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读懂茶的人才会品茶 一个有故事的人才读得懂茶

发布时间 : 2020-12-16
第一个发现茶叶的人 谁是第一个发现茶的人 第一个发现茶的人是谁

第一个发现茶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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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有灵性的,一个能读懂茶的人,才会品茶;一个有故事的人,才读得懂茶。阿蓉是做进口商品的商人,黄子是搞文字工作的文化人,但是两个优雅的女子一样的嗜茶如命,她们或许不能把茶知识说得很全面,也不像阿静能把茶的种种如数家珍,但是,她们绝对是宁海的“茶人”。阿蓉说,一次,半夜里接到杭州友人的电话,说有好茶,一咕噜就爬起来,连夜驱车赶往杭城,只为那一饼魂牵梦萦的茶。她是宁海最早开茶室的文化商人,2009年,宁海的茶文化还处于萌芽状态,她就已经闻到了来自天南海北的时尚之风,茶道,茶文化,她果断开了茶室,却不对外营业,谁都可以去,只要是她的朋友,随时可以反客为主,自斟自酌。茶是神圣的纯净的,含蓄的包容的,这是她对茶的理解,这位有着俄罗斯风格的少妇气质脱俗,从容干练,就像一本厚厚的书,里面写满我不曾经历的故事。她说,商场拼杀,艰险有加,尤其是女人,在风口浪尖上打拼,不亚于刀尖上跳舞。个中滋味就像茶,百味杂陈,也唯有茶,能让她安静而喜悦。

黄子属于典型的知性文化人,蕙质兰心,优雅自信,她一开口,定然是诙谐幽默,妙语如珠,一干人笑得捧腹。黄子饮茶,根据心境而定,有时喜欢独酌,有时喜欢群聚。但从早到晚,茶是须臾不离的。她说,茶是有灵魂的,有感情的,需要静下心来,细细地去品,慢慢地悟,才能跟她对话。她常常被一杯茶感动,因为在茶的气息里、滋味里,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真实的、纯净的自己。善饮心茶者,最得茶灵三昧。那样诗意的描述深深感动了我,由此我产生幻想,莫不是须臾不离的茶给了她灵感和智慧?而我的愚钝笨拙,则是因为不懂通灵之茶的缘故?一日去黄子办公室,赫然发现,办公室旁的小桌上竟然也布置着一个很雅致的茶几,彼时,黄子正坐在木椅上,短发不及双耳,粉颈上一长长玉坠,葱白四指齐托一精巧茶杯,小指微翘,欲往嘴角送茶,想起她送的《人意山光》篇,感觉此时一片喜态,莫名之中,对茶,对这位茶人顿生欢喜心。我与黄子,除了极少的几次饭局,竟然都是在茶汤茶水里慢慢靠近了。此时,不谈禅和道,但是,一品一悟,轻笑和慢语,在闲适的时光里,禅意不也无声无息而生了?

我的驴友们最喜欢去的是黄坛枧头的蒋总家,身为企业家的蒋总,有着文人的儒雅,农民的质朴,低调随和。一个人的生活理念总是体现在具体的生活方式中,蒋总追求健康的田园生活,爱好爬山、摄影、书法、茶道。而以茶会友,则是他感知世界拓展视野的一条渠道。文峰论坛的驴友们基本上都去过蒋总枧头的家,这个四间横开的院子里,经常宾朋满座,茶香满溢,欢声笑语不断。蒋总的茶室简单而干净,一个树桩的横剖面罩了一层薄薄的清漆即是茶桌,一个茶柜把房间隔了开来,里边是书法室。茶柜上,摆满各色小巧精致的茶具,都是他出差路上淘来的。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去蒋总家喝茶,驴友们归纳了一下:茶前可以蹭饭,而饭总是以各色环保小吃呈现,青馒头,包子,水饺,青麻糍,笋干菜番薯面,让人吃了还想吃;茶点丰富,喝茶时,总是有各色糕饼瓜子提供;当然更重要的是蒋总和蒋嫂的客面,给人以宾至如归的感觉。每个去过枧头饮茶的人都会把那里当做自己的家,他的茶室,亲民,包容,无论是田园草根,文人墨客,商贾儒道,回头率都是百分百的。他的茶,简直是一个各界人民大团结的熔炉。

每一款茶都有来历,都有一串长长的故事,就像走过的人生,一路都有风景。可以这样说,所有懂茶的人,一定经历过人生的悲苦和喜悦,也只有在深夜里哭泣过的人,才能品读茶中三昧。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

青青翠竹,尽是真如。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对于懂茶之人,茶中有禅,茶中有道,茶中有真意。对我来说,喝茶就是喝茶,干净的茶叶,干净的水,与干净的人;简单的环境,简单的思想,过简单的日子。

茶文化精选阅读

茶,亦需一个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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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茶,很多时候,不是每个人都会理解你,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支持自己一样,但是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才会走下去,不管那条路如何,都想去走一次,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都是自己坚持走完的。

茶,对我来说简简单单,喝茶,泡茶也不过如此,这是我一开始的想法,是在刚接触茶的时候,对茶略知一二,把茶想的那么简单。对于时间的积累,我对茶又有更深一层的了解,茶,其实没那么简单,但说起来也没那么复杂,这就是茶。

茶乃一种人生,不同的人品茶能品出不同的意。百姓喝茶是一种需要,和尚饮是一种禅,道士品茶是一种道,而对文人来说则是一种文化。在文人眼中,茶是神圣的扬清荡浊之物,能给人带来精神上愉悦。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庐山云雾、洞庭碧螺春,峰奇、山秀、湖丽、茶香,优雅动听的茶名,使人未饮先醉。温壶、烫杯、洗茶、泡茶、翻杯、敬茶、闻香、品茶,此为茶趣。品茶时先观茶形,乘热闻香,再尝其味,细细品饮。

茶不会说话,但是它也走了很多路程,不知道会漂泊到何处,又有谁会把它带走,是一个懂它的人吗?还是就把它静静的安放着,阳光空气都见不着,这就是懂它的吗?我想它也不愿意人这么对它,它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品饮,更多人的赞赏,让它与水相遇,才能舒展自己的魅力,展现自己。茶的忧伤你理解吗?

茶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它会在水中慢慢的苏醒,带给我们芳香,带给我们不一样的茶汤,这就是茶的表达方式。一个懂它的人会把它分享给朋友,收藏的人也未必不懂它,只不过是想陈放几年在拿出来品饮。可是茶也会孤单,因为它没有遇到懂它的属于它自己的知音,所以有时候某一饼茶在品饮的时候味道都会不一样,如果遇到懂它的自己知音,茶汤滋味会更佳。

茶就像人一样,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你也没办法完全读懂它,这就是茶。

所有茶中,我最喜欢普洱熟茶,沏上一壶普洱熟茶,缓缓倒进茶杯中,凑近深嗅,清香灌顶,再缓缓入口慢慢吞咽,就像衣袂飘飘的女子拂膛而过,绵柔中带着暖流,舌齿回甘生津,唇齿含香。从此普洱茶的香味印记在我的脑海里。普洱茶似开启醇香岁月,泡开一壶茶的过程,是洗却浮华的升华;有爱感、有徘徊、有变幻、有摇曳;更多的让我拥有仁慈柔和、积极向善的心态,遇事凭心处置,格局、气场增强,无形的引力像一缕茶香,弥久不散,整个人逐渐成熟起来了。

其实多数人有茶缘也像茶。普洱熟茶带着磨砺后的颜色,趋向成熟,不再莽撞,迂回曲折了,更像高潮后的音符,恬静而舒缓。

纵使有花还有月,怎堪无酒也无人。纵情山水间,茶亦醉人何必酒呢,朋友如茶,越品越香。有相知陪伴,泡茶喝茶是多惬意的事,透过如烟如雾袅袅上升的水汽,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种无限的遐思;寻一份淡雅心境,寻那一缕茶香;人言宁静以致远,静神闭目,茶香在舌齿间千辗百转,淡淡的洒脱,静静的沉寂,何不似一曲人生路,品味时的沉醉,沉醉茶之情味,如清澈小溪,临风漫草,广野星垂。相知的人呵,无语也默契,灵魂之间是静静的聆听。

在无常的普洱茶里,我们慢慢懂得人生草木间。一切随缘,缘深多藏一片,缘浅蹭茶一杯。在茶的世界里,慢慢地遇到懂它的知音与懂自己的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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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茶


茶与酒不同,一个人喝酒,是闷酒,会越喝忧愁越重,茶不同,茶越喝越清醒,可以喝出一种境界。

茶喝的多,对人生的体悟就多。茶有多种,一年四季都有茶,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茶香,有明丽的明前,有厚重的秋茶,秋茶中又有多种香气,枣香、兰花香、桃香,各种各样的香萦绕,使人手不释杯,沉醉把玩不已。

生活岂不也是如此吗?有很多的精彩需要我们一一经历,一一体会,很多幸福需要我们把握,像拿起手中的杯子那样,将幸福掌握在自己手中,珍惜手中的幸福,珍惜生活中的各种过往,因为珍惜所以在意,因为在意,所以更能体会这一份幸福的来之不易。

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可以读书,因为此时的自己心情是最放松的,于是这时候的自己是最感性的,可以读出书中的真意。

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可以写诗,因为此时的自己是最敏感的,于是对生活,对世界,对天地万物,都有了别样的感触,这样的感触落实在纸面上,便是诗词。

一个人喝茶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不用想,自有所悟,不用做,自有所得。一个人喝茶,喝的是一份自在,一份心性的洒脱。有了这份洒脱,世界在自己面前就会呈现另外一番美丽的面貌,这样的美丽,摒弃了浮华和喧嚣,简单而纯粹,这样的美丽,才可以支撑起我们整个人生的璀璨。

一个人,一杯茶


相比于用茶具泡茶来说,用茶包显得简便多了。茶包,成为了生活在快节奏里的人们享受喝茶乐趣的一种重要方式。

如今,茶包的设计极具时尚感与实用性。茶包末端夹在杯子处的“小夹子”更是五花八门,有四大名著的卡通人物,有可爱的动植物,还有京剧脸谱等,既实用,又为我们传递了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喜欢上收集这些“小夹子”。

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每每看书时,总喜欢用玻璃杯泡上一杯茶。在看书的间隙喝上一口热茶,茶香与书香盈盈袅袅混在一起,十分美好。

今天,天气转冷了些。我蜷缩在沙发上,如往常一样,一本书,一杯茶。不同的是,今天的我并不想看书,而想认真地看会儿茶。有风从半开的窗子里飘进来,一杯清茶静静地等待在桌子边上,丝丝缕缕的热气,慢慢随风在空气中飘荡。

经常看见茶叶在热水中舒展与浮沉,却从未专心地看过茶包在热水中是什么样的姿态。将茶包搁置在茶杯里,京剧脸谱图案的“小夹子”夹在杯子边缘,在杯子中注入热水,俯下身来,让眼睛与茶杯齐平,细致地观察茶杯里的水的变化。在热水的催化下,茶包在水里仿佛获得了生命,像一朵正在怒放的花朵,尽情地释放着淡淡的黄色,是原野上那种不知名的小花的颜色。就像是刚下过一场小雨,它们正热热闹闹地生长着。原来,茶包的“绽放”是如此美妙。

一个人,一本书,一杯茶。今夜,我只看茶,不看书。

好茶需要找一个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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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不是每个人都会理解你,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都不支持自己一样,但是不知道是对是错,只有坚持自己的原则,才会走下去,不管那条路如何,都想去走一次,失败也好,成功也好,都是自己坚持走完的。

茶也如此,它不会说话,但是它也走了很多路程,不知道会漂泊到何处,又有谁会把它带走,是一个懂它的人吗?还是就把它静静的安放着,阳光空气都见不着,这就是懂它的吗?我想它也不愿意人这么对它,它是希望能够得到更多人的品饮,更多人的赞赏,让它与水相遇,才能舒展自己的魅力,展现自己。茶的忧伤你理解吗?

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是它会在水中慢慢的苏醒,带给我们芳香,带给我们不一样的茶汤,这就是茶的表达方式。一个懂它的人会把它分享给朋友,收藏的人也未必不懂它,只不过是想陈放几年在拿出来品饮。可是茶也会孤单,因为它没有遇到懂它的那个人,所以有时候某一饼茶在品饮的时候味道都会不一样,如果遇到懂它的那个人,茶汤滋味会更佳。

茶就像人一样,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所以你也没办法完全读懂它,这就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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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个优雅的中秋


在所有的中国节日中,中秋节是最优雅的。每逢中秋月圆之时、家人团聚,赏月、吟诗、吃月饼已经成为中华民族传承千载的传统文化。古往今来多少文人借助中秋抒发情感,唐代诗人李白的“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宋代王安石的“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等诗句,动情的抒发了对家乡的思念之情,成为千古绝唱。赏雅月、吟雅诗、品雅食,在中秋之夜中国人的雅到了极致。

若论中秋雅兴,求今不若仿古;若论古时佳节,华美不过宫廷;若论宫廷节庆,讲究不过帝王;若论帝王览月,雅致莫过乾隆。乾隆爷最讲究过中秋佳节,其原因是他生于康熙十年八月十三,正直辛年,后来又在卯年即帝位,因为兴卯有缘,他的诞辰又于“迎节”之日,蟾宫玉兔又昭和卯字,所以每年的中秋都非常热闹。但逢佳节,除去祭祀、拜谒等宫廷礼俗,皇室活动一如民间,食饮、赏月、嬉戏玩耍、谈古论今诸般甚是欢乐,恰恰乾隆帝又最是一个风流倜傥、善解风情之人,品茗赏酒,吟诗作对这番雅事多有造诣,皓月当空,情致景致,这团圆佳节过的便更是独具兴致,讲究非常。

今年的中秋节该怎么过才能不少雅兴?这想必是眼下最令人苦恼的难题。经历了整日的奔波忙碌,人们无不希望在这一天远离尘嚣,度过一段安宁祥和又别具一格的团圆时光,而这种温馨典雅的气氛却早已不仅仅是几块香甜的月饼所能供给的了。近日故宫博物院依清廷古方还原而成的清宫宝藏普洱贡茶,由当年清宫贡茶老号瑞贡天朝第五代传人车智洁亲自监制,选取明前好料、沿用当年贡茶工艺采制出纯料生饼,时过百年承载着故宫皇家食饮节庆的高雅文化气质旷世而出,恰为即将到来中秋佳节献上了一份致雅的厚礼,不失为苦于寻觅佳节尊享的雅士们的一道福音。有此至宝,今年中秋可得帝王尊享。

“圆如三秋皓月,香于九畹之兰”乾隆帝初见时便盛赞普洱贡茶有加,但逢中秋佳节,他也最享受于品茗邀月,纵抒豪情的畅快。基于满清皇室饮食习俗及乾隆帝浓厚的爱茶之情,“夏喝龙井、冬饮普洱”彼时已在清宫蔚然成风。时至中秋,清空冷月,室外已颇有寒意,加之月饼糕点甜脓油腻,此时若斟上一杯宫廷热普洱,温淳暖身,又能化油消食,则倍添团圆佳节温馨典雅的美意。遥望明月,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再得沉醉于宫廷贡茶普洱岁月凝练的浓醇茶香中,体味天伦之乐,实乃人生一大享受。

可惜这样的人生乐事无论溯源何时,倘无乾隆爷这般的尊贵高雅,便是如何的风流才子也难觅其中的快活。月是一样明,景是一般灵,唯独手中一捧贡茶香茗,非是人中蛟龙,想必终其一生也难得把盏言欢。

好在今人有幸,无需再倒古人的覆辙。

故宫博物院本着振兴民族文化的坚定责任感,肩负弘扬国粹的历史使命重整托出的宝藏系列普洱贡茶,依照清廷古方,依托贡茶老号传世工艺秘制而成,所复活的两款茶叶参照清宫帝后的玉玺,命名为养心殿宝和皇后之宝,融入了清宫宫廷文化的尊贵气质,又不失民粹还粹予民的民族精神和文化理念,且只限量采制1600套,消弭百年珍宝元神重现。

明月昭昭,普洱悠悠,香茗美景,把盏言欢。此优雅闲情,想来怕是那乾隆爷今朝纵然在天为仙也定要眼羡三分吧。

茶马古道:一个“背子”的大地


采茶采茶再采茶, 

炉城一去远离家, 

姑嫂房中齐叹嗟, 

哥哥背茶未回家。 

——茶马古道民谣

在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横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茶马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劳作者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古老的茶马古道赋予了康巴文化鲜明的特征与深邃的内涵:茶马古道既是汉藏商业活动的结果,又是多民族文化融合的产物,是藏区独一无二的人文现象。作为汉藏交往与团结的象征,茶马古道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康定一线的“背子”,也许就是诠释康巴人文背景映衬下的古道最为真实的一块人文“活化石”。 

大地上的史诗 

茶马古道,是中国历史上内地农业地区和边疆游牧业地区之间进行茶马贸易所形成的古代交通路线。茶马贸易,是以中原地区的“茶”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马”为载体所开展的贸易活动。茶马古道有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普洱,一是四川成都,两条路线在今西藏东部的洛隆宗汇合。古道是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势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也是世界上地势最高的文明文化传播古道,具有极其重要的历史地位和经济文化交流意义。是与古代中国对外交流的海上之道、西域之道、南方丝绸之路、唐蕃“麝香—丝绸之路”相并列的又一条国际通道。 

青藏高原由于地形复杂,气候恶劣,使这块特殊的大高原与周围地区联系的道路崎岖艰险,路途漫长。从历史角度而言,内地进出西藏的大驿道主要有三条:由成都至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由云南大理至拉萨;由青海西宁至拉萨。这其中,属于茶马古道范畴的就占了两条。 

茶马古道运输线方方面面都充满着神奇与惊险。由成都、雅安经打箭炉至拉萨一线中,雅安至康定段完全以人力来背运货物;而云南一线基本以畜力来运输。据纳西族作家白郎考证:在云南的马帮中,耐力与力气更大的骡子取代马匹担当了运输的主角。不管四川的肩挑背驮还是云南的骡子马帮,茶马古道在藏彝走廊中的穿行无疑都是在用人与牲口的生命与险恶的大自然决斗。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现四川省雅安市)至打箭炉(康定)的交通,在二郎山隧道未开通前,对于以车代步的现代人都可谓“雄关漫道真如铁”;对于当时以人力来背运货物的挑夫其难度更可想而知。在云南一线,经历漫长三个多月的颠簸,到达终点时损失一半的骡子已是常事。德钦县内的澜沧江夹在梅里和白玛两座大雪山之间,溜索是惟一的交通工具。大风中,高高悬在空中的人、牲口与货物来回晃动;下面,咆哮的江水肆无忌惮,稍有不慎,马帮便有可能葬身于滔滔江水之中。

1896年的一天,一名来自法兰西的异国人,怀着殖民的梦想登上了去往中国内陆的小帆船。他就是清末法国驻滇总领事方苏雅。在他所去的中国西南的土地上,秀丽山川、纯朴民风、独特建筑、悠久文化所构成的那一幕幕千姿百态的神奇画面,注定要让这位蓝眼睛白皮肤的“洋人”惊心动魄。1903年,在云南至川藏的一条崎岖山道上,坐在一把洋伞遮蔽下的大轿中的方苏雅,发现了一群奇特的苦力者,他们人人头顶着一顶大草帽,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每个人的胸前。他们身后背负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随行的仆役告诉方苏雅:这是一群向西藏运输茶叶的苦力,他们身后那一团高大而沉重的包裹就是茶包。在当天的日记中,对于这一段让方苏雅刻骨铭心的“窄路相逢”,他记述到:“戴在头上的大草帽不仅遮阳挡雨,也使背夫们的身形奇特而且高大。苦力们一天内要走大约40公里,负重可能超过100斤。”他发自内心地感叹:“这些外表无生气,极度贫困的人怎么能胜任这种工作,表现出如此的耐久力!” 

四十三年后,一位从雅安到康定“公干”的俄国人在一处名叫瓦斯沟的小村子中,又如方苏雅一般,被征途中不期而遇的背夫完全征服了。此时,这位38岁名叫顾彼得的西洋人,脚穿一双网球鞋,手柱一根拐杖正悠闲在村中漫步。前几日令人头昏眼花的惊险行程,让他几乎感到自己似乎已快把人一生所能走的最艰难的路全走完了。 

在瓦斯沟村口,一条羊肠山道旁的悬崖下,一块小小的平地上,他看见几间背夫停歇的破烂房舍,几棵果树围绕其间。山道上,运茶者络绎不绝,他们一个跟着一个,像一条长蛇阵一样:“连枝带叶的粗茶和被压成碗状的茶坨被放入长方形的柳条箱中,柳条箱又一个个高高地垒起来放在木制的背架上,背架在背茶脚夫的头上微微向前弯曲。这些可怜的人按负荷的重量收取报酬,所以他们有时背重达180斤的一堆柳条箱。他们背货时一般携带一根短粗的手杖,顶端是铁的,手柄是十字形的。由于他们背负的货物很重,高山上空气又十分稀薄,所以他们每走几分钟就要停下来歇息,把货物靠在相邻的岩石上或是放在专门为停歇而堆好的石块上。他们一步一步挣扎着往前走,拐杖也随着步伐嗒嗒作响,插入地上的拐杖起着平衡的作用。他们十分可怜,褴褛的衣服遮不住身体,焦黄的面孔有些发青,茫然无神的眼睛和消瘦的身躯好像行尸走肉一般。……如果有月光的话,他们又继续上路,沉闷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气中上下回响,不管阴雨绵绵还是阳光灿烂,风霜雪冻,成百上千的背茶者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来往于雅安和打箭炉之间。当死亡来临之时,他们只是往路边一躺,然后悲惨地死去,没有人会关心他们的死活,这样的事周而复始,没有人会因此而掉泪。由于过度的疲劳,他们在休息时已经累得说不出话来,沿途的一切景物对于他们来说都毫无兴趣,他们像机器人一样机械地拖着步伐从一块石板迈向另外一块石板,他们仿佛是些异类,你无法安慰或是帮助他们。”相对于方苏雅诧异中平淡的语句,顾彼得却用近乎哲学化的语言感叹到:“他们似乎已经脱离了人类的情感,比骡子和马匹还更加沉默。”如此悲壮的场景,让这位多怨善感的西洋人,随后很长一段日子里,内心充满了无比的悲哀和不可言说的无赖。 

2004年6月,当我们采风“藏彝走廊”到达原西康省所辖雅安的天全县甘溪坡村时,村里的老背夫李忠全大爷已经81岁了。他也许是整个“茶马古道”上,如今健在的年数最高的“背子”了。李大爷12岁就开始在当地跑短途背杂货(盐、菜油、山货等),18岁开始背茶包走康定,到1951年解放为止,他在山道上走了16年,其中有10年走在茶马古道上。“当年做完庄稼,就去背茶包挣点钱补贴家用,好比现在农村人外出打工,在天全的村寨里,当背夫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光甘溪坡村就有四五十人。”身板硬朗、神智清楚的老人,满脸自豪地回忆到。说完了这一段话,他便沉默了,目光呆望着村外那一片云雾笼罩的群山峻岭。在那里,一条崎岖的盘山公路上,一辆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满载上吨的货物飞快奔向远方的世界。 

那一刻,我知道:他的历险连同“茶马古道”当年的辉煌都已经远去了,老人那许多让人荡气回肠、悬念丛生的往事,如今只能作为一段段茶余饭后的故事,讲给小孩子们听了。山间的烈日,阳光如一丝一缕光亮的绒毛编织在老人皱纹密布的脸庞上。山风摇弋的那一刻,沉默得如同一尊雕像的老人,他的灵魂也许又飞回了藏彝走廊,飞回到那一条美丽而险恶、苦难而漫长的,隐秘于深山密林间的茶马古道。

敲响群山的肤皮 

事实上是多样因素决定了茶马古道上如李忠全老人般“背夫”角色的产生。首先最为重要的原因在于四川没有云南这样善走山地高原的骡子和马;其次,四川人口众多,劳动力廉价,而川人又善于背负;从地理学角度而言,茶马古道必经的二郎山一带,险要的地势不适合于骡马通行,似乎也是一个决定性的因素。 

于是在多条茶马古道上,背夫成为了雅安到康定段所特有的一种现象。作为离雅安最近的山区县——天全,成为茶马古道向西延伸的第一个县,而素以吃苦耐劳著名的天全人,在险恶的二郎山山道间,顺理成章成为浩浩荡荡四川背夫队伍中的主力军。 

甘溪坡是一个不大的村寨,路边已经立起了“茶马古道”的石碑,青瓦木墙的老房子整齐朴素,带着客栈和商铺的痕迹。光滑的石头古道穿寨而过,你会很轻易在石头上发现一个个的小石窝,那些深入大地肌理的石窝如一团团拥挤着的麻点,随古道消失在连绵群山之间。据说,这就是当年前仆后继的天全背夫们用T字形的手杖支撑着茶包歇息时,水滴石穿般地杵出来的痕迹。而天全至二郎山隧道之间的甘溪坡、碉门、水獭坪、新沟一带,被川藏公路所截断的古道仍一段段残留在山间,古道上的一个个驿站(村寨)仍保留着古朴的面貌,村寨里你仍可以发现一个个两寸多深的小石窝。这些茶马古道上背夫们留下的拐子窝永远留在了荒废的古道上。它们见证了背夫坎坷的一生,见证了一条人类历史上历史最悠久、海拔最高、地险最险、路程最长的古商贸通道所有的辉煌与沧桑。正是这些现在长满了苔藓的小石坑坑与创造它们的主人一起,完全以人力的方式,在数千年前,使茶叶成为中华传入西方的第一物种,使茶文化成为全人类共同的物质与精神财富。 

在第二天对老人的采访中,老人为我一一详解了当年背夫全套的行头,这也使我拥有了更为专业的眼光去解读方苏雅那张名为《顶草帽的背夫》的著名照片中的细节:“茶马贸易中,因路途遥远,骡马难行,运价太高,茶叶主要靠人力背运。在天全,人力背夫人又称‘背二哥’或‘背子’。这是最苦最苦的谋生方式。这样的苦力活儿,要有人组织,有人担保,防止背夫们中途撂包子。背夫们一般是农闲时间,背‘背子’以谋生。我们八个一群或十个一伙,每人手持一根丁字形拐杖,俗称‘拐筢子’、‘墩拐子’,拐尖镶有铁杵,用来撑着茶包歇气。因为负荷重,背子只有这种方法才能在路上休息。一块圆形的篾条挂在胸前,这是用来刮汗的。随身自备沿途的食物很简单,就是一点玉米面、馍馍和一小袋盐。另外,女背子的茶包上还要挂上几匹笋壳,以便歇下背子,站着小便时作‘水槽’之用。有的女背子还要把吃奶的孩子挂在胸前。” 

老人为我介绍“背二哥”的行头时,一只放在大腿上的手下意识不停抖动着,在他的那只手上仿佛有一根无形的拐杖,老人用它不停敲响着大地的肤皮。而那条坎坷崎岖的古道,古道上背夫们源源不断地从内地为西藏驮去茶叶和食盐,又为内地换回稀缺马匹和皮毛的——平凡而又伟大的劳作者的身影,朦胧的灯光下,愈发鲜亮的浮现在我眼前。“采茶采茶再采茶,炉城一去远离家,姑嫂房中齐叹嗟,哥哥背茶未回家”,老人一首当年的民谣,沙哑的嗓音与混沌的歌唱,完全代表出当年古道背夫所有的艰辛与挣扎,似乎成了此时此刻对于古道与“背二哥”诠释最佳的“绝唱”。 

云端的跋山涉水 

1939年年初的雅安,凌晨时分,雾气朦胧,四处漆黑一团,城市犹如进入冬眠的庞然大物。为了防冻,居民们照例起得很晚,城中的商铺大多也在上午才开店接客。但对于历史悠久的茶马古道贸易而言,这个季节,却是雅安各茶号发茶最繁忙的日子,每天出发的背夫都在500人以上。 

冬月的“雨城”,清晨寒气袭人,在孚和、永昌恒等茶庄前,却已是人声鼎沸,一片繁忙。昏暗的油灯前,李忠全和同队的天全背夫们排着队,等待领取沉重坚实的茶包。茶包用篾条包装,20斤一包。在当时,中等力气者,每次领取10包到20包,而年轻力壮者,一次能背十五、十六包,重量达到300多斤,相当于两三匹骡马的负重。背夫的行列中也有妇女儿童。最小的“背童”年仅10岁,可背30多斤两条茶;“背妇”们则背10多条。 

背夫们把领到手的茶包层叠摞好,用竹签串连固定,再以篾条编成背篼,套上双肩。茶包一旦上背,便意味着沿途不管翻山越岭还是爬山涉水,地势陡险,他们一般不得卸下歇息,待有平缓处,才能扎下拐子,找地方歇息一会。 

在背行大背师的一声吆喝下,这群向着死亡与人类身体极限挑战的运输者们,头也不回走上了雄关漫道。今后的一切,对于他们都是未知数:“从雅安去康定,向南过荥经翻越大相岭到清溪,经泸定、摩西到达康定的路,较为宽缓易行,也是朝廷向藏区输入军饷物资的官道,我们称作‘大路’。向西经天全翻越海拔2987米的二郎山,经泸定到康定的路,主要是背夫往来的羊肠小道,称作‘小路’。小路险但近。当年,我们天全的背夫一般走小路。二郎山的艰险是出名的,跌落山崖送命是常有的事情,冬天如果跌进雪槽,要到第二年二三月雪化了才能取出尸体。如果遇到土匪,命是自己的,但财物就保不住了。背这个茶包子,死了好多人喔!”当年和李大爷一起出外闯荡的背夫,活着回来的只有五人了。 

大背师,又叫拐子师,是背夫的领头,他们不仅要背负同样多的茶包,一路上,还负责审视路段和背夫负力情形。当年,大背师一般由背夫中出道最久、胆识过人的强者担当,漫漫征途中,大背师见同伴们已疲惫不堪需要歇一歇了,便长‘嘘’一声,示意大家落拐休息。这时,丁字拐杖就是支架,背夫们将茶包垫在拐子上,拐子扎在石头上,背夫们便都挺直腰背歇脚片刻。日久天长,古道上便留下了铁杵扎下的无数痕迹。 

背夫们一般日行三四十里路,出发时干粮是自带的,中午简单地吃点玉米粑。“走到‘幺店子’,我们烤热自带的玉米馍,弄一碗盐水,就是路上的伙食。如果能够买上一碗‘豆泡子’(豆浆、豆渣和着素菜煮成的一种食物),那就是一顿奢侈的伙食了。至于住宿,一般的客店、脚店里,备有‘哨凳’,用来歇茶背子。每晚店钱1角5分,当晚若吃一碗豆腐另加5分,第二天清晨一碗豆花又是 5分,撒上自家带的盐。好在店家免费提供柴禾,背夫们可于当晚蒸好玉米粑供第二天路上吃。地下铺一些草帘子、玉米叶子、干谷草,就是我们的床铺。”劳累一天的背夫在入睡之前,每天还有一个固定的日程安排:为同伴疗伤治病。谁的肩背红肿了,就烧烫拐筢子的金属杵尖压往红肿处;肩背磨烂的,敷上盐巴以疗伤痛。 

当疲惫的背夫们终于可以横七竖八躺一屋子时,疲惫与睡意立刻征服了这一群肌肉发达的劳作者。在汗臭和体味弥漫的寒屋里,地上的臭虫、空中的蚊子,肆无忌惮吸取着他们新鲜而健康的血液。但这一切,对于酣睡梦沉的背夫们早已无所谓了。待翌日天麻麻亮,他们又要踏上漫漫长途。那里,有更高的山峰,有更为崎岖、险窄的山道。 

康藏高原,崇山密林,道路艰险,半年以上都是积雪期,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解放前夕,背夫要把茶包从雅安运到集散市场的康定,即使起早贪黑,每天最多也只能走30多里路,虽然只有450里路,但至少要走十多天。如果走“大路”就要翻越大相岭,走“小路”则要过二郎山。清末民初,古道上还时常有土匪出没,运送的茶包经常被劫。无论隆冬炎夏,千年茶马古道上脚穿草鞋、衣衫褴褛的“背二哥”川流不息。翻山越岭,吊桥栈道,日晒雨淋,风霜严寒。英国人福格森对岷江地区道路的一段文字,几乎完全可以移植过来,作为古道天险的旁注:“有些地方的悬崖非常陡峭,耸立在江河两岸,有些地方的悬崖高耸入云,拦住去路,修路人不得不从它那坚硬的岩石中间开出一条路来。在一些地段,道路是用砖铺的;遇到水流、沟渠或裂口,则架起木桥。有时,木桥就悬挂在浪花飞溅的激流几百英尺之上。……脚夫常常不得不在只有几英寸宽的悬崖上跋行。在这种悬崖路上,担子和悬崖岩石之间的空间不过2英寸,一旦发生事故,就会直直地摔下几百英尺,落在水中或摔在岩石上,其结局难以想象。”今天的人们实在已经无法想象,在如此恶劣的生存条件下,超负荷的“背二哥”们,是如何用双腿,一步一个脚印,厚重而又坚实地在“世界屋脊”上书写出人类最为悲壮与雄伟的史诗。“我们在路上边走边‘摆龙门阵’,以减轻压力。有时,摆着摆着,后面半天没人答话,回头一看,人没了,掉到崖下去了。”这样凄惨的回忆,在李大爷心中,留下了一片终生挥之不去的阴影。据老人讲,在临近康定的大风湾里,当年甚至有同伴被大风吹死、冻僵。旧时,在那里有个“万人坑”,沿途死于非命者皆被拖进洞中,经年累月,洞内新骨覆旧骨。有人在此处写下“白骨塔”三字,并留下一副让人感伤唏嘘的对联:满眼蓬蒿游子泪,一盂麦饭故乡情。 

康定,这座茶马古道上的中心城镇,便是背夫们爬山涉水的终点站。原英国驻打箭炉(康定)领事的孔贝在《藏人论藏》一书中,也真实记载了上世纪20年代,“背二哥”对于当地的贡献:“茶叶是主要贸易商品。把茶叶做成一块块‘茶砖’,用筐子包装好,叫苦工背驮着从内地运送过来。一般的载重量为9包,每包17斤重。从打箭炉分两路再把茶叶发送到西藏。”而据有关资料记载:康定仅茶叶一项,在康熙年间每年交易量就达80余万包,而嘉庆年间竟高达一百多万包,也就是一千多万斤。如此巨大的茶叶吞吐量,在茶马古道四川一线,完全是依靠“背子”们肩挑背驮,用汗水和鲜血,一点点人工累积完成的。 

遥想当年,背夫只是茶包的载体,他们背负的茶包竟比人还高。艰巨的劳作,使古道上的背夫炼就了一身强健的身子骨。老人回忆说:他们村李光荣有位侄媳,背上13包茶跟男人一样的出苦力,茶包遮住头部,路人只看到她挽起的裤脚和粗壮的小腿,脱口称呼她为“伙计”。 

这是一个闷热的午后,坐在李大爷的家中,老人高卷起裤角,他结实得棱角分明的小腿上,一条条凸出的青筋让人触目惊心,粗大的血管仿佛随时要从单薄的皮肤中“崩裂而出”。那些青筋与血管,高高低低,凸凸凹凹,犹如老人双脚曾经一次次“亲吻”的那些纵横的沟壑与山岭。我知道,那是人的腿部长年超负荷承重留下的“后遗症”,这一双烙印着时光与传奇的腿脚,对于茶马古道四川一线而言,也许就是一张最好的“活地图”,就是一块最为真实的“活化石”。

宋茶,怎一个“玩”字了得?


纵横茶界多年,相信很多茶友对各种茶都或多或少接触过,喝过,比如正山小种、比如君山银针、或者是普洱等等,可终究很多人仅仅是喝茶而已,很多人未曾了解到,在中国的茶业兴衰史上,宋茶曾拥有着璀璨的地位,拥有茶叶的丝绸之路。

茶,始于神农,兴于唐,盛于宋

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早发现、利用、品饮茶叶的民族,最早追溯到神农治世尝百草。在唐朝时候,煎茶法的流行和茶圣陆羽的出现,使茶在中国的发展上走上了兴盛,宋朝时期,全民饮茶,自天子以至庶民,皆以饮茶斗茶为乐,茶叶走向官府管制贸易。真正兴盛起来。

开创全新玩法

宋朝开创历史上新的饮茶风格,不仅可以饮用,并且可以观赏。宋朝以斗茶为乐,斗茶或称茗战,顾名思义就是比赛茶叶质量的好坏,茶汤表面的沫饽,较少的沫饽的色泽,较量谁的沫饽咬盏时间最长。选天目黑釉盏,映衬上好乳白汤色,形成对比。君不见闽中茶品天下高,倾身事茶不知劳。说的就是斗茶之风。

宋皇帝带头儿玩

从太祖皇帝杯酒释兵权开始,宋代以文立国,皇帝个个都是爱茶的主儿,而到北宋第八代皇帝宋徽宗赵佶,精于茶事,被誉为:第一茶皇帝,并著有《大观茶论》一书,详细介绍了宋茶产地制作,品饮等内容,宋徽宗精于琴棋书画,所画的《文会图》,表现着徽宗群臣分茶,君臣同乐。

玩要玩出名堂

上有天子,下有庶民,皆以饮茶斗茶为乐,茶叶贸易走进政府管制,宋朝是许多著名诗词的发育地,诸多的大词人把茶写入了词中,苏东坡居士所写《叶嘉传》,把茶当做人去写,起名叶嘉;蔡襄的《茶录》,上篇论茶,下篇论器,阐述斗茶的要旨。茶的兴盛使茶器也走向辉煌,宋代独有的天目黑釉盏被誉为茶器中的精品。审安老人所著《茶具图赞》,详细的记录茶具的内容。

宋茶,你开创了历史的先河,创造了历史的高潮,且不评论政治影响,在文化和艺术的领域,宋茶,你怎能一个玩字了得?!

见证普洱茶一个历史时刻


历史的普洱,是源远流长,在昔日有其风光的一页,由文献古籍,可见一斑;本文受限于时间及文长,就以现今普洱发展始末,做切入点,以一位过来人初浅的经历,论述走在茶马古道上一步一脚印的心路旅程。

全世界普洱茶发烧、发热,约是六、七年前开始,但对一群茶疯子而言,早在公元一九八0年已开始展开一阵接着一阵毫无间断的追逐骨董普洱茶风。近廿多年光阴如梭,但也扎扎实实地见证普洱茶由黑翻红的传奇。

时间回溯到公元一九八七年底,海峡两岸关系缓和,普洱茶开始直接地进入台湾市场,在公元一九八八年(民国七十七年),台湾茶艺界就已组团到云南考察,带回来了样品,但以青沱、青饼及七子饼为主,这一趟并未掀起很大涟漪,但却是一个开端的萌芽,亦是较多文献、信息进入宝岛时刻。当时的台湾、香港及东南亚普洱茶世界中,仍呈现传统的喝普洱茶方式,尤其是香港、澳门等主要在茶楼饮茶、喝普洱茶,只有少数几家有较专业的各式普洱,对普洱茶称谓,大体上仍以远年普洱、陈年普洱、不知年普洱等称呼,一般市场上受香港影响很大,入仓的普洱味道特殊,因此臭曝茶称谓不胫而走。

追寻普洱茶根源萌芽期,约过了二、三年的蛰伏,接着是黎明前暗涛汹涌期。

先是远年的下关沱茶,接着红印、绿印甲、乙级(香港人称蓝印)、香菇头(鼎兴末代紧茶)、福元昌、同兴、同庆等大量地从香港出仓,让这群疯子感受到一股新的旋风正在吹拂着。

此时正是香港九七大限前夕,港人开始大清仓,做后续移民等动作,造成一些不知名的茶饼,不断地涌现,台湾茶人大部分只接触到红印、绿印、黄印及沱茶,最早应是宋聘、双狮等,其余则是一知半解。

吕礼臻、何健、周渝、邓时海等从香港搜到不少老茶饼,有些虽有内票、内飞等注明出处,但对云南地形实在不熟悉,也不知其所以然;有些则甚至出现法文,到底来自何处,根本查不到数据(后才知道来自越南河内的圆茶),那时是在一片狐疑中,掰开每片老饼,用力的喝,不断的试、不停的比,因为出炉的老茶饼、紧茶,比喝的速度还快,吕礼臻等更是用力的卖,让更多人都有首度接触了骨董普洱茶的机会,以他们的职业敏感度感受到这是千载难逢,这股推广之风,也造就了饮古董普洱茶另一股旋风。

港人受茶楼饮茶风气影响,对熟成的普洱较有兴趣,这些陈年的老普洱就一堆又一堆的进入台湾市场及搜藏家手中。

直到公元一九九三年四月,云南省思茅举办首届的中国国际普洱茶学术研讨会,这群研究热络的疯子那会错失这种良机,风尘仆仆地飞往参与这场盛会,与来自云南省各主要茶业机构、研究所及云南大学教授、北京中国茶叶公司等大陆的茶叶产、官及学界共同首度面对面的探究普洱茶。

但由与会各专家学者及业界提出的论文、会中讨论的内容,加上会场四周及茶叶街逛览,发现所呈现的云南普洱茶,干篇一律是新茶,少数商店可买到渥堆的普洱茶砖,请了李松青、张顺高、王郁凤等喝咖啡,但我们谈的是陈年普洱茶,愈陈愈香的东西,他们却完全停留在绿茶普洱茶概念中,大有鸡同鸭讲感慨,不过,邓时海带来的一颗末代紧茶,给曾经在云南做过茶,移居美国的楼杨丹桂女士相当大震撼,她家昔日就是云南古老的茶商,她这次也提出了新茶路考的论文,而王郁凤的论文,亦提及清宫普洱等论证让台湾来的寻根茶人感受到异中有同的观念。

包括王郁凤的《普洱茶与清皇朝》,一位云南大学年轻讲师温一波提出他走访的茶马古道记实,这些概念在日后追查普洱茶历史中,均发挥相当大的魅力,但当时并不被大会所重视,有些论文如茶马古道即使后来出论文集仍未收录,但这也是促成我却追寻茶马古道的根源,利用研讨会空档,立即驱车赶赴普洱府,走了一段[茶庵鸟道],走在崎岖的石板上,正值夕阳西下,一轮夕阳高挂,遥想当时普洱茶还未兴盛状况,真的颇有[夕阳无限好,只是尽黄昏]的感触。

第一年的这一趟,也到了历史名城普洱府及普洱茶厂走一遭,当时普洱茶厂厂长认为他们最好的茶是普洱绿海白毫,不卖,可是也大方送每人一百公克做纪念。

当时为了争普洱茶的原乡,继思茅之后,西双版纳也在首府景洪配合每年的泼水节盛会接续举办[茶王节]活动,并展示了一些古老普洱茶照片,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都成为台湾茶人曰后寻根的主要线索之一,从点、线进而面,逐渐的串连起来,这亦是后记。

首度参与普洱茶盛会,台湾共有十五人与会,声势相当浩大,事后证明亦是推广普洱茶最有力的生力军。当时在街上买到了《版纳文史资料选辑4》这本书,经过影印后传阅,成为来年,也就是公元一九九四年进军古六大茶山之一易武重要的线索。

这本选辑可贵之处,在于集结了许多散佚的古六大茶山资料,包括易武的断案碑、老茶庄照片、倚邦茶山的历史传说回忆忆(是由已故倚邦最后一位土司曹仲益记录的),另外,还有云南省农科院茶叶研究所第一任所长蒋铨的古六大茶山访问记,上面名列了我们手上有的老茶饼,包括同兴、同庆、同昌等,上面的资料注明是在易武街。

来年再度上路,由当时的中华茶艺联谊会会长吕礼臻领军,先出席在昆明举办的国际茶文化节活动,与勐海茶厂老茶厂等亦是漏夜长谈,一阵的追问,另一重点锁定在易武,当时当地导游根本没听到这个地方有什么可游之处,还不解的骂我们神经病,到荒郊野外去干什么,易武实在地处偏僻,无旅馆等,第一夜选择了最近的孟仑,睡一间小旅舍,我、何健、吴芳洲摸黑进入颇具规模的植物园,发现一间宿舍亮灯,竟然不分青红皂白闯进去,没想到是找到宝了。

当时的主人是一位研究员,工作之余靠搜集蝴蝶标本增加收入,在聊天中,他告诉了我们其家人是易武人,早期制饼完全是手工,有木模和石模,日后何健找到老的揉茶石,和这次的夜访偶遇有很大关联。

就在那一天,踏入易武老街的那一刹那,我被震撼住了。

或许,这一天应该是改变历史的一天,一行共计十九人,共同见证了历史的时刻。有人为文指出,这十九人当中,包括黄教添、陈炳叙及谢木池等,这是错误的,实际上除了我们几个研究者外,大部分是茶艺圈的业者。

当时易武乡公所的小郑(郑军民,十多年后今天,已高升为易武乡副乡长。当时及之后几年,他对我们帮助相当大,带着我们出入落水洞等地,为人热诚,又毫无怨言,对他心中只有感激)看到一群蕃仔来到,他抱怨说,这些居民饭都吃不饱,您们是来干什么的。

就在公元一九九四年八月,由时任易武乡党委书记兼乡长吴正金,副乡长李家能等人被这群不速之客也惊扰到,不到百人的村民更是以相当惊讶的眼光,看着这群[猴子]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如今,这群猴子,却是孙悟空的金棒七十二变,将易武变成繁华小镇,这恐怕是当初这些居民想都没法想的,造化弄人,却也从此改变命运,成为一个普洱新市集)。

由副乡长李家能找来已退休曾任易武区区长张毅,解说易武的现况及所遗留昔日老茶庄辉煌年代景观,由于他老人家当时正在写乡志,留下了相当丰富的数据,由其一路导览,使得我们这一群虽第一次踏入被形容是蛮荒之地的小镇,却着实有入宝山而归感觉。

在老乡长解说着一世纪前名扬中外的茶庄时,又是钱利贞宋聘号、又是同兴号,又是车顺号,当时已有[众里寻他干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感觉。清朝的[瑞贡天朝]匾额,就是在这一趟挖掘出来,后来在混沌年代,还有人趁机做出[朝天贡瑞]茶饼,令人啼笑皆非。

据张毅后来自己写的记录如此形容着他们边看、边问、边记,还拍照,谢谢之声不离口,连用餐时间前几分钟,都不放过,问这问那,曾至贤、陈怀远还把我向他们作的介绍材料,逐一的翻,四筒胶卷,全部拍完(当时尚未流行数字相机),带回台湾又用计算机打印出来,这成为他们这次考察最大收获。

不错,就是这份数据,光是用计算机打字,就花了我二个多星期时间,后来所有普洱茶书的资料,都是来自我搜集及不眠不休漏夜打的这份资料,可惜,均未向他们收取费用,否则应可收回一些成本,毕竟这是相当大心血,而大部分引用的人却连一声感谢都没有,让人有遗憾的感慨!

这次破冰之旅,揭开了易武三大老茶庄宋聘、同兴及同庆神秘面纱,同时也将同昌黄记的老武将房等给曝光了,更点出许多当时作饼茶的老故事,而一条茶马古道历史的传述及追寻,也逐渐被揭露及受到各界重视。

后来拍摄茶马古道影集及茶马古道进京北京,都是在这种历史冲击下成形。我为断案碑拓文,也成为重要史料,因为后来它不幸断裂成两半,十足的断案碑。

当时的易武,实在是荒凉,两条街,一条是老街,一条是让主要干道,一间小吃店,几家杂货店,几乎无外人沓至,有着茶人胸怀的吕礼臻、何健等感慨万千,他站在街头遥望着黄沙滚滚的昔日老街、茶马古道,心中许了一个愿望,那就是重新恢复传统七子饼茶的制作方式,让易武有第二春。

现在到易武逛览,犹如普洱茶风起云涌般,已是相当繁荣,但您觉得很难想象,当初易武的模样,当时落脚这个小镇,晚上是没电灯的,还要点烛火挑灯夜战,洗澡更是只是利用三更半夜,穿着短裤,躲在古井边,迅速以类似军火战斗澡方式解决,生活及交通等不方便,比起现在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当时小镇给我们这批南方客是热情,是坦诚相见,所看到所拍摄的都是朴实的古老村庄模样;如今,发达后,那种人情味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初海峡两岸茶人等共同为重塑易武第二春的那种傻劲,也完全被抹煞的,有的是争谁是领导流行的?争谁是开强辟土的功臣?甚至谁做了第一块传统的元宝茶,都被扭曲掉,功利?名禄?自古以来,恐怕都是如此罢!

吕礼臻却是剑及履及,九五年带着何健、香港叶荣枝再赴易武,找张毅等商议重新恢复做元宝茶可行性,同时把张毅写的《易武乡茶叶发展概况》印制成书籍,为普洱茶历史先做扎根的动作,包括重要的历史文物断案碑(有关茶税及贡茶文献),一直躺在破旧关帝庙地上,让吕礼臻很难过,拿出一笔钱,希望能将其竖立起来做历史见证。

为恢复传统普洱茶制作,吕礼臻二年内来回奔波易武高达十一趟,对恢复传统手工饼茶更是寄予厚望,易武乡党委、乡政府也全力配合,由副乡长李家能主管,逐户寻找传统的老加工工具,并打听曾制作饼茶的加工师傅。

先后两次分别由张先民、廖文启等人派司机,从猛远农场接来曾在同庆号老茶庄包茶学徒张世勋、作茶师传张官寿、高定光等及易武会做七子饼的老茶人余世高、许丕文等,在原易武乡公所的伙房,也就是厨房,开始进行传统普洱茶的试作及传授技艺,李家能、廖文启、张毅、许寿培等人都加入加工、包装工艺学习及制作行列,由乡政府文书郑军民负责收购毛茶,先后于该年8月和次年3月,每次历时一星期,试制了二批易武普洱茶,由吕礼臻等人带往台湾、香港等地宣传销售,这也是近年来易武重新制作传统七子饼茶的先河。

试作有一定的成果后,吕礼臻正式下订单,也是近代第一块传统手工茶饼[真淳雅号]的正式问世,在公元一九九六年到一九九八年期间,张毅等受托为吕礼臻制作了六吨饼茶。

以往的易武,在地图上都很难找得到,更何况知道它在那里?还亲自到这个偏远的山区,但经过台湾茶人的广为宣传,日本人、韩国人、马来西亚人等陆续的前来考察,甚至远在欧洲及美国的法国专家、美国学者等,都兴致勃勃的来取经,原先一家茶庄也没有,如今是各种老号、新茶坊不断林立,比起易武早期最风光时期还多,一花引来万花开,固然已达到了当初回复第二春的效益,但在发达之余,小镇也应饮水思源,同时对茶的质量做严格的管控,应禁止仿冒、假冒品流通,否则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好不容易打出来的品牌,可能再一夕之间万劫不复,这是目前值得易武思考的课题。

一边是恢复传统普洱的制作,一边则继续茶马古道的寻根,接续抵达的古茶山是倚邦、蛮砖等,当时可说是辛苦异常,道路尚未开通,车子无法到达,两人背着厚重的相机,一步一脚印的攀爬上倚邦老街,那种茅草屋、石板道,猪比人多,老人比年轻人多景象,迄今仍历历如目,犹如昔日的桃花源;而基诺更是荒凉,当时的景象连老街都找不到。

穿梭走在景迈古茶林及澜沧千年过渡型古茶树村寨,是这一辈子难得的经验,住在有焢的傣寨中,吃傣族同胞为我们准备的一鸡多吃早餐,看到一大片高耸的古茶林,这些都是现今玩普洱茶的人无法亲自感受到的,因为有些古老茶树,为了利于采栽已被砍伐矮化,在利益与自然之间,形成强烈的拉锯战,这是我们而不乐见的。

一个茶山接着一个茶山,一个村落走过一个村寨,十年的光阴如梭,好不容易才建构了我的《方圆之缘~深探紧压茶世界》的架构,是走累了,但流过的汗水,却是有代价的,它的价值观,恐怕只有我最能深深体会。

一个历史的偶然,成就了普洱茶,但也来之不易,诚心的期待它再回复当初秉持的永续经营,那时历史才会再记录一笔,茶马古道也会再马铃声声慢,一直吹响永远的茶山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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