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大峡谷另类茶马古道

发布时间 : 2020-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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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马古道黑茶。

下面是茶经网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怒江大峡谷另类茶马古道”精彩内容,帮助大家了解茶文化知识,欢迎大家进行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一般所说的茶马古道有两条,一条是由云南普洱经大理、中甸、德钦等地到西藏,另一条线路是从成都经理塘、巴塘到西藏。一般的旅游者和考察者,目光多聚于此。实际上,还有一条线,就是走怒江大峡谷。这条世界上最美丽、最险峻、最跌宕起伏的道路是旅友们的滇藏探险新宠。看完怒江大峡谷和沿线丰富的民族人文景观,你就会觉得其他的探险之旅平淡无奇了。

走进怒江大峡谷,您就来到了世界上最长、最神秘、最美丽险奇和最原始古朴的东方大峡谷。怒江州的怒江、澜沧江、独龙江三大峡谷中,怒江大峡谷最为壮观。举世闻名的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长440公里,深1830米,而怒江大峡谷仅云南段就长达621公里,平均深度3000米,而且山高水险景观奇秀,奇花异草姹紫嫣红。

怒江奔腾于高黎贡山和碧罗雪山之间,两岸山岭海拔均在3000米以上,因落差大,水急浪高,十分壮观。两岩多危崖,又称“水无不怒石,山有俗飞峰”之称,每年平均以1.6倍于黄河的水量像骏马般奔腾向南,撞击出一条山高、谷深、奇峰峻岭的东方大峡谷。

怒江大峡谷由于受印度洋西南季风气候的影响,形成了一山分四季,十里不同天的立体垂直气候,经常是河谷茂林葱绿,炎热似夏,山坡花俏草黄如春如秋,峰顶冰雪世界,一派降冬景象。

怒江东有碧罗雪山,西有高黎贡山,两山南北逶迤、雪峰环抱。怒江最险要的齐那桶峡谷等。齐那桶峡谷,位于怒江上游丙中洛至齐那桶的那恰洛一带,长65千米,几乎无一点平地。江两岸陡壁直立,两边原始森林一望无际。江东与西藏交界的牙关河有不少瀑布。

这里不仅有美丽的自然风光和丰富的动植物资源,而且还保存着独特的民族民俗风情。怒江州的少数民族占总人口的90%以上,傈僳族、怒族、独龙族、普米族等少数民族都保留着其独特的生活方式,尤其是生活在独龙江峡谷内与世隔绝的独龙族人更是充满了神秘色彩。还有米俄洛新石器遗址、吴符岩画等文物古迹。

走在怒江大峡谷,步步神奇,处处险峻,目力所及之处尽是绮丽风光。也许你早已领略了大江东去浪淘尽的雄壮,但你未必见识过三江并流齐欢腾的神奇。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条大江并流170多公里,形成世界上罕见的“江水并流而不交汇”的奇特自然地理景观,即“三江并流”。

在丙中洛南部孜当村附近,距县城40公里的地方,怒江本是由北向南流,但因王期山千丈悬崖绝壁的阻隔,便改变流向由东向西急转而去,然后又被丹拉大山陡坡挡住了去路,只好再次调头由西向东急转。江水多次被挡,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湾,俗称:怒江第一湾。三面环水中的坎桶村,地势开阔,风光绮丽,人称世外桃源。如果站在贡当山上俯瞰第一湾,就会看见湾中的台地和相连的王期山梁如同一个在海中遨游的千年巨人半身像。

六库是怒江大峡谷的大门,也是进入怒江大峡谷的第一站。走进六库,油然而生一种远离尘世的心境。冬天六库境内的怒江显得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气,江水比蓝天还要蓝,呈现出一种纯净的湛蓝,这种蓝色是我在中国的大江大河已很难看到的了。六库是怒江州府所在地,城区沿着怒江峡谷而建,显得狭长密集,城区内两条公路桥和一条人马桥连接东西两岸,一座巨大的望江观音像在清晨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从前往来的人只能靠坐溜索过江,现在怒江边已经建起了几座现代化的大桥,但溜索依然存在,并发展成一项惊险刺激的旅游项目。过溜索(陡溜一根长约300米的钢索)的时间从开溜到停溜是18秒钟。就是说,人在溜索上的平均时速是60多公里!绝对是惊心动魄的冒险行为,也许只有勇敢者才能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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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傈僳族“澡塘会” 行走另类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斯里兰卡、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抵达西亚、西非红海岸”的古代贸易通道。形成于汉藏民族“茶马互市”的贸易往来,积淀着唐代以来近2000年的历史。

一般所说的茶马古道有两条,一条是由云南普洱经大理、中甸、德钦等地到西藏,另一条线路是从成都经理塘、巴塘到西藏。一般的旅游者和考察者,目光多聚于此。实际上,还有一条线,就是走怒江大峡谷。这条世界上最美丽、最险峻、最跌宕起伏的道路是“驴友”们的滇藏探险新宠。

有人说,看完怒江大峡谷和沿线丰富的民族人文景观,其他的探险之旅就显得平淡了。

第三条茶马古道——怒江大峡谷,从大理、六库、福贡、丙中落、五里进藏,这里交通不便、人迹罕至,旅游者极少,民风淳朴,尤其是在蒙蒙的细雨中,一个人行走在怒江大峡谷边,远山青翠、怒江潺潺,偶尔你还可以看到国外真正的“生驴”(驴友的最高境界),一人骑着自行车或从马帮租来的马匹。

日前,我随“中青在线怒江采风团”赴云南怒江大峡谷亲身领略大自然的神奇造化之功,探寻第三条茶马古道的险峻和神秘。

壮观三江并流从北京到怒江,七天的行程,很大一部分时间都花在路上。

到昆明从昆明坐长途车近10个小时来到六库,沿途可以看到云南独有的红土地。快到六库的2个小时盘山路,真真让我们体验了什么叫九曲十八盘,如果是不熟悉地形的人开车是件很危险的事。导游提醒我们要不停的咽口水来减低身体的高原反应。

通过边防哨所时,每个人要拿出身份证接受检查,听说我们是北京来的客人,几个十几岁的哨兵害羞地和我们挥手告别。

走在怒江大峡谷,步步神奇,处处险峻,目力所及之处尽是绮丽风光。也许你早已领略了大江东去浪滔尽的雄壮,但你未必见识过三江并流齐欢腾的神奇。怒江、澜沧江、金沙江三条大江并流170多公里,形成世界上罕见的“江水并流而不交汇”的奇特自然地理景观,即“三江并流”。

在丙中洛南部孜当村附近,距县城40公里的地方,怒江本是由北向南流,但因王期山千丈悬崖绝壁的阻隔,便改变流向由东向西急转而去,然后又被丹拉大山陡坡挡住了去路,只好再次调头由西向东急转。江水多次被挡,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大湾,俗称:怒江第一湾。三面环水中的坎桶村,地势开阔,风光绮丽,人称世外桃源。如果站在贡当山上俯瞰第一湾,就会看见湾中的台地和相连的王期山梁如同一个在海中遨游的千年巨人半身像。

从前往来的人只能靠坐溜索过江,现在怒江边已经建起了几座现代化的大桥,但溜索依然存在,并发展成一项惊险刺激的旅游项目。过溜索(陡溜一根长约300米的钢索)的时间从开溜到停溜是18秒钟。就是说,人在溜索上的平均时速是60多公里!绝对是惊心动魄的冒险行为,也许只有勇敢者才能挑战。

偷窥男女同浴的"澡塘会"

早就听说了傈僳族男女同浴的“澡塘会”,我充满了好奇。在怒江峡谷暖暖的阳光下,静静的江水边一个个自然形成的温泉中,你可以看到,傈僳族男女赤诚相见,坦然、悠然、自然地同沐共浴,随着“澡塘会”的名声鹊起,也引来了更多摄影爱好者,据说,在“澡塘会”旁边的歪脖树上,蹲着、趴着、挂着,抗着长枪短炮抓镜头的爱好者,有时比洗澡的姑娘都多,而且能在树上一蹲蹲一天。

不过我们这次没有看到“澡塘会”的盛况,可惜!

嬉戏沙滩埋情人

傍晚时分,我们来到怒江的沙滩旁。来到沙滩入口处,早有傈僳族的朋友在拿着酒迎接我们了。而且要喝下一大杯米酒才能进沙滩,傈僳族人好酒可见一斑。进了沙滩首先看到的是“爬竹竿夺包囊”比赛,胜利的勇士们可以与心爱的女人饮下一杯同心酒。比赛后“沙滩埋情人”开始了。

姑娘们会自己先找好意中人,然后约上伙伴们一同冲进人群,将意中人抬起,拉到预先挖好的沙坑内,开始用沙子掩埋,然后男女共同喝同心酒。

傈僳族小伙此时也可以从周围的游客中任意挑选满意的姑娘,放纵地抱住就跑,享受着姑娘的惊叫,把姑娘按入沙床,搂着共饮。作为反击,游客中的小伙子们经过瞬间惊吓后,往往会不顾身旁的女友,开始结伴四处大呼小叫的追击。

场面好不热闹,大家在沙滩上疯跑,被抓到的就很“幸运”的被埋了。我帮助朋友抢了一个他看上的漂亮的傈僳族姑娘。也非常“幸运”的被埋了一次,被几个姑娘捏住鼻子按着腿的在坑里喝酒,差点没憋死,哈哈。

震撼剽牛祭天

最震撼心灵的还是在江边沙滩上举行的剽牛祭天仪式,周围满山遍野都是赶来的村民,我们近近地注视着牛,牛在不安地围着树桩跺蹄,在无奈的颤栗,真有心把牛救下来。耳边响起了震耳的锣鼓声,众多独龙族的男女青年围成一圈,边唱边跳着民族舞蹈。

在祭祀仪式之后,两个强壮的独龙族中年男子,用手里的铁枪将系在桩下的公牛刺死,随后用马刀将牛头割下,背在身上环绕着牛身,口念咒语,跳舞敲锣祭拜。虽然也有些残酷,但比起西班牙的斗牛来讲,要仁慈得多。西班牙的斗牛是人类的一种娱乐,而剽牛祭天则是一种神圣的祈福仪式,是对神明敬畏和感激的表示,是对生活的幸福的追求。

牛用它自己的生命完成了一个民族的重要仪式。但这种仪式的背后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是一种悠远或者古老的流传,还是现代农耕文明的感恩?

老驴提醒

语言:接近藏区,当地很多村民听不懂普通话。

民俗:要尊重当地民族风俗,给独龙族纹面村民拍照,要事前争求其同意。

衣物:鞋子、裤子各两套。记者为拍照,曾不慎掉入怒江,在当地感冒很危险。

安全:如一两个人去茶马古道,进入山区或村寨,最好带防身器具,放在容易取出的位置,以防群狗或野生动物突然进攻。

“旅游陷阱”:当地旅游部门的姑娘与客人喝酒,两个姑娘,各在你的脸两边,共喝一杯酒,称之为“三江并流”(怒江、澜沧江、金沙江),实际游客嘴在杯口的位置最低,慌乱中傻喝的最多,而姑娘们近乎没喝,等游客反应过来,不是已十几大杯进胃,就是正在抱着马桶在悔,酒的后劲较大。

怒江峡谷 行走在天堂与地狱的绝美边缘


怒江峡谷有着令每一位旅行者着迷的两面性。

一面是寸草不生的苍凉峰峦,一面是极尽秀美的青山翠谷;

一面是崇拜鬼神的原始巫术,一面是歌颂耶稣的优美唱诗;

一面是平整舒适的沿江公路,一面是遍布蚂蝗的徒步线路……

似乎天堂和地狱都位于这道峡谷当中,而我们正走在两者的边缘。

独龙江的蚂蟥河谷

在贡山我们遇到了一个叫“蚂蟥”的昆明小伙儿,刚从独龙江回来,他说被很多蚂蟥咬了,

然后就开始激动地展示他那条伤痕累累的腿:“独龙江的蚂蟥不光是从地面袭击,

还有从树上空降的,吸血前也就烟头般粗细,吸饱后跟大拇指似的!”

如果说怒江峡谷是一条连通外界的通道,那独龙江就是这条通道深处的一间密室。怒江峡谷腹地的贡山是前往独龙江的惟一入口,其间有两条路,都要翻越高黎贡山。

老路就是过去马帮和挑夫走的路,曾经是独龙江和外界的惟一通路,纪录片《最后的马帮》说的就是这条路。新路是新修的公路,因为经常塌方,还不能算是真正通车。我和同伴阿狸的计划是老路进、新路出。

出发前我们最关心的就是对付蚂蟥的办法。昆明小伙子“蚂蟥”说:“要用烟头烫,或者撒盐,但不能用手拽,那样很可能把蚂蟥的吸盘留在皮肤里,容易发炎。”这些我也了解,都是能在网上搜索到的知识,但还是不清楚什么最有效。

就这样,带着对蚂蟥的恐惧,我们出发了。开始的路很好走,简直是大马路,沿着普拉河上行,清澈的河水和怒江的黄色浊浪形成鲜明对比。从噶足保护站开始,植被就非常好了,三四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巨树随处可见。

在高黎贡山的雨季还可以看到变幻多端的云彩,从一片云的诞生、成长、融合,直至消散,充满诗意。

当然雨季也是蚂蟥最猖獗的时候。不过第一天还算顺利,除了同伴阿狸被一只蚂蟥吓得丢了登山杖——这是我们在高黎贡山东坡碰到的惟一一只。

晚上扎营在道路边。在经过一夜小雨后,我们打算在第二天翻过垭口,山的西侧就属于独龙江流域了。一路上行,随着海拔上升,樟树类的阔叶树种消失了,代之以高大的杉树林,景色也变得疏落有致了。

独龙江最有名的就要算是满脸纹饰的文面女了。可来了才知道,现在整个独龙江流域的文面妇女就只剩60余人了,而且平均年龄已70多岁,看来这个传统风俗没有多久就会绝迹了。在村支书的家里,我隐约看到了文面风俗的另一种延续——一个小孩子腿上的彩色文身,大概是表示吉祥的图案吧,很漂亮。

丙中洛的泥石流花园

在通往秋那桶的岔道口上贴着这样一张特别警示:

“我乡秋那桶村秋那桶组发生严重滚石、滑坡、泥石流自然灾害,险情尚未排除,

请中外游客暂时不要前往。看来这座如高山花园般的小村子已经和外界隔断些日子了。

在丙中洛镇上遇到不少背包客,他们几乎都是刚从秋那桶回来的。我向他们询问路况,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路断了,车进不去,只能徒步。”这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在怒江峡谷的腹地,泥石流和断路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背上一瓶矿泉水和些许吃食,我向着那座泥石流背后的村庄大步进发了。

那条山路果然被泥石流毁得很厉害,有时候我不得不下到河床才能绕过坍塌的路段,不过这样一条美丽的山路倒实在值得用脚步来“衡量”。当整条山谷被踩在脚下、巨大的雪山在远处升起的时候,秋那桶村也就一望在目了。

这是一座散落于高山草甸上的自然村落,由木屋、古树、麦田和雪山组成的风光只能让人用“完美”二字来形容。时值午后,大部分的村民都在田间干活,这倒给了我静心品味这座村落的机会。

坐在三重斜顶、汉式庙宇风格的天主教堂门口,我看到每家每户的门口都贴着毛主席的画像、羽毛艳丽的鸭子和散养的猪儿们在石板路上蹿来蹿去、由原木搭建的老屋在阳光下晾晒着石板屋顶??此时我竟想感谢泥石流和断路了:这座美丽而脆弱村落如何承受得起大量游客的惊扰。

知子罗的山巅废城

从六库北行深入怒江峡谷,红色十字架不时在山间闪现。我在碧江的路标处右拐上山,不多时,便有缭绕的唱诗声传入耳际——那里就是老母登村的教堂了。它坐落于碧罗雪山西坡的半山腰,对面是高黎贡山雾气萦绕的“皇冠峰”,脚下则是两山夹峙中的怒江大峡谷。

老母登教堂据说是怒江峡谷中最大的一座教堂,可以容纳500人,对一个乡村而言确实够大了。教堂没有哥特式的尖塔,没有高升的穹顶,没有万花筒般的玻璃彩窗,也没有管风琴、钢琴之类的乐器。有的只是极简主义的布置:青砖墙、红漆圆拱木窗、白铁皮屋顶、长条凳??就连正中间的红十字也只是用红纸剪好贴上去的,感觉很像人民公社时期的大会堂。怒江峡谷中的教堂都是这样的,但也由此更加彰显了信仰的质朴。

我走进教堂时正有10多个村民在台上唱赞美诗。这些傈僳族、怒族的山民有的穿着蓝条纹长裙、红黑褂子的民族服装,有的穿着牛仔裤、夹克、制服、迷彩服,还戴着军帽。虽然装束形形色色,但虔诚的、投入的情绪却是一致的。在没有任何乐器伴奏的情况下,他们用四声部的合音唱出舒缓优美的赞美诗,宛如天籁,涤荡人心。

在这天籁之音中,有一个嘹亮、自在的女声特别突出,那声音来自一个叫阿明南的怒族妇女。她穿着一身怒族传统服装,但外面却套了件深色西服;头上戴着怒族的红、白两色珠链,但又用市场上买来的头花扎住发髻;她是怒族,但信仰基督教??总之就是一副混搭、融合的面目。

唱诗完毕回到座位,阿明南将一个孩子搂进怀里,原来她已经当了奶奶了。厚厚的、用傈僳文印刷的《圣经》和两本被称为“课本”的赞美诗将她的彩色挎包装得鼓鼓囊囊。翻开赞美诗,歌名是英文的,但歌词却已翻译成傈僳文。

傈僳族原本是没有文字的,19世纪末到此的外国传教士以拉丁字母为基础创建了傈僳族拼音文字,其中26个字母和拉丁字母一样,另14个字母则是上下倒置或左右翻转的。

阿明南告诉我:今天是复活节,附近6个教堂的信众都来到这里过节。老母登村有500多名基督徒,但今天只来了100多人,因为现在是农忙时节,不然会更加热闹。复活节的活动从早上一直持续到深夜,每人得交纳15元作为午、晚餐的开支,交不起钱也是今天人少的一个原因。

中午时分,人们都聚在教堂前的空地上,围成一圈一圈的,或蹲或坐地吃集体饭。午饭后有2个小时休息,可阿明南并不闲着,帮助厨房收拾好碗筷后,又和几个教友聚在树下学习新的圣歌,那份认真劲儿非常感人。

次日,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整天。峡谷里云雾弥漫,如梦如幻;怒江浊浪滚滚,气势汹汹。但所有的人都没闲着,山民们披上蓑衣,在田间插秧、采茶、收豆角;而我则踏上了前往废城——知子罗的山路。

知子罗曾经是怒江州的州府,它的命运因1979年的一场大雨而改变。我在老母登认识的娅珍说,她这辈子从没见过那么大、那么久的雨。持续半个多月的大雨使知子罗附近的山体出现了多处滑坡,后来专家勘测得出结论:县城处在风化带、地震带和滑坡带上,危险系数高。于是知子罗最终在1986年人走城空,成了一座被命运抛弃的废城。

有趣的是,废城中人们的生活似乎也停留在了上世纪80年代。在城外的山路上,一对情侣牵手走来,看见我随即羞涩地松开手,女孩不好意思地笑着躲到小伙子背后——这份纯真和羞涩我已有20多年没见过了。

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 重走茶马古道


李锡东介绍长卷

21日的茶马古道文化遗产保护(雅安)研讨会上,全国多地的茶马古道专家相聚雅安。新朋旧友一相逢,话题不断,高潮迭起。

蒋秀英:再次来雅安重走茶马古道

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政协副主席蒋秀英是雅安的老朋友了。为写作《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她曾经来雅考察。如今,这部作品已经走出国门,有了英文版本。不少喜欢茶马古道的人专程去甘孜州找她,询问茶马古道怎么走。

蒋秀英这次到雅安,除了和茶马古道专家们聚首,还将为即将再版的《恢宏千年茶马古道》,增补一些材料。

蒋秀英回忆,当初考察时,位于名山县新店镇的茶马司比较破旧,现在已经有所修整。所以,她拍摄了现在的茶马司照片,准备补充在再版的书当中。

在22日的实地考察中,蒋秀英和众多专家们参观了雅安博物馆、雨城区某藏茶茶厂、荥经县的姜家大院、开善寺、茶马古道新文段和新添古镇。

李锡东:13米长卷再现古道艰险

研讨会上,当一条长13米、宽35厘米的画卷被两边的工作人员缓缓展开时,台下的嘉宾们发出了阵阵惊叹。

汉源县党研室的李锡东介绍,画卷记录了茶马古道汉源段从大相岭开始,途经飞越岭,一直到泸定约100公里的崇山峻岭,除了再现茶马古道上的驿站、古镇等历史遗存外,还刻画了形态各异的背夫,背负茶包走在茶马古道上的情形。

这幅画卷是由汉源县文体局文化股股长陆仁泽的女儿陆小路所画。李锡东回忆,半年之前,他就开始为画作整理创作素材。陆小路先根据素材,用碳素笔画出65张单幅图画,然后拼接成的一幅图画。呈现在专家学者面前的图片是经过拍照影印后的效果。

李锡东说,希望通过长卷让众嘉宾直观地看到茶马古道汉源段的情况。以后,画卷或将在汉源县做成文化墙,让来往的客人直观了解茶马古道汉源段。

任新建:厘清茶马古道的现实意义

四川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员任新建在研讨会上说,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对这次研讨会给予了高度评价。这样的研讨会集中了专家、学者和领导,对深入研究文化内涵、保护和开发茶马古道,进一步研究开启思考都有建设性意义。

任新建表示,自己以前走过茶马古道,也做过一些调研。他觉得茶马古道是历史的丰碑,也是人类为交换而开辟的通道,见证了中华民族大家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的局面。

任新建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文化遗产受损,而茶马古道的研究文献较多,且路线较为清晰,研究起来现实价值较大。所以,近年来,茶马古道研究热逐渐兴起。

目前,研究茶马古道的目的是纠正不合史料的部分,厘清茶马古道的历史功能和现在功能。

茶马古道始末


茶马古道的涵义

茶马古道是指存在于中国西南地区,以马帮为主要交通工具的民间国际商贸通道,是中国西南民族经济文化交流的走廊。茶马古道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地域称谓,是一条世界上自然风光最壮观,文化最为神秘的旅游绝品线路,它蕴藏着开发不尽的文化遗产。茶马古道源于古代西南边疆的茶马互市,兴于唐宋,盛于明清,二战中后期最为兴盛。茶马古道分川藏、滇藏两路,连接川滇藏,延伸入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境内,直到西亚、西非红海海岸。滇藏茶马古道大约形成于公元六世纪后期。它南起云南茶叶主产区思茅、普洱,中间经过今天的大理白族自治州和丽江地区、香格里拉进入西藏,直达拉萨。有的还从西藏转口印度、泥泊尔,是古代中国与南亚地区一条重要的贸易通道。

茶马古道的起源

茶马古道起源于唐宋时期的“茶马互市”。康藏属于高寒地区,海拔都在三四千米以上。糌粑、奶类、酥油、牛羊肉是藏民的主食。在高寒地区,需要摄入含热量高的脂肪,但没有蔬菜,糌粑又燥热,故藏民在长期的生活中,创造了喝酥油茶的高原生活习惯,但藏区不产茶。在内地,民间役使和军队征战都需要大量骡马,供不应求,而藏区和川、滇边地则产良种马。于是,具有互补性的茶和马的交易即“茶马互市”应运而生。这样藏区和川、滇边地出产的骡马、皮毛、药材等和川滇及内地出产的茶叶、布匹、盐和日用器皿等等,在横断山区的高山深谷间南来北往,流动不息,并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而日趋繁荣,形成一条延续至今的“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概述


在中国大西南横断山脉的险山恶水之间,在世界屋脊的原野丛林之中,绵延盘旋着一条神秘古道,这是这个星球上最令人惊心动魄的道路之一。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

茶马古道是今天人们为这条绵延千年的古代商路所起的名字,它不是一条路,它只是一个名称,甚至只是一个文化概念。茶马古道是目前世界上己知的地势最高最险的文明文化传播的古道,是一条完全用人和马的脚力踩出的,用有血有肉的生命之驱国铺就的古道,马帮们沿着这条坎坷崎岖的古老驿道,源源不断的为藏区驮去茶、糖、盐等生活必需品,从藏区换回马匹、牛羊和皮毛。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交流。

茶马古道是一个民族文化的大观园、民族迁徒的大走廊,在这条绵延4000余公里的古道上,有西双版纳傣族的贝叶文化、有彝族祭坛上的火文化、有白族的本主文化、有纳西族的东巴文化、有藏族的雪域文化各民族文化在这条古道上交汇、融合、发展,生生不息。它又是一条中外文化交流的通道,在华夏文明和印度文明之间架设起一座桥梁。

茶马古道途经的横断山区、青藏高原,是我国地理地貌最为复杂、生物多样性最为丰富的地区,圣洁的梅里雪山,康巴人在高原草场引吭高歌,惊涛拍岸的怒江峡谷中,基督教堂里传诵着四部的和声,碧罗雪山、怒族人的春米声、织布声、孩童们的嬉戏声,淹没在夕阳的炊烟之中,自信,祥和,愉悦,是那里原住民族的灵魂。

失落的古道—茶马古道


从前茶叶比丝绸或瓷器更贵重的时候,背夫和负重的牲畜便沿着茶马古道,步伐缓慢地顺着之字形路线攀上西藏海拔4600米的扎尔加玛(音)垭口。如今的旅行者乘坐汽车越过这一曲折爬升的路段。

4月,四川省名山生态茶园,小心翼翼的手指采摘着当年茶树冒出的第一轮新芽,这是成色最好的茶叶。历史学家认为,人类最早种植茶叶便是在四川和云南湿润的丘陵地带。

在四川省的协庆寺,喇嘛们把茶混进糌粑(炒熟的青稞粉)里开饭。这里的茶要佐以盐巴和酥油,茶叶则来自买来的茶砖。

置身于四川西部的深山,我在一片竹林中砍开前路,想要找到那条传说中的小径。就在60年前,当亚洲许多地区还依靠人力和牲畜运输的时候,茶马古道仍是连接中国汉地和西藏的主要贸易通道。但我的一番搜索却可能是徒劳。几天前,我见到一名当年在茶马古道上背沉重茶包的老人,他跟我说,天长日久,日晒雨淋,植物蔓生,茶马古道说不定已消失殆尽了。

接着,我的斧头一挥,竹子倒下,面前出现了一条卵石铺砌的小路,只有一米来宽,弯弯曲曲地穿过竹林,路面上覆盖着一层长得异常茂盛、滑溜溜的绿色苔藓。有的石头上坑坑洼洼的,坑里积着雨水,长出了野草,那是一千多年来跋涉在这条路上的成千上万名背夫们,把木拐包铁的那一头支在地上歇脚所留下的痕迹。

这段残留的卵石小径只延伸了15米长,攀上几级破烂的台阶之后便再度消失无踪,被多年来的季风豪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我继续向前,走进一条狭窄的通道,山壁陡峭又湿滑,我只能用手抓着树,免得掉到下面乱石嶙峋的溪水里。我指望走上一阵之后,能翻越雅安和康定之间高峻的马鞍山垭口。

那天夜里,我在溪流之上的高处宿营,但木头太潮,生不了火。雨水沉重地打在帐顶。第二天一早,我又往前探索了500米,直到密不透风的树丛死死地阻断了我的去路。我无奈地承认,至少在这儿,茶马古道是消失了。

事实上,原来的茶马古道大部分都无影无踪了。中国正势不可挡地冲向现代化,用沥青马路飞快地抹煞着自己的过去。在这条古道被推土机摧毁或彻底磨灭之前,我要来探一探它曾经辉煌一时、而今却近乎被忘却的残存路线。

茶马古道曾经延伸将近2250公里,横越中国的腹地,从四川的产茶区雅安通往海拔3650米的西藏首府拉萨。它是亚洲最高、最险峻的一条道路,自中国翠绿的山谷地带伸出,横穿风雪肆虐的西藏高原,涉过冰冷的长江、澜沧江和怒江,切入神秘的念青唐古拉山,四度攀越海拔5000米的致命垭口,最终才下行至藏地的圣城。

暴风雪屡屡掩埋茶马古道的西段,滂沱大雨则蹂躏它的东段,土匪的威胁从未消停。然而在几个世纪里,这条路是重要的通商干道,即便两端的不同文化时常发生抵触也未能改变这一点。古道存在的原因在于双方通商的欲望,不像同样具有传奇性的北方丝绸之路总叫人想起浪漫的思想、伦理、文化和创造力的交流。汉地有藏地渴望的东西:茶;藏地有中原急需的宝物:马。

如今,茶马古道仍活在像罗永福(音)这样的老人的记忆中。92岁高龄的他,眼睛总是湿润润的。我在长河坝村遇到了他。对当年运茶的背夫来说,从雅安往西走到长河坝是十日的脚程。刚到四川的时候,人们告诉我,当年的运茶背夫已经没有在世的了。但在我穿越古道的残存路段时,我不光遇到了罗永福,还遇到了其他五名老背夫,全都渴望与人分享自己的故事。虽说背有些驼了,罗永福仍健壮得惊人,他带着顶黑色前进帽,身着中山装,兜里插着烟斗。1935年到1949年间,他在茶马古道上当背夫,运茶去西藏。他背的茶包总在60公斤以上,而在当时,他的体重才不过50公斤。

“太艰苦,太难走了,”罗永福说,“那碗饭可真不好吃。”

他从马鞍山上走过许多个来回,我之前正是希望到达那里。冬天,大雪积了有一米深,巨石上挂着两米多长的冰柱。他说,最后一次有人穿过那个山口是1966年的事了,所以,他觉得我恐怕过不去。

但当年走那条路是怎样一番情况,我多少得以窥见一斑。新开店是背夫们从雅安到康定20天行程的第一站,在那儿我遇见了脸刮得光光的甘绍雨(音),87岁,还有胡子拉茬的李文亮(音),78岁,他们坚持要给我表演一下当年做背夫时是怎么干活的。

背深深地弯着,驮起想象中的茶包,青筋毕露的手捉住丁字形的木拐,头埋下,眼睛盯着往外斜分的脚,两位老人向我演示他们当年排成一排,步履蹒跚地顺着湿滑的卵石小道前行。照旧日的规矩,甘绍雨走了七步后停下来,把木拐往地上顿了三下。接着,两人将拐杖绕到背后,架住加了木框的驮包,用无形的竹掸子擦去额头的汗水。依他们讲,当年的背夫号子里说得很清楚,上山时七步一停,下山时八步一停,而平地走上十一步也要停,否则不可能走得长久。

运茶的背夫有男有女,一般负重70到90公斤,最壮的男人能背135公斤。背得越多,薪饷拿得也越多:回家的时候,每公斤茶值一公斤大米。背夫们衣衫褴褛,脚上穿的是草鞋,若遇到山顶的垭口积雪,就安上简陋的铁鞋钉。唯一的食物是一小包窝头,偶尔能吃上一碗豆花。

“我们路上当然有人死,”甘绍雨正色说道,眼皮半合起来,“遇上暴风雪,或者跌下山崖,小命就没了。”

1949年新中国成立以后修了公路,人力运茶的历史很快结束了。新政权把地主的土地分给穷人,将背夫从繁重的劳役中解放出来。“那是我一辈子最高兴的一天,”罗永福说。分到土地后,他开始自己种稻子,“那段惨痛的日子过去了”。

传说,茶叶是在公元641年,唐代的文成公主远嫁吐蕃国王松赞干布的时候,第一次被带入西藏。西藏不论贵族还是牧民都喜欢喝茶,其中大有原因。在寒冷的天气里,茶是一种热饮,若不喝茶,便只能喝融化的雪水,牦牛奶或羊奶,要不就是青稞酒了。在寒风凛冽的高原腹地,牧民们围着牛粪火堆取暖,一碗酥油茶带着独有的咸味、些许油腻又强烈的口感,相当于一小顿饭了。

沿着茶马古道运到西藏的茶叶,有着最粗糙的形式。茶叶都是亚热带常绿灌木山茶树上长出来的,只不过,绿茶是未经发酵的嫩芽和树叶制成,而专供西藏的砖茶,直到今天都是用茶树长大了的老叶子、茎和细枝制成。各种茶中以它味道最苦、最涩。经过多道蒸晒工序之后,茶里便掺入粘稠的米汤,压进模具,再次晾干。黑色的茶砖重半公斤到三公斤,至今仍行销于整个西藏地区。

到11世纪,砖茶成了藏地的通货。宋代用它从西藏购买强健的战马,以迎战北方彪悍的游牧部落——成吉思汗的先辈。砖茶成为中原与藏地之间最重要的贸易物资。

用120斤的砖茶,汉人能换回一匹马。这一兑换率是四川茶马司在1074年定下的。背夫从雅安附近的茶厂茶园跋涉到康定,一路海拔升高了2500多米。之后,茶被封装进防水的牦牛皮箱子,用骡子和牦牛的商队运到拉萨,这段行程为期3个月。

到13世纪,汉地每年要以数百万公斤茶换回25000多万匹马。可所有这些马匹都没能挽救宋朝,1279年,它被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所灭。

不过,以茶易马的做法却贯穿整个明朝(1368~1644),并持续到清朝(1645~1912)中期。18世纪内地对马的需求开始下跌,茶又被用来交换其他商品:高原兽皮,羊毛,黄金,白银,还有最重要的——只盛产于西藏的中药材。像罗、甘、李这些最后一代的运茶背夫,把砖茶包卸在康定之后,返程时便背的是这些商品。

正如中央皇权控制着四川的茶叶买卖,在神权统治的西藏,喇嘛们也会影响贸易。茶马古道连接着藏地的各大重要寺庙。数百年来,藏地和汉地各自的势力角逐改变了茶马古道的路线。主干路线有三条:一条始自云南南部的普洱茶之乡,一条来自北方,还有一条从东边切入西藏腹地。作为中线的后者路径最短,大部分茶叶都经它运输。

如今,古道的北线变成了柏油铺就的317国道。在拉萨附近,它跟世界海拔最高的铁路——青藏铁路并行。南线变成了318国道,也是柏油路。这两条公路是今日的贸易干线,大卡车川流不息,装载着各色货物——从茶到课桌,从太阳能电池板到塑料盘子,从电脑到手机,凡你想得到的东西都有。几乎所有货物都是单向流动的——向西,进藏,满足那里飞速膨胀的人口的物质需求。

古道中线的西段从未被修成公路。这段路蜿蜒穿过藏地僻远的念青唐古拉山,那里条件极其恶劣,所以几十年前就被废弃了,整个地区不向游客开放。

我已经看过了汉地残存的古道,要想在西藏达到同样目的,必须想办法进入这些封闭的深山。我打电话给妻子苏?伊巴拉,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登山家,我要她8月份跟我在拉萨碰头。

我们的行程是从位于茶马古道西端的哲蚌寺开始的——要是骑马的话,这儿离拉萨不到一天的路程。哲蚌寺建于1416年,有一间巨大的煮茶房,七口直径两三米的铁锅架在烧柴火的硕大石灶台上。

彭措卓巴站在一口大锅旁,切下厚得像百科全书般一大块一大块的酥油,放进沸腾的茶里。“从前,这儿一度有7700名喇嘛,每天要喝两顿茶,”他说,“当时这间煮茶房里有一百多名喇嘛干活。”他套着件栗色无袖的藏袍,在寺里当掌茶师傅已经有14年了。“对西藏的喇嘛来说,茶就是生命。”

如今寺里只住着400名喇嘛,所以只用了两口小锅。“一口锅要下25块茶砖,70公斤的酥油,3公斤的盐巴。”彭措卓巴一边说,一边用一人高的木勺在锅里搅动着供200人饮用的茶。“最大那口锅的容量是这个的七倍。”

苏和我从寺里出发,前往离拉萨有五小时车程的那曲市参加一年一度的赛马节。我们想看看令茶马古道得名的传奇马匹。赛马节要持续一周,原本是在开阔的平地上举行的,但十年前修起了一座混凝土体育场,好让官员们可以坐着观瞻。我们到达的第二天一早,藏族群众就挤满了看台:妇女的颧骨高高的,穿着高跟鞋,长辫子上沉甸甸地挂着白银和琥珀的饰品;男人们头戴毡皮高边帽,身着袖子长长的藏袍;孩子们光脚穿着便宜的运动鞋。小贩们叫卖辣土豆和听装的百威啤酒。刺耳的扩音器用汉语和藏语播报每一场赛事。这里弥漫着赛马盛事的氛围,只是看台边上每隔10米就站着警察,赛场周围有人列队巡逻,人群中还混着便衣。

一入赛场,马和骑手们似乎便打破了地球引力的规律。一名藏族骑手飞驰得如同失控,像杂技演员那样左右翻身下马,拾起地上的哈达。泥块高高溅起,迸入湛蓝的天空。骑手高高扬起哈达,掉转马头,迎接人群爆发的欢呼。

那曲赛马节弘扬的是早年藏民生活于马背上的文化遗产,这一类的庆典能延续至今的已经很少了。通过几百年的选择育种,藏人培养出一种特异的良马。这种马身高不过13.5掌(相当于1.4米左右,比大多数美国马的个头要小),四肢精悍,面孔英俊,肺部很大,适于西藏高原海拔4500米的缺氧环境。藏人把它培育出来,就是为了使之能够在冰雪皑皑的山口不知疲倦且步伐沉稳地行进。几百年前,汉人最想要的便是藏马。

而今,那曲坐落在国道317上,从前贸易路线的一切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只要从这里再朝东南方驱车一天——近得诱人——就是念青唐古拉山脉,那是古道原先途经的地方。我被一个念头给迷住了:兴许,在深深的山谷里,还有藏族人在古道上骑着那不知疲倦的马儿呢。说不定,在西藏高原不为人知的广大腹地,古道沿途仍有贸易存在?不过,古道也有可能早就像四川境内那样没了影,被呼啸的寒风和翻卷的大雪给抹掉了。

赛马节过了一半,一个阴沉的雨天上午,苏和我钻进一辆“陆地巡洋舰”,悄悄动身去寻找藏区茶马古道而今的容颜。我们在土路上开了一整天,颠簸地翻过一个个垭口,差点滚下陡峭的山坡。傍晚时分,我们到了两座巨大垭口之间的嘉黎县,这里从前是茶马古道上商队的歇脚之地。我们挨家挨户地打听有没有马匹能带我们爬上5412米高的怒岗(音)垭口,但一匹马也没找到,村民指点我们去镇子边上的一家酒吧。藏族牧民在里面喝啤酒,打台球,摇骰子打赌。听说我们要马,他们全笑了。早就没人骑马了。

出了酒吧,泥地里没看见筋肉健硕的马匹,倒见到了铁马——结实的国产摩托,打扮得和它们血肉之躯的前辈一样,盖着红蓝相间的藏族羊毛坐垫,车把手上缠着流苏。给钱的话,两名牧民小伙愿意带我们到山脚下,之后的路,我们就只能步行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我们就出发了,背包像马鞍袋那样横捆在摩托上。牧民小伙开摩托极为娴熟,跟他们的祖先在马背上没什么两样。我们磕磕绊绊骑过了泥巴足有半米深的黑色泥潭,水花飞溅地渡过了蓝汪汪的溪流,摩托的排气管在水里汩汩喷发。

沿山谷驰去,我们经过了藏族牧民的黑色帐篷。好些帐篷前都停着硕大的国产卡车或陆地巡洋舰。牧民们哪儿来的钱买车呢?肯定不是靠传统的牦牛肉和酥油生意吧。

到怒岗垭口脚下的萨楚卡牧民营寨只有30公里,却走了整整五个小时。道路颠簸得把我们的脊骨都给抖散了。牧民小伙燃起了一小堆蒿草营火,吃罢牦牛肉干配酥油茶的午餐之后,苏和我徒步走向垭口。

叫我们惊喜的是,古道非常明显,就像是阿尔卑斯山上的石路,在牧场上蜿蜒向前,途中不时点缀着几头犄角高大的黑牦牛。我们艰难地往山上走了两个小时,穿过了两处泛着蓝色微光的冰斗湖。可一过了这两座湖泊,所有的绿色就消失了,只剩下了石头和蓝天。半个世纪前,运茶的骡队已不再走过这山口,可古道在此前的上千年里曾受到不断的修缮。古人把大石头搬开,修起石阶,这工程至今完好。苏和我走着之字形路线上坡,顺着石头小道直上垭口。

马鞍形的怒岗垭口显然是没人走了。尚在飘动的零零落落的经幡越见稀疏,玛尼石堆上白骨森然。四下里是一片唯有了无人迹才能带来的寂静。苏眺望着周围白雪皑皑的山巅,它们如同天然的金字塔一般。几百年来,曾站在此地的西方人寥寥无几。我顺着苏的目光,看到存留下来的古道伸向了下一个山谷。

“你看见了吗?”她问。我看见了。在我的想象里,上百头骡子组成的商队步子沉重地向我们走来,蹄子周围扬起尘土,身躯两侧一左一右地驮着茶包,押运的藏民神色警觉,提防着埋伏在垭口的土匪。

第二天早晨,我们从垭口返回的时候,摩托骑手已经在等着了。我们坐上后座,开始返回,在冰蚀山谷里颠来簸去。

半路上,我们停在两顶黑色的牧民帐篷前,牦牛粪整整齐齐地码在它们周围。每顶帐篷都挂着阔大的太阳能电池板,草场上停着一辆卡车,一辆陆地巡洋舰,两辆摩托。牧民邀请我们进帐,端上了滚热的酥油茶。

帐篷里面,一位老妇正摇着转经筒默念经文,一名青年在从帐外透射进来的光柱中做饭,还有几个中年男子坐在厚厚的藏毯上。靠着比划手势和一本袖珍字典,我问他们怎么买得起那么多车。他们笑容灿烂,谈话却东拉西扯。等我们把盛得冒尖的大碗米饭就着蔬菜和牦牛肉吃个底朝天,主人拖出一只蓝色的金属箱子,开了锁,掀开盖子,示意我们过来看。里面是几百条死掉的肉虫。

“这是虫草,”主人骄傲地说。他解释说,每一条干虫子都能卖4到10美元。他上了锁的蓝色箱子里大概便装着一万美元的虫子了。虫草是一种感染了寄生真菌的幼虫,只生活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草场。真菌最后会杀死虫子,以它的身体为养料。

每年春天,藏族牧民就在草场上游走,用一种小而弯的铲子寻找虫草。虫草的茎干露出地面不超过3厘米,略带紫色,呈牙签状,极难辨认——但这些虫子比藏民所有的牦牛加起来还值钱。

在亚洲各国的中药店里,虫草都是被当成万用灵药来卖的,据说能使年老者体健,所有的健康问题都不在话下:消炎去肿,提神化痰,就连癌症都能治。药店把它们摆在控温玻璃柜里,品质最高的每克能卖到80美元,两倍于现在的黄金价格。主人合上了他的宝箱,把它藏进帐篷的角落里。我们离开之前,他坚持要我们再多喝一碗滚烫的酥油茶。

乘摩托车在高原上奔驰的时候,忆古思今,茶马古道上新旧贸易的相似之处使我感叹不已。藏族人再不骑马了,西藏城市地区的主要饮料也不再是茶了(红牛和百威随处可见)。然而,正如茶叶仍从汉地的传统产茶区运送出来,西藏高原也仍是某种珍宝——冬虫夏草——的唯一产地。鞋子和香波,电视和烤箱,也许正顺着翻新成柏油大道的古老贸易路线源源不断地向西输入,可也有一样东西被回赠到东边。今天,为了神奇的虫草,藏区之外的国人不惜高价,正像当年他们渴求那无敌的战马一样。

云南茶马古道


在横断山脉的高山峡谷,滇、藏、川的丛林草莽中,绵延盘旋着一条滇、川经西藏通往南亚西亚的神秘古道。古道上溜索连接着湍急的河流,马蹄印嵌在高山陡岩的石板上,这是商人、探险家和马帮踏出的路。

其路线基本有两条:一是云南的普洱→大理→丽江→中甸→西藏的察隅→波密→拉萨→日喀则、江孜、亚东、柏林山口,分别到缅甸、尼泊尔、印度;另一条从四川的雅安→康定→西藏昌都→尼泊尔、印度。这是亚洲大陆以茶叶为纽带的古道网络,长在千里以上,其中以云南中甸、四川康定、西藏昌都构成的三角地带是茶马古道网络分布最为密集的地方,是各路马帮交会最为频繁的地方,来自云南的滇茶和四川的雅茶与西藏的麝香、皮毛,以及来自印度的珠宝首饰香料等等在这一带互市,早在唐代便形成茶马互市,宋代于雅安设置“茶马互市司”,清代在云南永宁亦设茶马司。

当京滇公路未修筑时,这条古道就是交通大路,路上无日不有官商游客往来,人背马驮的货物也时时可见,因而每一个宿站都有充足客源,有时甚至几百人同宿一客站,堪称繁盛官道。话虽如此,就道路本身而言却是鸟道羊肠,崎岖难行,有人甚至认为不亚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

茶马古道正史


中国大西南的险山恶水和原野丛林之间,绵延着一条神秘的古道,千百年来,无数的马帮在这条道路上默默行走,悠远的马铃声,串起了山谷、平坝和村寨,也串起了众多民族和不同文化的交融。如今,古道石板上的马蹄印仍历历在目,跨越江河的铁索吊桥也已几经沧桑,被当年烟火熏黑的巨石诉说着这段传奇,古老的茶马古道,正日益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进入藏区的马帮,大部分是用软驮运输货物,以免有些地段过度狭窄,骡马因货架碰撞山体而掉进深渊。

在云南西双版纳,这块地球北回归线上惟一幸存的绿洲里,除了佛寺、高脚竹楼和傣家少女,还有着鲜为人知的老茶树和茶马古道的故事。云南是茶树的主要原产地,世界上用于制茶的植物有23属380种,其中15属260种分布在云南。目前世界上发现的年代最古老的野生茶树和最早的人工栽培型茶树,都在西双版纳。

拥有地球上最古老的茶园,西双版纳自然成为茶马古道的南端起点。历史上,西双版纳生产的普洱茶不仅作为献给朝廷的贡品,还远销西藏地区和印度、尼泊尔、缅甸、泰国、老挝等国家。到了清朝乾隆年间,每年跋涉在茶马古道滇藏线上运茶的驮马已达5万匹之多。

唐宋时期以后,云南和四川的茶叶开始销往西藏地区,受到了藏族同胞的喜爱,以至于到了不可一日无茶的地步。茶马古道也就有了两个出发点:一是云南易武,二是四川雅安。从普洱北行的路线经过南涧、大理、中甸、德钦、碧土,从雅安西行的路线过泸定、康定、理塘、巴塘、芒康、左贡,两条路线在今西藏邦达汇合,然后又分为两条主要的商道通往印度。一是由邦达向西南行,经然乌、察禺进入印度东北角的布拉马普特拉河流域,与著名的蜀身毒道和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二是由邦达经昌都一直向西,到达拉萨后又分为两路,一路经江孜等地进入尼泊尔、锡金、不丹,一路继续西行,经日喀则、拉孜、萨嘎、普兰到达印度、尼泊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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