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回望古道·李庄古镇的思恋

发布时间 : 2020-09-29
茶马古道的线路 茶马古道黑茶 茶马古道的线路情况

茶马古道的线路。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茶马古道)回望古道·李庄古镇的思恋”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李庄古镇没有吊脚楼,建筑物均是四川特有的土木结构的四合院,呈灰色调子,巷子里都是青石板,让人感觉风韵古朴,有年轮岁月。

下着小雨,小镇很安静。我们一行五人自由游荡,东张西望,各自寻找感兴趣的东西。有的像猫一样盯着那些青石板铺成的小巷,皱着眉头非常凝重地拍着喜欢的照片;有的看着有英文的石碑犯愁,还好有人救急,给她流利地一气读完,惊得她大加赞叹。

顺着临江的街逛到头,同济大学旧址面江静默(现在的李庄中学),不见了当年从昆明迁来西南联大的万千学子!览入眼中的是李庄当下的市井民风:穿着大短裤乘凉的、喝茶聊天的、抬着大碗坐在门坎上或街边吃饭的,无不悠然自在,让人羡慕不已。

我喜欢看壮观的滔滔江水和两岸风景,于是下江上船吃江鱼,等得小雨变成了大雨。这江心渔火的夜晚大家坐在船头,对着满江浑水七嘴八舌,清谈闲论,颇有几分古时文人的意味。三斤红烧江鱼上来了,喝了几杯小酒后,笑魇如花,眼睛乌溜溜转个不停,但是想的绝对不是梁思成或林徽因,也不是书写《发现李庄》的作家岱峻。是岱峻让很多不读书的人知道李庄曾经的重要,激情与热烈,谱就了国民革命时期的光辉乐章,与昆明、重庆、成都一同成为中国的抗日文化艺术中心。1948年中华民国81位首届院士,李庄出去的就有9位,占了人文组三分之一,创造了李庄的神话。

今天李庄人安静的守候,是对以往的不舍,还是珍惜这份安居乐业的日子?现代人生存压力太大,活一百岁也不如古人在李庄活四十年,古人过四十年心理年龄可能是八十年或者一百二十年。一江缓缓流动的大水也仿佛看见了对岸的马帮遍布山坡。马锅头点起篝火,架起铜锅,舀起长江水,冲泡出的普洱茶陈香飘到了对岸的李庄……

遗憾我在李庄古镇没看到也没喝到普洱茶!

作为一个云南人,我心里有点不服气,拥有茶马古道交通网络的云南,出滇的货物从茶马古道连接起的南丝绸之路,滇商不仅交易出数不清的普洱茶沱,还有云南种类繁多的土特产,尤其是老普洱县的岩盐,包括从泰国缅甸进滇的百货等,不可能没有一个集居地。

茶文化精选阅读

沙溪古镇的茶马古道记忆


从大丽路拦车到洱源,1个小时转到剑川,3小时后再换面包车,143公里之外,是我此行的目的地——沙溪,躺在大理与丽江之间的坝子里的一座小城。和云南的很多小城一样,位于茶马古道上的沙溪,曾经拥有过繁荣昌盛的花样年华,却在近代归于静寂。

2001年,一位瑞士学者的造访,抹开了它扑面的尘埃。隔年,沙溪以“茶马古道上唯一幸存的古市集”入选2002~2003年度世界纪念性建筑基金会评出的100个濒危遗址名录,与在“9·11”事件中灰飞烟灭的纽约世贸大厦出现在同一个名单中。沙溪开始重新回到世人的目光里。

客栈里的马帮往事

在今天人们所熟知的茶马古道形成之前,马帮的铃声就已千百次地飘荡在沙溪。沙溪的历史,也映射着马帮的兴衰史。

沙溪的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联系着南北交通,同时,拜环境所赐,气候舒适,物产丰富。徐霞客曾在游记中说这里“所出米谷甚盛,剑川州皆来取足焉”。富足的物产和便利的交通促进了商贸交易,也为马帮补给提供了条件。大米、食盐、香油、乳制品、日用品,应有尽有,沙溪自然成为茶马古道上不可或缺的重要驿站。此外,沙溪周遭还有众多盐井。对内陆山区而言,食盐是极其重要的资源,当年所有通往盐井的山路上都设有官方的关卡,专课盐税。沙溪西南方的弥沙盐井,所产食盐味道极佳,此外周边拉鸡井、云龙诺邓井的食盐也通过弥沙大量运到沙溪交易,一时间周遭山谷里马铃声回荡不绝。

“清脆的马铃声,在暮色降临之前的那道缝隙里挤进了沙溪的村子。马蹄上的铁马掌不耐烦地拍击地面上的红砂石,有些急躁地奔向这一晚的落脚地。”斯诺的这段描述,好似武侠片的开场。刚到沙溪,我的首要任务也是寻找落脚的客栈,最终选定的“老马店”,就位于四方街最显眼的位置。所谓马店,字面解释,是专门为马帮服务的店面。

最初的马店不过是主人家空置的房子,后来有了特别为马匹准备的草料房。当时由于房间有限,马脚子(普通的赶马人)晚上通常就在街上打地铺,只有马锅头(马帮首领)才有资格住在客房里。

对马帮来说,住马店,最重要的是能够保证货物与马匹的安全。现在“老马店”的二层仍然保留着当时马锅头们睡过的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是一个木头箱子,只能从上面掀开,马锅头把贵重物品放在箱子里,晚上就睡在上面,别人无法打开箱子,马锅头便可以安心过夜。店中的墙头还有开向后院马厩的镂花窗子,透过它,马锅头可以对自己马匹的情况一目了然。

我要了一间客房,房间空荡整齐,墙上挂的一面锣是唯一显眼的物件。店员解释说:在曲折的山路上,马帮锣是必不可少的,它能提醒背着笨重篮子走过的路人,防止与马帮相撞。对于一般的步行旅客来说,如果听到这“不祥”的锣声,唯一的反应就是飞快跳到路边的空旷地带,以免万一被马队挤下沟或是踩折腿。以马帮行进的速度,若是两队骡马相撞,必将是一场灾难。骄傲而嫉妒的头骡会寸步不让,各自只顾往前闯,可能会把对方推进路边很深的灌溉渠里去,或是撞到路边的山石上。而其他的马也绝不会停下来,混战中会互相冲撞、嘶叫,甩开驮子,摔下马上的人,等它们被赶马人一边诅咒一边拉开时,现场早已一片狼籍,瓷器之类易碎的物品很难幸免。

入夜,站在房间的镂花窗前,可以看到四方街坊上最高的建筑——戏台与魁阁黑色的剪影,还有繁星及虫鸣为伴。这要价颇贵的酒店自然不会让人在“木头箱子”上入睡,房间里的大床绵软舒适,躺在上面,闭上眼睛,很容易就会把自己想象为一出古装剧的主角,西风斜阳,古道归鸦,千万里风尘飘过,只求一夜安息……

文化渗透古道

一早醒来,街道上空荡荡的。这里的人们凭太阳判断时间,太阳升起在东边山头的时候,是起床做饭的时间;太阳高高挂在天上的时候,是到四方街赶集的时间。约会的时间因此很难确定,你和一个人约好8点钟,他可能10点钟甚至是中午才到。在约瑟夫·洛克关于中国西南纳西古国的文字描述里,我们也曾读过到这样的描述:“(当地)很少有人戴手表,时钟也极少,即使富户人家有钟表,主要也是为了装饰,而不是需要确定的时间,在官府衙门时钟可能显示的是9点钟,在另外一个地方时钟可能是8点或者10点。谁管它呢?”沙溪并不大,用不了一个上午即可走完主要街区。

寺登街是整个镇子的核心,戏台与魁阁则是核心中的核心。这座寺登街最高的建筑,建于18世纪的清嘉庆年间,光绪十四年重建,最后一次大修在2004年。戏台对面有一座兴教寺,确切的建立年代已不可考。沙溪本就偏僻,虽然商贾云集、贸易繁盛,但毕竟远离政治中心,故纸堆里找不到关于它的只言片语,关于这寺庙的最早记载,也不过是清朝史书中轻描淡写的一句:“兴教寺,在城南沙溪寺登村。”后来在维修的时候,发现大殿正脊上赫然写着“正统十二年”(1447年)。

兴教寺的大门口一左一右分列着哼哈二将,袒胸露乳,怒目圆睁。由此入内,沿中轴线,自西向东依次有门楼、过厅、二殿和大殿,构成三个院落。大殿与二殿的木制材料是明代的原物,但式样与型制却早于同时期的中原建筑,细节的做法又带有明显的地方特色,斗拱拱间板、雀替多雕刻着卷草纹样,线条流畅粗犷。当年令修复者最兴奋的是兴教寺大殿楣头绘制的20多幅大型壁画,其中的《太子游苑图》等,生动描绘了古南诏国、大理国的宫廷生活,弥补了这部分在史书中缺少记载的内容,成为研究南诏、大理国的重要历史物证。

不论任何时候,兴教寺的大殿前总是静谧得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阳光透过松柏的树冠投下碎影,像是流萤在碎石小路上飞舞,以暗黄的窗框为背景,伸出一枝粉色的蔷薇,枯荣之变,转眼之间。

茶马古道的网络有多大,外来文化的渊源也就能追溯到多远。这些外来文化被选择性地带入、流传、吸收,沉淀为沙溪文化的组成部分。除了佛教,小小的沙溪坝子里还会聚了其他数种不同宗教。信仰之于沙溪,就像是曾经聚集在此的财富,既来之则安之,各种信仰共同构建起一幅和谐的图景。

当地人(多是白族人)最主要的信仰是本主宗教和阿吒力教。本主宗教是白族独有的一种原始宗教信仰,源自原始社会的图腾崇拜和农耕祭祀,本主就是本境福主,是掌管本地区、本村寨居民生死祸福的神,只要是有白族人居住的村寨,就一定有一个本主庙。要找到沙溪人精神的寄托,可以到镇子东面的本主庙里走一遭。除了本境福主,整个庙里最醒目的就是穿着蟒袍玉带、戴束发紫金冠的“太子”像。“太子”是释迦牟尼还未成佛时的称呼,每年农历二月初八,是传统节日“天子会”,当地人会举行游行活动,本主庙的“太子”和“佛母”的神像被抱到马背上,由人扶着,另有人笼住马的咬口,走在游行队伍的最前面,后边跟着的是耍狮、舞龙、唱歌跳舞的队伍和参与游行的群众,还有人把自己的小孩打扮成“太子”的样子,跟在太子及佛母像的后边,沾点福气。这一天,沙溪人会一大早起来,把门前扫得干干净净,接着点燃长香竖在大门两边,恭候太子像的到来。等到神像路过门前,便鞭炮齐鸣,祈求添财增福、事事如意。

台阶上的周末乡村电影

在沙溪的日子,我最盼望的就是周五。我会早早坐在四方街入口处一家杂货店的台阶上,观察着狭小的街道。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就像是在看一场活生生的电影。我的“邻座”,是一位贩卖麻绳的年迈婆婆。或早或迟,每一个来赶集的人至少会在我面前走过一两次。精力旺盛的山区青年,身穿没有袖子的皮挂和皮短裤,吹着笛子,沿街跳着舞。妇女们用绳子牵着几头好斗的羊,这些羊走得散漫而急促,会与马匹缠在一起,或者从人双脚之间窜过去,路人于是发出尖叫声、大笑声和咒骂声。满载柴禾的骡马,用驮着的篮子顶撞着男女行人。不听话的牲畜有时会突然窜向两边的店铺,女店主们就冲出去收拾和保护她们的货物。

午后是集市热火朝天的时候,人和牲口乱作一团,开了锅一般。此时不妨融入其中,从养蜂人手里买回最新鲜的蜜,这蜜还保留在蜂巢里,带回去撒上一些碎冰便可直接当成甜品;多买点香椿,别担心荷包的问题,扎实的一把才要五毛钱,当地老人都喜欢直接咀嚼香椿叶,初入口有些涩苦,却有长久的回甘;再挑点盐水渍好的青豆,清脆与绵软兼备,用梅子酒稍微过一过,便是最好的下午茶点心。

逛累了,随意找一家餐馆,食材都是最新鲜的,煮出来就是美味。这里的酒完全是按照古老配方手工酿造而成的,用玻璃瓶装着,主要有三个品种,酒液呈清白色的被称为“日”(当地读音为Zhì),用小麦酿成,酒力、味道与杜松子酒相当;甜的窨酒是糖、蜂蜜、小麦等酿造的,呈透明的琥珀色,味道像托考伊葡萄酒或者甜雪利酒;还有就是红色的梅子酒,喝起来有些甜味,但后劲很大。

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

“在动荡的人生中,我没有在任何地方欣赏过像丽江那样宁静、那样幸福的生活。对我来说,那就是天堂。”

“我在丽江的幸福生活,不只来源于悠闲地欣赏鲜花及其香气,欣赏雪峰永远变化的光辉和接连不断的宴席,也不在于我所专心的工业合作社的工作,或为病人、穷人所做的服务。幸福在于平衡地对照生活的两个方面。可是要使生活变得完美,必须相信上帝的爱与仁慈,相信我生活在其中的简朴诚实的人们的友谊和信任。当得到这些东西时,我觉得与世无争了,更为重要的是,我的心坦然了。天堂也许是通过智慧、爱和做好工作所需的知识而得到的转化物。”

这是顾彼得眼中上世纪40年代的丽江。如今,丽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丽江,但若是把“沙溪”作为地点关键词替换进上述文字,倒是挺贴切。

在沙溪,时间仿佛具有不同的价值。它是良师益友,是客观存在,是神奇的财产。忙个不停,从而没有时间领略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说法不是实情,真正美好的事物人们总是愿意拿出时间去享受。也正因为如此,总觉得时间不是太长而是太短。在沙溪,街上的生意人会放下买卖,去欣赏一丛梨花,或凝视一会儿清澈的溪流;田里的农夫会暂时停下手里的活计,远望雪山千变万化的容颜;老练的白族木匠会放下手中的锯和斧,直起身来与同伴谈论一会儿鸟儿的啼鸣;集市上的人群屏息观看着一行高飞的大雁;几位鹤发童颜的老人健步顺山而下,孩子般地说笑着,手持鱼竿朝黑穗江钓鱼去了。

这天傍晚,我站在玉津桥头等日落。赶鸭的汉子在河滩里又是嘎嘎喝叫又是掷甩石块,好容易把鸭群赶上了岸,不一会儿领头的鸭子又从桥上往河里蹦……太阳瞬间消失在山头,麦田暗下来,灯火亮起,有狗在吠叫,黑穗江无声地流向远方……这个傍晚,应该和当年马帮越过山岗来到这坝子的某个傍晚一样吧。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傍晚,在沙溪还能存在多久。

茶马古道上的天府音乐古镇


平乐古镇,古称“平落”,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自古便成为“茶马古道第一镇”、“南丝绸之路的第一驿站”。经过保护和开发,平乐古镇如今不仅是全国重点镇、全国环境优美镇、中国历史文化名镇、国家AAAA级旅游景区,还成为全国农业旅游示范基地、中国民间艺术之乡、中国十大文化教育休闲基地等。

平乐古镇最大的特色,就是“古”。早在公元前150年西汉时期,这里就已经形成了集镇,迄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形成了闻名遐迩的“九古”风华——古街、古寺、古桥、古树、古堰、古坊、古道、古风、古歌……承载了平乐道不尽、说不完的文化风韵。这里资源特别丰富,尤以竹资源为甚,早在宋代就是闻名的纸乡。古镇的瓷胎竹编历史悠久,远销东南亚和欧美;古茶树、农夫手工茶、根雕、木刻和古镇特色名小吃享有盛名。

日前,记者来到平乐古镇时,如同进入了江南水乡。在古镇核心区,发源于天台山的白沫江穿镇而过。乐善桥是古镇历史的见证,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永镇长江”让人对这座千年大桥多了几分敬意。日夜守护在古镇桥头的一棵老榕树,似乎也被赋予了灵性。还有古老的水车、不紧不慢的黄包车、绿叶深处一串串火红的灯笼……

而在古镇街区里闲逛,也非常惬意。13条古街纵横交错,拥有古建筑达23万平方米。明清风格的民居建筑,古风蔚然。古街两边的房屋多数为一楼一底的木结构建筑,一般为下层作铺面上层作居室,体现了浓郁的川西风格。千年古巷两边的店铺虽然已经是几经易手,却还在经营着。老打铁铺、老钟表铺、古桥、古码头、老照相馆,还有传承着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竹麻号子和成都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孔明灯……无不散发着古朴的生活气息。

茶马古道上的鲁史古镇


有人说,这里是马帮驮出的第一要塞。

有人说,这里是滇西茶马古道上的小上海。

而我却固执地认为,这里是滇西茶马古道上一幅风光旖旎的水墨画卷。

翻开地图,从凤庆县城出发,北行84公里,就可以到达云南省凤庆县鲁史古镇。

远山如黛,沧江东流。古镇远观粉墙黑瓦,近睹人流如梭;俯视街巷悠悠,仰望飞檐翘首鲁史古镇,犹如一幅淡淡的水墨画,在滇西茶马古道静静地舒展。

鲁史,原称阿鲁司,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43万平方米,因其所处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曾一度成为滇西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被誉为茶马古道第一镇。

其神奇之处是山中时不时腾起的白雾,一阵阵或高或低地轻笼在山顶山腰山谷处,随着山风如影随形地在山上飘来移去,清晰时可以看见雾气翻腾,浑浊时连眉毛都缠绕雾气,似有无数精灵在其中轻盈曼舞。而车子就在其间穿来插去,时而眼前白茫茫一片,时而眼前豁然开朗看到雾气缠绵在脚边。最好看的还是从无雾的山顶看下面有雾的山谷,只见不断蒸腾而起的白雾冒起、蔓延,犹如恬淡的山水画。据说,世界闻名的普洱茶就生长在这样山清水秀的山谷。

有人说,鲁史古镇的人们是最具有人文的,他们还停留在古时纯真务实的年代里。无论是街边沧桑的老房子、回荡着古刹钟声的魁星楼、黛瓦砖墙的古戏楼,所到之处,历史无不在这里积淀、升华、延续,千年不变。

600多年的岁月说走就走了,南来北往的马帮把丝绸、百货、布匹、盐巴以及中原文化撒播到鲁史,把鲁史的茶叶、药材以及民风民俗遥遥传播,多少商人与马帮结伴而行,多少文人墨客感受过古道之艰难,他们或在此驻足观光,或开设商号,无数有名的、无名的店铺构成了鲁史最基础的元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些店铺和匆匆的过客在鲁史的各个角落静静地讲述着关于马帮神奇的故事,鲁史成为小上海那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鲁史虽小,却历来不缺少传奇,古往今来,鲁史的名人与鲁史一样璀璨夺目,龚彝年轻时曾在蜢璞灵岩的小楼上刻苦攻读,永历三年四月,官至户部尚书。被朱德题为护国之神、孙中山题为砥柱南天的赵又新将军、乡土水利专家陈大宣、清末文生毛健,他们都是在鲁史文化的熏陶下,成为显赫一时的风云人物。

当然,最能承载岁月分量的是古镇的建筑。老街有多老,没有人晓得,从长辈口中相传的点滴信息,也无法拼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白墙,格窗,拱门,飞檐。一条条老街,一节节青石,一道道深深浅浅的马蹄印,每一个走进鲁史的人,都会被鲁史所折服,多少年已悄然走过,而今,她们依然在诉说着当年栩栩如生的岁月。

半为山村半为市,可作农舍可作商。小镇就这样年复一年地迎来送往着一队队马帮,茶马古道的繁忙亦月复一月维系着小镇勃勃的生机。如今,夜宿小镇,大清早你就会被相闻的鸡犬声催起。老街热闹起来,吱呀的开门声此起彼伏。生意人缓缓卸下那一块块高高的门板,伸个懒腰、打个呵欠后,在不远处油炸点心的青烟和香味中,琳琅满目的小商品摆放出来了。布匹、酱菜、铁锹、水瓢早市的生意自然兴隆,老板笑呵呵忙活着,这是小镇一天的序曲。偶尔也能看见挂着铃铛的马匹,驮着柴禾煤炭从街中心穿过,重蹈着古巷石板路上岁月留下的马蹄印记。

最能挽得住游人脚步的是鲁史的独特美食,鲁史古镇是中原文化向边远地域渗透的必经之地,丰富的特色小吃数不胜数,既有川味的麻辣,也有广味的香甜,更有腊火腿、豆腐肠、猪泡肝等美味佳肴。

逢年过节,鲁史人都要做豆腐,做好的豆腐是赠送远亲招待客人的上好礼品。闲时,不管男女老少,鲁史人喜欢带上家人、邀上亲朋到豆腐摊上小坐。咬一口豆腐,品一口春尖茶,其中滋味,不可言传。山里来的彝家汉子,卖掉手里的山货,相邀到豆腐摊上,一碟豆腐,一杯老白干,就能让他们活得比神仙还快乐。

在鲁史,喜事都是要吃八大碗的,酥肉、红肉、炒骨、漂汤、糊皮、冻鱼、甜肉、泡肝样样俱全,吃八大碗的礼仪非常讲究,一张八仙桌,一桌最多八人,先从上席最左那人开始夹菜,能坐上席之人,自然是德高望重的长辈,上首之左为大,右次之,长辈先夹一点菜,然后第二人接着夹,大家才依次端碗反时针轮流夹菜,一轮过后,全桌人的筷子才会七前八后伸向桌子最中间的菜碗夹菜吃,但绝没有抢夺和选择的迹象,挑到哪个就是哪个。

泡肝最具地方特色,在当地是一道特有的珍贵风味菜,只有年节和尊贵的客人到来时才能吃上这道菜。鲁史人家热情好客,憨厚淳朴。家里即使平时来了客人,也总会尽心尽力地热情招待。不像现在的城里商贩,即使去坐坐他家的凳子,也会要钱,否则请你离开,拒你于千里之外。假如你那天尝了鲁史地地道道的生态八大碗,准让你宛如桃花源中人,留恋不思返。

古往今来,鲁史古镇孕育了形式多样的鲁史文化,如今,鲜活的民俗、民间生产活动仍旧表现着鲁史文化的灵性,这对于鲁史人来说是最大的一笔财富了。

踏上归途,深刻心中的,不仅仅是那如画的水墨画,更多的,是鲁史人的灵气、古镇的悠久和小镇的悠悠柔情。

茶马古道上的腾冲和顺古镇


和顺离中国的极边第一城——腾冲不远。云南的山太多了,看久了有些疲乏。可在这里,你能瞬间放下所有的疲惫,就仿佛你从来不曾远行过。四周的火山是没有顶峰的,流水越过翠绿的田野,远远看到村子坐南朝北,排在山坡上,高低有致的房屋充满了祥和的生活气息,漫无目的地游走此刻也成为饶有情趣的一件事。

村口有一座古石拱桥,桥面的石缝不时窜出点点斑驳的青苔,很有“苔痕上阶绿”的感觉。桥体很秀气,但妖烧得很,颇有江南的味道。桥的那头,是一排排执著的石屋,那是用高黎贡山最坚硬的石头建造而成的,与柔弱的流水相对应,别有韵味。

因位于滇藏茶马古道沿线上,和顺的男子,无论贫富,都会跟随马蹄嘀嗒,踏上挑战生命极限的未知旅途,前路如何,没有人知道。很久以前这里曾流传这样一段歌谣“有女莫嫁和顺乡,嫁去和顺守空房”!而现在,百年前游走古道的男人们的后代走得更远,足迹遍布欧、美、西亚等,和顺也因此成为有名的侨乡。

和顺的街巷都是储黑色的石板路,坚实平整,三条或五条石宽要依海外游子捐款的多少而定。在和顺,很多建筑都是海外游子捐款建成的,这似乎是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其中最为著名的是和顺图书馆,它是一座中国乡镇创立最早、规模最大的图书馆,1928年由该乡旅缅华侨集资创力、,图书馆的门额上悬有胡适、李石曾等人的题匾。在这远离腹地的极边之地,文明的色彩依旧熠熠生辉。

走在和顺乡间,每一个宅院都是一件精美绝伦的艺术品,不经意间给你惊喜。这些茶马古道人的后代,秉承了祖先的热情好客,推开一扇吱呀的门,主人总会招呼你进去坐,端上一杯普洱茶,和你聊一聊茶马古道的故事。墙上的老钟嘀嘀嗒嗒,阁楼转角处的脚踏式缝纫机安静慈祥,裹着报纸的玻璃灯罩落满了灰尘,安静地伫立在窗台上......一种穿越时空隧道、走进远古的感觉油然而生。

提到普洱茶,立马会使人想到茶马古道,那么在这条历时绵长的古道上,细数你所知道的云南古镇:大理、丽江、束河……对于一个喜欢古镇的人来说,这些地方太过熟悉了。除了这些由白族、纳西族人建立的古镇外,在遥远的西南边睡,在火山和热海之间,还藏着一个美丽和谐的小镇—和顺侨乡。茶马古道,叮当铃声,别样的景色,让人难忘。

和顺,因缘她的特殊交通位置,借助丝绸古道和世界各国进行贸易交流和文化交流,促就了和顺特有的性格:包容、谦和,和和顺顺。古朴的,现代的,徽派的,江南的,此外也不乏欧式的建筑,这些相貌各异的建筑毫无隔阂地结合在一起,和谐得让人惊叹。选一个飘雨的日子,看河边杨柳依依,岸边芳草萎萎。碧波荡漾的池塘,含苞的荷花妩媚动人,徐风迎面送来荷花的清香,深呼吸,心情明净起来了,惬意得不知所以。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丽江束河古镇茶马古道博物馆


茶马古道博物馆旅游简介

茶马古道博物馆也称大觉宫,是明代木氏土司“束河院”建筑群的组成部分,内有壁画六幅,与白沙壁画一样,是云南硕果仅存的明代壁画典范之作,列为省级文物。其周围建筑为民国年间束河小学的教学楼,现已整体保护,是游客了解茶马古道历史文化的重要场所。

博物馆分为序言厅、壁画展厅、史事一厅、史事二厅、束河生活厅、束河皮匠厅五个展区。向游客展示着该地区的悠久历史与文化。其中的壁画展厅最值得一看。

壁画展厅

大觉宫壁画是丽江壁画的重要组成部分。丽江壁画于明洪武十八年(公元1385年)至清代乾隆八年(公元1743年)300多年间陆续绘制而成,分布在丽江古城内及周围的觉显寺、护法堂、万德宫、珊碧院、皈依堂、光碧楼、寒潭寺、大觉宫、大宝积宫、琉璃殿、大定阁、福国寺、雪松寺等十几处,约在200铺以上。现仅存白沙大宝积宫、琉璃殿、大定阁和束河大觉宫等处。共计50铺,总面积154.57平方米。在历史上称为蛮荒之地的祖国西南边陲保存了如此大规模的壁画,堪称奇迹。

大觉宫位于丽江古城西北4公里的束河村,现存6铺壁画,形成于明木增时代的万历年间,壁画风格与大宝积宫近似,应是大宝积宫近期或稍晚之作。

史事厅

在千年茶马古道上,发生过许多具有重大历意义的事件,并对后来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博物馆中介绍了吐蕃南征、天宝之战、滇茶进藏、茶马互市、元跨革囊等历史事件。

开放时间:

8:00-17:00.

鲁史古镇 茶马古道第一镇


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深处,澜沧江平缓沉静地向南流去,一路留下了无数迷人的风景和动人的故事。尤其在流经一个叫鲁史的小镇时她短暂一停,竟成就了一个奇迹———灿烂的鲁史古镇文化。

鲁史,原称阿鲁司,历史上由土著民族语演化而成,被“夹”在凤庆县城东北部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仅有43万平方米。曾一度成为滇缅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号称“茶马古道第一镇”。是当时通往蒙化(今巍山县)、下关、昆明、丽江、西藏,到印度、缅甸的重要驿站。

据资料记载,这条古驿道开辟于1328年,当时山道艰险,江河险恶,在横渡澜沧江和黑惠江时,只能用竹筏或木舟将骡马和驮子分别渡过。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澜沧江青龙桥建成,交通条件改善,商旅与日俱增。六百多年了,不知有多少马帮来来往往,由北到南运进丝绸、百货,带来中原文化。又从南到北运出茶叶、药材,带去山风野俗。也不知有多少商人、官员、墨客骚人与马帮结伴而行感受古道艰难,或驻足、留宿,给这里留下进步思想、优秀文化、经商意识,极大地促进了鲁史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文明进程,最终使鲁史成为茶马古道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

徐霞客老人就是其中之一,翻开《徐霞客游记》,我们可以看到,1693年农历8月初6,徐霞客从现在的保山市昌宁县进入凤庆县境,于8月14日从凤庆县城出发与前往下关的马帮一道走上了茶马古道,当晚住在大寺乡德乐村高枧槽一位梅姓老人家,8月15日一早又与马帮一起乘竹筏渡过澜沧江,翻越骡马萎坡(澜沧江边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坡)来到鲁史。1927年,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艾芜南行时,也是与马帮结伴,经过云南驿、鲁史、保山等地到达缅甸。抗日战争期间,鲁史至顺宁驿道还一度成为抗战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线,大量的军民用物资都从这里进出。

鲁史古镇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从1598年设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辟街场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而今透过落满灰尘的蜘蛛网,当年耗费万金雕刻的门头和金壁彩梁还在顽强地显现着英姿,仍在回味着古道的沧桑。鲁史古镇是滇西片区保存较为完好的古建筑群之一,从整体上看,民居建筑风格受大理白族文化及江浙一带的影响,具有典型的南诏建筑风格。全镇以“三街(上平街、下平街、楼梯街)七巷(曾家巷、黄家巷、十字巷、骆家巷、魁阁巷、董家巷、杨家巷)一广场(又称四方街)”为中心,呈圆状分布。

鲁史至今还保存着一段烙满马蹄印的青石板道,三米多宽的路道由东向西把古镇一分为二。民居以一颗印状般的四合院和一正一厢一照壁式的三合院为主,形成“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的独特风格。楼层上下各三间房间,土木结构,屋顶用当地产的青瓦铺盖,墙体和椽柱相接处用麻布石或青石板密封以防火患。屋脊均向两头翘起,房檐设有勾头瓦,其上都雕刻有各种精美图案,或龙或凤,或狮或虎,栩栩如生,神气活现。临街和靠路的墙体还请文化人或者自己亲自提笔作画题诗,以示高雅。照壁是充分显示主人景况的窗口,是书香门第,还是豪门富宅,或者是普通人家,都可以从造型和上面的画面看出来。宽敞的院落内,人们植树栽花,叠石造景,典雅别致,怡情养性。仅仅从这里的房屋建筑及陈设上,每一个走进鲁史的人,都会被鲁史深刻的文化所折服。

茶马古道上永远鲜活的魂 鲁史古镇


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深处,澜沧江平缓沉静地向南流去,一路留下了无数迷人的风景和动人的故事。尤其在流经一个叫鲁史的小镇时,她微微地一逗留,竟成就了一个奇迹--灿烂的鲁史古镇文化。那条从大理一路而来的古驿道,在这里更是走出了一部独具风格的文明史,鲁史这个名字从此便日益响亮起来,在滇西茶马古道历史上烙上了一个鲜明的记忆。每次回味这段记忆都能深切感受到历史的深邃、沉重和力量。

鲁史,原称阿鲁司,由历史上土著民族语演化而成,被"夹"在凤庆县城东北部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鲁史是个小镇,东西长800米,南北宽538米,总面积仅有43万平方米。但由于其所处地理位置特殊的缘故,曾一度成为滇缅茶马古道的咽喉重镇,号称"茶马古道第一镇"。是当时滇南通往蒙化(今巍山县)、下关、昆明,北上丽江、西藏,直达印度等国家,南到缅甸的重要驿站。据资料记载,这条古驿道开辟于1328年,当时山道艰险,江河险恶,在横渡澜沧江和黑惠江时只能用竹筏或木舟将骡马和驮子分别渡过。清乾隆二十六年(1761年),澜沧江青龙桥建成,交通条件改善,商旅与日俱增,鲁史成为顺宁(今凤庆县)通省驿道澜沧江和黑惠江之间的必须的住宿驿站。600多年了,不知有多少马帮来来往往,由北到南运进丝绸、运进百货、运进中原文化。又从南到北运出茶叶、运出药材、运出山风野俗。也不知有多少商人、官员、墨客骚人与马帮结伴而行感受古道艰难,或在此驻足、留宿,给这里留下进步思想、优秀文化和传播经商意识、开设商号,极大地促进了鲁史的经济发展、社会进步和文明进程,最终使鲁史成为茶马古道上的一颗璀璨的明珠。徐霞客老人就是其中之一。翻开《徐霞客游记》,我们可以看到,1693年农历八月初六,徐霞客从现在的保山市昌宁县进入凤庆县境,于八月十四日从凤庆县城出发与前往下关的马帮一道走上了茶马古道,当晚住在大寺乡德乐村高枧槽一位梅姓老人家,八月十五日一早便与马帮一起乘竹筏渡过澜沧江,翻越骡马萎坡(澜沧江边一个非常陡峭的山坡)来到鲁史。他在日记中写道:"蹑冈头,有百家倚冈而居,是为阿禄司……是夜为中秋,余先从顺宁买胡饼一圆,怀之为看月具,而月为云掩,竟卧。"1927年,我国当代著名作家艾芜南行时,也是与马帮结伴,经过云南驿、鲁史、保山等地到达缅甸。抗日战争期间,鲁史至顺宁驿道还一度成为抗战军需物资的重要供给线,大量的军用民用物资都从这里进出。

铃声清脆。

茶香悠远。

清晨,我们就在这样一片片清脆的马帮铃声和一股股茶叶酽香中醒来。眼前,一条小街宁静详和,沟通着南来北往的百姓生活,长长的青石板路上,马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历史的记忆。由于历史演进的原因,现代化交通工具早已替代了往日马帮的意义,但在鲁史,人背马驮依然是村里村外的主要运输方式。走出下榻的政府接待室,怀着对鲁史历史文化的虔诚和好奇,把自己融进缓缓移动的马帮之间,思绪也随着时重时轻,有节奏的马蹄声、铃铛声、赶马汉子的吆喝声起起伏伏。

街巷纵横交错,铺面鳞次栉比,打铁的、酿酒的、染布的、裁缝的、照相的、压面的、熬酱油的等等手工作坊应有尽有。楼梯街的早市显得更为热闹,一大清早,就有驮柴的毛驴、担菜的农妇从四面八方的小路上聚拢来,你接我我挨你,青菜、萝卜、豌豆粉、苦荞糕、毛豆腐、腊猪肉、鲜鱼虾……早市贸易就此拉开。山里人赶集虽然不善叫卖,但也不乏讨价还价。那石板镶嵌的街道你来我往,热热闹闹。半为山村半为市,可作农舍可作商。这是对鲁史的一个再确切不过的概括。

鲁史古镇历史悠久,文化底蕴深厚,从1598年设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辟街场至今已有400多年的历史,而今透过落满灰尘的蜘蛛网,当年耗费万金雕刻的门头和金壁彩梁还在顽强地显现着英姿,仍在回味着古道的沧桑。鲁史古镇是滇西片区保存较为完好的古建筑群之一,从整体上看,民居建筑风格受大理白族文化以及江浙一带的影响,具有典型的南诏建筑风格。全镇以"三街(上平街、下平街、楼梯街)七巷(曾家巷、黄家巷、十字巷、骆家巷、魁阁巷、董家巷、杨家巷)一广场(又称四方街)"为中心,呈圆状分布。鲁史至今还保存有一段烙满马蹄印的青石板道,3米多宽的路道由东向西把古镇一分为二。民居以一颗印状般的四合院和一正一厢一照壁式的三合院为主,形成"四合五天井,三坊一照壁"的独特风格。楼层上下各三间房间,土木结构,屋顶用当地产的青瓦铺盖,墙体和椽柱相接处用麻布石或青石板密封以防火患。屋脊均向两头翘起,房檐设有勾头瓦,其上都雕刻有各种精美图案,或龙或凤,或狮或虎,栩栩如生,神气活现。临街和靠路的墙体还请文化人或者自己亲自提笔作画题诗,以示高雅。照壁是充分显示主人景况的窗口,是书香门第,还是豪门富宅,或者是普通人家,都可以从造型和上面的画面看出来。宽敞的院落内,人们植树栽花,叠石造景,煞是典雅别致,怡情养性。仅仅从这里的房屋建筑及陈设上,每一个走进鲁史古镇大街小巷的人,无不降服在鲁史深刻的文化烙印里。

鲁史人民是非常聪慧的,他们能够从来往的中原客人身上捕捉到文化的信息,并将之与自身的特色文化有机结合在一起,最终形成鲁史文化。鲁史人民对知识也是非常有觉悟的,他们异常重视教育,自古就建有牛街馆、阿鲁司馆、松林塘馆3个义学馆以及私塾。尤其现在,鲁史完小、鲁史中学的教育质量一直名列全县前茅。教育事业的发展,有力地推动了人才的培养和文化的繁荣。

行走在楼梯街,小心地迈过深深浅浅大大小小的马蹄印,心里总有种说不明道不白的物什在不停地冲撞着,像疾风刮动湖面,又像澜沧江里被急流搬动的石头。街道两旁,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孩童在嘻闹耍乐,有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胡须飘逸的老人悠闲地坐在自家门前石阶上,宁静地看着来往人影,孤独地咀嚼心思。

禁不住好奇,我信步迈入巷道深处一古老破旧的四合庭院。院内正对大门的厢房屋檐下,一白须老人正围炉独坐。炉上铜壶在烈火的熏烤下呼呼呼冒出白气,老人右手却在不停地上下抖动着一个灰黄的土制茶罐,罐里不时泄出股股茶叶焦黄时的煳香。我没有打断老人,悄悄拿了椅子挨着老人坐下,静静地欣赏老人的"表演"。老人虽然年纪大了,手脚没有了年轻人的灵活精巧,但老人对完成这一项"茶道"的虔诚却是舞台表演者永远也禅透不了的。冲上了滚烫的山泉水,吮吸足了清茶的芬芳,老人方才发现了我这个不速之客。老人并没有因我的冒昧惊讶,而是热情地招呼我与他共同品饮他的"杰作"。老人很是健谈,语句中不时流露出对古镇古道古人的怀念和沉醉。老人告诉我,他今年81岁了,年轻时他是个出色的马锅头,走南闯北,他曾将马帮的故事唱得凄凄婉婉也轰轰烈烈。妻子早几年就离开了人世,儿子到昆明读书去了,家里就他一人,靠着同院居住的邻居帮助度日。说到邻居,老人的眼里满是感激和欣慰。老人所居住的院子里共有4户人家,都是土改时分房入住进来的,大家都是穷苦人出身,心地善良,和和睦睦,一家有难全院共担,一人有喜全院同贺。

走出老人居住的四合院,玩味着一直在舌间旋动的余香,我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茶叶上,不,准确说应该是鲁史茶上。靠着路人的指点,我停留在楼梯街"俊昌号药店"。店主明白我的来意后,热情地邀我进屋,给我捧出了他家珍藏的照片。店主姓骆,他指着手里早已发黄的照片打开了往事。明清以来,鲁史人就以种茶为生,其父骆英才凭着勤劳和智慧成了鲁史第一个人工种茶的茶人,先后开挖种植发展茶园400多亩,并开设了"俊昌号"茶庄,长期从事茶叶的精制和贸易。回忆父亲的往事,骆老还记忆犹新。初次生产茶叶时,骆英才老人靠的是民间善用的传统人工揉茶法,支口大铁锅,将新采的茶叶用火来杀青,然后将热茶倒入自制的竹蔑簸箕不停地揉晒。这种方法操作简单,但费时费力。后来通过来往马帮,茶庄引进了木制的揉茶机,方才进一步提高了效率。当时由骆英才带领茶民研制的"明前春尖"和"雨露谷花"两个茶叶品种曾成为民国时期云南茶叶的极品,英名传遍省内外甚至邻国。在鲁史镇镇政府,我看到一份鲁史境内的茶叶调研报告,报告中详尽记录了鲁史古茶园状况。鲁史野生古茶树群落现有1000多亩,其中人工栽培的古茶园有500多亩,分布在鲁史镇金鸡、古平、永发等村社。茶史可鉴,茶俗可见,鲁史人民种茶制茶喝茶,更将茶深深融汇在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成了人们精神生活的一种方式:"不断常来客,围炉消夜寒;有茶堪对饮,无酒亦盘桓。"远道而来,好客的主人定会泡出杯杯热情洋溢的茶饮款待你,浓郁的芳香、温情的话语为你消暑解渴,驱净远途的苦累;亲亲戚戚礼尚往来、小伙子上门说媳妇,大包小包的礼品中茶叶是必不可少的"四色礼"之一,仿佛只有这些芽芽叶叶才是最能抒情表意的,是最能讨得岳父岳母的欢心;评价一个小伙姑娘是否"成才",不看他(她)外貌长相,而是看他(她)种茶、制茶的质量如何。茶马古道的馈赠让鲁史拥有茶叶的繁荣,茶叶的发展又反过来成就了茶马古道的辉煌。今天,我们能够徜徉在古道并尽情地享受这大自然的杰作,我说不清这是一种偶然,一种缘分,一种幸运,还是一种责任。

晚饭是鲁史镇党委政府接待的,他们还特意请来了一位地道的鲁史通给我们作陪。他叫曹现舟,从小在鲁史长大,喝过饮马泉水,住过驿站马店,给过往客商端过洗脚水,为劳苦马匹喂过草料食物,还帮镇党委政府编写过志书资料。老人70多岁了,提及古道,他能从每一块石板每一个马蹄印中给你讲述一段历史一个故事。从鲁史到黑惠江犀牛渡口的古驿道上,还有许多"降孟获,安置于庆甸"("庆甸"是凤庆的古城名,如今尚存遗址)的记载(《汉经》),以及与孟氏相关的地名和物名。比如"孟家桥"、"孟家花园"、"蜢璞寨"、"孟氏石城遗址"、"蜢璞灵岩"等等。徐霞客在从鲁史到蒙化(今巍山)途中见到"蜢璞灵岩"时,在日记中写下精彩的一笔:"忽涧北一崖中悬,南向特立,如独秀之状,有僧隐庵结飞阁三重倚之。阁乃新构者,下层之后,有片峰中耸,与后崖夹立,中分一线,而中层即覆之;峰尖透出吐烟云,实为胜地"。正因为有了这些史料记载和地名物名,以及当地流传的有关诸葛亮南征的故事作为佐证,所以便有人大胆推断,认为《三国演义》中的"七擒孟获"之地就在鲁史境内。再看凤庆的历史沿革:"唐属姚州,宋归永昌。元泰定二年(1325年),夷长孟氏,请求内附。泰定四年内附后设顺宁土府。天顺元年(1328年),设顺宁府宝通州、庆甸县……"这似乎与推断确有不谋而合之处。这些又给鲁史增添了一层神秘面纱,一直吸引着无数有识之士去探究,去揭示。

一方山水养育一方人。盘踞半坡、依山傍水的鲁史地灵人杰,自古以来,文官武将层出不穷。仅就载入史册的人物而言,龚彝、赵又新、陈大宣、毛健等人皆被后人所传颂。龚彝年轻时曾在"蜢璞灵岩"的小楼上刻苦攻读,明天启四年(1624年)考中举人,天启五年考中进士,崇祯年间,官任南京兵部员外郎,后升兵部郎中,永历三年四月,永历帝封他为兵部侍郎,后转户部尚书。被朱德元帅和孙中山分别题为"护国之神"、"砥柱南天"的赵又新将军,被人们称为乡土水利专家的陈大宣,留下许多诗词楹联的清末文生毛健,现还遗存有诗集《子声拟句》手抄本的黄应中,创办鲁史完小的甘玉春等人,都是受鲁史浓厚文化氛围熏陶而成长起来的,他们每一个都是一部动人的篇章,都是一本生动感人的教科书。

只是,随着时代的进步和发展,这段辉煌的历程却被不经意地搁浅在了历史的深处。60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觉醒了,为自己曾经的失误而深深自责,并努力作出弥补。于是,在"滇红"之乡,一场拯救历史文化,重树"滇西茶马古道上第一镇"雄风,开发古道旅游文化的大戏就此围绕鲁史小镇拉开帷幕……

曹现舟老人讲得如数家珍,讲得头头是道,我们听得如醉如痴。讲不完的是历史,理不清的是思绪,来吧,先尝尝咱们鲁史的风味小吃。镇领导的话却打不断老人的话匣子。老人指着满桌的佳肴无限深情地说:"鲁史山高水清,居住着汉、彝、白、苗、壮、傣、回、拉祜、普米、傈僳等10多个民族,各族人民智慧勤劳,多年来,充分吸收并发扬内地先进文化和经验,依托本地资源优势,在精心做好粮食作物的基础上,大力发展茶叶、泡核桃、烤烟、畜牧业等产业,以及酱油、毛豆腐(臭豆腐)、腊火腿等副食品加工,极大地促进经济收入。而今,走进鲁史到处茶绿烟黄核桃香,尤其是酱油、毛豆腐(臭豆腐)、腊火腿更是名扬县内外。"

晚饭就在这样热情洋溢的氛围中结束。饭后,镇党委政府还别出心裁地为我们安排了精彩的节目。节目地点在四方街至今尚遗存的古戏楼上。四方街的露天广场可容纳3000多人。戏楼初建于民国二十八年,当时每年节庆都由街绅富户出资点戏,邀请外地戏班子唱戏,民众可自由入场观看。后来历经浩劫,戏楼屡遭损害,但整体形象却得以保存。近几年,当地党委政府对其进行了重修,戏楼再现了当年的雄姿,还时不时邀请县文工团演员进行演出。那晚,为我们准备的是滇剧《铡美案》《杨门女将》《打金枝》。人们早早就放下手头的活计聚集在了戏台前,那积极劲绝不亚于球迷对世界杯的钟情。随着锣鼓声敲响,人们立刻停止了说笑,所有目光都集中在戏台上来回穿梭的演员,并跟着情节的起伏或喜或悲或笑或怒。鼓声浑厚,锣声纯正,铃声清脆,我不是戏迷,对戏剧没多少感觉,但我的灵魂却还是飞出了我的身体,我仿佛回到了远古,回到了那历史,那古道,那马帮,那马嘶,那栓马柱,那饮马泉……仿佛看到一队队马帮历经长途跋涉终于在驿站得以稍事休整,黑夜里突然响起这振奋人心的旋律,这旋律犹如久违的乡音,犹如悬崖峭壁间叮咚的山泉,犹如母亲的召唤,几天的劳苦疲惫、孤独寂寞、惊心动魄顿时烟消云散,浑身舒畅精力充沛欲望喷吐。云南众多少数民族的意识里,大地上万物都是有灵魂的。现在我有所觉悟了,对生命的热爱,对生活的执著,就是马锅头们的灵魂。戏后,人们抑制不住心头的激动,自发地围聚在广场,燃起篝火,吹起竹箫弹起弦子打起了歌来。大直歌、小半翻、二退四、箐鸡摆尾、毛朝里毛朝外,各种舞型交叉变化,男女老少齐声舞动,脚步整齐有力,声势雄伟壮观,一夜通宵达旦。

含笑看人生,平心尝世味。

一个地方的显赫或者一个人群的光荣,可以发表在白纸黑字之中,不过一段历史的延续和一种记忆的生长却是记录在每一个细节上,鲁史是历史留给我们的一笔宝贵财富,让我们重新走进这段历史吧,用我们的眼、耳、鼻、手、足,用我们的灵魂去深切地感受这座灿烂和辉煌的历史文化宝库吧!

尤其是那阵阵清脆悦耳的马蹄声、铃铛声,粗犷豪放的赶马调,从山间小道青石板路上悠悠传来,勾起人无尽的遐想和感慨。

信息时代里的生活是无限的,我可以把整个世界紧握在手心,历史的记忆却是有限的,我们不可能彻底地将它读透和准确地将它把握。纵观整个人类的发展历程,有个事实不容我们置疑,那就是,任何时代的辉煌终究是要被新辉煌所忽视,甚至淘汰,最终成为历史,比如茶马古道,比如古埃及,比如古罗马帝国,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鲁史也无可避免地遭劫,现在展现在我们眼里的古镇,由于遭政治的、民间的因素破坏,已是残缺不全。但鲁史,之所以至今还能如此充满魅力,就在于它的内在里依然灵动着一种魂,这种魂就是今人对古人的推崇与好奇,就是现代文明对古文化的思索与需求。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