野外开梢吃饭时,也要由马锅头掌勺分饭分菜。赶马人只是马锅头雇用的小工。但马锅头和马脚子之间并不单纯是雇主与雇工的关系。马锅头,尤其是一些小马帮的锅头,大多是自己参加赶马帮的劳动者,与众多赶马人同吃一锅饭。锅头的名称也就由此而来。有的赶马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两匹骡马,上路时将自己的骡马加入马帮,赚取自己的一份运费;如果再有些本钱,更可以备上一些货物驮上,自己也就有了一份利润。这样发展下去,一些马脚子就成了小马锅头或小老板。

在滇藏一线经营的大商号和马帮都有这么一种扶持赶马人的规矩:给商号马帮赶上3年马,就要分一匹骡子给马脚子,这匹骡子的开销费用归商号出,而这匹骡子挣得的钱全归赶马人。这样有了几匹骡马后,赶马人就会脱离马帮不干马脚子了,而是自己赶自己的马,做起锅头来。那些大掌柜、大马锅头也是这么一步一步发达起来的,他们知道这其中的艰辛和不易,知道这是用血汗换取的,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种关照赶马人的规矩。

走西藏的马帮一般找滇藏边沿的藏族作马脚子,这样就不存在语言和习俗的障碍。一个马脚子最多可照看12匹骡马,那要极能干的赶马人才能做到,一般的马脚子就负责七八匹骡马。一个赶马人和他所照管的骡马及其货物就称为“一把”。这样几把几十把就结成了马帮。

马帮行头

跟当时那些地方军阀的乌合之众相比,马帮更像一支训练有素,组织严密的军队。马锅头、赶马人和骡马们各司其职,按步就班,兢兢业业,每次出门上路,每天从早到晚,他们都井然有序地行动。

骡马行进的队伍有自己的领导,那就是头骡、二骡。她们是一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马帮一般只用母骡作头骡二骡。马帮们的说法是,母骡比较灵敏,而且懂事、警觉,能知道哪里有危险,而公骡太莽撞,不宜当领导。头骡二骡不仅是马帮中最好的骡子,而且她们的装饰也非常特别,十分讲究。她们上路时都要戴花笼头,上有护脑镜、缨须,眉毛处有红布红绸做的“红彩”,鼻子上有鼻缨,鞍子上有碰子,尾椎则用牦牛尾巴做成。头骡脖项上挂有很响亮的大铜铃,二骡则挂小一些的“二钗”。头骡二骡往往要一个毛色的。“头骡奔,二骡跟”,将整个马帮带成一条线,便于在狭窄崎岖的山路上行进。头骡上还插有马帮的狗牙“帮旗”,上面书写着该马帮的帮名,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哪一家的马帮。头骡二骡一威风,整个马帮就有了气势,一路浩浩荡荡,连赶马人自己走着都有了精神。在整个马帮队伍的最后,还要有一匹十分得力的尾骡。它既要能紧跟上大队,又要压得住阵脚,使一大串的马帮行列形成一个整体。

一路上,赶马人随时都要检查马掌,一有损坏,马上就得钉补。马掌马钉,是马帮的常用消费品。钉马掌是相当讲究的专业本事。铺鞍垫捆驮子也同样。每匹骡子都有专用的鞍垫,走西藏的马帮因为道路狭窄陡险,捆的都是软驮。所谓软驮就是将货物装在麻袋或皮囊之类的软包装里,用绳索直接捆在骡马背上,这样既轻巧方便又灵活快捷。当然,不同的货物有不同的捆法,一般最常用的是单十字“袢”。铺鞍垫先是在骡马背上放一片“马绨”。它是西藏地方出产的,是一块长方形的毡子,四角镶花,底色有红的,绿的,上面有十字花纹,很好看。马绨上再放置麻布缝制的垫套,里面塞上毡子毛,很软和。最上面一层放的是一块叫“贡布”的皮子,大多用带毛的牛皮或山驴皮做成。铺垫上这些,货驮就磨不着骡马了。这些铺垫晚上也是赶马人睡觉的垫褥。

走西藏的马帮也不用楸木、楸珠来给骡马束尾,它们一方面增加了骡马的负担,另一方面容易磨伤骡马,而且坏了没办法修。所以走西藏的马帮只用麻布麻绳扭成马楸索来用,既轻便又软和,还很牢实。骡马一上路,就要戴上各自专用的用竹篾和细皮子编缠起来的笼头,以免它们一路走一路贪嘴。它们吃饭也有各自专门的料袋,像人一样,一日三餐,晚上就放到山上打野吃草。

马帮的生活方式

马帮在路上,大部分时间过的是野营露宿的生活。一般天一发亮就爬起来从山上找回骡马,给它们喂料,然后上驮子上路。中午开一次“梢”。“开梢”就是吃午饭的意思,也就是打个酥油茶,揉一点糌粑吃。当天色昏暗下来的时候,马帮都要尽力赶到他们必须到达的“窝子”,在那里才好“开亮”。开亮就是露营。他们要在天黑前埋好锣锅烧好饭,卸完驮子,搭好帐篷。每天的打野开亮,都由大家分工合作,找柴的找柴,做饭的做饭,搭帐篷的搭帐篷,洗碗的洗碗,而且是轮流着做,以免不公平。这样打野开亮,对野外生存的马帮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这里面有许多忌讳,主要是语言上的忌讳。如筷子不能说筷子,而要说帮手,因为“大快”为老虎,不能提到那凶猛的家伙,像豹子的称呼也不能提;碗要叫“莲花”,碗跟晚是谐音,马帮们可不想晚到。钵头要说缸钵,“头”与偷谐音,马帮也不想被盗。勺子要说“顺赶”,勺跟说在云南方言中是谐音,而言多必失,那就不吉利了。同样,手巾要叫“手幅子”,因为骡马最怕受惊,甚至连锣锅都不能说,因为谁都怕“落”在江里,所以锣锅只能说饭锅。灶也只能叫“火塘”,大家都不想把事情弄糟(灶)……但“柴”却是个吉利的发音,跟“财”相近,有时马帮过村寨还要去买一捆柴扛来,说“柴(财)来了!柴来了!”似乎这样就能招财进宝了。

行为上的避讳也很多。如煮饭要转锅时,只能逆时针方向一点点慢慢转;架锣锅的石头不能乱敲,连磕一下烟锅都不行;凑柴要从一个口一顺地凑,不能乱架乱放;吃饭时只能由锅头揭锅盖,第一碗饭也要由锅头添,添饭时更不能一勺子舀到底,要从饭锅表面一层层舀下去;添饭时还不能将饭锅搞得转动;所有的人吃头一碗饭是不能泡汤的,因为怕碰上下雨;人不能从火塘和锣锅上跨过,也不能挡住第二天要走的方向;饭锅更不能搞得打翻了……

不要以为这是马帮们迷信犯傻。出门在外,顾忌自然特别多。人又不是神,各种意外随时都可能发生,人们不得不有所畏惧。

无论是谁,凡是不小心犯了以上忌讳,就要挨一顿数落,还要出钱请客打牙脊,严重的就逐出马帮。

昔日古道上的马帮、马站、马店


清代至民国年间,出入思普区茶马商道运茶的马帮,有前路马帮、后路马帮、藏族马帮等。前路马帮,从昆明滇中、滇东南一带,到宁洱思茅;后路马帮从滇西一带到宁洱思茅;藏族马帮从丽江、维西、中甸等地区到普洱茶区。马帮以五匹驮马为一把,八把为小帮(40匹),三小帮为一大帮(120匹),结对而行。每一把有一个赶马人。在马帮中,每帮有“大锅头”、“二锅头”,各有骑马一匹;有头骡一匹,头带红缨彩绸明镜,脖子上带有大小响铃,插着三角彩旗,上书帮主字号,翻山越岭,过往村寨,行即有声。用铓锣开道,传音数里,便于互相避让,气势颇为壮观。赶马人都是男性,配有兽医。

马帮途中吃饭称“开稍”,夜间在山间露宿称“开亮”,自选一平坦宽阔的有水有草放牧的旷野,卸下驮子,组成一个方阵,放马吃草饮水,赶马人则五人一锅煮饭吃,晚上,人睡于马驮下,下雨时,睡于连接起来的马驮中间。上用马鞍竖绑架枝棍,盖以油布、毡子遮雨。为防野兽伤害人畜,晚上长夜烧火不灭,大马帮都配有三四十枝枪作自卫武器。思普区内的马帮有两种经营方式,一是户主拥有全部驮马(骡),雇人赶运;二是有二三匹马(骡)的户,把驮马(骡)合并成把,自成马帮,时散时合,多数马帮都在富人商贾手中,上至省城昆明,境外至缅甸、老挝、越南等地。

清代至民国年间的牛帮,驮牛按十头为一把,一人赶牛,五把为小帮(50头),自成体系,多至二三百头,为大帮,结队而行。牛帮是民间主要短途运茶的运输方式,拥有驮牛较多的户主,雇人赶运,小户主三五家合并成把,雇人赶运。没把有领头牛一头,专驮锅碗行李,脖子上带响铃,行走起来有响声,用牛铃和铓锣开道,便于路途互相避让,每日赶行半天,行走30华里,露天“开稍”,夜里烧火不灭,防止野兽伤害人畜,一般赶牛人都带有火药枪自卫。

民国时期的马站,思普地区是按路程远近来计算,规定30公里为一马站,15公里为一牛站。马站是专为过往马帮歇脚和装卸用的站点,有的站点是村寨,有的站点是在野外就地露宿。

清代时期的马店,由思茅至昆明的路途马店较简陋,仅有一块歇息的场地,四周盖有房屋,备有粮草供应人畜。县城马店具有人畜运输物资和承托双方服务的功能,一为盐商等候交易;二为商旅招来牛马帮运力,满足货物转运需要,从中收取一定佣金。

民国年间,仅思茅城内就有大小马店十余家,每天进出驮运茶叶货物的骡马不下千匹,人马旅店兴旺,据《思茅县志》载,顺城街有大兴马店、纳家马店、张家马店、上二街普通马店、教场坝石家马店、郑家马店、龙王井信远栈、瓦家店、新庙街福远马店、李家马店,可关牲口千余匹,另有行人住的顺城街高升店、春林客栈、文云客栈、教场坝元合客栈、贵荣客栈、鸿盛客店。龙王井、通商桥一带的露天火塘和牛歇场,都可变通使用,成为歇牛场、歇马场。

清末民初,墨江县城有一条马店街,有旅店业同业公会,因马店街通街均是马店而得此街名沿用至今。墨江的马店街有解家马店、段家马店、陈家马店、杨家马店等。这里是前路茶马大道必经的重要站口。

宁洱的马栈多集中在南门城外一条街。民国时期鼎盛时,有马店同业公会,县城有义发马栈、荣陛马店、荣胜马店、平戛马店、河西马店、李丕芳马店、赵天贵马店、太和客栈等四是多家。另在那柯里、石膏井、茶庵塘、孔雀坪、通关、回龙街、把边、哨牌、露水井等驿道站口开有小型人马店25家,茶庵塘有10家,回龙街有10余家,设有客房、马厩、开办伙食供应马料。景谷、镇沅、景东、澜沧、江城等地均有马店、客栈、鸡毛小店。

昔日的茶马古道,沟通了中外贸易交往和文化交流,具有历史价值、文物价值、研究价值、经济价值、旅游价值,值得我们认真研究和开发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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