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云老和尚茶诗慧焰禅人索茶欣赏

发布时间 : 2019-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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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云老和尚禅茶诗歌欣赏

虚云老和尚是我国近代禅宗第一高僧,道行高古,著述颇丰,宗门巨匠,名满天下,世寿一百二十岁,传禅家五宗家风,其人志大气刚,悲深行苦,振兴佛教,度生无数。坐历“四朝五帝”历经“九磨十难”,终成救世心愿,堪称人天楷模。

采茶

山中忙碌有生涯。采罢山椒又采茶。

此外别无玄妙事。春风一夜长灵芽。

慧焰禅人索茶

春光富足野人家。不问优昙问苦茶。

劫后幽芳须着眼。四时无谢亦无遮。

无影林中一树花。非红非白遍天涯。

可怜门外旁观者。信手拈来当作家。

秋夜偕友坐岑楼

此际秋色好。得句在高楼。

启户窥新月。烹茶洗旧愁。

盘桓无俗客。酬唱有良俦。

薄袄怜寒意。传灯论未周。

题寸香斋

寸香陪客坐。聊将水当茶。

莫嫌言语寡。应识事无涯。

岩树井藤命。驹光过隙嗟。

佛言放下着。岂独手中花。

山居

山居意何远。放旷了无涯。 

松根聊作枕。睡起自烹茶。

山居道者家。淡薄度岁华。 

灶底烧青菜。铛内煮黄牙。

山居无客到。竹径锁烟霞。 

门前清浅水。风飘几片花。

山居饶野兴。柱杖任横斜。 

闲情消未尽。过岭采藤花。

山居春独早。甚处见梅花。 

暗香侵鼻观。窗外一枝斜。

山居

山居活计总天然。不落时人窠臼边。

却向同心通一线。从苗辨地见根源。

乱云堆里坐痴呆。世念销镕养圣胎。

地老天荒都不管。松花食尽又重开。

见山忘道山犹扰。见道忘山山更幽。

云散水流天地静。一声长啸白云头。

林间遁迹世相违。涧曲山深到者稀。

饭罢茶余无个事。白云为我掩柴扉。

怪石岩巉路转赊。盈眸景色笑参差。

斜栽绝壁千年树。倒挂悬岩四季花。

湛湛灵池彻底清。乱山涌出月初明。

几人今古曾吞月。饮者须知满不盈。

云流石窍影离离。丁斧何时凿出奇。

凛凛寒风吹劫火。就中消息许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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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茶一味 人茶两忘,茶禅相应


禅茶一味自清爽

时人品茶多喜以茶喻禅,谓禅茶一味。然而,何为禅,何谓禅茶一味?禅,在人们眼中多少有几分不解与神秘。

禅,源出佛典:一次释迦佛祖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迦叶尊者破颜微笑。佛祖说,“吾有正法眼藏,涅 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付嘱摩诃迦叶。”这种“以心印心、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法门就是佛教禅宗,迦叶被尊为禅宗印度初祖。至第二十八代祖师达摩一苇渡江东来,禅宗传入中国,成为中国禅宗初祖。唐朝龙朔元年(公元661年),惠能到黄梅拜谒禅宗五祖弘忍大师,听五祖传讲《金刚经》至“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言下大悟,得五祖亲传衣钵为禅宗第六祖。其生平教化事迹《六祖法宝坛经》成为佛教经典,禅宗奉为至宝,这在中国历史上绝无仅有,也是对世界思想文化的巨大贡献。广东韶关南华寺内惠能大师千年不坏的肉身像,更增加了禅宗的几分神秘。

至于禅茶结合,据史料记载,始于赵州(今河北赵县)从谂禅师(公元778~897年,世称赵州和尚,为六祖慧能大师之后的第四代传人),当时十方前往参学者众。一日有二僧到,师指一僧问:“曾到此间么?”曰:“不曾到。”师曰:“吃茶去!”又问另一僧:“曾到此间么?”曰:“曾到。”师曰:“吃茶去!”后院主问:“为甚么曾到也云吃茶去,不曾到也云吃茶去?”师召院主,主应:“诺”。师曰:“吃茶去!”如是三人都得了利益。这则公案中的二僧和院主都是心中有迷津求指点,突遭赵州和尚当头棒喝“吃茶去!”妄念顿息,当下顿悟,故说“三人都得了利益”。体现了禅的微妙、神奇和魅力,后来传遍天下,都说“赵州茶”。

从字面上看,禅是印度语“禅那”的简称。意译有:静虑、思惟修、功德丛林等多种意思。意即通过静虑、思惟观修清除自己的无明烦恼,而证悟自己本具清净智慧德性。是一种内观自省自证功夫,浅者亦可祛病养生。而茶,本是药(历代药典均有列入),因产地及加工方法不同功能略有不同,主要有清热除烦、消食利水、生津止渴、醒脑等多种功效。所以,参禅与吃茶都具清热除烦、祛病养生功能,茶禅一味便为世人所称道。

从事理上说,佛教认为,众生的烦恼皆因贪嗔痴三毒从身语意而生。通俗地说,就是因人们贪欲、嗔恚、愚痴(指无智慧)无形地左右着人们的思维,使得人们产生了错误(指不符合自然客观规律)的想法、说法、做法,故而导致忧虑、焦躁、恐惧、不安、郁闷等种种烦恼,人们常常会因烦恼(过去)而忧现在和未来,这样烦恼便会环环相扣而不自在。禅宗的方法就是仔细思惟观察念头起处,烦恼了不可得。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还未来,现在的说时已成过去,当下即空而破迷清爽。只要你肯放下自然轻松自在。

现今,国人多好饮茶,待客、聚会无茶不成礼,茶也确实是有益于人们身心健康的国饮。然制茶须有心境,沏茶须有心情,品茶须得倾情,参禅则须忘情。若能屏息诸念,专注品茶,人茶两忘,茶禅相应,相得益彰,自然禅茶一味。甚者,更能参破谁吃茶,当下清爽,醍醐灌顶,岂不妙哉。

从境界上讲,禅无相,非坐非卧,非吃饭喝水,亦不离行住坐卧饮食起居。禅师说,吃茶说味即落凡解(指未开悟),不知味却同无情(指无生命的物质)。说有即无,说无非空,于念无念,即相离相。说一味非一味是名禅茶一味。此中微妙、大难,唯饮者自知。从开悟的境界上看,更是“言语道断、心行处灭”非言语所能表达。“佛祖拈花,迦叶微笑”道得吗?六祖惠能大师不识字,闻“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言下大悟,而能成就《六祖法宝坛经》和千年不坏肉身。国外把惠能与孔子、老子并列为“东方三圣人”,这种境界道得吗?笔者自然道不得。

以手指月是指非月,悟者终能因指见月。千言万语道不尽,开口即错,动念即乖,不如“吃茶去!”

茶中有禅,茶禅一心,更能清静人的灵魂


茶禅荷韵浮生若茶

喜欢做一个生活简单的人,喜欢用一些简单的文字来诠释自己的生活。就如同放在我面前的这一杯茶水,没有繁锁的泡茶工序。放茶,倒水,然后等待,茶好了,干萎的茶丝也舒展开来,变成一片片饱满的茶叶,释放着清新的气息。水是万物之灵,精神萎靡的茶丝也在水中获得了新的生命,欢快地在水中沉浮不定,最终平静下来。冒着带有浓郁茶香的热气,沁人心脾。简单至极,却乐在其中。

常幻想在清爽的早晨,手里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缕缕茶香缠绕着古老而悠长的钟声回荡在晨雾中,绵延不绝。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茶香夹在那远处古刹里传来的悠远的钟声之中,直达人的心灵,静心,清心,明心。可惜的是,我没听到过那充盈着无尽禅意的钟声。还只是以为这一杯茶也许就已经够了,毕竟,有心则灵。

人的灵魂总是被太多太多的事情束缚着。回到家,静静的泡一杯茶,使灵魂获得短暂的释放。当你从忙碌的生活中解脱出来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瞬间,这杯茶,也是值得的。

茶中有禅,茶禅一心,更能清静人的灵魂。茶能清心去火,禅能静心明性。茶禅一味,却是人间难得的境界,多少人一生向往的境界。其实真正的境界,不需要向往,而是感受。曾经见过许多人炫耀自己的茶是在佛祖菩萨面前祈福过的,而我却认为那不过是人心里的一点自我安慰而已。禅,无处不在。心,才是最重要的。

同一种茶,可品出迥然有别的意味,笔者曾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一个失意的年轻人来到古刹,慕名寻找一位高僧问禅事,以解烦忧。入定般端坐的老僧静静地听着失意人的倾吐,一句话也没有说。稍顷,老僧吩咐小和尚拿来一壶温水一壶开水。老僧先给失意人用温水沏了一壶茶,年轻人不解其意,呷了一口,摇摇头,抱怨茶叶无味。老僧微微一笑,又用开水沏了一壶茶。片刻,禅房里氤氲着茶的醇香,经久不散。失意人再次尝茶,顿时一股略带苦涩的清甜在舌尖弥漫开来,失意人不禁满满地饮了一大杯。老僧笑道:温水沏茶,茶叶只浮在水面;而沸水冲茶,茶叶屡经沉浮,茶的原味与清香自然散逸开来。失意人顿悟:原来这世间芸芸众生与茶无异,只有栉风浴雨、饱经风霜且经得起岁月沉浮的人,才能散发出生命的清香啊!

是啊,浮生若茶,就像歌里唱那样:“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也许,只有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挫败,像茶叶一样顶得起炽热的沸水,才能释放生命本身所深蕴的内涵和力量。

颓废茶诗


茶香弥漫,像一只猎狗趴在茶桌上吐着舌头

浑圆饱满的水珠映射出女人的倩影

想赞美些什么却又闪烁其词

我想我会慢慢疯掉

太多的美如性感炸弹预埋在脑中

试图梳理 挖掘出它的线索

生活本身却是个恶作剧

所有的伏线缠绕纠结

竟找不到一星的蛛丝马迹

贪婪地吮吸着茶香

想尽情地占有 却飘忽即逝

趴着 什么都不想想 也懒得想

再不去想存在的理由为何

存在的理由本身就显得那么牵强

一阵秋风袭过 门哐当哐当地响

懒得起身去把门别好

就这样趴着 像摊烂泥

双目紧闭 依然躲不开身后的嘈杂

阳光 积极 能量 激情

充斥着耳膜 头疼欲裂

此刻 我只想做一摊烂泥

别来烦我 也别注视我

任我脑中满园春色 良辰美景

颓废只是你所看到的表象

轻吻一口茶汤 滚动的喉结释放出一份饥渴

因为渴望 竟使茶汤品出了一份暖昧

这种最美好的情愫

被世俗打上了肮脏的烙印

在茶汤中回味着原罪

蓦然察觉有时我们爱上的仅仅是爱的表象

温润的茶汤浇不息那被激情烫伤的心脏

淋漓尽致地感受着那遗失的澎湃

微风轻拂茶汤 荡起一朵涟漪

曾经的美好一幕幕浮现

弱水三千 只取一瓢

该是多大的勇气

曾经 多么纯粹的一个少年

倾尽所有呐喊 奔跑 对感情充满幻想

即使一无所有 也敢勇敢去爱

他说过,要把你写进诗里

但任凭再怎么努力地与生活赛跑 终究跑不赢夕阳

在情感的漩涡中无力自拔 彩色的心渐渐结疤

叹一声奈何

所有的美好词句 都只剩下了模糊的旋律

霸道地把茶汤送入喉中

让这滚烫的液体抚平此刻的躁动

那可恶的灵魂的贼

手执宣判书 以“非主流”的名义给我定了罪

执着一把现实的剑在我灵魂的小口子上肆意挖掘

企图掏空我所有的想象力

我趴在桌上 想替自己辩解

却被茶汤封锁了喉咙无法发声

我只能拼命挣扎 像个无赖一般

耳旁穿来一片笑声 充满揶揄的味道

此刻 我是一个废人

我仅存的一点希望

就是那个千百遍在梦中出现过的身影

等我 忍我 包容我 傻傻地爱我

死不变心 不离不弃

纵使全世界抛弃了我

唯独你依然爱着我这废人

茶烟袅袅 不绝如屡

只能依靠这精神鸦片才让我在这浮世苟延残喘

让我的灵魂得以片刻的安宁

我这么孤单难以预料

梦想注定是场孤独的旅程

倒扣茶碗 梦想被扣碗中无法重见天日

从此一些喧嚣都将平息

也无需再证明什么

茶汤流入心里 化成一滴滴灼热的泪

谁能明白 无赖 烂泥 颓废 亦是一种

刻骨铭心的梦想

喂,那谁 凭什么支配我的幻想

打扰我的颓废

我依旧这样趴着

什么也不想想 什么也懒得想

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小 最后竟变成了一只小飞虫

我再也无力端起茶碗

只能倾尽全力 以飞蛾扑火之志

向茶碗发起奋力一撞

茶碗被打翻 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着茶汤急速下坠

在与大地的华丽亲吻之后

我得到了涅磐

也正是在此刻 我彻底地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我成为了一摊完美的烂泥

一禅一茶思,亦茶亦懂人


一杯茶中,禅意盎然,有人生的三昧、有佛学的感悟、有茶人的心情与品味。《禅茶一味》更多体现的不只是茶与禅的相符,更多是体现一种静的生活方式,从这杯禅茶中体验不太一样的人生滋味。

“佛曰: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念心清静,莲花处处开。”是说看世界用眼睛是远远不够的,唯有用心灵,用心灵参纷繁红尘,悟芸芸众生。

我想,“拈花一笑”那种详和、宁静、安闲、美妙的心境,或许只有内心的纯净无染、淡然豁达、无欲无贪、无拘无束、坦然自得、不着形迹、超脱一切、不可动摇、与世长存,才能感受到这种“无相”、“涅盘”的最高的境界,而其中的奥妙只能感悟和领会,不能用言语表达。如此,茶味人生里的一叶一情怀的空灵境界,就像“拈花一笑”,只有自己用心烹煮,静静品味,慢慢感悟了。

人生漫漫,世事纷繁,物欲横流,人心浮躁,人情薄凉,所有世俗的一切都充斥着我们每一个人的身心,搪塞着我们渐欲迷离的眼睛。“我是谁,谁是我?”“我从何处来,将到何处去?”。灿烂辉煌也终有落樱缤纷、残红飘零。唯独抛开名利是非,身处静处,烹一壶清冽并氤氲、升腾着烟雾的茶,你才能使自己的心灵避开尘世的一切烦扰,远离名利的缠绕。

看那杯中一粒粒渐渐伸展开来的叶子吧,本是闪亮过的,因此不怕被遗忘;本是热烈过的,所以甘于静守一份淡泊。就这样,把一生的光阴凝成清清淡淡、起起伏伏中那一瓣恒久的心香。静美如你,淡雅如你,情怀如你,生命亦如你。轻轻的,一身青色不染尘。一种从容淡雅的生活状态,不是甘于平庸而是仔细地去感受生活中并不缺少的美好。远离了喧嚣纷繁,心香一掬,不是自身外飘落,而是兴起内心深处曾被遗忘的一角。青青一叶,暗香浮动。一切如叶,叶似一切。

喜欢这种似禅的意境,那对人世美好的领悟,世间最美好的事物都在这一静一念一感悟中,所以喜欢去默默的领悟茶的语言,禅的意境,叶的情怀!恰似这喧嚣尘世里的一股清新氧气,让心境接近天空,让意念随心而动,洗涤人生旅途中被浮躁浑浊了的风景。滴水见阳光,心尘无染,一叶一味便可品出整个世界。人生百味,我却独爱茶里的般若一味,爱这一叶里的淡雅情怀。

慧寂借茶释禅意


佛学与茶道,总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得道高僧者,茶道造诣亦颇深,参禅悟人生,饮茶悟道,在禅师眼里实际上是殊途同归的。慧寂禅师俗家姓叶,广东韶州怀化人。慧寂少年时即出家为僧,后跟随耽源禅师参禅悟道,后又拜沩山灵佑禅师为师,与其共同开创了“沩仰宗”,是一位得道高僧。

佛家典籍《五灯会元》中记载着慧寂禅师借茶释佛的故事,一日,陆希声居士々程前来拜渴慧寂禅师,慧寂出门相迎陆希声。两人刚欲踏进殿门,陆希声停下来张口问道:“您这佛殿三门都开着,我该从何门而人?” 此乃禅机之语,慧寂禅师会意后立即明白相告:“从‘信门’而入”。陆希声又问道: “您佛法高深,现在还持戒吗?”慧寂竟然回答说:“不持戒”。陆希声继续追问道:“那么,还坐禅吗?”谁知慧寂竟然也否定说:“不坐禅”。

对于慧寂大师的这种回答,陆希声百思不得参透。于是慧寂解释说道: “滔滔不持戒,兀兀不坐禅。酽茶三两碗,意在镬头边”。镬头,是锄头的意思。单从这四句话的表面意思看来,是说你可以倨慢随意不需持戒,你也可以高高而立不坐禅,但每天的几碗浓茶,田园稼耕的农事,却万万不能忘怀。慧寂用一偈来点化陆希声,生活中其实处处有禅机,人人有佛性。参禅悟法并不一定要死守程式,拘泥于小节。但一定不要忘记最基本的“酽茶”和“镬头”,这才是最为关键的。在这里,慧寂以“酽茶三两碗,意在镬头边”来代替“持戒”和“坐禅”,意在暗示陆

希声,日常生活处处有道,这才是参悟禅机的真正奥妙所在。这也正是《坛经》中一再强调“一念如悟,众生是佛”的另一种参悟。于是,很多掸师并不拘泥于探究佛典悟道,而更重视在生活中悟道。

陆希声听过之后,恍然大悟,才知道外在的形式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心中要时刻有一把铲除内心杂念污染的“镬头”,以使自己时刻心若明镜,参悟世事。

茶与禅茶中有禅


禅茶一味:茶中有禅

今年开春,在上市的新茶中,我最先品尝到的是福宁元宵绿。闻一闻带有茉莉花的淡淡茶香,看一眼清澈光润的翠绿,未喝而精神为之一爽。随着纤细的条形绿叶逐渐舒展,一个不新不旧的话题——茶与禅,萦绕在脑海中,竟日日挥之不去。

茶中有禅否?茶中无禅乎?想必,茶中是有禅的。不然,何以有九华佛茶?何以有安溪铁观音?或许,茶中是没有禅的。不然,何以有“茶楼”?何以有“女老板茶馆”?何以有以茶解酒?于是,妙华法师说他“至今我的心里二二乎乎的”。但我想,妙华法师心里其实是明明白白的,只是他没有点破。以至于我们还是“二二乎乎”的。禅的本意是“空”,倘若妙华法师不“二二乎乎”的,让我们看了他的文章便“一一当当”的,那他就不是“禅门”说茶了。倒是像我这样的廊外人,喝了几开新茶,就要忍不住的点破:茶中是有禅的。

依山建寺,依寺种茶,早成古风。僧人戒五欲,既无“洞房花烛夜”之喜,也无“金榜题名时”之春风得意,饮茶品茗,便成了淡薄名利的僧人主要嗜好。以至寺前庙后开垦,僧人尼姑种茶,蔚然成风。西山寺的西山茶、惠明寺的惠明茶、径山禅寺的径山香茗、踏泉庵的云雾茶、鹿苑寺的鹿苑毛尖等,无不与禅结缘。更有甚者,九华毛峰,传说是地藏菩萨从西域引进,茶禅相通,遂成茶中极品。可见,禅中有茶。何况,佛经中许多妙文偈语、趣事个案,戒律声闻,开启智慧,重察人生,不也如品茶一般,入口先有丝丝苦味,久而弥香,遂至日不暖席、夜不倒单之境?

茶中有禅。色泽翠绿、味道甘醇、香幽如兰,这不正是禅宗追求的淡漠名利、心如明镜吗?普陀山僧人将山岩上的仅有的五六斤小白岩茶供观音大士,就是因为其茶“毛骨生风六月凉”;而庐山东林寺僧人慧远以自种茶招待陶渊明、陆静修,以至“话茶吟诗,叙事谈经,通宵达旦”,就是因为饮茶心清神爽,为谈经诵律增添兴致。乾隆爷在西湖的狮峰下胡公庙饮龙井茶,并将庙前十八颗茶树封为“御茶”,不能说其中没有“禅”意。苏曼殊“丈室番茶手自煎……为向摩耶问凤缘”,不就是在茶中寻禅吗?

茶中何以有禅?根源在心中有禅!“静试却如湖中雪,对尝兼忆剡中人”,东坡居士冬天在西湖喝龙井茶,竟然从茶里喝出湖中的雪味,缘于他心里的一个“静”字啊!曹雪芹写妙玉用积雪煮茶,应是受了东坡居士的启发。早年陈独秀与苏曼殊和尚相厚,其“烹茶自汲水,何事不清幽”,就吐露了茶中有禅的佛性。“细饮番茶话凤缘”,陈独秀与苏曼殊在饮茶时谈论着前世因缘,茶香与梵香缠绕,茶味与禅味不分,完全与慧远和陶渊明、陆静修居士交往如出一辙啊!

细思量,茶中岂止有禅?茶中还有道、有儒,更有佛、道、儒的糅合。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被朱谏称为“仙人采下白云英”的白云茶、陆羽取名的“仙茗”茶、白居易诗赞的“仙茶”等,就含有烟云缥缈的道气。“长安富贵五侯家,一啜尤须三日夸”,欧阳修笔下的江西富豪,大约品尝的是茶中满腹经纶的鸿儒之味。唐太宗李世民在泰山玉皇顶上一边品茗,一边奕棋,他品尝到的茶中,除了追求来世的佛性外,还应有不脱儒途的江山霸业和祛病延年的道心吧?

上世纪三十年代,在家居士周作人发表五十自寿诗:“前世出家今在家,不将袍子换袈裟。……旁人若问其中意,且到寒斋吃苦茶。”可谓禅中见茶;胡适不信佛,故其《和苦茶先生打油诗》两首,均见茶不见禅:“想来爱惜绍兴酒,邀客高斋吃苦茶。”“能干大碗酒,不品小钟茶。”赵朴初居士茹素七十多年,向以茶代酒;滴酒不沾,茶酒并论的人,当是要了茶而丢了禅的。《水浒传》上的花和尚,酒禅并来,因是半道出家,不在此例。

据说闽东太姥山银毫茶有“茶禅一味”之称,去秋路经此山未及品尝,真为憾事也。

圆悟、大慧、道谦和武夷茶


茶和禅、茶和佛教素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仓颉造字比禅宗的出现固然要早,但 “荼”(即茶)字“人在禾木中”的构字法,正是对抽象而玄乎的“禅”作了最通俗易懂的解释——如同说图解字一般,在常人的眼里,一看到“禅”字,最先浮现在脑际便是一幅人在大树下或草木间打坐、静虑的画面。佛教里也有许多“人在草木间”的故事,比如佛祖释迦牟尼正是在菩提树悟得真谛而创立佛教的,而禅宗本身也正是因为“拈花微笑”而确立和传承下来的。这也说明了茶和佛、茶和禅之间虽素昧平生却似曾相识,二者之间自古就存在着结成“茶佛一家”、产生“茶禅一味”的种子,此所谓“茶禅一味”的缘起。

唐代赵州和尚和扣冰古佛“吃茶去”开了茶禅文化的先河,宋代圆悟克勤禅师把这一主题进行了传承和提升,揭示了与禅学在精神上有着深层的相通,他手书“茶禅一味”的禅偈赠送来华学佛的日本弟子,即是对茶与禅内理相通的经典概括。后来,“茶禅一味”四字真诀被日本尊奉为核心理念。

在国内,圆悟禅师“茶禅一味”的主张得到他得意弟子大慧宗杲禅师的发扬光大。大慧在圆悟处得悟后主持余杭径山寺,开“看话禅”宗风,远近参学弟子无数,日本等海外僧侣也纷纷跟风而至。径山寺原本就大量种茶,在佛事中有普茶等仪规,大慧禅师更是因地制宜把茶禅文化广为传播。

大慧禅师的真传弟子道谦禅师把“茶禅一味”的精神带回了文化圣地武夷山,与本土的“三教”文化、朱子理学、武夷茶文化相交融,渐渐形成了中国中最具代表性的武夷。道谦禅师回到老家武夷山五夫里后,主持乡里的开善寺。当时的武夷山被称为“三朝理学驻足之薮”,朱熹的养父刘子翚、老师刘子羽、岳父刘勉之既是理学硕儒,又是虔诚的佛徒,与道谦禅师过从甚密,常在开善寺与道谦禅师说法辩禅。青年时代的朱熹一味追求开悟,当他得知“开悟之说,不出于禅”后便追随道谦禅师在密庵、开善寺、天心庵(今天心永乐禅寺)“焚香沦茗、寄斋食粥学禅”,持续一年多,几近弃儒从佛。绍兴二十年(1155年)五月,朱熹在天心庵问禅于来访的大慧宗杲禅师,大慧禅师以茶为参禅悟佛之机、显道表法之具,引茶入禅,援佛入儒,使得朱熹适然启悟,为他日后创立融儒、释、道之大成的朱子学体系奠定了基础。

茶之欣赏


笑谈千古事,切饮一杯茶,一杯小世界,品尝人世情。唐代刘贞亮将茶事的好处归纳为:“以茶散闷气,以茶驱睡意,以茶养生气,以茶除病气,以茶利礼仁,以茶表敬意,以茶尝滋味,以茶养身体,以茶可行道,以茶可雅志。”清代乾隆皇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茶”。可见,古人事茶品茗,感受美妙轻松。一曰:释放压力,解除烦闷;二曰:放松心情、纯化心灵;三曰:获取人文理念,提高思想境界。千百年来,无数文人雅士以茶为传,为茶礼赞,从茶史、茶叶、茶类、茶事、茶俗、茶德,茶功、茶韵、茶珍,到古朴典雅,款式优美的茶具;从景致优雅的茶楼、茶室、茶座、茶馆学,到给人们以精神享受的茶诗、茶书、茶画、茶科学,都渗透了中华民族历久弥新、香色醇厚的茶文化。

今人说到茶,首先想到的是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不仅把茶作为生活的必需品,而且登上了艺术殿堂。茶人赏茶,除具备相应的评茶技能外,还要以很超然的心情来接纳各种茶,尊重它的个性风格,以包容的心态去欣赏各种茶之美,品味它的独到意蕴。只有与茶为友,真心去爱它,喜欢它,才能从中获得快乐,享受到喝茶的种种趣味。朋友小聚,新禧欢庆,邀游赏景,赋诗泼墨, 探亲访友,洽谈业务等,皆以茶为先。借一杯香茗,既放松心情,又可修身养性。且莫像医生看待病人,一味地去找出毛病,是享受不到多少“品茗乐趣”的。

“壶中美玉液,佳品真妙香。” 事茶之人都懂得:选茶是要适合口感的,茗茶是要慢慢地泡,好茶是要细细地品,品茶是要用心去悟的道理。因为他们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灵感,只要呷上一口顿觉满口清香、香冲脑门;再呷上一口便觉疲惫全消、神清气爽;再慢啜细品,胸中真气升腾,继而两腋风生飘飘欲仙,心中愁楚抛之身外,进入忘我的境界。其实, 从饮茶到品茶,虽一字只遥,却让中国人如远征一般,从神农氏开始走过了夏商、秦汉、魏晋,一直走到了唐代。唐以前是以鲜茶叶加入盐姜香料烹煮饮用,与喝菜汤别无两样。茶圣陆羽反对在煮茶时加入香料,他认为这样会夺去茶之真味。故从唐代开始清饮,其后随着茶文化品位的提高,渐渐称为品茶。到了宋、明代散茶盛行,其饮茶方式才由煎煮变为冲泡,使品茶变得更为方便,并成为一种社会风习和茶文化进步的重要标志。

品茶是中国人对茶的独特体验和感悟,不仅要依感官去贴近,还要用心灵去体会。简而言之,茶喝三味,即茶的色、香、味,这既是品评茶叶的基本标准,也是泡茶、品茶后之正果。如果对茶叶了解愈深入,则对茶叶愈着迷。春冬两季产的茶最名贵,品质最好,香气浓郁,喉韵回甘俱佳。所以只有喝季节对的好茶(清明早、立夏迟、谷雨前后正当时),才能益智养生,身健体灵。

所谓“赏茶”、 “品茶”、“享茶”,就是要针对多姿多彩的茶叶种类,数不胜数的茶叶品名,其特点与风味也各有不同。每逢新茶飘香时节,那美如碧玉的颜色,沁人心脾的清香,千姿百态的茶形,令人赏心悦目,实在是一种艺术享受。如不发酵的绿茶,像秧苗充满生机;轻发酵的包种茶,像草原年轻有朝气;中发酵的乌龙茶,像森林老成持重;全发酵的红茶,像秋天的红枫树知冷知热;后发酵的普洱茶,让茶迷们感受古树陈茶的厚、滑,体味“舌底鸣泉”的快感,在越陈越香中净化心灵;尤其是那充满诗情画意,优雅动听的茶名(西湖龙井、黄山毛峰、庐山云雾、洞庭碧螺春)等,使人未饮先醉,真乃茶不醉人人自醉,高雅脱俗享茶美。

荣西和尚与日本的


中国的茶文化在日本得到传播,茶叶种子在日本生根,开始大面积地培育茶园,荣西和尚可以说是功不可没,他重开了中日之间的佛教文化交流,是一位向日本传播中国茶文化的非凡使者。

南宋高宗绍兴初年时,日本僧人荣西和尚西渡到中国进行佛法修行。当时政治时局相对稳定,江南各地的茶园,正处于旺盛的发展时期,北宋兴起的饮茶风尚,到南宋时早已普及到了民间。当时街头、驿站、寺院门前,只要肯出几文钱,随处都可以饮茶。而唐宋以来,寺院中僧侣为防止坐禅时打瞌睡的现象,饮茶更是早已成一种广为流行的风俗习惯。荣西求佛居住在天台寺一带,那里每年春夏都能看到茶农在茶园里从事采茶、制茶等活动。社会上下,僧俗同饮的场景,更是使荣西和尚受到很大熏陶。他在苦心钻研浩瀚的佛学之余,对于中国的茶叶研究也十分钟爱。

南宋绍熙二年(1191年)时,荣西拜别虚庵怀蔽大师归国时,除了带回很多佛教经典之外,也带回大量的茶树种子。归国后的荣西和尚,不仅在背振山·带种植了中国茶树种子外,还将茶籽转赠给山诚国的惠明上人。惠明上人在拇尾山也在中播种了茶种,拇尾山后来发展成为日本最著名的产茶地区之一。

为了向日本全国范围内推广饮茶之风,荣西在归国的第二年,还专门用日式汉字写出了日本的第一部茶书专著《吃茶养生记》,全书共二卷,献给了当时正在患糖尿病的镰仓幕府将军。这部《吃茶养生记》在1694年,即时隔五百年之后,终于以木刻版的形式在京都问世,引起了茶道界以及研究学习中国医术养生之道的人们的广泛重视,荣西也被称为日本国民健身法鼻祖,更有“茶祖”的尊称。“茶祖”之名,与我国陆羽的“茶圣”之名有异曲同工之妙,然而,实际上荣西的《吃茶养生记》要比陆羽的《茶经》晚了足足四百年。不论如何,荣西和尚在日本传播茶文化的功绩是功不可没的。他不仅将茶文化的传播大众化,同时还将中国的茶树种子播进了本国的土壤之中,从而使之在日本国生根、繁植,茶园蔚为大观。荣西的行为,为后来被称之为“茶道天才”的于利休创造出以“和敬清寂”为主旨的日本茶道文化奠定r坚实的基础。

茶禅一味的境界 茶亦非禅,禅亦非茶


茶亦是禅而禅亦非茶

“茶”字由三部分组成,“人”处在“草”与“木”之间,对这样一个汉字的臆测,让我在无形之中由茶想到了禅,进而对“茶禅一味”有点儿朦胧的感觉了。

草木者,可以理解为大自然(古人也称之为天),也可以理解为平凡的生命(因为容易想起“草木一秋”之说)。茶或生于深山,或生于幽谷,随遇而安;人或生于闹市,或生于僻壤,不一而足。嘉木灵草与肉身凡胎,形不同而神暗合;草木荣枯与人生宠辱,理相通而命不违。“天人合一”的境界,通过茶便可以徐徐体会了。登临舞榭歌台也好,置身寻常巷陌也罢,或携良友亲朋,或邀清风明月,沏一壶新茶,品几分闲适,凝视缭缭轻烟,放眼悠悠白云,胸有丘壑,心无尘埃,这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不就是梦寐以求的禅境么?此时此刻,茶就是禅,禅就是茶,茶亦非禅,禅亦非茶,这不是茶禅一味的境界么?

据说最先种茶的是僧人。僧人种茶、制茶、饮茶,一来可以解决部分生计问题,二来可以借此修身养性。茶具有松身宁神及舒筋活气诸多功效,打坐修禅,可借茶破睡提神、渐入佳境。因此,茶逐渐成为连接世俗与宗教的中介。茶需细品,禅需渐悟;茶追求清新自然,禅讲究心无杂念……茶与禅之间有诸多神似的地方,因此茶的提纯便伴随着禅的升华。后来,茶流于民间,传入境外,茶与禅的结合更为紧密,不同的茶文化被赋于更为丰富的“禅”意了。例如英国的“下午茶”强调绅士风度,而日本的茶道则融入了民族精神。在中国,“禅”也不是单纯意义上的“禅”了,而是汲取了诸多流派的精华,如今的“禅”,早如释家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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